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娶毛子族長的女兒的目的是什麼?
傻蛋和他的幕僚有不同的想法,且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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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件事還是諸葛爾促成的。
當時,遼河郡的戰事已經明朗,只要他們拖住,北遼新王早晚撤兵,但是傻蛋卻突然着急要回大周,下了決心要讓毛子摻和進來。
諸葛爾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任務,支身去了毛子的地盤,不僅讓毛子動了兵,還自作主張提出要與毛子聯姻。
毛子的族長一番衡量,欣然同意,決定把自己最心愛的小女兒嫁給傻蛋。
傻蛋聽到這個消息很是生氣,命令諸葛爾退掉親事。
諸葛爾卻道,“瑾瑜,遼河郡雖說易守難攻,卻也經不起連年天災戰亂,你若是不給自己找個強大的幫手,遼河郡遲早被滅,你和跟着你出生入死這些年的兄弟也不會有好下場!”
而找到強大幫手最好且最牢靠的辦法,就是聯姻。
聯合毛子,把北遼夾在中間,若是北遼敢動一方,另一方就可以伺機而動,這樣北遼就會腹背受敵,饒是北遼兵多將廣也受不住這樣的牽掣。
聽了諸葛爾的話,傻蛋果然冷靜下來,也不說要退親了。
諸葛爾只以爲傻蛋自己想明白了,很是欣慰。
其實,傻蛋確實是想明白了,想明白如何不娶毛子族長的女兒,還能和毛子聯合的好辦法。
還沒出正月,覃初柳就從谷良那裡聽到了關於傻蛋娶親的最新消息。
“什麼?被劫走了?”覃初柳驚呼出聲。
喬裝遠嫁而來的新娘子,路過北遼都城的時候突然被劫,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蹊蹺。
“被劫去了哪裡?”覃初柳繼續問道。
此時覃初柳和谷良正蹲在院子裡給隼順毛,谷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覃初柳趕緊閉上嘴,谷良這才湊近覃初柳,小聲地說道,“被北遼新王劫走了。現下應該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要嫁給傻蛋的女人,結果被北遼新王給搶了去。
北遼新王這樣做,就是在打傻蛋和毛子族長的臉。
傻蛋能忍,比北遼人還要勇猛易怒的毛子能忍?
果然。就聽谷良繼續小聲道,“毛子已經發話,與北遼勢不兩立,而且還悄悄給主子送了信,要結血盟!”
覃初柳挑了挑眉,這件事着實是詭異的緊啊。
喬裝而來的新娘子,若是沒有人把他們的消息透露出去,怎麼會這麼趕巧地被北遼新王劫去?
這個北遼新王也不大明智啊,難道他就沒想過搶了毛子族長的女兒的後果?這可於他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啊。
整件事情從頭捋下來,最沒有損失的恐怕就是傻蛋了。
不用娶自己不想娶的女人。還能順利的和毛子結盟,他纔是真正的大贏家!
“是傻蛋乾的!”覃初柳十分肯定地道。
肯定是他!
不過,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谷良很無趣地看了覃初柳一眼,“女人太聰明瞭是會嫁不出去的,與你說話。當真是無趣。”
話是這樣說,谷良還是細緻地給覃初柳解釋起來,“主子在北遼王宮裡有暗棋,在北遼新王耳邊吹了吹風,北遼新王就做了傻事。”
原來是這樣,那這件事就說的通了。
傻蛋不會娶別人,覃初柳心裡很高興。
而這個時候。有的人心裡不痛快了。
諸葛爾冷着臉坐在傻蛋對面,看着傻蛋悠哉地喝茶,氣得手都有些顫抖。
“你爲什麼不與我商量?”諸葛爾冷聲質問。
他與傻蛋亦師亦友,傻蛋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以前他們處境艱難的時候,傻蛋有什麼事情都會與他商量。現下形勢好轉了,他反而有了自己的主意,這讓諸葛爾心裡很不痛快。
傻蛋輕輕呷了一口茶,見諸葛爾還冷冷地看着自己,又給諸葛爾倒了茶。這纔不鹹不淡地反問,“若是我與你商量了,你可會同意?”
自然不會同意!這樁親事可是他一手促成,在他看來,這樣的結盟才最牢靠,他怎麼會允許傻蛋破壞這樁婚事。
“我既然知道你不會同意,爲什麼還要與你商量,就像你明知道我不會同意娶別的女人,還是自作主張給我牽這門親事”,傻蛋面色也冷了下來,繼續說道,“諸葛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我的主意,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想要守護的人。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擅自做主!”
