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覃初柳依舊一瞬不瞬地看着傻蛋,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讓你跟我去遼河郡!”
“什麼?去遼河郡?”覃初柳驚詫地提高了音量,“不可能,我娘還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傻蛋有些苦惱,早前覃初柳和元娘、梅婆子說話,她就說過以後不嫁人,要招上門女婿,當時他還只當幾個女人說笑,看現在覃初柳這架勢,好似是真的。
不過,“我不是讓你嫁過去,我是想讓你過去幫我點兒忙!”傻蛋解釋道。
覃初柳只覺得自己的臉燒的厲害,幸好是黑天,這要是大白天,自己的窘迫樣豈不是全讓傻蛋看了去。
“幫什麼忙?你說清楚了!”覃初柳咬牙切齒。
傻蛋嘴角微勾,顯然心情還不錯。
“遼河郡有不少甸子地,我想讓你去看看,那些地適不適合改水田,還有……”傻蛋賣了個關子,“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還有不少事要問你。”
覃初柳一聽是和種地有關的,又想到傻蛋現下的情況,心想若是能爲他做些事情也不錯。
“要去多久?”遼河郡和安家村不遠,但是想要當天去當天回恐怕也不容易。
果然,就聽傻蛋道,“遼河郡的範圍不小,我要帶你去不少地方,沒有個把月只怕不成!”
個把月!太久了。
“不行,讓我娘自己在家我不放心。”覃初柳決絕道。
黑暗中,傻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覃初柳的手,粗糙厚實的大手輕輕地摩挲着她的小手。
“你放心,家裡這邊我會安排好,谷良也會留下。崔氏那邊你更不用擔心,以後有他們忙的,根本無暇來找麻煩!”傻蛋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他的心神,逐漸被那隻細滑的小手勾走。細嫩的觸感讓他心旌盪漾。
覃初柳還不知道此時傻蛋已經心猿意馬,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忙?硃紅是你安排過來的?你讓她來幹什麼?”
“你不用管那麼多,總之以後崔氏不會過來找麻煩。你可放心跟我走!”傻蛋已經順着細嫩的小手摸上了覃初柳的小臂,並且不斷向上,覃初柳猶自不知。
“要出去那麼久,沒一個好的理由,我娘指定不讓
。你有沒有什麼好的理由?”覃初柳擰眉思考。
這就是答應傻蛋去遼河郡了。
傻蛋勉強分出一分精神思考這個問題,好一會兒纔回道,“不若就說你要在遼河郡開鋪子,先去看看情況。”
這個主意不錯!
“給我三天時間,我確定家裡無事了,就去遼河郡找你。”覃初柳說道。
說完好半天也等不到傻蛋的回答。此時她才驚覺一隻不安分的大手已經沿着她的袖管,挨蹭到她胸前。
她已經十三歲了,正是身體發|育的時候,胸前已經鼓起了兩個小山包。
傻蛋的大手在其中一個小山包上流連,沒有情|欲的旖旎。只有好奇……
傻蛋心裡想着,什麼時候他的小姑娘才能長大……
覃初柳身子往後退了退,伸手去推傻蛋的手,“把手拿出去!”
她又氣又怒,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傻蛋自然也發現了她的異樣,乖覺地縮回手,只是這次。覃初柳連手的不讓他摸了,少了那細膩的觸感,他覺得心裡空空的。
“你個混|蛋,以後不準碰我!”覃初柳還不罷休,罵完之後還伸腿去踢傻蛋的腿。
只是她個子矮,傻蛋和她面對面躺着。她伸腳踢到的位置,卻是傻蛋的大腿。
她力氣小,踢一下也不疼,傻蛋並沒有躲,還順手握住了覃初柳的腳丫子。
摸不到手。摸摸腳也是一樣的,傻蛋心中暗忖。
“鬆開!你個色|鬼!”覃初柳惱羞成怒,恨不得將傻蛋踹下炕去。
傻蛋卻不怕她,竟然咯咯地悶笑起來。
傻蛋很少笑出聲音來,所以覃初柳聽到他的笑聲很是驚訝,一時竟然忘記了掙扎。
“不早了,早些睡吧,我什麼都不做。”傻蛋輕聲承諾。
不知怎地,覃初柳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就算是握着她的腳的大手還在輕輕地摩挲,她竟然也覺得再自然不過。
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覃初柳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當真閉起眼睛醞釀睡意。
不大一會兒,傻蛋便聽到覃初柳的呼吸聲變得綿長而均勻,顯見是睡着了。
他慢慢湊近覃初柳,黑暗中,那雙晶亮幽深的眼睛在她的臉上一點一點掃過,最後,目光落在她微微嘟着的櫻脣上
。
傻蛋控制不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他覺得若是自己不嚐嚐那小嘴兒的味道,這顆心可能永遠都不能平靜。
可是,脣與脣緊緊相貼的時候,他的心卻跳的更快更凌亂,他開始渴望更多……
第二天覃初柳醒來的時候,大炕上還是隻有她一個人,不過這次她肯定傻蛋來過了,因爲,她的紅腫的厲害。
覃初柳對着模糊的銅鏡咬牙切齒地看了好半天,心裡把傻蛋罵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後還是無奈地頹喪下來。
都怪她自己,身邊躺着個大男人怎麼還能安然入睡,是她高估了傻蛋的自制力!
