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有爺的好消息

懷瑾讓到一邊,微低着頭,很敬業地扮演一個屬下,暗中留意。

那人從她面前經過時,忽然停了下來,她全身呈防備狀態的繃緊。

“龍飛,酉時到竹林來見我。凡”

竹林?酉時?

這人跟龍飛很熟謦?

而且,這聲音好像在哪見過!

“是。”懷瑾壓低嗓音迴應。

“你嗓音怎麼了。”那人問。

“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懷瑾鎮定自若地拱手道。

“何時變得跟個弱不禁風的娘們似的了。”那人冷哼,拂袖而去。

懷瑾悄悄擡起頭,看着他放在後背的左手,那隻手的尾指和無名指戴着兩隻蠍腳狀的護甲。

她笑了,果真是他!

“龍飛。”屋裡傳來秋離楓的叫喚。

懷瑾趕緊收斂所有表情,推門進去。

秋離楓站在竹簾前,不知在想些什麼,就彷彿老僧入定了般。

“樓主?”懷瑾站在他身後。

秋離楓緩緩回過身,溫和淡泊的眸光對上她,雖然只是一眼,但也足以讓懷瑾看到裡面的無奈和煩悶。

“樓主有何吩咐?”懷瑾試探地問。

秋離楓又回過身,面對竹林外的景色,悄悄翻開掌心瞄了眼,上面寫着他兩個時辰前吩咐將她做的事。

“嗯,說一下城裡的情況。”回身,信步回到案前坐下。

懷瑾對答如流,反正城裡發生的也就那麼幾件事。鎮國將軍不再是鎮國將軍,太孫妃死了,葬回孃家。

這些壓根都不需要打聽的。

秋離楓點點頭,又不露聲色地看了眼手掌心,從鎮紙下拿出一封信,“這封信送去三十六分樓,即刻動身。”

啥?

懷瑾傻眼。

“樓主,屬下派別的人去……”

“必須由你去送。”秋離楓平靜打斷,卻也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由一個副樓主親自去送信,這想必就是機密文件吧。

好吧,人在其位,理所應當的。

懷瑾接過信,拱手退下。

她本來還想以‘龍飛’的身份佔到什麼便宜的,沒想到反而被當成信差使喚了。

不過,這信嘛,遲些送也是可以的。

……

酉時,懷瑾站在竹林裡等了又等也沒見人來,直到聽風樓的人匆匆跑來。

“副樓主,可找着您了,樓主交代下來,信交給小的去送就行,您快些回去見樓主吧。”

懷瑾愕住,這是搞什麼玩意兒?

“可是,離開聽風樓前的那個客人說要在此見面的。”

“您就甭等了,那客人不會來的,因爲樓主已經派人跟他說,您去送信了。”

秋離楓派人去說的?爲什麼?

難道他早已認出來自己不是龍飛,所以才這般謹慎?還要趁機將她調開?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拆穿她,又何必費心思這樣做?

“副樓主,您還不快些回去,樓主好像有重要的事找您。”那手下道。

懷瑾止住思緒,翻身上馬,策馬趕回聽風樓。

回到聽風樓,氣氛明顯不對,所有人都站在階梯上駐足往上看,面露擔憂之色。

“副樓主,你總算回來了。那個人又來了。”樓裡的人一見到她,如同見到了救兵似的。

懷瑾皺眉,隨即欣喜,“我上去看看,誰都不許跟上來,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提氣飛身而起。

身後,衆人驚愕。

副樓主的輕功何時這麼好了?

……

到了最上面的樓閣,懷瑾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門窗

因爲這一層樓平時只有龍飛守着,她以龍飛的樣子出現不會惹人懷疑。

“啪啦!”

她率先聽到的是瓷器破碎聲,看來裡面有人在大發雷霆。

“你故意支開龍飛想打什麼主意?”

這聲音,懷瑾認得,正是那月朗帝。

“確實有信要送,既然你執意要見他,我已派人去追他回來。”秋離楓淡淡地道。

“何時,聽風樓的一封信也需要一個副樓主親力親爲了!”

