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士凌讓許沐風帶着洛央國的皇子與衆使臣前往準備好的宮苑,要讓許輕狂一同隨行,許輕狂雖不願,但既然自己的皇帝哥哥發話,也不好拒絕,只有硬着頭皮跟在許沐風身旁。一行人往風月閣去,許輕狂一幅不情不願的模樣讓那慕容曉很是不悅,心中更是對這許輕狂生不出好感,本是個美若天仙的人兒,沒想到竟然是個刁鑽的丫頭,竟然當着這麼多的人給自己難堪,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去。
許輕狂只覺有人正盯着自己,轉頭去看果真瞧見那慕容曉一臉不屑的撇開頭,許輕狂心中不禁嘖嘖的嘆聲,看着這樣子生的算是不錯,雖然比不上她們家的幾個哥哥還有侄兒,但是相貌還有這皇子的氣度還算是擺得上臺面的,只可惜,性格真是讓人討厭。想到他是帶兵與餘遷相勾結想要乘機攻打汾國,許輕狂就對這個三皇子生不出好感,他們在這惺惺作態的來拉近兩國關係,她許輕狂可不吃這套,要想她給好臉色,只怕是門都沒有。
對着慕容曉翻了一個白眼後,許輕狂轉頭一臉笑意的對許沐風道:“小洛兒呢?這幾日也不見他來找我!”
許沐風輕笑着望她道:“他跟着太傅唸書呢,也不能讓他總是貪玩。”
許輕狂搖頭:“洛兒還是個孩子,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性子,愛玩纔好,沒有童年的日子有什麼意思,我倒是贊成洛兒多玩一些,我前些時候太忙,沒有時間,要不然我就親自教洛兒了。”
許沐風輕輕笑起,眼中滿是溫柔,這副樣子在一旁的幾人眼中卻是怎麼瞧都覺得曖昧不清。慕容青不禁奇怪問道:“公主是太子的姑姑吧?”
許沐風轉頭並未發話,許輕狂瞧了一眼面上轉爲冷漠的許沐風一眼,挑眉笑道:“論輩分的話,的確如此,怎麼了?二皇子有什麼疑問嗎?”
慕容青只是一笑道:“沒有,只是見二位似乎以平輩相稱,有些奇怪而已。”
許輕狂勾脣一笑道:“沐風年歲比我大一些,這是我給的特權。”
一旁的慕容曉冷冷哼笑低聲道:“也就是個不知禮數的野丫頭罷了。”
突然幾人詫異望去,只見許沐風停下腳步,一雙冰寒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慕容曉,一旁的慕容青面上有些難堪的趕忙想要緩和氣氛,卻見許輕狂低低笑起,往前走去一邊道:“禮數?哼,我許輕狂堂堂汾國長公主,我需要懂什麼樣的禮數呢?禮數在我許輕狂這裡不過是形如虛設的東西罷了,禮數這種東西從來不在我許輕狂的字典裡。”她轉過身子,嬌媚的面龐上是一臉傲然的笑意。只見許輕狂走到慕容曉跟前指着他的胸口道:“與人打交道不是用禮數,而是用心,連這點都不懂得,三皇子不覺的你這一行來的太過唐突了麼?”
慕容曉驚目而定,壓着胸口的怒意,沒想到這丫頭不但張狂還尖牙利嘴的。許輕狂淡淡笑起轉頭望向慕容青道:“二皇子的誠意,本
公主能感覺到,二皇子這個朋友,本公主願意交。”說着,她將右手伸到慕容青面前,見他眼中似有茫然,許輕狂笑道:“握手是一種友好的表示,表示我們成爲朋友。”
慕容青臉上露出笑意,伸出右手回握住許輕狂白皙的玉手道:“能與輕狂公主爲友是本皇子的榮幸。”許輕狂輕笑着抽回手道:“本公主也很榮幸,只可惜,你這三弟不怎麼討人喜歡,還有這位小公主!”她轉頭望了一眼一旁帶着敵意緊緊盯着自己的少女;“我不太喜歡心機重的人。”說完便轉身竄上屋頂,對許沐風道:“沐風,你帶他們去吧,本公主要回去休息,就不送了。”說完就飛身離開了。
許沐風無奈的笑着搖頭,而後對一旁的慕容青道:“二皇子莫要見笑,長公主性子隨性,不過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慕容青笑着點頭,一臉癡迷的望着人兒早已離去的屋頂笑道:“公主性子真是可愛,不枉此行啊!”一旁的許沐風瞧見他眼中的癡迷之色,嘴角輕輕一鉤,打破他的妄想道:“二皇子還是不要對長公主做多想的好。”慕容青眯着眼淡笑的望他,似有疑慮也有不明意味的笑意。許沐風心中冷哼,只是淡淡道:“她可不是一般人兒,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高攀的起的。”
慕容曉在一旁撇眼冷哼,慕容羽也是一臉氣悶的不屑一顧,只見一旁的慕容青一鉤脣角,心中更是覺得有趣,不可高攀麼?呵呵,這倒是讓他更覺得有趣了。
