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拿起腰間的腰佩在指間晃動,似笑非笑地看着堂上的狗官。
潘復瞧見她手上的東西,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那不是……皇太孫的腰佩嗎?
聽聞這腰佩現在在一名女子身上,那眼前的女子豈不是就是那太孫妃?
聽說有一人曾因得罪她而被挖了眼珠,還雙腿碎骨跬。
想到這,潘復已經手腳哆嗦了。
“潘大人,還不依法辦事?!”龐清怒然催促。
潘復又想起現在皇上臥病在榻,皇太孫已經不如當日,即便眼前這位是太孫妃,也不可能再拿他如何了,討好宰相纔是最重要的。
於是,又有了膽子。
“這主僕二人擾亂公堂,打二十大板!”
我擦!
懷瑾怒了!
果然是拜高踩低的渣貨!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進來稟報,“啓稟大人,已經抓到兇手了,不過,是個女的。”
懷瑾有些慌了,肖颯被抓到的話那就等於是揭露了欺君之罪,宰相會趁此將他們肖家挫骨揚灰。
劉氏亦是害怕,抓着懷瑾的裙子抖個不停。
龐清露出陰險的笑。
他接獲在將軍府裡的四小姐其實是男扮女裝,等的就是這一刻,肖家這次是自取滅亡!
懷瑾有些着急的看向府門口,擁簇的觀衆,沒有瓔珞的身影。
不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吧。
“把兇手帶……”
“刑部尚書、都察院御史,大理寺卿到!”
府門外響起了唱名,懷瑾鬆了口氣,然後,人羣排開,三司大官出現,走在最前頭的是斐然,一身官服正氣凌然的同時也是冷酷如冰。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居然是——瓔珞?!
龐清不敢相信地站起來,他已經交代下去,三司不可插手此案,怎麼同時出現了?
斐然偕同兩位大人對懷瑾行禮,“臣等參見將太孫妃娘娘!”
這一聲等於表明了她的身份,座上的潘復也沒法再裝糊塗,忙下臺跪在她面前,“原來是太孫妃娘娘,小臣有眼無珠,有眼無珠,請太孫妃娘娘恕罪!”
懷瑾懶得理他,悄悄湊近瓔珞耳畔,“你丫面子很大啊,叫你去請你的情.人幫忙,你把三司都請來了!”
瓔珞瞪她一眼,正巧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隨形的看過來,她故意視而不見。
懷瑾不知道這兩人怎麼了,但她知道瓔珞是不想見他,而且瓔珞好像因爲他,身子變得很糟糕。
於是,這兩人一碰面啊,就是冷空氣降臨。
“既然幾位大人是一同過來審案的,潘大人,還不繼續?”龐清不悅地催道。
“慢着,還有一個人沒到。”斐然冷聲道。
懷瑾驚訝的挑眉,還有人?
瓔珞眼神罵她白癡:不然你以爲我請得動這三司?
懷瑾:你的風sao名動天下,我還以爲他們也是見過你的風采之一嘛。
“還有誰?”龐清拍案。
懷瑾也想知道還有誰,難道是——
“太子妃駕到!”
太子妃?
懷瑾愕住,龐清欣喜。
下一刻,輪到懷瑾欣喜,龐清愕住。
“皇太孫駕到!”
雖然唱名的聲音不咋好聽,但此刻懷瑾聽來卻是天籟。
老皇帝一病不起後,他清冷淡漠的眉宇間多了一抹愁緒,不過問任何事,只專心陪老皇帝。
她知道老皇帝是這世上僅剩的唯一對他好的人,她也儘可能地跟他一塊陪老皇帝,所以,肅王謀反一事後,承陽殿和乾清殿就成了他們每天的兩點一線。
她,沒想到他來了!而且總是像及時雨一樣來到她身邊。
門外的看客跪了一地,太子妃一身尊貴的走
下馬車,似是精心打扮過。
然後,她並沒有馬上進來,而是看向後面那輛馬車,不,是看從馬車上下來的男子,婉轉淺笑,那花癡的目光懷瑾看了就想抽!
令她意外的事,從來不屑看龐婉瑜一眼的祈天澈,居然對她微微頷首,然後兩人一同走進來。
靠!這是演的哪出?