看來這人對聽風樓瞭如指掌啊,而且,她好像聽出了他纔是幕後*oss的感覺?

“……”秋離楓不語。

“看來,你是不打算要救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

懷瑾擰眉,耳朵更加貼近。

“你要我替你打那場仗不讓他們攻入月朗國,也不讓他們回京,我最終殺了她,你的顧慮也就不在了。那麼你當初答應我的呢?”秋離楓不疾不徐地道,聲音輕輕地,緩緩地,即使是在爭辯中也是這般優雅。

“我記得兩個時辰前才同你說過,待一切塵埃落定,人,我自然會交給你。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那個女人就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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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只是,那個女人到底是秋離楓的誰?爲什麼這個月朗帝能威脅得了秋離楓?

“你要的不就是這朔夜國嗎?而今已沒人阻攔你,直搗黃龍便是。”

靠!原來這月朗帝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明着戰敗,暗中帶着人馬趕來朔夜國作亂,又找個樣貌相似的來裝成他糊弄他們,等真正開戰的時候再由秋離楓上場。

原來,一切的一切只爲了給他爭取時間攻下朔夜國。

“還不行,還缺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我名正言順,受人頂禮膜拜的時機。”月朗帝露出陰險的笑。

還頂禮膜拜,也太有信心了點吧。

“你說的是祈雋?”秋離楓問。

懷瑾嗤笑。

是啊,祈雋知道嗎?還是就算知道,也幫着別人顛覆自己的國家?

算了,那個人她連提都不想再提,愛怎麼歪就怎麼歪吧,總之,有朝一日,他們正面交鋒的話,她只當他是敵人。

“那小子是該體現他的利用價值的時候了。”月朗帝道。

懷瑾暗笑,不知道祈雋聽到這番話會不會被氣死?

他已經被野心矇蔽了心,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利用。

……

此時,聽風樓樓前,一匹駿馬停下,一道青影從馬上飛躍樓牆,直奔頂樓。

“咦?副樓主,你方纔不是去見樓主了嗎?”有人拉住龍飛。

龍飛皺眉,忍着爆粗口的衝動。

見個鬼!那上面的根本不是他,他們眼睛都瞎了嗎!

他好不容易灌醉那個千面郎君,逃出來,就沒日沒夜地往京城趕,總算讓他趕到了。

他現在必須儘快上去阻止那個女人假扮成他,拆穿她的真面目,還要替樓主把玉佩搶回來!

想着,龍飛撥開那人的手,氣勢洶洶往上趕。

這廂,屋裡安靜了,懷瑾怕自己錯漏什麼消息,於是耳朵更加貼近,一不小心碰了一下下,幾不可聞的細響。

“誰在外頭?”

裡邊立即見傳來呼喝,懷瑾嚇了一跳,連忙鎮定地迴應,“是屬下。”

“進來!”

發號施令的居然不是秋離楓,這有點詭異。

懷瑾懷着忐忑且憤怒的心情踏進去,一直微微低着頭,不敢直視。

月朗帝掃了眼她,又看向秋離楓,又回到她身上,那種感覺就像蟄伏的蛇,隨時都有可能反撲,讓人毛骨悚然。

“龍飛,看好你主子,別讓他做出什麼讓人頭疼的事來。”月朗帝暗含威脅地道。

瑾恭敬地低着頭,“是。”

說白點不就是,別讓秋離楓做出扯他後腿的事!

月朗帝拂袖而去,旁邊的奴才趕緊跟上,

……

龍飛正氣洶洶地往上趕,頭戴帷帽的月朗帝與阿奴正從上面走下來。

三人碰上了!

龍飛駐足,透過薄薄的黑紗,他看到隱藏在黑紗後的雙眸很熟悉,莫不是……他?

月朗帝看着眼前這個風塵僕僕的龍飛,再想到方纔在屋裡見到的那個龍飛,臉色一沉。

赫然回身,快步折回去。

龍飛大感不妙,邊跟上邊想法子,只希望那個囂張的女人已經不在。

他是被氣昏頭了才跑回來,一點兒都不顧大局。

“萬萬不可!!”

