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石桌上的人兒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風無幾步上前,慌忙抱住那就要從石桌上滑落下來的人兒,打橫的抱了起來。
許沐風走上前來,瞧向那歪倒在風無懷裡的人兒,見她嚶嚀幾聲便乖乖的睡了過,這才放心的送了口氣。緊抱着許輕狂的風無擡眼直視着玄關的方向,那面色帶着怒氣,許沐風已猜到了風無眼中的人是誰,轉頭望向玄關處呆站着的莫空,喚道:“丞相大人,不過來坐嗎?”
莫空瞬間回過神來,擡頭瞧向那面帶怒氣的二人,似有尷尬的笑了笑,擡腳朝二人走去,望向風無懷中的許輕狂,苦澀的嚥了咽喉嚨,道:“公主她,還好嗎?”
風無一聲冷哼,帶着濃濃怒意,道:“你覺得她很好嗎?”
一聲冷哼,讓莫空的面色更是露出一絲苦楚,剛再欲開口,卻見風無抱着許輕狂扭身就走入了廂房之中。望着那離去的背影,莫空只覺心中越發的苦澀,不由得捏緊了雙拳,低垂頭壓抑着心中雜亂的滋味。
許沐風淡淡的瞧了莫空一眼,雖說莫空沒了記憶,但這些日子,他不是看不出他對許輕狂再一次萌生的情誼,只是許輕狂一次又一次的傷心,實在是讓他心疼不忍。
“你對狂兒到底是怎麼想的?”許沐風終於忍不住的問出聲來。
莫空微微一愣,擡頭苦澀一笑:“她說,我不配,我明明就是莫空,只不過不記得,她明明說愛我,可是她心裡的那個,只是曾經的那個我!”
他痛苦的神情似乎能灼傷人心,就連一旁的許沐風看在眼中也有些不忍,他無奈一嘆,道:“確實,你與前些的你有太多的不同,可是畢竟她心中記掛的那個是原先的那個你,既然你想讓她愛上現在的你,你就必須有所作爲,難不成你以爲被動的等着,她就會無條件的來愛你了?”
心中一跳,莫空突然清醒過來,他擡頭怔怔的望向許沐風,心中也開始明朗了幾分。是的,許沐風說的沒錯,他一直都是被動的,以爲是她的駙馬,以爲她心中深愛着自己,便無須擔心什麼,只是一味的什麼都不做,而一直在努力的那個人是她,他根本沒有爲她做過什麼。
莫空突然動身,擡腳朝許輕狂的廂房走去,許沐風幾步跟上,問道:“你要做什麼?”
莫空堅定的回了一聲:“我要守在她身邊,照顧她!”說完便擡腳跨進了屋中。
屋中的風無瞧見走入的莫空,不悅的一皺眉頭,剛欲開口轟人,卻見許沐風突然嚴肅的朝他瞪來,示意他退出屋去。風無無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冷冷的瞧了那莫空一眼,便滿是不甘的隨着許沐風退出了廂房。
“殿下!”風無滿是不解的想要抗議,卻突然被許沐風打斷道:“行了,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們之間的事,只有他們才能解決,你身爲護衛,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大哥知道了你對狂兒存着不該有的
心思,他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風無沉聲不語,許沐風瞟了他一眼之後便不再多話,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廂房。
屋中燃着清幽的檀香,好讓牀上的人兒能夠睡得安穩。牀榻邊,莫空靜靜的望着牀上的人兒幹站了許久,他突然擡腳坐到牀沿上,伸手拉起那睡得昏沉的人兒的小手,握在掌心,貼上面頰輕輕的磨蹭着。
凝望了許輕狂許久,總覺得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口來,明明想要告訴她心中的情誼,可是卻是害怕被她冷漠的拒絕,那句“不配”深深的刺傷了他的心。
明明昨日,他們還那般親密的相擁而吻,在衆人面前做着那般羞人的舉動,可她卻是絲毫不曾放在心上一般。他氣,他惱,氣她根本沒有將自己好好放在眼裡,氣她那樣親密的舉動,對着的不是現在的他,而是她記憶中的那個“莫空”。
明明就是同一人,可是他卻總覺她是在想着另一個人,在通過他看着另一個人,心裡愛着的那個,也是另一個人。他不清楚自己爲何要糾結於此,爲何要如此固執,可是他就是惱,他貪婪的想要她心中完完全全的只裝着他。
多麼可笑,莫空自嘲的扶額,他竟是在吃自己的醋,他竟是在嫉妒曾經的自己。他真的想不起來過去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只能用現在的自己去面對她,當遇見她時,就只覺心被人捕獲了一般,慢慢的因她而越陷越深,不知何時,腦海中想的那個人便全是她。
對他來說,這好似是第一次墜入了情網,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對她的綿綿情意而感到欣喜若狂,對她的堅定而越發有了勇氣,只要靠近她,就似乎壓抑不住自己的慾望,想要將她佔爲己有,可他卻不曾想到,如今得來的,是人兒絕情的話語。
明明他已經變得無法自拔,她卻是突然要將自己推開,讓他實在是氣憤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繁雜的心思根本讓他沒有一絲睏倦,就這般呆坐在許輕狂的身旁過了大半夜,夜已至深,他卻依舊因煩躁不安的心而折磨的毫無睡意。
忽然,牀上的人兒發出幾聲嚶嚀,很是痛苦的扭曲起小臉,緩緩的轉醒過來。許輕狂只覺喉嚨發乾的厲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隱約瞧見牀邊的人影,以爲是風無,便吃力的出聲,道:“風無,我想喝水!”
