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我聽到了海豚音

宣原本對“摸不得”在此次重陽蟲戰奪魁很有信心,強大的“虎癡許褚”作爲競爭對手,而且不知道這十二組中還有沒有其他厲害的青背猛蟲,至於上將級甚至蟲王級的周宣倒不擔心,如果有幸遇到這樣的極品蟲那是祥瑞,輸了也欣慰。

周宣的“摸不得”是在“亥組”,“虎癡許褚”在“卯組”,暫時是不會遇上的。

下午未時一刻,“亥組”第五輪蟲戰開始,“摸不得”的對手是一隻黃背蟲,周宣一眼就給它定了級——上校級。

本來按蟲戰規矩,除鬥蟲的主人外只允許雙方各一人在旁觀戰,但刺史大人的公子面子大啊,“金風社”特意安排了單獨的小型鬥蟲室,陳濟、孫氏兄弟、三癡、四癡、羊小顰、來福,一股腦兒全進了鬥蟲室。

孫氏兄弟是準備來看“摸不得”被咬得落荒而逃的滑稽場面的,兩個人笑嘻嘻的站在周宣身後,看着開閘後那隻黑背蟲出來了,喲嗬,還雄、氣昂昂的挺威風!

只見周宣用那根鼠須草在它尾巴上一撥,“摸不得”頓時大鳴起來,鳴聲高亢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小驚,真想不到這小小的蟲子能發出這麼響亮的聲音!

三癡平日一副漠然鎮定的樣子,這會向前傾着身子、伸着脖子盯着鬥盆,癡相盡露。

四癡就更不用說了。那眼神,簡直是溺愛!

“摸不得”地對手——那隻上校級黃背蟲在主人撩撥下也振翅大鳴,但明顯不如“摸不得”有氣勢,向前的腳步也有些遲疑,似乎對這黑背的“摸不得”甚是忌憚。

“摸不得”好些天沒戰鬥了,求戰慾望強烈。聽到對手在鳴叫,“刷”地一下就衝上來,掄起白裡透紅的大牙就是一鉗,那隻黃背蟲沒想到“摸不得”這麼兇猛,連試探地頂頂頭、碰碰牙這些套路都沒有,開牙就咬,趕緊閃避。

“摸不得”攆着那黃背蟲狂追,大牙霍霍揮舞。一邊觀戰的孫氏兄弟張大了嘴,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

被一隻黑背蟲追得滿盆跑,黃背蟲的主人覺得很沒面子,下草來撩撥,想要鼓舞黃背蟲地鬥志,沒想到這麼一阻,那黑背蟲追上來了,對着黃背蟲的尾巴就是一記重口,連尾帶腹切開一道大口子。

那黃背蟲痛得翅膀猛地張開,六腿也一齊伸直。在盆裡打滾,片刻功夫,活活痛死了!

鬥蟲室裡悄無人聲,只有暴力取勝的“摸不得”發出傲然長鳴。

過了一會,“金風社”的夥計宣佈“辛亥之孟冬”獲勝,休息半個時辰。將開始第六輪的角逐。

黃背蟲的主人帶着蟲屍悽悽惶惶地出去了,周宣他們就地等待,來福神氣地去把那五十七千兩銀子取回來。

孫氏兄弟對着“摸不得”左看右看,不明白一隻黑背蟲怎麼如此厲害?

陳漸笑道:“你們也不想想,周七叉公子是什麼人,他會白白給‘金風社’送銀子!從江州帶這蟲子來就是衝這頭獎來的。”

周宣說:“僥倖,僥倖,可能剛纔那隻蟲子有病。要麼就是上午傷到了,被‘摸不得’揀了個漏,哈哈。”

四癡取出隨身帶的荷露水和蟲食,讓“摸不得”享用。那個細心呀周宣也自愧不如。

這種蟋蟀專用地荷露水是四癡按周宣所說,親手發爐子,燒一鍋水,在蒸籠上鋪一層荷葉,再在蒸籠上扣上一隻大瓷盆,沿盆口一圈放幾隻碗,旺火將水燒開,鍋內蒸汽在瓷盆內壁凝聚成水,倒流出來,接在碗中,然後用瓶裝了,密封好——周宣說,蟋蟀飲用這樣的水胃口就好,能吃能睡,精力充沛,能增加一分戰鬥力。

三癡、四癡雖然精於養蟲,但哪有這樣精密,連蟋蟀喝個水也這麼講究,無比歎服,深感在周宣身邊學到了很多。

前天,三癡在徵得周宣的同意的情況下,還把周宣賞賜給他的兩道精妙珍瓏題與堂弟共同研究,兩兄弟一直切磋到深夜,感覺生活得很充實,而當刺客時常常空虛,只有在窺伺多日、終於覓到破綻、殺人斬首飄然而去的那一刻才爽若登仙,可是那機會實在少,一年沒有一次,畢竟萬兩銀子的要價可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

