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柔軟軟的一團較之第一次撫摸已經長大了不少,他細細地體會手下的感觸,已是忽略了脣上的動作。
交纏中的脣舌突然的離開讓覃初柳的意識漸漸地回籠。
緊接着,胸口的麻癢之感再次迷濛了她的意識。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覺得渾身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不能說難受,但那滋味也絕稱不上好受。
她咬緊自己的脣,扭動着腰身,似是要躲開那隻惱人的大手,但是那隻手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無論她躲到哪裡他總能準確地找到。
賀拔瑾瑜二十年的人生裡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失控,那小小的一團帶給他的美妙觸感讓他產生了一種想把身下的人撕碎的強烈願望。
他俯下身子,微薄的紅脣貼上她的脖頸,在一跳一跳的血管上舔|吮了一會兒,終於難以抑制地一口咬了下去。
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只是這動作太過突然,覃初柳驚駭之下竟然發出了一聲似嘆息,又似低喃的呻|吟,聽在賀拔瑾瑜的耳朵裡,無疑是這時間最猛烈的催|情|藥劑。
他再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大手猛一用力,薄薄的素白裡衣隨着“撕拉”一聲悶響,被生生撕裂成兩半。
身體驟然一冷,意識迅速回籠,覃初柳雙手環抱在胸前,剛要出聲制止賀拔瑾瑜的動作,忽聽門外一聲接一聲沉悶的敲擊聲想起。
“砰砰……砰砰……”
敲擊聲越來越急促,賀拔瑾瑜身上的燥熱也迅速退去,他跪在牀上,扯過一邊的被子蓋在覃初柳身上。
“我出去看看。”他粗噶着聲音說道。
剛轉身,粗糲的打手就被拽住,“你出去我娘就該知道你半夜進我房間了”,覃初柳臉頰緋紅,聲音也帶了一絲嬌羞,“還是我去吧。”
說着。她便擁着被子坐了起來,隨手拿過搭在一邊的外衫背對着賀拔瑾瑜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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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收拾妥當打開房門的時候,元娘和冬霜已經先她一步出了房間。
“剛纔是不是有人在敲院門?”元娘似是還不大清醒,說話的時候還帶着濃濃的鼻音。顯然還十分睏倦。
“我聽着像”,覃初柳嚥了咽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和往日一樣平靜。
她們正說着,冬霜已經先一步走到門邊推開了院門,外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興許是咱們聽錯了,快回去睡吧”,元娘也湊到門邊往外看了一眼,見什麼都沒有便關了門,推搡着覃初柳和冬霜回了房間。
“怎麼回事?”賀拔瑾瑜就站在門邊,覃初柳一進來他便急切地問道。
“沒人。估計是敲錯了吧”,覃初柳心下疑惑,大半夜的,已經宵禁了,誰還會來敲門。敲錯了的理由肯定站不住腳。
可是他們剛剛聽到的明明就是敲門聲。
覃初柳在黑暗中摸索到桌邊坐好,經歷剛剛差一點兒擦槍走火的尷尬,她哪裡還好意思坐到牀上。
賀拔瑾瑜在她身邊坐下,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悶悶地說道,“我大概猜到是誰所爲了。”
“是誰?”覃初柳好奇地問道。
賀拔瑾瑜並沒有直接說出那個人的名字,而是淡淡地敘說起來。
“我來的時候。見衚衕口似乎躺着個人,怕是壞人,就走進去看了一眼。沒想到那人並沒睡,他也看到我了……”
覃初柳恍然,“是譚紹維,他知道你大半夜的進了院子。指定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出來,以爲你做了壞事,這才……”
“咳咳……”賀拔瑾瑜尷尬地輕咳兩聲,他剛纔,好似真的做了壞事。“我,我,今日不早了,我先回去,你要記得我說的話,不管外面有什麼流言,一定要信我。”
說完,譚紹維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門邊,拉開門的同時還回頭深深地看了覃初柳一眼。
皎白的月光照射在他剛毅的側臉上,如刀刻斧鑿的臉柔和了許多。
覃初柳對他微微一笑,他才轉身離開。
覃初柳徹夜未眠,想到和賀拔瑾瑜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羞赧地想鑽地縫,想到譚紹維怕賀拔瑾瑜做壞事竟然半夜來敲門,她又會笑出聲來……
就這樣反反覆覆一直到天亮,她才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快到午時,收拾妥當出房間的時候,元娘和冬霜正好買完菜從外面回來。
“娘,中午吃什麼?我都餓了!”覃初柳走到元娘身邊,撒嬌似的對元娘說道。
元孃的臉色不大好,面對着覃初柳欲言又止,最有也只乾乾地笑了兩聲,“誰讓你早上不早起,餓了活該。”
說完,元娘便擺脫了覃初柳,逃也似的進了竈房。
覃初柳覺得奇怪,拉住也要進竈房的冬霜,“冬霜,發生了什麼事?”
