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沈致遠的信細細地看完,放下信紙後覃初柳的表情晦暗難明。
信裡的內容,太出乎她的預料。他,沈致遠他竟然問題紫蘇的情況,他這是什麼意思,將登大寶,想要廣納後|宮,便想起紫蘇來了?
不,不對,沈致遠不是那樣的人。要是他有這個心思,當初就可以把紫蘇帶走。
既然當初沒帶走,現在爲何又打聽起紫蘇的事情來?覃初柳實在想不明白。
第二天紫蘇來給她把脈的時候,她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紫蘇,你還記得沈先生嗎?”
紫蘇摸在覃初柳手腕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覃初柳覺得疼,卻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兒這力道才慢慢鬆懈下來,變回正常的樣子。
“怎麼會忘記!”紫蘇垂頭,一縷碎髮垂在額間,給少女略帶憂愁的面容上添加了些許的俏皮。
是啊,怎麼會忘記呢!覃初柳搖頭,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她這般問,無異於一顆小石子投射到平靜的湖面上,使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串串漣漪。
覃初柳怕紫蘇多想,便問起了自己的情況,“紫蘇,你說我還能好嗎?諸葛先生說他不善女科,這一方面還不如你,看來,我以後的幸福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這本是調節氣氛的戲語,卻不想紫蘇極其鄭重地點了頭,“柳柳你放心,我定然找出治你的法子來。以後,我還要當你孩子的乾孃。”
說到治病,紫蘇的情緒果然好了很多。她與覃初柳細細說起她在書中看到的幾例類似覃初柳的病例,最後道:“你看人家年逾不惑還能生子,你還年輕,過幾年定然就好了。我這幾天都在斟酌一些食療的方子,等我斟酌好了。拿過來給諸葛先生看一看,若是可行,你便開始用吧。”
覃初柳點頭,不管有沒有用,只要有希望,她總要試一試。而且。她不能辜負了紫蘇的一番好意。
等紫蘇終於斟酌好方子拿給諸葛爾看的時候,距離覃初柳的婚期只剩下三日。
距離自己的大婚之日越近,覃初柳越是緊張。前些天她還有嫁衣可做,還沒想那麼多。這幾天得了閒,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她終於理解現代人常說的婚前恐懼症了。她開始不自覺地想若是和賀拔瑾瑜吵架了怎麼辦?她嫁過去。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想回孃家也不容易,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又想若是自己離開家,譚紹維欺負了元娘怎麼辦?自己那爹現在看來對元娘還不錯,誰知道以後呢。他正值春秋鼎盛,萬一有了歪念頭可怎麼辦?
還有小河,劉芷卉走了多少天,他就消沉了多少天。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小河心裡是在意劉芷卉的。難道就讓這對有情人老死不相往來,這也太過殘忍。
當晚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覃初柳面前單擺放了幾個小碗碟,元娘解釋,“這是紫蘇給的方子,從今天起就按這個吃。”
覃初柳看了看,看上去還不錯,夾起來嚐了下。她差一點兒直接吐出來,又苦又澀。這哪是菜,明明比藥還難吃。
堅持吃完。回屋後她連灌了好幾口茶水才衝去嘴裡的怪味兒。
這時候賀拔瑾瑜也進了屋,十分心疼地看着覃初柳,“柳柳,若是難吃便不吃了吧。我早就說過,我有你就夠了,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
覃初柳橫了她一眼,“你無所謂,我可有所謂。若是可能,自然是有孩子更好,不就是難吃了些,多吃幾次習慣了就好。”
賀拔瑾瑜見她堅決,便也沒有再勸。
“柳柳,我見你這幾天臉色不大好,好似是沒睡好,可是有心事?”賀拔瑾瑜看着她眼下的烏青說道。
覃初柳揉了揉臉,這幾天胡思亂想,可不是沒睡好嗎。
她擔憂和賀拔瑾瑜吵架以及譚紹維對元孃的事情不好與賀拔瑾瑜說,她便說起了小河和劉芷卉的事情。
“小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我看,還是應該解開小舅母的心結,兩個人都有情,就這樣分開實在可惜。”覃初柳惋惜地說道。
“你不怨恨劉芷卉?”賀拔瑾瑜沉聲問道。
若不是譚紹維找他說過,不準私下報復劉芷卉,他定然讓那個女人和蕭白、趙蘭一樣生不如死。
“怎麼會不怨恨!”覃初柳嘆道:“畢竟若是她當初能實話實說,說不準事情便不會那般糟糕。可是,這也不過是假設罷了,事情既然發生,我怨恨她又能如何?
