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拉了兒子起來坐在身邊,“臻姐的事啊,我選了幾家的子弟,可你爹都看不上啊,他看誰都是歪瓜裂棗,覺得配不上你妹妹,我也沒法說。
好在還小,我打算帶她多出席幾次宴會,多見見人,也許機會多一些呢。她最近也不來看我了,又在忙什麼呢?”
宏哥抿嘴笑了笑,“臻姐和文蘭姑姑去忙活北魏商道的事了,我姑姑說您不靠譜,啥也不給我們留,窮的吊蛋精光,讓臻姐跟着她去掙錢了,學點掙錢的本事,啥時候都不能吃苦。”
文祁頓時仰頭呵呵直笑,“這人,又在背後埋汰我了吧。我留的東西夠多了,學到本事纔是受用一輩子的,我給你們留的越多你們越危險。宏哥,你怪不怪娘把王位讓給你三爺爺家的小叔叔了?”
宏哥雲淡風輕的搖頭,“我要那個沒啥用,異姓王還讓帝王忌憚,任何感情都經不起試探和磨搓,我始終姓秦。
我更願意在朝中多做點事,成就一番事業,如同林爺爺馬爺爺他們那樣,白丁起家,如今提起來哪個不豎大拇指誇讚,這纔是流芳百世的呢。”
“你說的對,男兒就該有這份傲氣和進取心,光等着老子給你吃的,那沒勁。”
文祁就看中這一點,也正是因爲如此纔不給孩子們留那麼多東西,該給的其實全都給了,不該留的也絕不會心軟。
“娘,我想去驍騎營歷練一年,然後去西北磨礪,我還是想從軍,想去您惦念的地方看看。”
宏哥眼裡有着深深的渴望。
文祁望着他眼裡有些潮溼,“你真的想去麼?好孩子不用爲娘做這些,你能理解孃的苦衷,娘就很開心了。”
宏哥摟着母親的肩膀腦袋和她靠在一起,笑的愉快,“娘,我真的想去,那裡很吸引我,我見到我星舅舅,聽他說您以前的故事,對那裡十分嚮往,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
文祁聽後欣慰的笑了,“也好你想去就去吧,只要你能說動你父親就行。”
她呵呵的笑了。
宏哥拉着她的袖子撒嬌搖晃,“娘,這不是我說了我爹不樂意纔來求您的麼。”
“哦,合着你來看我是有條件的啊,哎!娘傷心了。”
文祁撅着嘴一臉不樂意。
“娘,我是真心想去的,你幫幫我勸勸我爹唄。”
文祁琢磨了一下才說道:“我的本意不想讓你去,你也知道你是我的獨子,萬一有事我和你爹都承受不起這個傷痛,可我也知道你想去,做孃的不好攔着你,但你做不了統帥,你呀沒那個天分。”
“娘就算做不了統帥,做個軍師小將參將都行啊,我沒說要做統帥啊。”
宏哥是真的想去,想在那裡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好吧,我幫你跟你爹說說,不過不保證一定能說得通啊,你爹那個人很有原則的,並不是什麼事都聽我的。”
“謝謝娘,我爹最聽您的了。”
宏哥一下喜笑顏開。
陪着文祁吃了午飯纔回去了。
下午秦熙下朝回來了。
“宏哥來過了?”
“嗯,來看看我,順便求我樁事呢。”
文祁歪靠在貴妃榻上笑着開口。
“他想去西北吧。”
秦熙洗了手換了衣裳纔出來。
“可不是,說你不答應,他好像真的很想去。”
文祁心裡也十分猶豫不決,不忍心折斷孩子的翅膀,又害怕他去了真的有事可怎麼辦呢。
“你怎麼想呢?”
秦熙嘆口氣,誰的孩子像誰,這孩子真像他們夫妻,天生膽大喜歡習武,但也很聰明想得多,天象上有天分,和他真的太像了。
“我心裡也擔心的要命,可我覺得這孩子像我們當年的樣子,讓他去吧,從那裡學會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文祁想了一個下午,還是支持孩子的願望。
“那就帶幾個好手走吧,護着些,我心裡實在不放心啊。”
秦熙既覺得驕傲又十分擔憂,爲父的心大概就是這樣吧。
“好,我親自去挑。”
文祁點點頭同意了。
第三天文祁待着一雙兒女親自去了驍騎營和守備軍挑人,給兩個孩子挑選隨行侍衛。
臻姐的好說,退下來的兵士就夠用了,但宏哥執意要去西北歷練,必須是精銳好手,不然很難保命。
先挑的臻姐的,一共八個侍衛作爲隨行侍衛,剩下的選了十個作爲府邸的家丁護衛了。
給宏哥也選了幾個隨行侍衛,跟隨一起去西北,提前知會好,大家都很樂意,這去了肯定是去拿軍功的,少不了前程,便是危險點也願意。
挑的都是精銳好手,文祁再三檢驗過得,一共十個人,跟隨宏哥去西北。
文祁就一個要求,讓宏哥活着回來,少不了大家的前程和功勞。
就這樣宏哥先去了驍騎營進行封閉的訓練,執行一些任務先作爲磨練,同時也是和隨行侍衛一起磨合成爲一支新的騎兵,只有默契度足夠才能前往西北應付戰事。
戰場不看身份,只看本事,沒有本事去了天王老子也要丟命的。
文祁安排好就回皇莊了,王釗知道該怎麼做,也不擔心這些,留下來看着只會心疼,不如不看呢。
臻姐路上還在念叨,“娘你怎麼那麼心軟就答應我哥呢,萬一出事可怎麼辦呀?”
“他的心願我不答應他不快活,娘只求你們高興平安就好,如果一定要選,我想讓你們高興。”
臻姐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依偎在母親懷裡,“娘,你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好的母親,是最疼我們的孃親,我和哥哥從來沒有怪過您,我們都很愛您。”
文祁展露徐璈眼,笑靨如花摸摸女兒的小臉蛋,“娘只希望你們快活就夠了,人生很長,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是很快樂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一切做自己的。”
“這倒是,算了,哥哥要去就去吧,我給他準備了好多厚底鞋和衣服,還有您珍藏的地圖,都準備好了。”
臻姐和宏哥是雙胞胎,哥哥想什麼瞞不過她,儘管不太贊成,但還是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一切出行的裝備。
“你不也心軟了麼,還說我呢。”
文祁嘲笑女兒口是心非。
“我那是不得已的,你們都答應了,我能攔住麼。要緊的關節在你們這知道不?你們沒有原則。”
臻姐嘴硬,撇撇嘴母女倆笑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