她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只以爲元娘發現衚衕口那個乞丐就是譚紹維了。
冬霜的嘴角抽了一下,冷冰冰的臉頰現出爲難的神色。
能讓冬霜爲難的事情……
“賀拔瑾瑜怎麼了?”覃初柳盯視着冬霜的眼睛,冷肅地問道。
冬霜猶豫了一下,想着若是谷良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最後咬了咬牙,對覃初柳道,“外面傳說,沈三小姐去大相國寺上香還願,路遇劫匪,不僅劫財還欲劫色。關鍵時候主子從天而降,救了沈三小姐一命,沈三小姐對主子一見鍾情,發誓非主子不嫁。”
其實外面的傳聞比這個精彩多了,說是沈三小姐已經被劫匪脫了衣裳,眼見貞操不保。這個時候正好賀拔瑾瑜和沈致遠路過,救下了沈三小姐。
沈三小姐打小就認識沈致遠,被他救了倒也沒什麼驚奇,只是她頭一次見賀拔瑾瑜,一眼便瞧上了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就只有這些?”覃初柳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來。
冬霜往竈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躲在門口的元娘馬上就縮回了身子。
冬霜嘆了口氣,看來只得她開口了。
“外面還傳說,主子憐惜沈三小姐,決定主動向大周皇帝求娶沈三小姐。”冬霜垂頭小聲說道。
覃初柳有一瞬間的呆愣,不過她很快緩過神來。
她想到了昨晚賀拔瑾瑜臨走前與她說的話,讓她無論如何都要信他。
難道,他說的就是這件事?
覃初柳搖了搖頭,肯定不止這件事,他就算真的想求娶沈三小姐,只怕大周皇帝也不會把沈三嫁給他。
在世人看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貴不可言的命數只怕只有皇帝身邊的女人了。
若沈三真的是這樣的命數,她嫁給了賀拔瑾瑜,那賀拔瑾瑜豈不是會稱帝,遼河郡豈不是會更加強大,這興許並不是大周皇帝想看到。
也許大周皇帝也不全信沈三的命格一說,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特別是事情還關乎國與國之間的形勢。
覃初柳拍了拍冬霜的肩頭,提高了聲量說道,“你們不用擔心,不過是傳言罷了,不可盡信。”
雖然她這樣說,元娘和冬霜心裡卻也沒有完全放下,只以爲她是在安慰她們。
於是,冬霜和元娘自動分工,冬霜負責出去打聽消息,元娘負責在家勸解開導覃初柳。
覃初柳覺得好笑,又覺得溫暖,便也沒說什麼,任她們動作。
吃過午飯之後,元娘就寸步不離的守在覃初柳身邊,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覃初柳實在是見不管這樣的元娘,乾脆直接對元娘道,“娘,你若是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你這樣欲言又止的,弄得我心裡也癢癢的。”
元娘被她這麼一調侃,心裡原先那一點兒忐忑倒一下子消失不見。
她輕輕地順了順覃初柳的髮辮,溫柔地看着覃初柳,緩緩地說道,“柳柳啊,我早前就覺得傻蛋和你不合適。他若是像最早來家時那樣呆呆傻傻的還好,招他當個上門女婿,他也有一把子力氣,也能幫家裡幹活。
“可是他現下是北遼的四皇子啊。雖然他現在有遼河郡,但是保不齊哪天就讓北遼滅了。你若跟了他,以後可咋辦?現在這樣我看就挺好,他娶了那個沈三小姐,等咱們回家之後,娘也給你說一門好親,你們以後就各走各的路吧。”
覃初柳面色如常,像是已經猜到元娘會如此說一般,她也能理解元娘。
真心疼愛子女的爹孃就是這樣,不盼望孩子能爬的多高,只希望他們能平安順遂。
若是嫁給賀拔瑾瑜,想要平安順遂的生活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付出的太多。
在元孃的眼裡,跟着賀拔瑾瑜過不知道未來的日子,遠不如找一個本本分分的人,安安穩穩的過小日子。
可是……
“娘,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的心裡已經有他了,再不想嫁給別人”,覃初柳還是第一次與元娘如此正經地說這些,話一出口臉就紅了。
元娘長嘆一聲,拍了拍覃初柳的手背,“傻孩子,你怎地就這般傻。難道他真的娶了別人,你還一輩子不嫁了?”
“娘,這麼些年你都以爲爹死了,那你爲什麼不改嫁?”話不經大腦直接從口裡溜了出來。
說出口之後,覃初柳愣住了,元娘也有些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