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方遊的資料後,更覺震驚,這年輕人簡直太過於神奇了一些,不說在古玩文物上的成就,手中更是有着一些大型企業。.
他們在看到資料的第一印象,便是覺得這不可信,哪怕他們在看到資料之前,已然通過國內的一些信息得到過關於方遊的支字片語,但是仍然覺得不敢相信,認爲方遊這次前來法國,一定是來鍍金的。
可是在今天,無論他們拿出什麼年代的華夏文物,這個年輕人都能從他們所述說的話語中找到缺陷,並補充他們所不知道的,直接說出所知道的一些資料信息,並不難,可是要找到缺陷並且補充,如果沒有對文物有極深的瞭解,根本無法做出。
更何況此人雖然年輕,可是做事極爲縝密,根本不給他們留半點後路,之前他們正在事情當中,倒是沒有想起,現在事情結束,回想起來,這個年輕人簡直無法以年紀來論能力。
他們不禁感覺資料裡所說的都是真的,這個年輕人真的靠自己的能力,創造出了一番事業,並且在古玩文物造詣上極爲強大。
之前聽聞故宮方面說此人會拿自己的兩件珍貴文物來到法國,至於文物的模樣名稱,他們都不知道,華夏故宮方面也不會給予說明,畢竟是私人文物,帶多少,帶什麼,他們都無法強求。
不過看其在文物上的造詣,所拿出的文物絕對非常讓人震撼,之前他們感覺資料上的一些介紹有假,現在反倒是非常期待着資料上所寫的一些文物,能夠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看到這些法國人面上的表情,方遊微微一笑,這些人起碼還知道錯了就是錯了,還有得救,如果這些人硬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麼他根本不會將自己的兩件文物拿出來讓他們觀看。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來自華夏方面的工作人員將方遊所拿來的其中一件珍貴文物送了上來,放到了桌子之上。
這是一件長方形的箱子,看起來裡面應該是一件龐大之物,正在這些盧浮宮的專家們不斷猜測這個箱子裡裝着什麼東西之時,方遊緩緩走到桌前,輕輕打開了箱子,和其中一名來自華夏的文物學者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搬了出來。
這一件東西正是繞樑古琴,只不過還未顯示出真正面貌,依然帶着上面的琴蓋,想要打開,必然要彈奏一曲高山流水。
而來自於華夏的文物學者們,看到方遊這件熟悉的古琴,面上露出了一抹激動之色,今天他們或許又要一飽耳福了,他們不知道方遊會不會用繞樑再彈奏一首,但是單單隻用外面的古琴彈奏,其美妙程度已然可以讓他們享受一番。
“哦,這是一把華夏古琴。”看到方遊所拿出來的東西,一些盧浮宮的專家不免有些驚歎的說道。
華夏古琴,他們也見到過一些,有些是文物,有些只是現代製造出來的而已,只是他們博物館中,所擁有的華夏文物,大多爲瓷器和書畫,古琴這一類的文物,非常的少。
“呵呵,這一把古琴,是我衆多藏品中,最爲珍貴的幾件之一,不知道各位盧浮宮的專家朋友,能否看出這把古琴有多少年的歷史。”方遊笑了笑,手指輕撫了撫琴身,然後說道。
頓時,衆位盧浮宮的專家戴着白手套,圍着古琴,一邊認真看着,一邊交頭接耳的討論着。
最後,其中一位較爲年長的盧浮宮專家站了起來,“方先生,古琴一類的文物,我們見到的很少,由於保存極爲不易,而且運送困難,所有,華夏來此交流時,很少帶此類的文物,不過我們也曾見到過一些華夏唐宋兩代的古琴,卻是與這把古琴有些不同,根據其上歲月所留下的痕跡,我們能夠確定的便是這把古琴是在華夏唐代之前,至於更加具體的年代,我們無法得知。”
方遊笑着點了點頭,這些專家們倒也實事求是,不像一些人那般的不懂裝懂,“各位,準確的說,這是一把戰國時期的古琴,距離現在約有二千餘年。”
“戰國時期,二千多年,這用木頭作的東西,竟能保存的如此完好,方先生,能不能爲我們介紹一下你們的鑑定方法。”盧浮宮的那些專家聽到方遊的話語,面上都露出了無法相信之色。
華夏戰國時期的文物,他們也見到過,但大多數都是青銅器和玉器,包括一些骨頭之類的文物,雖然這些物質極爲堅硬,可是二千餘年,也會有所損壞,現在這用木頭作成的古琴,竟歷經二千年,依然如此完好,讓他們有些震驚了。
方遊微微一笑,“就像各位所說的一樣,隨着時間的流逝,無論任何物體都會留下痕跡,我們人類一樣,這文物同樣如此,而我們鑑定古琴一類文物年代的方法,便是查看上面的一些紋路,以紋路來斷定其年代遠近。”
“木頭隨着時間的流逝,會出現年輪,而古琴上面的紋路的形成,是由於琴的木質伸縮,還有琴上面漆質老化的程度不同,隨年代不斷累積而成,這種木質伸縮,主要形成原因是彈琴之時琴面的震動,古琴彈得時間越久,其上面的紋路也會發生變化,而這種紋路,在華夏所有樂器之中,唯有古琴也能出現。”
