“吃完飯以後。”楊守志用紙巾擦了擦手,“紅軍,你帶着你的人把圍牆拆了,把車開進來,然後再把圍牆壘上。”
“好的,楊哥。”杜紅軍說。
“你們拆牆,我們等會和老大出去轉轉。”楊守志說。
“我也要去轉轉。”杜紅軍說。
“你留下拆圍牆。”楊守志說。
“拆那個破圍牆用不了三個人。”杜紅軍說。
“好吧,那你就跟着去吧。”楊守志說。
“對了,晚上安排一下值夜班的事。”馮起承說。
“我們三個值夜班。”杜紅軍說,“今天夜裡我值夜班。”
“好,把獵槍帶着,小心別走火了。”馮起承說。
“我吃飽了,你們快點吃呀。”周小娜說。
吃完了飯,我和郭小強回到前屋。
“什麼髒活累活都讓我們幹,還值夜班?”郭小強踢了一下破門。
“你輕點踢,這門就要倒了,怎麼這麼沒教養?”我說。
“你說誰沒教養?這破門倒不倒的有神馬區別?蔣未生,那個馮老闆把我們當什麼了?你看,我們看家護院,是保安吧!又要拆圍牆,再把圍牆壘好,這是農民工乾的活,我真的後悔跟他們來這鬼地方。”
“既來之,則安之,挖墓尋寶這活,一般人可沒這個機會。”我說。
“你是來找刺激的 ,這晚上真有鬼怎麼辦?還能讓人好好過日子嗎?”
“有鬼好啊,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見到過鬼,何況是女鬼?不知道嚇不嚇人?”我說。
“我,靠,你還怕見不到鬼?三個月後,你就去閻王爺那邊報道了,蔣未生,我看你最近很精神,生龍活虎的,一點都不像行將就木的樣子,是不是迴光返照了?”郭小強說。
“也行吧。”我從包裡拿出磚頭。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天天帶着塊破磚?沒事還拿出來把玩?”
“這可不是一般的磚。”我說。
“這什麼磚?金磚?你有病啊,哎,算我沒說,你確實有病。”
“你可別小看這塊磚,睡覺的時候可以用來當枕頭,遇到敵人,拍過去,可以用來當武器,桌子不穩,可以用來墊桌子腿,還可以用來砸核桃,砸腦門,對吧?”我用磚蹭了蹭肚子。
“打牌的時候,還可以頭頂着,摟在被窩裡還可以當老婆用,太強大了,強大。”
轟隆一聲,門倒了,灰塵撲面。杜紅軍端着獵槍走了進來。
“什麼太強大了?”杜紅軍說。
“杜總,這門是你踢倒的?”郭小強問。
“對,是我踢的,怎麼了?不能踢?”杜紅軍說。
“沒有教養。”郭小強說。
“我想問一問,林老師女兒的事,是不是你給馮老闆告密的?”杜紅軍說。
“對,是我告密的,你這是綁架,是犯罪。”郭小強說。
“你這個叛徒,漢奸。”杜紅軍卷着袖子。
馮起承突然出現在門口,“杜紅軍,你想幹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杜紅軍微笑卷着袖子。
“你要是再敢給我胡來,我就讓你滾蛋。”馮起承說。
“走吧,去村裡看看。”楊守志說。
杜紅軍扛着獵槍跟馮起承他們走了。
“是我告密的,你怎麼說是你乾的?”我說。
“我們是兄弟,再說你都快要死的人了。”郭小強說。
我拍了拍郭小強的肩膀,“這個馮起承,看上去還不錯,杜紅軍這麼厲害的人,看到馮老闆,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吧。”郭小強說。
“哎!老大他們怎麼又回來了?”我說。
馮起承帶着人進了屋,他們直接去看棺材。
楊守志用塊爛布擦了擦棺材蓋。
馮起承蹲下來,用嘴吹了一下上面的灰塵,然後用手摸了摸。
“老大,這是什麼料的?”邱海軍問。
“木頭不錯,一等的金絲楠木,好料啊。”馮起承說。
“碰到好東西了。”楊守志說。
“裡屋還有一個棺材。”郭小強說。
馮起承斜眼看了看,“那個也是金絲楠木的,不用看了,這兩個棺材都運走。”馮起承說完用紙巾擦了擦手,特意看了我一眼。
“走吧,天都快黑了,村裡有不少好東西。”楊守志說。“你們兩個去拆圍牆吧。
他們很快出了院。
圍牆不高,石頭壘的,很容易拆除。
我搬着石頭,朝屋裡的棺材看了看。
“棺材有什麼好的?棺材他孃的也要運回去,現在的人都不正常。”郭小強說。
“剛纔馮老闆特意看了我一眼,好像他要把這棺材送給我似的。”
“沒聽說過有送棺材的,這東西再好,我也不要。”
“金絲楠木的棺材可不一般,這棺材市面價不會低於二十萬。”我伸出兩個指頭。
“多少?二十萬?這麼值錢?”郭小強說。
“一般會把金絲楠木的棺材拆了,然後做成明清傢俱,價格不菲啊。”
“是嗎?這村裡看來有很多寶貝,怪不得他們不帶我們去,想必是去尋寶了。”郭小強說。
“我怎麼覺得馮老闆是木匠世家,擡眼就能看出這棺材是金絲楠木的。”我說。
“也可能是收購明清傢俱發家的。”郭小強說。
天漸漸黑了,車開進來後,我們把圍牆補好,從車裡拿了些蠟燭點上。
“這晚上怎麼睡覺啊?”郭小強說。
“草蓆鋪在地上就可以了。”我說。
“他們怎麼還沒來,不會被女鬼抓走了吧。”
“應該快來了。”
“爲什麼不用發電機?弄個燈火輝煌,鬼都不敢進了。”郭小強說。
“點蠟燭挺好,我喜歡這種溫暖的氛圍,很溫馨,小時候,家裡經常停電,常點蠟燭。”
“他們來了。”郭小強說,“好像擡着什麼東西?”
