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仔細想了一下才恍然明白,這是一種對北魏的壓力,一種宣告莫要招惹我們,否則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這是代替皇上的一種姿態,宣誓。”
衆人都明白了文祁的用意。
“沒錯,目前我們的確不易和北魏開戰,但並不是不能視死如歸,全軍上下有了這種氣勢,北魏纔不敢挑事。”
馬相爺雖然是文官,但一輩子的學問和經驗也不是虛的,自然明白文祁讓他們立軍令狀的用意,目的是爲了全軍上下一心,氣勢如虹,震懾北魏。
“是,下官明白了,這就提筆。”
“來,我來寫。”
文祁沉吟了一下,要了摺子過來,親自提筆龍飛鳳舞寫下了警示之言,以做敲打之意。
下官看到摺子後,笑道:“不知道的真以爲這是男兒的字呢,一點也看不出脂粉氣,我服了,這一筆字就讓很多人羞慚了。”
武將愛刀,文官看人先看字,字如其人就是這個道理,當官的沒有哪個字是不好的,那你這官位也不大。
能呈現給皇帝的摺子,那一筆字不能看不懂,更不能糟心,因此這文官的字就顯得很重要了。
文祁的字歷經兩世淬鍊過,自然不同凡響,連相爺等人都極力誇讚過的。
“您過獎了,我父皇說我天生該是個男兒,沒有女孩家的溫柔,幸虧我長得還行能見人,長醜點沒人要嫁不出去了。”
文祁砸吧着嘴跟大家調侃,態度很隨和。
文荇呵呵一笑,“我也琢磨秦熙到底看上你啥了,把你寵的跟個孩子似得作天作地的。”
“那是我優秀,你不會欣賞,人和人是有差距的知道麼哥。”
文荇扁扁嘴對着馬相爺訴委屈,“她懟我。”
馬相爺樂的呵呵直笑,聳着肩膀好開心的樣,“你又說不過她,還要老招惹她幹什麼,快乾活,今兒這些摺子要發下去的。”
“哎,放心,耽誤不了。”
文荇立刻開始抓緊時間幹活。
中書省十分忙碌,有不認字的小太監專門往來送摺子去六部,每日都是如此繁忙的。
這裡伺候的小太監一概不認字,也不許學,這是規矩。
一行人忙了一上午,終於到了中午,大家可以喘口氣了。
“去讓人上幾個菜,給我弄兩個素油做的素菜一碗米飯就行。”
文祁特意交代了一聲。
“是,奴才明白了,這就去準備。”
文祁在屋裡溜達着,“先給你們說一聲,我每個月要去軍營訓練幾日保持狀態,不算偷懶啊。”
“嗯知道了,皇上特意交代過,不算你偷懶,但你要給我們帶外面的吃食來,讓我們打打牙祭。”
林相爺呵呵的笑了。
“那簡單,吃什麼交代一聲,我讓人給你們送進來。”
文祁得意的揮揮手笑了。
飯菜送來了,文祁是單門一份,底下的奴才十分聰明,一句話就立馬領悟了,素油素菜不沾一點葷腥。
一大碗米飯,陪着兩三個素菜一碗菜湯,文祁呼嚕呼嚕吃了,吃的十分香甜。
“大妹,你這樣吃素訓練能堅持住麼,別虧了身體。”
文荇有點心疼文祁,這一看就是還在給四爺爺守孝呢,跟誰也沒說過,這丫頭也總是這樣。
文祁搖搖頭,“沒事,章爺爺給我吃藥呢,我吃好多東西都要忌嘴,藥材好貴的,我吃的是金銀啊,吃點素正好了,不礙事。”
“那就好,吃點藥纔算什麼大事,吃完了讓人再給你去找就是了,你還要去打仗呢,身體比什麼都要緊。”
“不礙事別擔心我,我讓人留了點人蔘給我嫂子,我讓人送府裡去了,我聽太醫說孩子有點大,先備着預防着。”
文祁也沒忘了幾個嫂子,有點好的就讓人送過去,三個嫂子對她印象都十分好,就連以前不曾交往過的老二媳婦對她也是讚不絕口的。
“多謝大妹了,是有點大,這不這些日子在家都是吃稀得了,乾的都不敢給吃了,就是一天嘴不能閒着,老吃稀得餓得慌。”
文荇擔心的不行,可太醫說了不讓再多吃了,人不能不吃飯呀,就給想辦法弄點湯水的東西吃喝,儘量素淨點維持。
“快生了吧。”
“快了。”
“沒事,肯定沒事,我生了倆都平安呢,到時候我去給我嫂子坐鎮去,一準平安。”
文祁像個霸王一樣搖頭晃腦地說道。
“成,有你這福星給我們坐鎮就沒大事。”
文荇挺高興的,馬相爺搖頭失笑,這倆對話都顯得幼稚,不惜的搭理他們,自顧自的吃飯。
文祁就這麼在中書省坐鎮了,一忙起來有時候天都黑了才離開宮廷。
“呦天黑了,颳風了呢。”
文祁出了門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越來越冷了是真的。
“大妹,妹夫來接你了,那我可走了。”
文荇本想着送文祁一程的,既然秦熙來了,拿自己趕緊回家看媳婦去吧。
“大哥慢點。”
秦熙笑着和文荇打招呼,他揮揮手上馬車走了。
“你怎麼來了,冷不冷,我有馬車自己回去就行,還折騰你幹什麼。”
文祁高興地上前說話。
秦熙拿了薄錦緞繡墨梅的披風給她裹上,“我想着你出門沒穿斗篷,給你送來,免得再吹病了,這不是一天都見不着你的人,想你了麼。”
脣角揚起一絲笑容,望着文祁星眸深情濃郁,帶着暖暖的愛戀。
文祁頓時喜笑顏開,投進秦熙的懷裡,“我忙得忘了,中書省忙的要命,忙起來完全顧不上了。熙哥哥我餓了,我們回去吧,我好像宏哥和臻姐呢。”
“好,孩子們也念叨你了,倆孩子昨天會說爹孃兩個字了,我瞧着會的字越來越多了。”
“哎,可惜我也沒時間給啓蒙,按說這會子該是當孃的灌耳音纔對呢。”
秦熙抱着她上了馬車,自己也坐了進去,馬車開動起來,這才笑道:“這道不用那麼計較,嚴嬤嬤和周嬤嬤給孩子啓蒙讀書說點簡單地三字經還是沒問題的,等到了歲數就去找夫子上課了,不影響。”
文祁抱着秦熙的腰,“熙哥哥,我捨不得和你分開,北魏形勢嚴峻了韃靼國怕是不老實,我可能待不了多久了。”
“沒事,你先去,我安排好了孩子們就去西北找你,我跟祖父說了去西北外放,理你能近一點。”
秦熙親親她的額頭一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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