在方遊講述之時,盧浮宮的專家們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方遊,他們沒想到,琴面上震動所形成的紋路,也能成爲年代鑑定的標準。
說着,方遊指着琴面上的一片地方,“各位,請看,這上面的一片片紋路,你們看起來像什麼。”
“這紋路是圓形的,再加上旁邊的一些線條紋路,看起來好像一朵盛開的花朵。”幾位盧浮宮的專家圍在方遊面前仔細看了看這一片紋路,頓時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方遊微微一笑,“確實不錯,你們猜對了,這就像一朵梅花,而古琴上出現的紋路,我們稱之爲斷紋,而這一片極象梅花的紋路,我們稱之爲梅花斷。”
“除了這如同梅花的斷紋之外,還有龜背斷,蛇腹斷,牛毛斷等等,而根據華夏古琴鑑定的書籍和資料,這梅花斷紋,正是代表着此琴年代古老的一種特徵,也是古琴衆多斷紋中最爲珍貴的一種之一,有琴史記載,梅花非千年不斷,也就是說,這把古琴最少也是一千年之前的。”方遊笑着將關於古琴的一些歷史告訴了這些專家。
“方先生,我看這裡還有另外一種紋路,這是什麼斷紋。”這時,站在琴另一側的一位盧浮宮專家,看着一片與梅花不同的斷紋,有些疑惑的說道。
方遊點頭笑了笑,不懂就問,不會自認爲是專家便可以裝做懂了,這纔是做學問的最高境界,“這一種斷紋,在我剛纔所說的幾種之中,你們仔細一看,然後回想一下我剛纔所說,便能知道。”
幾位盧浮宮的專家頓時將眼睛瞪的像綠豆一樣,直勾勾的盯着另一片斷紋,最後,他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方先生,我們覺得好像是海龜的後背,難道這就是你剛纔說的龜背斷嗎,一把古琴上,還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斷紋嗎。”
“呵呵,隨着時間的變化,斷紋也在變化着,有些斷紋沒有變化,有些斷紋變化了,這都沒有什麼規律可循,你們剛纔回答的十分正確,這就是龜背斷,相比起來,它比梅花斷更加的罕見和珍貴,在古琴史上,古琴上很少會有龜背斷,可以說這把古琴有了梅花斷和龜背斷,已然是無比罕見的珍貴文物,比起沒有斷紋的古琴來,這把古琴稱得上是無價之寶。”方遊聽到這些盧浮宮專家們的回答,笑着回答道。
關於古琴的一些知識,他還是跟隨楚老所學,否則,他現在或許還是一個連古琴都不會彈奏的人,更不用說根據其特徵,來斷定年代了。
“哦,方先生,爲什麼有斷紋的古琴比沒斷紋的價值要高,如果僅僅說斷紋代表着年代,那麼根據現代科技的一些辦法,鑑定一件文物的年代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可爲什麼有斷紋卻是如此珍貴呢。”那位年長的盧浮宮專家有些疑惑的問道。
方遊有些驚異的看了看這名專家,看來盧浮宮的這些專家,很有真材實料啊,一下便從中找到了問題所在,“這正是我接下來所要說的,華夏樂器比起西方來,數量和質量上都是絲毫不差,可是卻唯有古琴上擁有斷紋,這雖是古琴所特有的東西,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古琴都會有斷紋存在,這些斷紋不僅僅只是代表着年代,更可以對古琴的音色有提升的作用,古琴的聲音是通過琴絃的震動來散發出來,在琴絃震動產生聲音之時,那些紋路自然會對即將出現的聲音有一些作用,就比如我們在客廳裡唱歌,與在山洞裡唱歌的音效大不相同的道理一樣。”
這番關於古琴的理論,讓一衆盧浮宮專家們非常感嘆,一個個收穫頗豐的模樣。
而與方遊一塊而來的華夏專家學者們,看着方遊,不禁有些驚歎,之前他們與方遊交流的知識之中,並沒有古琴一類的文物,可是現在,方遊竟能將古琴的一些知識說得絲毫不差,這極爲難得。
“方先生,我聽說你有一把華夏著名的古琴,這樣著名的琴在華夏也只有四把而已,這把難道就是嗎。”一位時常關注華夏文物信息的專家面帶疑惑的向方遊問道。
當時華夏那把著名的古琴現世之時,遠在法國的他們,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方遊笑了笑,“我所帶的這把古琴,正是我們華夏四大名琴之一的繞樑,相信你們常常研究華夏文化的人都知道有一句話語是形容聲音美妙動聽的,那就是餘音繞樑,三曰不絕。”
“方先生,我有一個疑惑,我們所見到的華夏文物,不管何物,哪怕是價值不高,也會有人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一些珍貴之物,更是有很多人在其上留字,可是這把古琴,剛纔你拿着讓我們觀看之時,我卻只發現了兩段文字,經過翻譯,我知道這是明清兩代人的留文,這把古琴爲春秋戰國時期出現,而且按照此琴的珍貴程度,應該不僅僅只會有兩個人留下文字纔是吧。”一位對華夏文物頗爲精通的專家有些不解的問道。