“砰!”

房門被踹開,連帶着龍飛的驚喊。

然而,屋內除了秋離楓外,沒有別人。

月朗帝遞給阿奴一個眼神,阿奴頷首,上前去搜。

秋離楓坐在案几前,面容溫和,“還有話要說?”

“方纔在這裡的龍飛呢?”月朗帝質問。

秋離楓不解地挑眉,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龍飛,“我叫龍飛暗中送你們二位一程,倒沒想他又把你們送回來了。”

“你休得騙我!方纔在這裡的龍飛根本是另一個人。”

秋離楓不打算解釋,只是等阿奴搜遍房裡每個角落,回來對那人搖頭,表示沒搜到。

月朗帝又狐疑地看了眼龍飛,突然對他出手。

龍飛本想擋的,但最後還是罷了手,直挺挺的迎接那一掌。

砰地一聲,他被打落在門上,摔落地。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忠誠。”月朗帝冷哼,又掃了眼全場,纔不甘地離去。

待腳步聲走遠後,秋離楓趕緊上前扶起龍飛。

“樓主早就知道了吧?”龍飛問。

“這個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一個女音從後面敞開的窗口下傳來,然後,一雙手爬上來。

秋離楓趕緊上前拉她上來,龍飛很不情願地搭把手。

把人拉上來後,他往下探了眼,後面是可怖的山林他知道,這裡又是最高的樓層,這樣看下去,有點像懸崖。

她居然可以靠着雙手把自己藏身在下面,要知道,稍有不慎就會跌下去,極有可能摔死,也極有可能被野狼吃了。

難怪,阿奴沒找到。

“龍飛,比我想象中回來得……晚啊。”懷瑾一把扯掉臉上的人皮面具,再解開腰帶。

龍飛想殺了她泄憤,要不是她,他會淪落至此?

“到屏風後面吧。”秋離楓提議,雙眸真摯地看着她。

“不用,脫掉這鬼玩意就好了。”懷瑾扯開盔甲,露出裡面的雪白中衣,去掉幫在身上加‘壯’的道具後,她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做女人了的感覺。

在那層薄薄的馬甲落地的時候,秋離楓幾乎是同一時間別開視線,遵從非禮勿視的祖訓。

但是,龍飛死死盯着懷瑾的胸瞧。

懷瑾察覺到一道噴火的目光,她擡頭,嫣然一笑,“龍飛,這輩子是沒見過女人的胸嗎?”

聞言,龍飛臉色爆紅,“誰看你的胸了,我看的是——”

“龍飛。”秋離楓出聲制止。

龍飛不甘,卻也只能忍着,別開視線。

懷瑾收斂笑容,低頭看向在吊在胸口的玉佩。她一臉溫柔地拿起來,放在脣邊親了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回衣襟內,貼着肚兜。

她答應過祈天澈,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讓玉佩離身的。

然而,那一舉動卻落入秋離楓的眼裡,只要一想到自己貼身了快二十年的玉佩被她親吻,被她那般親密收着,耳朵就不由得發燙,白皙的俊臉微微泛紅。

他知道,她之所以這般珍惜,定是誤以爲那是祈天澈給的,並非爲他。

他也不需要她知道,若她知道玉佩由來的話,她斷不會接受。所以,他才以那樣的方式把玉佩給她,讓她接受得心安理得。

此一生,有玉佩代替他陪在她身邊,也是好的。

“師父,你尚未回答我們的話。”懷瑾撿起外袍套上,重新系上腰帶,沒了麪皮,沒了那層馬甲,她又成了個翩翩佳公子。

“是我的話。”龍飛計較地抗議,就是怎麼看她都不爽。

自從她害樓主不得不出面承認自己的皇孫身份時,他就看她不爽了,後來又連累樓主變成而今這副模樣。

他敢肯定,她還不知道樓主的狀況,否則,她不會還有臉在這裡開玩笑。

他真不敢想象這些時日,樓主是如何對她瞞天過海的。

“龍飛,你別這麼小氣,大不了哪天我讓你扮我一次,不過,得陪我男人滾牀單喔。”

“……”龍飛不想跟她說話,這女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樓主怎會戀上這樣的。

懷瑾收起笑容,恢復正經,看向秋離楓。

“你來的那時我就知道了。”秋離楓溫和地笑道

懷瑾浮誇地捂住心口,扶桌,“就不能往後挪挪嗎?”