覃初柳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所有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都是狼,都是要吃肉的。
吃早飯的時候,覃初柳就把自己要去遼河郡的打算與元娘說了,“娘,我想去遼河郡開個成衣鋪子,過兩天想去遼河郡看看。”
元娘放下碗筷,看着覃初柳,“柳柳,太平鎮不是有家鋪子了嗎,咋還開?遼河郡不太平,也不知道啥時候還要打起來,娘覺得在那裡開鋪子不好。”
元娘知道的政事不多,更不知道北遼短期內無暇顧及遼河郡的事情,這些事覃初柳一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只對元娘道,“娘,你還不信我嗎?我覺得去遼河郡開鋪子可行,誰還嫌錢多。能多賺自然要多賺一點兒了。”
元娘心裡還是不贊同,但是見覃初柳態度堅決,且遼河郡距離安家村不遠,帶着谷良去,來去也方便。
覃初柳卻不想帶谷良走,家裡沒有谷良照看着她怎麼能放心。
想了想,覃初柳纔想到一個讓元娘放心的法子,“娘,你放心吧,開成衣鋪子的事兒是我和鄭掌櫃早前就商量好的。我一直沒騰出功夫來,現下閒了就去看看,一應事宜鄭掌櫃會幫着安排的,谷良還是留在家裡照看我才放心。”
一聽和鄭掌櫃有關,元娘果然鬆了口氣。
“鄭掌櫃酒樓管的好好的。怎地想起來開成衣鋪子了?”元娘重新端起碗來,邊吃邊問。
“鄭掌櫃興許是想有點兒自己的產業吧,這個我也不大清楚。”覃初柳含含糊糊地答道。
元娘沒有多問,一家人靜靜地吃飯。
剛吃過飯,覃初柳還在幫着元娘收拾竈房,忽聽外面一陣喧譁,覃初柳好奇。探出腦袋去看,就見一羣來學堂上課的孩子和不少村裡人圍繞着一對身穿大紅袍子的新人在自家門口路過。
哈,又有熱鬧看了!
想到之前傻蛋說的,以後崔氏有的忙了,她心裡就預感到這個硃紅只怕不是個善茬,只不知她不好好地在崔氏身邊待着跟着大海回這裡幹什麼
。難道還要和張氏姐妹情深?
“娘,我出去看看!”覃初柳把洗了一半兒的碗放回盆子裡,胡亂擦了手就往外跑。
“柳柳,別生事……”元娘話還沒說完,覃初柳已經跑沒影了。
朱氏和大海穿着昨日的喜服一路走過來着實扎眼。村裡不少人都跟過來看熱鬧了。
大海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回家要怎麼面對張氏,怎麼和張氏解釋。
他揪緊了衣袖,緊張的手心裡都冒了汗。
這時候,一隻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喜服的袖擺很寬大,他們這樣親暱的舉動也不顯眼。
“大海,你莫爲難,我會和姐姐好好相處的。”朱氏垂頭,做出一副明明很難過,卻十分深明大義的樣子,“以後,我就在家伺候爹孃,你只在這邊和姐姐好好過吧。”
大海心裡揪疼,反握住朱氏的手,看着朱氏卸妝後清麗的眉眼,又想到昨晚朱氏在他身下一次又一次的綻放,突然內疚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大海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覃初柳距離大海和朱氏不遠,把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心道這朱氏果然是有些手段的,不愧在茗煙身邊待了那麼久,迷惑男人的功夫學了個十成十。
她這個樣子,人老珠黃再加上不會小意逢迎的張氏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果然,大海和朱氏一進到小院子裡,張氏就端着一盆熱水氣勢洶洶地出來了。
外面那麼大的動靜,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朱氏在崔氏那裡安分的待着也就罷了,她竟然敢來這裡,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張氏也不是個能忍的,進屋就把還沒燒開的熱水盛了出來。
“你個小賤|人,還敢上老孃的地頭上撒野,看我不毀了你這張妖精臉!”張氏衝着朱氏吼完,一盆熱水直接朝朱氏潑去。
朱氏尖叫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捂臉,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沒有感覺到熱水潑到身上。
放下手去看,此時大海高大的身軀正好擋在她身前,把潑來的熱水悉數擋了去。
“大海你沒事吧?”
“大海你咋樣?”
朱氏和張氏同時出聲,且一左一右扶住了大海的身子。
覃初柳看着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的大海,很不厚道的笑了。
這齊人之福,可不是那麼好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