牀邊的人突然一怔,慌忙擡頭瞧向那迷迷糊糊醒來的人兒,卻是心中一疼,方纔她口中叫的,竟是那護衛,壓抑着胸膛中似乎要溢出的醋意,起身來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折返回來,將牀上的許輕狂扶坐起來,將茶杯遞到了許輕狂的脣邊。
許輕狂張口咕咚咕咚的將茶水咽入腹中,一連喝了三四杯才覺好一些。意識漸漸清醒了不少,擡手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轉頭望向身旁的人,這才瞧清竟是莫空。
她微微一僵,面色立刻沉了下來,冷漠出聲道:“怎麼是
你?你來做什麼?”
“我!”莫空心中一緊,很是受傷的望向跟前的人兒,她果真還是這般冷漠的態度,苦澀一笑,道:“如今,竟是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麼?”
那滿是受傷的話語讓許輕狂心上一顫,她不敢轉頭去望莫空那雙滿是苦楚的雙目,只得偏轉着頭,靜靜的望着一處發呆。
莫空痛苦的揪起眉頭,伸手一把捉住許輕狂的小手,將她緊緊圈在懷中,前行的將她的小臉掰向自己,道:“你爲何不看我?爲何不願意看我?”
那緊緊環在後背的手臂力氣很大,幾乎要讓許輕狂喘不過起來,她惱怒的一咬牙,用力的想要將跟前的人推開,是動彈不得,只得氣憤的大喊:“白霜,你給我放手,放開!”
“我不放!”他一聲怒吼,帶着滿腔的怒氣和委屈,似有哭腔的道:“明明我就在這裡,你爲何還要叫那護衛的名字?如今才叫我白霜,可你先前不一直叫我莫空的麼?”
他深深的望向她的眼眸中,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痛苦,道:“一開始,你看着的都是過去的那個我,你根本就沒有好好看過現在的我,你根本就沒有好好叫過我現在的名字!”他緊緊捏住許輕狂的手微微顫抖着,那出口的話語幾乎是吼出來的。
“若我記不起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愛我?若我不是你的莫空,你是不是就不會看我一眼?你明明說着愛我,可在我眼裡,你卻好像是透過我看着另一個人,你口口聲聲說着愛我,卻不是真正的愛着現在的我,你根本不曾好好看看現在的我,我好痛苦,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明明,明明昨日我們那般,我們做了那般親密的事,你當時看着的,是不是根本不是現在的我,根本就是你記憶中的那個莫空?”
許輕狂惱怒一哼,想要掙扎卻是被那莫空緊緊的拽着雙臂,她氣惱出聲,道:“是,我想的就是他!”
“你!”莫空氣急,猛然便將許輕狂撲倒在牀上,低頭就狠狠的吻上了她的脣瓣。被封堵住的小嘴,傳來模糊不清的抗議聲,卻是被莫空霸道的吻給吞入了口中,狠狠的侵佔着她的脣舌,帶着滿腹的怒氣,闖入了許輕狂的脣齒之間,捲起她的小舌,強制着與他纏綿。
身下的人兒被瘋狂席捲而來的吻,折磨的難以呼吸,直到許輕狂發出一聲痛苦的嚶嚀,那緊緊壓在身上的人才微微撤離了脣瓣。
莫空大力的喘着粗氣,緊緊的凝視着身下的人兒,道:“我好氣,好氣,明明知曉你愛的那個也是我,卻是忍不住嫉妒自己,嫉妒他霸佔了你的心,明明你吻的人是現在的我,可你想的卻偏偏不是我!”
他抱着許輕狂殷紅的小臉,讓她望向自己:“你竟說我不配,你竟說我不配,我就不行麼?現在的我就不行麼?我要你愛我!”話音一落,竟是不顧身下人兒的驚慌,又一次的襲上了人兒的脣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