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奴婢明兒派人去跟公子說一聲?”
“今兒就去吧,我怕夜長夢多,這老太太沒有人心,對楊茜從來不憐惜,一定會去找楊茜要錢的。”
文祁嘆口氣,茜兒也是可憐,這老太太面慈心苦,之前自己還覺得她可能也有苦衷,如今再看其實就是冷漠利益至上,若不是自己和太后一直幫扶着,可能楊茜還會落個前世的結局,不知道和這次的欠款有沒有關係,不然楊茜前世怎麼突然嫁了那麼個人。”
“是,奴婢這就派人去說一聲。”
“嗯。”
錦悅立刻派了福全親自去找文辛說一聲,免得讓楊家人再撞上了,到底懷着孩子,一驚一乍的可別再出事纔好。
文辛正好在家歇着呢,聽着來人找自己就讓進來了。
一家子人都在,正吃飯呢說說話的意思。
“回各位,我們公主讓奴才來提醒文辛公子一聲的,今兒楊家人來過了。”
因爲在場的還有楊茜,因此福全機靈的沒說明白。
“我祖母去了,爲了什麼事?”
楊茜在家養胎,不知道外頭的事呢。
田氏眼珠一轉,笑了一下,“弟妹,你還不知道吧,外面都傳遍了風聲了,誠王爺要清繳戶部欠款呢,據說第一個開刀的就是楊家呢,好像是你孃家哦。”
楊茜臉頓時刷的一下就白了,不敢置信的望着文辛,嘴脣哆嗦着,她家怎麼會有欠銀呢,沒聽說過呀。
文辛一扭頭呵斥道:“閉上你的嘴,哪都有你!長嫂沒有長嫂的樣子,丟人現眼。”
文利不樂意了,再不喜歡也是自己媳婦不是,也不能讓弟弟這麼罵吧。
臉一拉也不高興了,摔了筷子怒道:“你罵誰呢,好歹也是你長嫂,道歉。”
“道你媽的歉,你以爲我不在府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出出一陣陣抽風,今天院子必經之路上抹了油,明兒撒了豆子,做給誰看呢,我告訴你蕭文利,我媳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抽死她,你試試看。”
文辛早就一肚子火了,好在媳婦精明身邊圍的人也多,文祁又給了一個女衛貼身照顧,確實管用。
但這並不能讓他消氣,爲了一個長子的名頭天天搞事情,當誰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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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了什麼?”
文利愣了一下,扭頭朝田氏怒吼了一聲。
“我沒幹什麼呀,我冤枉呀,憑什麼都看着我呀。”
田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狠狠的剜了幾眼楊茜,心裡都快恨死她了,搞了那麼多怎麼就沒摔掉孩子呢,真是邪門了。
端王和端王妃就看着也不說話,看他們吵架一聲不吭,表情淡漠。
福全一看這情況有點尷尬了,乾脆就明說了,“楊家老太太來了,太后沒見,只說了一句話,這次不管是誰欠了戶部的銀子一個子都不能少,全都要還上,還不上就砸鍋賣鐵去。
公主讓奴才來說一聲,也是害怕驚了夫人的胎像。讓您放寬心,楊家老太太手裡有錢呢,這事五皇子跟楊輝楊公子也通過氣了,楊公子很支持還錢,裡面的是有點複雜讓您別多管閒事,安心養胎就行。”
福全複述了文祁的話。
楊茜愣了半天大神纔算回過勁來,緩了口氣,看到文辛擔憂的眼神,苦笑一下,“我有點嚇蒙了,我真不知道我家還欠着戶部的錢呢,一直都沒人說過,應該是我祖父在的時候欠的吧。
既然這樣我跟哥哥寫封信吧,我嫁妝銀子還有一點,這二年做生意公主一直好心帶着我,我也攢了一點私房錢,我拿一點出來幫幫孃家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行麼?”
當着面問也是通個氣的意思,完全不管不理也是不對的,這是國策她心裡清楚,文祁特意讓人來說就是提醒她別心軟。
“你的嫁妝你自己處理就好。”
端王倒是開口了,神色也溫和多了,楊家女的教養還是不錯的,反應很快,處理也很得當,腦子也清醒,比田氏強多了。
“多謝公爹容忍我,我跟文蘭她們還做着別的生意,也不會影響太多,我也要爲了肚裡的孩子多想一道呢,我先給哥哥通個信問問再說。”
楊茜想先問一下哥哥,看看缺口大不大,她幫着補一點。再怎麼樣也是自己孃家呀。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福全機靈的這就準備走了。
“去吧。”
端王點點頭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吃飽了就回去吧,文利你回去好好的教教你媳婦。”
端王給與了警告,凡事不能太過分了。
文利望着父親威嚴瞭然的雙眼,嚇得瑟縮一下,立即恭謹的低頭應道:“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導她,弟妹對不住了。”
楊茜只是淡淡的開口,“不用,我受不起。我家爺說過不和府裡搶嗣子的位置,願意出讓,這話現在依然有效,我跟我家爺是一樣的心思。
所以請你們別盯着我的肚子了,一個孩子就算是長子又能幹什麼,等長大也得十幾年才能看出是龍是鳳呢,這會子也太心急了點吧,公爹還春秋正盛呢。”
話不輕不重也不客氣,最後點一句,意思是公爹還強盛呢你們這麼早打主意,是詛咒公爹早死麼?
說完這句話楊茜起身給端王夫妻行禮,“公爹,母親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端王妃微笑點頭拍拍她的手,“別多想,回去好好休息。”
“是,母親放心,我撐得住,有我哥哥在呢。”
楊茜甜甜的一笑。
文辛也起身哼了一聲,將凳子用腿推到一邊發出好大的聲響,“我也吃飽了,爹我回房去給楊輝寫封信。”
“去吧,照顧好你媳婦。”
端王淡淡的點點頭。
夫妻二人相攜離開,只留下文利夫妻尷尬的在原地站着不動。
端王勾起脣角冷笑一聲,“怎麼還不走,沒吃飽麼?”
“不,吃飽了,我先回去了。”
文利嚇得一哆嗦把身後的凳子都給踢到了,尷尬又難堪的趕緊扶起來,領着田氏走了。
“哼,就這麼個種子還學人家玩心眼,真是……”
端王氣的揉揉眉心,不知道怎麼說文利好了,小時候還好,越長大越學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你也莫生氣,兒孫自有兒孫福,文利膽子小,幹不出太大的事來。”
端王妃慧眼如炬,倒也不是很擔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