楊守志和邱海軍擡着一個木頭沙發,其他人搬着椅子。他們把東西擡進屋裡。
“這沙發不錯。”郭小強說。
“這不是沙發,是羅漢牀。”楊守志說。
“收穫不小啊。”我說。
“是的,這幾把圈椅是黃花梨和紫檀的,還有金絲楠木的。”馮起承說。
“金絲楠木就這麼好嗎?”郭小強問。
“金絲楠木當然好了,被稱爲皇木,皇宮專用的。“楊守志說。
“是啊,你們看這金絲楠木的椅子。”馮起承說,“這木性溫潤平和,不喧不躁,乃木中貴族。木頭和做人是一樣的,做人就要像金絲楠木一樣,內斂平和,恬淡虛泊。”
“金絲楠木水不能侵淫,蟻不能蛀,紋理細膩,經久耐用。”楊守志說。
“長見識了。”邱海軍說。“老大,這椅子我要了。”
“就你這沒文化的,坐金絲楠木的椅子,糟蹋了。”楊守志說。
“你一說話,就他太嗎的讓人噁心。”邱海軍說。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都幾年了?還這個吊樣?”馮起承說。
“沒有文化,不知道害怕。”楊守志說。
“老楊,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就你有文化?就你有文化,連個媳婦都沒有,還叫有文化?”紫娟說。
“我是不想要,找個女人不要太容易啦。”楊守志說。
“回去吧,該幹嘛幹嘛。”馮起承說。
“杜總,今天夜裡我來值班吧,我睡不着。”我說。
“好啊。”杜紅軍說。
屋裡安靜了,棺材四平八穩,古樸厚重。
郭小強拿着木棍戳着蜘蛛網。
我找塊布,擦了擦椅子。
外面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窗臺上的火苗晃悠了兩下。
“有人來。”我說。
進來的是馮起承和周小娜。
“睡不着啊,小娜給你們帶了點吃的。”馮起承說。
“請坐,椅子和羅漢牀都擦乾淨了。”我說。
周小娜從一大包塑料袋裡掏出東西,放在茶几上。
“還有沙琪瑪呀,我的最愛。”郭小強說。
“小娜,這是生哥,這是強哥,”馮起承介紹道。
“生哥,強哥好。”周小娜說。
“這孩子真有禮貌。”郭小強說。
馮起承笑了。
“誰是孩子呀,我不小了。”周小娜說。“馮起承才比我大兩歲。”
“比實際年齡年輕多了,年輕,漂亮,很好。”我說。
“生哥,你的病怎麼樣?我聽起承說了。”周小娜關切地問。
“沒事的,活得挺好,吃嘛嘛香,身體倍棒。”我說。
“人吧,都要過生死關的。”馮起承說。
“你們都在這啊!”杜紅軍走了進來。
“坐吧,紅軍。”馮起承說。
杜紅軍坐在周小娜旁邊,“老大,我想聽聽你們上次遇到女鬼的事。”
“你應該先聽聽黑煤窯的事。”周小娜說,“鷹嘴山下面有個黑煤窯。”
“黑煤窯是怎麼回事?”杜紅軍問。
“邱海軍和紫娟都睡了嗎?”馮起承問。
“兩個人還在熱戀呢,牀都快要塌了,真受不了。”杜紅軍說。
“楊哥在幹什麼?”周小娜問。
“他在石頭上刻東西呢,說要給你刻個印章。”杜紅軍說。
“黑煤窯啊!”馮起承望了一眼窗外,“我差點死在裡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們對待人就和畜生差不多。”馮起承說。
“挺好玩的,裡面的人都穿着面口袋,紫娟就是被起承救出來的。”周小娜說。
“穿着面口袋?怎麼穿呀?”我說。
“面口袋剪個洞,把頭套進去。”周小娜說。
“那不成裙子了嗎?”郭小強說。
“是啊,男女老少都穿着面口袋裙子。”周小娜說。
“老大,你也穿這樣的裙子?”杜紅軍問。
“對啊,我也穿,還有一個女刑警,叫陳小莉,我們兩個在村子裡找繩子,被黑煤窯的人抓進去的。裡面管事的叫賴英俊,外號叫癩皮狗,記得好像是陳曉莉給起的,癩皮狗的女人叫鳳姐,鳳姐的老爸負責後勤,就是做飯的,還有一個惡徒,我們叫綠頭龜,厲害的角色就這麼幾個,其實我們幾個目的就是要去黑煤窯救人的,”馮起承說。“其他人都掉進鷹嘴山山洞裡了。”
“救什麼人?”杜紅軍說。
“救一個叫董良的人,我們來了七個,陳小莉和我,諸葛強是和董良一個村的,諸葛強後來死在鷹嘴山山洞裡,被毒蛇咬死的,還有小兵,兵哥現在在監獄裡養老呢,還有就是邱海軍,紫娟和楊守志。”馮起承說。
“在黑煤窯裡,他們虐待你們了嗎?紫娟也在裡面,那麼說有女人了?”郭小強問。
(馮起承第一次去鷹嘴山,進黑煤窯,被狼羣追,給母狼接生,遇女鬼的詳細內容見《億元大獎》第830章--第8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