這麼些年,他從來沒有這麼嚴厲地對諸葛爾說話。
諸葛爾枯槁的手緊緊地握着茶盞,半天也沒說話。
最後,他只長嘆一聲,到底是妥協了,“是我想岔了,你確實長大了,在不是當年那個受了欺負就抱着我哭的小娃娃了……”
說到以前的事情,傻蛋也有些感慨,那時候若是沒有諸葛爾,沒有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兄弟,他的命也早就斷送了,哪還能有今日。
“諸葛先生,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打算,這份情意,我記在心裡”,他捶了捶胸膛,“以後,這遼河郡的事情還少不得諸葛先生你幫襯,咱們之間,可不能因爲這些個小事生了罅隙。”
諸葛爾笑了,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
“這還用你說!”諸葛爾呷了口茶,最後還是搖搖頭,“我還是不看好那個小姑娘,不過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也沒有辦法。”
傻蛋也沒指望諸葛爾現在就能理解他,那就等着瞧吧,早晚有一日,所有人都能看到覃初柳的好。
出了正月,覃初柳又開始忙碌起來。
兔子的數量越來越多,一個人光是喂草料喂水清理兔窩已經是十分吃力了,根本沒有精力再出去割草。
覃初柳就打算再請一個人回來幫着安福一起養兔子。
正巧這些天小河被安大海和張氏煩的不行,覃初柳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
找到小河說了自己的打算,小河聽後有些不贊同。
“我大嫂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怕他們把兔子都順走了?”小河搖頭道。
覃初柳嘻嘻一笑,“我怕什麼!就是現在咱們有多少隻兔子我也不知道啊。”
她說的確實是實話,自從把兔子交給安福之後,除了永盛酒樓來拉兔子的時候給她錢她出面。其他的時候她就沒管過那邊的事情,大事小情都是安福在管,就是安福把兔子烤了吃了她都不知道。
不過,她相信安福不會,也相信安福會看好兔子。
“你就放心好了,給他們一次機會,你就和他們說好了,若是這次做的不好,以後可別再來找你了,你也不會這麼心煩了。”覃初柳信心滿滿地道。
小河看她這個樣子。最後也點了頭。
大海和張氏一聽讓他們幫着管兔子,工錢和安福一樣,高興的不行。
特別是張氏,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捅了捅大海,很是得意地說道。“我就說吧,小河畢竟是你親弟弟,還能不幫襯着咱們。管兔子可是個好活,你沒見二叔自管兔子之後人胖了不少嗎,指定是……”她湊近大海,耳語了幾句,繼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大海心裡也覺得這是個好活。下定決心好好幹。
小河觀察了他們幾天,看他們乾的確實不錯,早出晚歸,差不多一天都跟兔子在一起,心裡也放鬆了下來,不再管他們。只張羅起長工的事情來。
過了正月,長工也要上工了,這些人都是在劉地主那裡幹過的,都認識小河,對他也很客氣。
他們來的第一天。小河把覃初柳介紹給這些人,這些人才知道他們要給個小姑娘幹活。
就有幾個人心裡打鼓了,在下面捅捅鼓鼓,覃初柳也不在意,直接就告訴他們,“在我這裡幹活也沒有那麼些說道,工錢一分也不會少,乾的好了還有賞,乾的不好嗎,也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這幾句話倒是有些氣勢,心裡打鼓的人心裡有些忌憚她了。
等去了地邊上給他們蓋的房子,他們心裡就更有底了,這裡的房子,比他們家的房子還要好些。
雖然也是土坯房,卻十分的寬敞,被隔成了三個人一間的小屋子,不用好幾十號人擠一張大炕,一個人還有一個可以上鎖的櫃子,也不用擔心丟東西了。
除了住的房間,還給他們蓋了竈房,裡面碟子碗也都準備好了。
“糧食、菜會有人定期送過來,你們不用管,飯也不用你們做,你們只要幹好我安排的活就好了。”覃初柳對這些人說道。
在別的地方,給長工做飯都要另外請個廚娘,一個女人整日給一大羣男人做飯,日子久了總有些不好的傳言,所以覃初柳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請廚娘。
她把做飯的事情交給了戚老頭兒,請了長工,他整日也沒有事情做,正好他喜歡竈房裡的活計,讓他去給長工做飯再合適不好過了。
覃初柳能插手的也就是這些,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給小河了。
安安靜靜地過了兩天,就又來事了。
這天上課,南燭和紫蘇都有些無精打采的,特別是紫蘇,好似還哭過。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覃初柳拉住紫蘇,“紫蘇,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哭過了?”
覃初柳話音一落,紫蘇的眼淚珠子就斷了線似的往下掉。然後一把抱住覃初柳,嗚嗚哭訴道,“柳柳,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