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雅很快恢復了平常的樣子,說:“同桌,你還是那麼老實,連騙騙我哄我高興都不會。”
陸鑫說:“我要的不是你一時高興。”
“那你這麼做就會讓我一生高興?”
陸鑫看着林筱雅,林筱雅和看着他,兩個人四目相對。
陸鑫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我給不了,對不起。”
“我真懷疑那些女孩爲什麼那麼喜歡你,你連哄女孩子都不會。那些追我的人,哪一個不說的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只有你,卻說給不了,我有點傷心,一點不知道努力!”林筱雅淡淡地說着,哪怕是用撒嬌的語氣,可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變,但這就是林筱雅。
陸鑫自嘲地說:“但我們的結局都一樣。”
林筱雅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悲傷,扭頭看向窗外,輕聲說:“我和你不一樣。和你的女朋友不一樣,我心裡都是你,所以,我也要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但你偏偏做不到。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很高興,因爲這樣的你,就是我心中的你。但是,我也很難受。”
屋裡陷入長久的沉默。
陸鑫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晚上,於是站起來說:“筱雅,我先走了。等過幾天伯父的事確定,我通知你。”
林筱雅隨之站起來:“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留在家裡我更放心。”
“好。”
陸鑫換好鞋,走出門,走到樓梯口,轉身。
樓道里的聲控燈突然熄滅,屋裡的燈光照射出來,被林筱雅擋着。
林筱雅倚着門框。歪着頭,在朦朧的燈光中,一雙漆黑的眼睛凝視着陸鑫。
陸鑫沒來由一陣心疼。林筱雅不想他走。
但是,陸鑫沒有留下,因爲他除了感情,還有責任。
陸鑫微微一笑。說:“我記得你高中時期喜歡吃麻辣燙?”
林筱雅搖搖頭,說:“不吃了,裡面的添加劑太多,怕不衛生,我已經很久沒吃了。”
陸鑫心中悵然,他終於明白,林筱雅也在變。
“我走了。”陸鑫轉過身,向樓下走去。陸鑫的步履很沉重。
下了七階樓梯,後面傳來林筱雅的聲音:“你能找到沒有添加劑的麻辣燙嗎?”
陸鑫原本彷彿身在寒冬。腳下一片冰雪,此刻卻看到早春,遠方綠意盎然:?“能!”
“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有!”
“就這麼定了。”
“明天我去你們單位接你。”
“嗯。”
陸鑫又走了兩步,再一次轉身,看着林筱雅漆黑的眸子。
林筱雅的表情和平常一樣,但陸鑫卻感覺得到,林筱雅在笑。
陸鑫問:“你會一直叫我同桌吧?”
“當然!”
“第四十次!”陸鑫說。
“我沒笑!”林筱雅立刻否認。
“你騙不了我!”陸鑫哈哈一笑,快步下樓。腳步聲如同一支歡快的樂曲。
“可惡!”林筱雅咬着牙,看着空蕩蕩的樓上。然後不由自主笑起來。
等陸鑫的腳步聲消失了,林筱雅才關上門,快步走到窗前,看陸鑫上車離開。
林筱雅看着陸鑫離去的方向,輕聲自言自語:“我知道的,你沒有說謊。因爲只有你才真正關心我,而不是那個漂亮的我。我到現在才明白,同桌,我那天找你,不是想最後見你一面。而是我心裡有個期待,期待你會像初中那樣,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救我。我找你,是想要你握着我的手,把我帶出漩渦。你做到了,同桌。”
林筱雅靜靜地看着窗外,目光無比溫柔,蘊含着前所未有的濃情。
“可惜,你心裡不只有我一個人。”林筱雅眼中的濃情化爲淡淡的遺憾:?“單身一輩子也好,至少不會像媽媽那樣,被父親拋棄。從此以後,我不會爲任何人委屈自己。但,我會爲你一直等下去!”
陸鑫的腦子很亂,他並不擅長感情的事,一想到自己現在複雜的感情關係,異常頭疼。
又過了一天,正好是大姨出殯的日子,早上還不到六點四十,雲深別墅外的街道上來了一輛又一輛車。雲深別墅附近就有個公交站點,正在等車的幾十個人全都在看那些車,議論紛紛:“我靠!邁巴赫,賓利,勞斯萊斯,世界三大頂級豪車都到了,這是要開車展嗎?”
“這年頭哪有車展,不都是脫展看女人嗎?不過沒看到跑車。”
“你個2貨,其中有一輛車上掛着白花,這明顯不是迎親應該是出殯的,還跑車,你怎麼不說沒紅色法拉利?那車要是往出殯隊伍裡一開,絕對拉風!”
“出殯用這車?真夠敗家的!這些車,就沒有低於百萬的,以前看着挺牛逼的車,往這裡一擺,怎麼那麼土?”
不多時,一個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的女人從剛到站的公交車上下來,立刻引來衆狼的目光。
林筱雅身穿白色的衣服氣質格外出衆,現在換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後,竟然多了一種神秘的氣質,配合她那練習芭蕾舞多年而深入血液的優雅,讓人還以爲她是一位高門大戶的千金。
一身黑色的衣服讓林筱雅的皮膚更顯白皙嬌嫩,如同美玉雕出來的。
幸好她是從公交車上下來,拉近了和衆人的距離,否則她的美足以讓許多色狼自慚形穢,不敢多看。
林筱雅走到離雲深別墅正門不遠,拿出電話:“同桌,是我。”
“筱雅,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
“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太懂人際關係,昨晚回家我問了問楊曉珍,才知道那天我既然遇到了,今天不來不好,又知道你會拒絕,我先到這裡,再跟你打電話。”
陸鑫正在臥室裡接電話,聽到林筱雅這麼說,胸膛暖洋洋的,他清楚林筱雅的性子,高傲是表面的,骨子裡倔得要死,她之所以那麼氣鬱,跟她的倔強有很大的關係。但現在,林筱雅爲了陸鑫,做出了改變。
“那好,我現在就出門。”陸鑫沒有跟家裡的女人說,因爲她們都要工作,沒必要打擾她們。
陸鑫讓崔師傅去車門口接他,兩個人分別從別墅和停車場前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