太傷自尊了,居然一出現就被發現了。

難怪對她這個下屬照顧有加。

秋離楓只是笑笑。

“那你明明不想讓我知道的,剛纔又爲何……”

剛纔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還有龍飛的驚喊時,懷瑾幾乎是秒速直奔後窗縱身躍下。

當時那情形也顧不得秋離楓會知道了,反正她要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她也懷疑秋離楓早就看穿了她。

“因爲再下去,你應付不來。”想到方纔她縱身躍下的場景,那一剎那,他的心彷彿停頓了,根本來不及去看她是否安全,門已經撞開。

幸好,她夠機智,懂得抓住窗沿穩住自己。

“我還以爲師父你是怕我查出真相呢。”懷瑾皮皮地笑道。

一聲‘師父’表示他們又恢復了師徒關係。

懷瑾的目光悄悄往下,落在他的右手上。

更是因爲,她欠他一隻手。

秋離楓把手背在身後,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右手廢了,就是怕她自責以及負責。

但是,看到她那眼神,他知道,這愧疚非在她心裡不可了。

“師父,如果你還願認我這個徒弟的話,能否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她想幫他,儘可能地幫他。

秋離楓猶豫半響,道,“我娘。”

懷瑾震驚不已,原來秋離楓的娘沒死!

所以,他纔會受威脅,不得不與她爲敵。

可是,既然是他母親,爲何他還是一副了清逸絕塵的模樣,彷彿來紅塵一遭只爲了卻這一樁塵事。

“我原來也以爲我會很高興,但是我內心還是沒有太大波瀾的接受了,有的只是一份爲人子的責任,也許是因爲自小就離開雙親的緣故吧。”秋離楓面向外邊蔚藍的天空,輕聲道。

懷瑾第一次聽到秋離楓提起往事,他即使訴說往事也像是在說別人的往事一樣淡然。

他真的好像已經脫離塵世太久了,沒有了塵世的七情六慾。

“師父,知道你娘在哪嗎?”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幫他,儘可能地幫他。

“你還不明白嗎?我之所以讓你知道就是讓你死心,別再管這件事。”秋離楓回身,看向她。

懷瑾輕笑,“師父,你該知道,一旦被我知道就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何況,這件事也不是我想不管就不管的,我還要平定京城,然後跟我家寶貝一塊兒等孩子的爹醒來呢。”

這是她跟祈天澈的約定,無論如何,她也要做到。

因爲她堅信,她都做到了,同樣的,他也一定會醒來。

秋離楓只能無奈地

看她,他並不嫉妒那個人,因爲那個人值得她牽掛。

他的心也不苦,只是心疼她要受這樣的煎熬。

總是笑着對人,把心裡的苦掩藏,這樣的她,讓人心疼。

“這樣吧,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懷瑾知道他一定是在以爲自己想要補償他因她而廢了一隻手的事。

的確有補償的成分在裡面,但就算沒有這件事,她也會幫他。

“你說。”秋離楓同意,只要能幫她的,他一定幫,無論是以何種方式。

“我幫你尋你母親,你則答應我不能用陣法、琴聲害我的人,如何?”其實,她還是自私的,怕他受月朗帝蠱惑,他的陣法,琴聲一出可抵千軍萬馬了。

“好。”秋離楓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本就從未想過要以陣法和琴聲害她,在姑蘇城也是不得已。

懷瑾放心地笑了,“那你該告訴我,你娘長什麼樣,那個月朗帝又如何能抓走你娘。”

秋離楓被問住了,微微蹙眉,輕聲呢喃,“我娘長什麼樣?”