“亥組”第六輪蟲戰開始,“摸不得”的對手還是一隻上校級的蟲,結果可想而知,三口咬死。

第七輪,還是上校級蟲,兩口咬死。

申時三刻,第八輪,“亥組”爭奪頭名之戰,這場贏了就有一百兩銀子彩頭了,對手還是黃背蟲,但比前三隻黃背蟲不同,這是黃背蟲當中最強大地大校級蟲,腦殼呈深青色,紫色的牙鉗還沾着前幾輪對手的血肉,兇悍之氣畢露。

這場蟲戰還算有點看頭,但“摸不得”也只用了幾個回合就把對手死死按在盆底,然後用力一甩,那

蟲爬起身再不敢開牙了。

“亥組”第一名“摸不得!”

洪州重陽節蟲戰十二強都決出來了,這回可以用本名,不需按編號了,十二塊牌子豎在鬥蟲館大門外,分別介紹十二組冠軍蟲的綽號、形貌特徵、小組戰績,極盡渲染,大肆宣傳,因爲明天十二強戰是可以下注賭蟲的,“金風社”要藉機大賺一筆,那一千五百兩的彩金還有十二強戰地一千二百兩的獎勵都要賺回來。

“摸不得”以三死一傷的戰績和黑背花翅的外形引起轟動,在牌子前圍觀的蟲友甚多。

周宣仔細看其他十一組冠軍蟲的介紹,發現青背蟲就有七隻。看來這次真是猛蟲雲集啊,“寅組”冠軍赫然是“虎癡許褚”,原來還真是這名字!

按照編組秩序,十二地支兩兩對衝,子午相沖、醜未相沖……巳亥相沖,也就是“亥組”地“摸不得”將與“巳組”的第一名爭奪六強席位。勝者有一百五十兩銀子地獎勵。

“巳組”冠軍綽號“雁門張遼”,是一隻青背蟲,小組戰績是三死五傷。

現在沒辦法看到蟲,周宣無法判斷“雁門張遼”究竟是什麼級別?

十二強戰將於重陽節當日進行,上午決出六強,下午決出三甲,三甲決戰將在十日舉行,起先是抓鬮。幸運者將輪空直接進入最終決戰,另兩位將爲剩下的那個決戰名額而殊死搏鬥。

要想登頂奪魁,既需要實力,也需要運氣,“金風社”真是深諳賭徒的心理啊!

當夜無話。

重陽節一早,孫氏兄弟就來到周宣所住的小院,看望即將出徵地“摸不得”,這兩兄弟的胃口已經完全被吊起來了,興致勃勃,各帶了一百兩銀子準備投注。當然是押“摸不得”勝。

上午辰時,原班人馬再次來到百花洲,這湖心三島到處都是蟲友、賭客,六場蟲戰同時進行,周宣讓來福將這次帶來的和贏來的銀子共五百五十兩分別押“摸不得”和“虎癡許褚”勝。

四癡也不知道他的金子藏在哪裡,竟然掏出三百兩金子兌換成白銀三千兩來押“摸不得!”

周宣趕緊攔住。說:“老四,你這三千兩銀子押下去,‘摸不得’贏了我們都掙不到什麼錢,你看,‘摸不得’現在是十賠八,你這一大注押上去,立馬成了十賠一了,‘摸不得’拼死拼活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這最後一句話管用。四癡這才勻出一千兩銀子去押“虎癡許褚。”

陳濟也押了“摸不得”三百兩銀子。

賠率最終定格爲“摸不得”十賠六,“虎癡許褚”十賠五,看來看好“摸不得”的賭客也不少。

辰時三刻,十二強戰正式開始。六場同時進行,允許投注一百兩以上的蟲友觀戰,這洪州果然富庶,投注一百兩以上的竟有三百餘人,估計賭銀在六、七萬兩左右,“金風社”至少可從中賺八、九千兩,這洪州第一蟲社果然生財有道。

“巳組”冠軍“雁門張遼”與“亥組”冠軍“摸不得”在鬥盆中狹路相逢了,周宣看出“雁門張遼”是一隻少將級蟲,實力應該比“名將張郃”還強那麼一點,因爲“名將張郃”餵食過半顆小蜜丸,小蜜丸雖然能讓蟋蟀振作一時,但過後對蟲是有損害地,耐力會減弱。

周宣讓四癡給“摸不得”開牙,四癡草撩蟲的功夫周宣也比不上。

二蟲“鏗鏘”一聲,大牙撞在一起,“摸不得”再也沒有昨天那麼輕鬆了,它也識得厲害,沒有莽撞硬攻,先僵持着。

二蟲在鬥盆中來來去去合牙,大戰了幾十回合,那些押了這兩隻蟲的賭客在圍欄外緊張地觀戰,連呼:“精彩!”