“她已經後悔,就算咱們什麼都不做,她已經十分痛苦,咱們又何必緊抓着不放。現下我只想小河好好的,等我嫁去遼河郡,娘和家裡的事情就全都要他來照顧,若他一蹶不振,我總也不能放心。”
覃初柳知道賀拔瑾瑜在這方面有些小心眼兒,所以沒有說自己是因爲關心小河,所以纔想着讓小河和劉芷卉複合,只說是想讓小河安心照顧元娘和家裡的產業。
果然,聽了覃初柳的話,賀拔瑾瑜的面色並未改變,也開始沉思起來。
“不若,我去找小河談一談吧。”覃初柳試探着問道。
賀拔瑾瑜擡起眼皮掃了她一眼,霍然站起身來,“你一個要出閣的大姑娘和男人談這些不好,還是我去說吧。”
走到門口,他又補了一句,“你放心,咱們成親前,我定然讓小河和劉芷卉重歸於好!”
等賀拔瑾瑜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覃初柳才小聲呢喃道:“我和小河說這些不好,與你說這些就好了,霸道!”
覃初柳不知道賀拔瑾瑜和小河具體說了些什麼,第二天。小河就主動去了劉芷卉家。
當天小河回來的時候,覃初柳問了他情況,他也只笑着說,“你只安心準備出嫁,這些事莫要操心。”
都說不讓她操心,可是她怎麼可能不操心。她又輾轉去賀拔瑾瑜那裡打聽消息。賀拔瑾瑜倒是沒搪塞她,“劉芷卉歸家,小河並沒寫休書,兩人也沒有和離。所以,他們現下還是夫妻。”
答非所問,覃初柳不懂。賀拔瑾瑜繼續解釋道:“既然還是夫妻,小河親自去接,就算是劉芷卉不願意回來,劉家二老只怕也要給劉芷卉施壓,小河明天再去指定能把人接回來。”
用這樣強硬的手段就算把劉芷卉逼回來。劉芷卉能留下好好的和小河過日子?恐怕很難吧。
覃初柳把自己所想和賀拔瑾瑜說了,賀拔瑾瑜搖搖頭,“她犯了錯,一家人都沒有追究,她還想如何?若是她還不依不饒,那小河也能死心了。”
覃初柳覺得賀拔瑾瑜說的不對,犯了大錯得到饒恕固然好,但是若劉芷卉調整不好自己的心態。恐怕會一直生活在愧疚和自責裡。這樣下去,日子怎麼會過好。
可是,小河已經去過劉家了。她現在想這些已經無用,劉芷卉回不回來,怎麼回來,以什麼心情回來,她都沒有辦法改變了。
第二天小河去接劉芷卉,劉芷卉果然回來了。
因爲明日覃初柳便要出嫁。元娘和冬霜都守在她房間裡,只梅婆子過去和劉芷卉說話。
覃初柳卻沒打算過去。雖然她想讓小河和劉芷卉重歸於好,但是讓她好言好語地去勸曾經害過自己的人。她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她不去可以,可是,元娘不去似乎就不大好了。
“娘,你過去看看吧。畢竟事關小河的幸福,你莫想那麼多就好了。”覃初柳勸元娘。
元娘心裡不樂意,“他們的事情我再不想管,小河不讓我省心,她也不讓我省心,一個個都不叫我省心!”
“又沒讓你去管,只是按着規矩辦罷了。你想想,弟弟和弟妹吵架了,弟妹從孃家回來,您是不是該去弟妹那裡坐坐啊。”覃初柳像哄孩子似的循循善誘。
元娘想了想,“對,我是按規矩辦事。”說完起身去了劉芷卉的房間。
這邊只剩下覃初柳和冬霜,覃初柳便對冬霜道:“冬霜,以後我娘就要勞煩你多照顧了,若是譚紹維敢欺負我娘,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他。”
前幾天覃初柳和賀拔瑾瑜商議後決定把冬霜留下來,一來她在安家村也熟了,二來家裡每個會功夫的人總也不叫人放心。
隼逐漸老邁,再不能和以前相比,若是再讓冬霜跟着他們走了,家裡只這幾個人,有個突然事情都無法應對。
冬霜自己也願意,她的想法簡單,谷良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看着冬霜點頭應下,覃初柳又開始琢磨還有哪些事情沒有交待清楚。
想來想去,無論是家裡還是外面似乎都已經安排妥當,確實沒有什麼她能操心的了,她這才消停下來。
賀拔瑾瑜承諾過再不離開她,所以即使第二天便要成親,賀拔瑾瑜依然住在覃初柳家裡,這一次誰都沒有說不合規矩。
因爲有賀拔瑾瑜在,覃初柳反倒沒有那般緊張。晚上早早睡去,一覺醒來,她也便該上妝準備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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