龍飛見狀,忙走到案几前取出一幅畫,遞給秋離楓,“樓主。”

秋離楓這纔想起有畫在,他接過,打開來給懷瑾看。

懷瑾不解地掃了眼龍飛,視線才落在畫中人上。

那是一張半身像,畫中的女子不止美麗,還很有靈韻,秋離楓的俊美遺傳了五成。

讓懷瑾不得不再一次相信,基因果然很重要啊。

“好,我記下了。接下來,你要告訴我,月朗帝如何抓走你孃的。”她走到桌案旁,輕輕一躍,直接一屁股坐在桌案上。

秋離楓再次被問住,不是遺忘,而是,他根本不知道。

“樓主幼年就離家學藝,回來雙親已故,自然不知道。”龍飛幫忙回答。

懷瑾點點頭,手指捲起一綹發纏繞指間,看着秋離楓,似是自語,“雙親已故是嗎?”

秋離楓還是點了頭,她察覺到什麼的時候,那雙滿是狡黠的美眸銳利逼人。

“都找過什麼地方了?”掌管着一個聽風樓,不可能那麼傻,沒派人去找。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秋離楓認真地道。

懷瑾眉心輕蹙,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聽風樓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那不等於是翻天覆地?

這居然還找不到,那可就玄乎了。

“行,交給我了!”懷瑾從桌案上輕盈落地,“既然體驗龍飛生活到此結束了,那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回去陪我家寶貝了。”

“寶貝……寶寶貝貝……”秋離楓這才恍惚記起自己平時進城要看誰,原來是看那倆孩子。

“對啊,師父,要不要一塊?”懷瑾提出邀請。

“樓主不跟死人一塊走。”龍飛鄙視地說。

懷瑾摸摸鼻子,“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行,我走了。”

揮揮手,瀟灑離開,然而臨門一腳時,又退回來,撿起地上的馬甲,翻開來,裡邊居然繡着一格格布袋,布袋裡插着一瓶瓶藥,也不知是什麼。

龍飛傻眼,她一個女人居然帶這麼多藥在身上,而且是綁在身上,大夫都沒她那麼多藥好嗎!

懷瑾把裡面的小瓷瓶都抽出來,然後用手兜住嘩啦放到桌子上,仔細地挑起來。

“這瓶不是,這瓶也不是……啊!是這瓶!”懷瑾興奮地拿起那瓶黑色瓷瓶走到秋離楓面前,“師父,這是續筋接骨的藥膏,要是不夠,你再跟我要。”

然後,不管秋離楓接不接受,直接把藥塞到他手裡,再把那些藥瓶子一一裝回馬甲裡,甩在肩上,就要走。

“等一下!誰知道你這藥是哪裡來的,據我所知,你所有的藥都是害人的。”龍飛擔心地攔下她。

懷瑾眨了眨眼,“對啊,因爲瓔珞只給我害人的藥,我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會煉製。”

“那你給你樓主的那支呢!”龍飛氣呼呼地問。

“喔,那瓶是瓔珞特地爲了劈風煉製出來的,要不之前還沒有,現在劈風的腿已經好啦

,能跑能跳。”

龍飛想吐血,再看向樓主,居然還能不當回事,望着瓷瓶微笑。

“你居然暗喻樓主是託了一條狗的福!”如果她不是女的話,他的拳頭早就揍上去了。

懷瑾瞥了眼秋離楓,見他並不在意的樣子,便無需顧慮了,皮笑肉不笑地逼近。

“一條狗怎麼了?若非是這一條狗,瓔珞也來不及從閻羅王手裡搶回我男人!”