“摸不得”越戰越勇,出牙又快又穩,閃展騰挪,矯健異常,“雁門張遼”漸漸不敵,節節敗退,一直被退到閘邊,退無可退了,兩條尾槍平貼盆壁,張牙作威嚇狀。

“摸不得”豈會怕它,閃電般叼住對手的牙根,左右一搖頭,“雁門張遼”全身一顫,原地竄起半寸,落地後倉皇逃走,留下一條潔白的飯須粘在“摸不得”的牙尖上。

“叮”的一聲響,“金風社”夥計宣佈“摸不得”獲勝。

四癡一蹦六尺高,喜得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的快活!

三癡、陳濟、孫氏兄弟、來福都是笑逐顏開,就連羊小顰也露出嬌美的笑容。

此戰獲勝,周宣他們一夥都發了筆小財,四癡賺得最多,除去“金風社”抽頭,三千兩銀子也還淨賺一千五百兩,周宣的五百五十兩翻成八百兩,另有獎勵一百五十兩,陳濟、孫氏兄弟俱有收穫,個個喜氣洋洋。

衆人又去承天寺蹭齋飯吃,飯後就急着回來看“摸不得”下午地對手是誰,這六強戰贏了就進入三甲了,又有三百兩地獎勵。每前進一輪

白花花的銀子哪!

按地支排序,巳亥對衝的勝者將迎戰辰戌對衝的勝者,上午是“辰組”的勝,這“辰組”地冠軍竟是一隻黃背蟲,黃背蟲竟然闖進了六強,也算稀奇。不過想想黑背蟲也進了六強,就沒什麼好奇怪地了!

下午這場蟲戰意外地順利,那隻大校級黃背蟲能勇闖六強已經是運氣極好、跌跌撞撞了,並且蟲身多處帶傷,如何敵得如狼似虎的“摸不得”,差點被咬死!

不過周宣他們這次押“摸不得”勝卻沒贏到多少錢,因爲絕大部分蟲友都看好“摸不得”,十賠二。周宣五百兩銀子押下去只賺了八十兩,另外押“虎癡許褚”也掙得不多,只有百把兩銀子,這兩隻歷經數輪惡戰卻毫髮無損的蟋蟀已經成了全場矚目的中心。

兩天蟲戰下來,周宣獲利近千百兩銀子,明日還有頭獎一千五百兩等着“摸不得”去拼搏。

今日是重陽節,重陽登高是必不可少的,蟲戰結束後才未時二刻,秋日暖陽微斜,陳濟早有安排。車馬都已在東湖邊等候,要過江去登梅嶺。

衆人紛紛乘車上馬,四癡卻說要帶着“摸不得”回去照料,明日有重要決戰,這車馬顛簸不得。

這蟲奴果然盡職盡責啊!

周宣、三癡、羊小顰、來福,陳濟表兄弟三人。還有陳府的兩名家妓,另有五名家丁拎着準備野宴的酒菜及其他夜遊必備之物,策馬乘車從滕王閣下地浮橋過江,向梅嶺進發。

梅嶺古稱飛鴻山,西漢末年,南昌縣尉梅福爲抵制王莽專政,隱居在此,後人爲紀念他地高風亮節。在嶺上建梅仙壇,嶺下建梅仙觀,所以就改稱梅嶺。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驅馳,周宣、陳濟一夥人在夕陽未落時來到了梅嶺東麓。

梅嶺山勢嵯峨。層巒疊翠,溪漳蜿蜒,谷壑幽深,岩石突兀,景色之美與江州的廬山有得一比。

留下一名家丁看守車馬,衆人開始登山。

周宣見羊小顰窄窄弓鞋,怕她攀登不了,沒想到她腳力不錯,一直上了梅嶺頭,途中只扶了幾次周宣地手臂。

上得嶺來,夕陽落山,暮色開始籠罩,上弦月已經掛在了天上,清輝遍地,只見嶺上已先有很多遊人在,都是三五成羣,席地而坐,杯盞雜陳、野味飄香,大多是洪州官宦富家子弟,插茱、戴菊花,呼朋喚友,抰妓遨遊。

陳濟與這些人都認得,這時只拱拱手,各不相擾,自得其樂。

周宣一夥人找了一塊開闊地,鋪上一塊碧綠色的茵席,衆人盤腿坐在上面,每人也都插茱、佩菊花,先飲一杯菊花酒。

陳府的兩名家妓率先獻技,一個彈琵琶,一個吹笙,樂聲隨風飄揚,在鉤月下、夜色裡如夢如幻。

陳濟對兩個歌妓笑道:“你們倒是不怕獻醜,小顰姑娘在此,容得你們又吹又彈嗎!”

