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姒錦也住了這麼久,說起來是比初來乍到的皇帝熟悉多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外頭那一溜燕翅一般的小太監,還是皇帝的氣場果然是大,進了門就感覺到這地界好像不是她的了。
淚奔!
關於蕭祁她不熟悉,身邊伺候的雲裳跟陳德安只是底層的奴才所知甚少,只知道皇帝是個性子很嚴謹,特別重規矩的人。
哎,縱觀我大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凡是有這樣性子的皇帝,那都是要做出一番成就的人。這樣的人對美色需求不高,對權力纔是真愛啊。
姒錦先爲自己點了根蠟,長了一張傾城臉也沒卵用!
蓮步輕挪,腰肢直挺,垂着頭,一步一步的進了屋,雙手相疊置於腰間,穩穩當當的蹲下身去還能保持一個優美的姿勢,真不容易啊。第一次見皇帝行了一個大禮,“臣妾請皇上安。”
蕭祁坐在臨窗的大榻上,就看到一團小小的人,臉上稚氣未退,還要裝出一副大人樣,一本正經的給他請安。這會兒重新梳洗過後的人,比之前在院子裡蓬頭垢面瞧得仔細多了,看過第一眼之後,蕭祁涌上心頭的第一感覺是,朕的後宮什麼時候選進來一個孩子!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蕭祁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就看到姒錦還按照原樣蹲在那裡,許是年紀還小,蹲在那裡有些支撐不住,搖搖擺擺的小模樣襯上那張極力保持鎮定的小臉……
蕭祁輕咳一聲,“起吧。”
姒錦心裡大罵,要是再不讓她起來,她就真的要一屁股蹲在地上了。早上沒吃飯,又幹了這麼久的活兒,體力嚴重透支。要是擱尋常吃飽了,她還是能多蹲一會兒。
“謝皇上。”姒錦咬着牙站起來,這個蹲姿很坑爹,時間一長起來就容易腿麻。
蕭祁看着姒錦白玉般的額頭上都出汗了,臉繃的更緊了,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留在宮裡了。就好像他是個色中餓鬼一樣,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瞧着皇帝莫名其妙的臉就黑了,姒錦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心跳加速的厲害,她沒招惹他啊?
鑑於對皇帝的屬性還沒有摸清楚,又知道他是個重規矩嚴謹的人,而且這具身體不具備爭寵條件,身體都還沒張開,還是個孩子呢。在這樣的情況下邀寵無疑是一個十分愚蠢的行爲,所以少做少說纔是最明智之舉。
關鍵是還沒說沒做呢,這臉就黑了,尼瑪,皇帝的性子也真是奇葩!
“坐吧。”蕭祁看着姒錦戰戰兢兢的臉,難道他長得很恐怖嗎?膽子這樣小,連坐都不敢坐,到底是得罪怎麼李昭儀了?
皇帝怎麼想也沒想起來。
屁股捱到榻上坐下,整個人都覺得鬆緩了。在外頭掃了那麼久的水,早就累的腰痠背疼的,這會兒又頓了這麼久,精神上還飽受璀璨,鐵人也扛不住啊。
管長安託着茶盤走了進來,上頭放着一盞新沏好的茶。
茶盤大紅填漆描龍紋,五彩夔龍紋的茶盞,還有那芳香濃郁的茶香!
這些都不是她這裡的物件,皇帝去嬪妃那裡串個門,居然還自帶日用品!!!
這是被濃濃的嫌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