晚上特意爲洛央國使臣準備的接風洗塵宴,許輕狂自然是要去的,跟着幾位王兄坐在一旁,讓她意外的是連六哥許士珩也來了,問他原因只說有酒喝就行,反正只是吃個飯。許輕狂連同着幾位王爺皇子還有大臣坐與左側,坐在右側的則是慕容青一行人。
宴會這種東西,免不了要蓋上一層虛僞的面具,相互寒暄,敬酒,稱讚,給予對方想要的虛榮感,但面具下所想的東西卻深不可測,各懷鬼胎。許輕狂討厭這樣的感覺,所以也只低着頭吃自己的東西,喝自己的酒罷了。
與許輕狂性子一樣的許士珩自然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不過有許輕狂在身旁,他倒是不覺得無聊,二人不顧衆人的在一旁有說有笑竊竊私語。許輕狂正與一旁的許士珩聊的盡興,卻不想一旁卻出了狀況。
慕容曉被得知是許輕狂壞了自己當初與餘遷的計劃時,心中便惱怒不已,沒有了餘遷那個老狐狸做細作,自然對汾國的野心也無從下手了。如今丞相一位竟然是個年紀輕輕的和尚,這更讓他覺得氣憤的很。只見慕容曉突然舉杯對靜靜坐在對面的莫空道:“沒想到汾國如今丞相是如此人物,本皇子定要敬丞相大人一杯。”
坐在對面的莫空輕輕擡頭施了一僧禮,端起茶水便想要回敬,哪知那慕容曉卻道:“丞相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慕容曉?”
莫空微微一頓歉意道:“莫空是出家人,不沾酒肉還
望三皇子見諒。”
慕容曉卻是一笑道:“丞相大人還真會開玩笑,都攀了這世俗權貴之位了,如今還故作什麼清高啊!”慕容曉的話一落,皇上與衆人臉上的臉色便拉了下來,這看似是在嘲笑莫空,其實是在嘲笑汾國無人竟是讓一個和尚做丞相之意。
如今本爲出家人的莫空確實做了丞相,這點又要如何辯駁,莫空只能靜坐不語。正在那慕容曉得意的爲難着莫空之時,卻聽對面傳來一聲邪魅的聲音:“三皇子對本公主下費苦心請回來的丞相大人有什麼異議嗎?”
聽見許輕狂的聲音,慕容曉轉頭望去,笑道:“豈敢豈敢,只是丞相大人不給本皇子面子,本皇子……”
“不給你面子?”許輕狂挑眉打斷他:“喝酒就是給你面子了?丞相大人本無心朝野之事,是本公主千請萬求的將他請來的,才學淵博精通治國之道與兵法,心繫天下蒼生,爲人高德,如此人才與先前的三皇子關係甚好的餘老賊相比,那簡直是一個是天上的繁星,一個是地下的爛泥。”許輕狂挑眉笑看慕容曉道;“三皇子喜歡和爛泥打交道,我們喜歡與天上星打交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你!”那慕容曉氣的臉上發青,被許輕狂貶低成爛泥豈能不讓他生氣,一旁的衆人只敢心中大快,許士珩很沒形象的竟是偷笑出聲,一邊拍着許輕狂的肩一邊讚道:“狂兒,你這張小嘴真是太厲害了!”許輕狂卻笑着客氣道:“哎呀,哪裡哪裡,見笑見笑。”
許輕狂擡頭朝莫空望去,只見他正靜靜的望着自己,面上帶着些許紅暈,嘴角微微的勾起一點弧度,雖只是一點點,但許輕狂卻瞧的清晰。莫空朝許輕狂輕點了一下頭,算是表示謝意,便轉回頭去低頭呆呆的望着杯中茶水裡的自己的倒影發呆。他知道,她在護他,緊緊如此,他變覺得心中滿是甜意,原以爲那日自己定是讓她生氣了,今日總算是放下心來。
只是短短的一個對望,便讓許輕狂的心跳快了幾拍,她可不會認輸,自己的心纔不會輸給一個和尚,固執的不願承認心裡所想,許輕狂只當自己是頭腦發熱。本不想多管閒事出風頭的,只是看着那莫空被人欺負,她就是無法袖手旁觀。
宴會散去之後,許輕狂看着離開的衆人,無意中瞧見慕容曉離開之前瞪着莫空的狠戾顏色,許輕狂怎麼都有些放心不下。許士明瞧着許輕狂一直神色憂慮的樣子不禁問道:“狂兒,你怎麼了?”許輕狂擡頭望他皺眉道:“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是氣悶擔憂的慌,我有點擔心莫空,慕容曉那傢伙是個張狂的人,也不知道他會在暗地裡做什麼。”
突然間,許輕狂提起裙襬就踏進漆黑的夜裡,身後的許士明趕忙喊住她:“狂兒,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莫空,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放心吧!”話音漸漸消失,只見一個白影從半空掠過,不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