周宣一直沒欣賞過羊小顰演奏樂器,上次問她會什麼樂器,她樣樣都點頭,不知是真是假?當即讓那歌妓把琵琶給羊小顰,讓她彈奏一曲。

羊小顰也不謙讓,琵琶一入懷,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頓時就不一樣了,彷彿將軍跨上了戰馬、書法家舉起了毛筆,那種忘我的神態、那種人與琶融爲一體的美妙身姿讓人剎那間安靜下來,靜聽她撥出的第一僂音。

“錚錚淙淙”地琵琶聲如春冰融破、如珠落玉盤……周宣聽得入了迷,白居易描寫的潯陽江上的琵琶女的技藝也不過如此吧。

一曲奏罷,彩聲四起,周圍那些衣冠仕女也都讚歎不已。

陳濟道:“小顰姑娘最妙的不是樂器,而是她的歌喉,不過她極難得開聲,看周兄能不能讓她今晚開聲。”

周宣看了看羊小顰,笑道:“小顰姑娘,今日是重陽佳節,我們要歌以詠志,我先喝一曲,拋磚引玉,這是我故鄉手一首俚曲——”清了清嗓子,唱道:

“哎——

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

想起我地阿哥在深山——”

……

古詩詞中常有以女性角色爲視角來描寫思念丈夫、情郎的作品,所以周宣的這首女子口吻的情歌並不讓陳濟他們感到奇怪,而是深深陶醉。

小顰美麗的大眼睛宛若兩口深潭,映着月光,眼波如水,就在周宣唱完最後一句面露微笑要說話時,她櫻脣一張,一縷純淨之極的美妙歌聲從喉嚨深處升起,迴環往復,越升越高,彷彿高天上飄舞的綵帶,又彷彿夜空中乍然綻放的燦爛煙花——

周宣目瞪口呆:“這是海豚音,我聽到了海豚音!”

八十二太裝逼五十三設擂招親五十二誰是穆桂英十三我們互相非禮五十五姐姐嫁他吧十八種馬不好色三十四身體好纔是真的好六十七寢殿靚影十六神槍手三十三創業第一步二十二船妓多情二十六心花怒放四畫畫要一絲不苟五十五姐姐嫁他吧三十七嫁給你禍害你三我給姐姐手引十二回家的感覺真好四上錯船十六兩個大花瓶八十八勝之不武七十四大才和小才二十一嬌妻和膩友二十週宣鬥地主九十五曖昧的姿勢三十六五癡遊俠九十又見三癡六十八道蘊姐姐的病三十三得了便宜還賣乖十四文質彬彬然後粗野四十二製作琉璃鏡八十一白白的身子給你看八十六畫具三美十五櫻脣上的芝麻五十一美女蹴鞠隊八十六畫具三美四十八戀愛體驗六十一假裝被忽悠十二回家的感覺真好八十二最後通牒十八種馬不好色八十四香舌能治病八十仇人見面八十五老虎屁股摸不得十七孫子是蘇軾二十五隔牆有耳三十七嫁給你禍害你二十八美腿上題字九賭蟋蟀七同意穿內褲六十八道蘊姐姐的病十五豪賭三千兩三十七美色是毒藥二十顫動的喉音六十六諱疾忌醫三十八誰叫周芷若五十一美女蹴鞠隊二十七杏花坊夜宴四十二中原一點紅三十一你是個奸細六十三亂臣賊子十四親親親親就睡着六十最恨棒打鴛鴦三十三真的只有十三歲五十五小夫妻探監九十四真有楊家將二十四此地埋銀五百兩八發財途徑三十八皇太后也可以娶二十七媚香樓驚魂五十四鐵佛寺三十五空空兒傳人十六幫曉笛作弊五十五姐姐嫁他吧六十九看殺周宣六玩物不喪志二十五姐姐妹妹一起娶第六 卷有花堪折三十二霸王硬上弓九十四真有楊家將三十四綠旗飄飄六十二何方神聖五十終生難忘的生日六十八非禮未遂九十八盧仙姑的妙算十四文質彬彬然後粗野二十八四癡扮女人九十三背美女上廬山十七腰好粗十四文質彬彬然後粗野七十六嫁給周宣難爲情六十四史上最慘烈的蟲戰八十三邪惡慾望二十五褪盡紅鸞煞七十七喝酒誤佳期四十八曾因酒醉抱大腿十一相思曲八十三疑似偷情四十二說夢話十七腰好粗四十九猛將愛處女七四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