“搶回有什麼用,醒不醒得來還不一定!”龍飛輕嗤。

懷瑾臉色刷白,心遭鈍痛。

她最害怕的就是面對這個可能,她可以很好的自我安慰,很用勇氣的等待下去,但是,當別人當面指出的時候,她便再也沒法當做沒聽到。

“龍飛!”秋離楓用有史以來最嚴厲的聲音警告。

龍飛看到那張囂張的臉突然變了樣,他也自責了。

“你放心,他醒不來,你也別想站着了。”懷瑾對他扯臉一笑,轉身走人。

“瑾兒……”秋離楓擔心地叫她。

“師父,我沒事,有事的是他。”懷瑾壞壞地看向龍飛,手指頭,一根兩根地舉起,直到第三根的時候,她打了個響指。

砰!

高大的龍飛像是被點了穴似的,瞪大雙目,轟然倒地。

“先讓你習慣習慣這滋味。”懷瑾邪笑道。

秋離楓總算再一次領教了她的眥睚必報,他該慶幸自己是她的師父嗎?

不過,以她的性子,就算是師父,惹毛了她,估計也不講情面。

“那是什麼?”龍飛可不能躺太久,他還得靠他當他的記憶。

“殭屍粉。一個時辰後可以跳,跳夠一百下,也活絡得差不多了。”瓔珞那女人的藥還真是很好玩。

躺在地上的‘殭屍’各種怨念,如果他真是殭屍,他一定第一個咬死這個可恨的女人。

“師父,那我走了,那藥你記得抹上。”懷瑾臨走前,很認真地叮嚀。

秋離楓看着掌心裡的藥瓶子,本來不想用的,人都要廢了,手廢與不廢又有何關係?

但,既然這是她的一片心意,如這隻手好了能讓她不再愧疚,那就抹吧。

……

懷瑾名義上已經‘死’了,她當然不能回將軍府,也不能回燕王府,所以,最好的藏身之處就是當乞丐。

若不是這茬兒,她都忘了自己還是京城丐幫的幫主呢,雖然是當時鬧着玩玩的。不過,當她出現後,那些受她關照過的丐幫弟子差點沒對她三叩九拜。

於是,她當了個幕後幫主,暗中教乞丐在賭坊贏錢,暗中讓他們成爲她的關係網。

總之,京城裡很快流行一句話:乞丐很忙!

忙着訂衣裳,忙着上飯館,甚至忙着上妓.院,於是,所有人對京城裡的乞丐有了新的認知。

一棟廢宅,外面看似荒廢已久,是乞丐的住所,但是再往裡面些就知道,外面的都只是表面,爲了掩人耳目,裡面纔是別有洞天,假山、花池等,打理得井井有條。

“幫主,有人來踢館。”一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在外面喊。

正躺在牀上整理思路的懷瑾,聞言,抓起旁邊的面紗戴上,下牀去開門。

“誰?”

“他說他叫李培盛。”乞丐使勁地盯着,好想看一看這麼厲害的幫主長什麼樣子喔。

“讓他進來,外邊盯着點。”懷瑾謹慎地交代,便轉身回屋。

之所以戴面紗是以防萬一,這幾日丐幫被她整得這麼高調,難保不會有人對她這個幕後幫主感興趣。

不過,這也是她的目的,以丐幫轉移注意力,再來,城外那些人必定會懷疑這個丐幫突然崛起的背後目的。

其實,也沒啥目的,就是順便帶他們吃喝玩樂而已,然後再順便收買一下人心,再再順便讓他們幫她打探消息。

很快,李培盛進來了。

“娘娘……”敲了兩下門,做賊似地喊。

“推門進來就行了,幹嘛做賊似的!”懷瑾笑着應門。

“娘娘最近不是在玩低調嘛,奴才配合着。”李培盛露出狗腿的笑,他和柳雲修、斐然都知道近日在京城裡尤爲活躍的丐幫,幕後幫主是懷瑾。

之所以不讓肖晉南他們知道,是怕他們藏不住話,一不小心就抖了出去。

“是不是你家爺有啥好消息了?”懷瑾滿臉期待地問。

李培盛心裡一揪,娘娘每次見到他不是問別的,就問爺的消息,可折磨死他了。

不過,這次,他是帶來‘好’消息沒錯,但是,他心裡所承受的折磨更重。

“是,是……”李培盛努力扯出開心的笑容,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來,“娘娘,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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