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想想也是,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你們也早些睡,剛纔還聽到你和你小舅母嘻嘻哈哈呢。你可別耽誤你小舅母睡覺,你整天啥也不幹,你小舅母還要幹活呢。”
元娘一通嘮叨,這纔去睡覺。
覃初柳輕舒了口氣,“小河,小舅母,你們也早些去睡吧。”
小河卻不動,擰眉怪異地看着覃初柳,“來人是誰?”
覃初柳朝小河做了個口型,小河反應了半天才猜出是什麼意思來,一張臉頓時就拉了下來。
不過礙於覃初柳的淫|威,他到底是沒敢動作,只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劉芷卉也納悶的不行,到底是誰能讓覃初柳有這樣的反應?覃初柳把他們都攆回房間想幹嘛?
她心裡有很多疑惑,卻不敢問出口,也只跟着小河進了屋。
待院子裡只剩下覃初柳和冬霜,覃初柳吩咐道,“冬霜,繞過去與村裡人說一聲,就說沒事,讓大傢伙都去睡吧。”
吩咐完之後,覃初柳也進了房間,熄燈睡覺!
就是要晾着那人,以爲自己回來了,全家上下就都得熱情的歡迎他嗎?可笑,家裡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躺到牀上,直到聽見外面冬霜房間的房門開了又關,確定冬霜這是回來了,她才閤眼睡覺。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她還在想,其實這譚紹維也挺可憐,若不是她穿越到他女兒的身體裡,說不準他也不會遭受到這麼多的磨難。
不知道睡了多久,覃初柳突然被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以及隼嘹亮的嚎叫聲驚醒。
“元娘,柳柳,快起來,走水了,走水了……”是譚紹維的聲音。
覃初柳瞬間清醒。吸了吸鼻子,果然有一股濃重的薰煙味道。
她只披了一件外袍便跑了出來,開門的一剎那,恰好房頂上一個巨大的火球掉下來。幸好她退開的及時,否則就會被砸中,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沒被砸中但是火球還是引燃了門和門框,熾烈的火苗馬上就竄了起來,堵住了她唯一的出路。
覃初柳也有些慌亂,正這時候,她聽到外面譚紹維喊道,“柳柳,你莫慌張,爹這就來救你!”
說來也怪。他說莫慌張,?她好像就真的沒有那麼慌張了。
這麼大的火,等他來救那恐怕就是等死了,她還是要自己想辦法才行。
幸好屋子裡還有一盆水,她把水全潑到被子上。用溼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咬了咬牙,閉着眼睛衝了出去。
出來之後,元娘他們都圍了上來,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她來不及安撫這些人,只看周圍的火情。
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房頂上都有火苗。想要滅火恐怕要費些事。
幸好因爲早前譚紹維騎馬進村驚動了村裡人,他們纔剛躺下不多一會兒便起了火,正是他們睡得不熟的時候。
隼和譚紹維這麼一叫喚,村裡的人都醒了,現下已經有不少人拿了盆和桶在往火上澆。
“別管我,快去救火!”覃初柳朝圍着她的人吼了一聲。自己也去拿了個盆子救火。
全村人差不多全來了,院子裡只有一口井,打水很慢,就有很多人去隔壁學堂和人家打水,就這樣。忙活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功夫,火勢漸漸弱了下來。
等火全部熄滅,覃初柳看着被燒的焦黑一片的房頂,心裡卻是在慶幸。
慶幸火是從房頂着起來的,慶幸自家是磚瓦房,若是早前的土坯房,房頂苫了草的話,整個家就算完了。
不過,火爲什麼是從房頂上着起來的?
還不及細想,安冬青便擠到她身邊,“柳柳,快進屋看看燒到了什麼沒有?”