方遊看了看這些專家,點頭一笑,看來這些盧浮宮專家們的眼力並不差,“我們華夏文化博大精深,文物更是神奇巧妙,有些文物非常珍貴,再加之華夏大地資源豐富,常常引得外敵入侵,所以,一些文物的保護措施,也是慢慢發展,爲的就是讓這些文物能夠在其主人死後,長久的流傳保存下去,等到有緣人得到,而不會被那些兇殘的敵人得到,這等保存下來的東西,就算敵人得到,也只會當做一文不值之物而已。”
在說話途中,方遊不免看了看這些盧浮宮的人,饒是這些專家臉皮頗厚,也不免有些尷尬,他們怎麼能不知道方遊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說他們法國一百多年前掠奪華夏文物的那些強盜。
“有些文物是被保存在地下,而有些文物,卻是通過某些手段,某些東西隱藏掩蓋了起來,華夏文物一些看似並無價值的畫作之中,其中卻是隱藏着一些名家之作,而這把古琴,同樣如此,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不過是隱藏古琴真正面貌的掩蓋之物而已。”方遊看着這些盧浮宮專家們面上的尷尬,淡然一笑,繼續說道。
“那,方先生,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看這繞樑琴的真正面貌。”害怕方遊在關於強盜的事情上繼續說下去,盧浮宮的專家們連忙說道。
方遊笑了笑,“華夏大地,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極爲燦爛,這把琴之上所用的掩蓋之法,更是非常神奇,並不是隨便想看就能看的,沒有緣份,沒有能力,就算得到了這把琴,也只能得到外面的殼子,而無法真正得到裡面的繞樑名琴,而這把古琴所用的掩蓋之法,便是華夏巧奪天工的機關之術。”
“下面,我將會讓你們看到繞樑琴的真正面貌。”方遊淡淡一笑,抱着古琴,走向了離會議桌有一段距離的講臺之上。
盧浮宮的專家們,不免有些疑惑,方遊不是準備讓他們看真正的繞樑琴嗎,卻爲何跑到講臺上坐了下去,難道說此物打開,在一定距離內會對人產生傷害嗎。
王老等人看着這些人面上的茫然之色,不免一笑,“別猜測了,你們根本猜不到什麼東西的,還是好好的坐下來,享受一下這難得的音樂盛宴吧。”
“什麼音樂盛宴,難道說這把戰國古琴,還能彈……”一位盧浮宮的專家有些難以相信的問道,還未說完,王老卻是將手指放到了嘴巴上,噓了一下,然後扭過頭來,根本不再理會這些滿臉疑惑茫然不解的專家們。
正在那些盧浮宮的專家們,一臉茫然的不知所措時,忽然,房間中響起了一縷琴音,讓王老等人以及盧浮宮的專家們心中一顫。
那些盧浮宮的專家們瞪大了眼睛,始終無法相信,這般古老的東西,也能響出聲音,而且這響出聲音,難道與繞樑琴的真正面目有關嗎,他們現在完全是一頭霧水。
隨着琴音的不斷響起,他們忽然發現,這種東方的音樂旋律竟然這般的動聽美妙,之前的一切疑惑不解都拋之腦後,完全沉浸入了方遊的琴音之中。
王老等人的面上,露出了笑意,慢慢閉上眼睛,聆聽這難得的琴音,在之前故宮博物院方遊彈奏之後,他們之中有幾個深諳古琴之人同樣上去彈奏了一段,可是無論用方遊現在所彈的這把琴,還是真正的繞樑琴,他們都無法彈出方遊這般如同仙音的韻味。
方遊現在身份已然如以往不同,所需要辦的事情何其之多,想要聽到方遊再次彈奏的琴音,已然是一種奢求,而通過電子設備錄下來的,卻是遠遠沒有現場聆聽那般的美妙,在現場聆聽,他們感覺自己的身心,彷彿都被方遊的琴音給完全洗滌了一遍,甚至在聽過方遊所彈琴音之後,他們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的一些病症,似乎有所減輕一般,這讓他們極爲震撼,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感覺,最後,他們坐在一塊,仔細研究探討了一遍,最終將原因歸結於方遊的琴音太過於美妙,舒緩了他們身體中的一些神經系統,減輕了他們身體的壓力,讓他們的身心完全釋放所產生的效果。
所以,每一次方遊彈奏時,他們都絕不會錯過,這般對身心有益的琴音,他們怎能不去聆聽。
他們察覺之後,自然於方遊講了一下,方遊同樣一陣驚異,之後很快想到了原因,他在彈奏之時,手指上帶着一些灰色氣流,這些灰色氣流由琴絃釋放入聲音之中,再由聲音進入現場聆聽之人的身體之中,灰色氣流對於身體的作用,是非常強大的,哪怕只是毫不起眼的一點,也能夠減輕人身體內的病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