安冬青這個時候狼狽的緊,衣裳下襬和袖子都被燒了,頭髮十分凌亂,臉上也淨是灰道子。
他家距離覃初柳家不是特別近,但是他卻是來的最早的那批人,覃初柳很感激,“我知道了,這就去看。”
元娘他們的房間都沒大礙,只她的房間,因爲那個掉下來的火球引燃了門,所以火燒到了房間裡面。
家裡的地契、房契,以及早前賀拔瑾瑜送來的珠寶首飾和天家給她準備的大部分嫁妝都堆放在她的房間裡,若是真的都燒了,損失可就大了。
幸好,火剛燒到箱子,就被撲滅了。原本紅漆的箱子現下已經焦黑,打開來看,裡面的東西卻還是好好的。
“沒事,都還好好的!”檢查完之後,覃初柳出來和安冬青說道。
安冬青這才放下心來,“這麼大的火,人沒事就好,就算損失了些錢纔沒有什麼好可惜的。我先讓大傢伙回去睡一會兒,天亮了我再帶人來給你家修修房子。”
覃初柳感激地點點頭,安冬青沒有在說什麼,只讓大傢伙全都散了。
末了,院子裡只剩下自家人以及黑的已經看不出是誰的譚紹維。
覃初柳看了他一眼,心裡想着今晚能逃過一劫他也有功勞,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一些,“你先洗把臉,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覃初柳能主動和他說話,譚紹維立時就咧嘴笑了,黑黢黢地臉上突然裂開了一個口子,露出裡面一排大白牙,很有喜感,大傢伙見到他這個樣子,全都笑了起來,原本還沉悶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大家誰也沒有睡意,乾脆就湊到正堂去說話。
“這大半夜的怎麼會起火?而且,火怎麼會是從房頂上着起來的?”覃初柳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這一點她實在想不明白。
她問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開始認真地想。
“咱們半夜醒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竈房的火也早熄了,不可能起火啊!”梅婆子口直,最先打破沉默,“這火不會是有人放的吧!”
“這火確實是有人放的!”梅婆子話音剛落,洗好臉還換了衣裳的譚紹維大步走了進來。很是自覺地坐到元娘身邊,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看到有人放火矢,當時情況緊急。我只顧着叫你們起來,沒管那些放箭的人。”
家裡的房頂全着了,指定不會是一個人放的!一般的百姓哪裡會用弓箭,更不要說放火矢了。這夥人只怕不一般啊。
“柳柳,在太平鎮這樣的地界兒,想找出能夠放火矢的人也不難,天亮我就去縣衙,這兒的縣令和鎮國公府還有些淵源。”譚紹維看着覃初柳十分認真地說道。
他以爲這個時候覃初柳會很無助,他主動提出幫忙覃初柳對他的印象會好一些,誰知道覃初柳卻瞪了他一眼。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
“什麼淵源?不就是你爹小妾的胞兄嗎!我早已經見識過了,他不給我找麻煩我已經謝天謝地了,哪敢找他……”
話說到一半,覃初柳覺得不對,今天應該是三日之期到期的日子。若是她出了意外,那賈縣令不就……
“冬霜,天一亮你就去太平鎮,務必找到放箭的人。”覃初柳也冷了臉,交待冬霜。
“主子那邊……”這件事太大,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賀拔瑾瑜的。
“你直接派人去送信好了,告訴他不要擔心。家裡沒事。”覃初柳也明白冬霜的想法,這件事賀拔瑾瑜早晚都得知道。若是別人偷偷告訴賀拔瑾瑜他指定更擔心,莫不是她自己讓人捎信過去。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覃初柳突然站起身來,“眼見天快亮了,咱們也都回屋收拾收拾吧。總不能天亮還這樣狼狽的見人。也要讓那些不想咱們好過的人知道,咱們過得好好的,比誰都好!”
正堂內的燈火併不多亮,但是聽了覃初柳的話,他們卻不再覺得屋內昏暗。
大傢伙各自散去。最後正堂裡只餘下已經收拾好的譚紹維。他的臉色比剛纔還要凝重,剛剛覃初柳的話是什麼意思?
早在他偷着來太平鎮之前,就無意間聽鎮國公的一個小妾提起自己的胞兄在這裡任縣令,還要寫信來讓她的胞兄照拂覃初柳呢。
不過剛纔聽覃初柳話裡的意思,似乎和縣令的關係並不多融洽。那個縣令得罪她了嗎?爲什麼事得罪了她?
天大亮的時候,安冬青果然帶了村裡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來修房子了。
他們進到院子裡第一眼就看到了從正堂出來的譚紹維,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些膽子小的,直接喊“鬼啊”。
也不怪他們有這個反應,昨晚天黑,再加上譚紹維一張臉被薰的那般黑,就是他親爹都不一定認得出來他,更何況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的村裡人。
最後還是安冬青壯着膽子上前問道,“你是覃先生……”
早前譚紹維還在安家村的時候,因爲會讀書人字,還教村裡的小孩子劃拉字,所以村裡人一般都習慣叫他“覃先生”。
被人認出來,譚紹維臉上立時帶了笑意,剛要回復安冬青,覃初柳就從元孃的房間裡出來了。
“表舅舅你可能認錯人了,這位哪裡是什麼覃先生,人家可姓譚!”覃初柳不鹹不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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