他一身淺金色的錦袍,和龐婉瑜的金黃色宮裝很是搭配,若不是已知其身份,恐怕別人會以爲他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到了堂上,所有人行禮,只有懷瑾站得筆直,雙眼有些冒火的瞪着男人。
然而,男人卻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粘過來,對她展露笑容,對她溫柔細語。
起身後的瓔珞和包子都看到她的拳頭握得咯咯響,很聰明的後退一步,恐成爲被殃及的池魚。
突然來了這麼多大人物,潘復冷汗涔涔,連忙讓人安排位子,好在,看到皇太孫沒太理會太孫妃後,暗自鬆了口氣。
祈天澈坐在最前頭,接着是太子妃,然後纔是龐清。
“潘大人,好像還少了一個位子?”懷瑾笑着提醒,誰都知道她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其實是代表她的怒火。
“這……”潘復又是背脊骨發涼。
“不用安排了,她有位子。”祈天澈淡淡出聲,黑眸看向她,“還不過來?”
頓時,懷瑾滿腔怒火消了大半,走過去一點也不客氣的坐他腿上,靠在他的臂彎裡,得意的對龐婉瑜挑釁。
衆人目瞪口呆,這也太那啥了。
然而,堂上的人都聽出了他的另一層意思,他的懷裡就是她的位子。
瓔珞和包子自是站到了他們身後。
“太孫殿下,臣還是讓人多安排一張椅子吧。”潘復說着就要讓人去辦。
祈天澈冷眸微眯,“你是覺得本宮的懷裡沒有椅子舒服?”
“咳咳……臣不敢,臣不敢。”潘復滿臉的冷汗。
“皇太孫,這好像是在審案,不太適合卿卿我我吧?”龐清怒道。
“對!而且這有損皇家聲譽。”太子妃跟着附和。
她以爲他派人約她一塊來聽審是因爲看出了眼下局勢對他很不利,想要討好她了,沒想到一來就與肖燕這賤人旁若無人的秀起恩愛來了。
“幾位大人開始吧。”祈天澈淡淡道。
懷瑾跟他咬耳朵,“你不是來純看戲的吧?”
“安心看戲就好。”祈天澈回道,看向李培盛,李培盛立即把順道從寶食樓打包來的糕點呈上。
有他這句話,懷瑾就放心了,捻了塊糕點吃。
衆人看着她吃得陶醉的樣子,有的都忍不住咽口水,甚至險些忘了這是在審案了。
“來人!將兇手帶上來!”潘復也差點忘了自己審到哪了,拍驚堂木。
龐清和龐婉瑜交換了個得意的眼色,只要這肖颯一上來,當堂驗明正身,肖家就完了。
雖說有他的保證,懷瑾還是不免擔憂,眼瞪得大大的盯着堂外。
很快,傳說中的兇手在衙役的押送下走進來,懷瑾目瞪口呆,手上的糕點滑落。
那個人,是肖颯?
“媛……媛兒?”劉氏也吃驚不已。
龐清和龐婉瑜也不敢置信地瞪着這名‘兇手’,怎麼會是這樣?
那分明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姑娘!雖然皮膚黑了些,眉宇間是女子少見的英氣,但女子的曲線不容置疑。
潘復也傻眼了,不是說是肖家二少嗎?怎成了一女的?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拍驚堂木,硬着頭皮審問。
“小女子肖媛,鎮國將軍的兒女中排名第四,不知小女子所犯何罪?”肖媛跪下,連嗓子都有些中性。
懷瑾頓時明白了,暗暗對某人點贊。
敢情自從知道將軍府裡的肖媛是肖颯所扮後,他就做了準備。
這男人,看似清冷無
波,暗裡的心思是深不可量啊。
“不!殺我兒子的不是這人!”龐清厲聲指控。
“可是,宰相大人不是說肖颯男扮女裝殺了令公子嗎?而且我們抓到的也的的確確只有她。”
“男扮女裝?大人,小女子一直待在將軍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更不認識宰相的公子,又怎會殺了他?”
“對啊!大人,這樣誣陷將軍府真的好嗎?”懷瑾適時地出聲,這個肖媛,她瞧着順眼。
許是當男人久了,竟然自發一種男人的氣概。只是,好像她比她還小一歲吧?
居然那麼小就跑戰場上去了,這劉氏也夠狠。
“這……”潘復看向宰相。
“那就是她女扮男裝殺了我兒的!本官今日定要她爲我兒償命!”龐清警告地瞪去一眼,死咬到底。
“龐清,雖然皇爺爺現在龍體抱恙,你也未免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祈天澈冷冷出聲。
龐清冷哼,“太孫殿下難道不是爲了袒護肖家而來?”
“是爲了肖家而來沒錯,不過不是袒護,而是昭雪。”祈天澈說完,看向斐然。
“宰相大人莫急,殺你兒子的兇手就在堂上。”斐然說着,有意瞥了眼龐婉瑜,讓隨從把東西呈上去。
龐婉瑜開始不安,看向旁邊那個眼裡只有懷中人的男子,似乎,這一切都只是個局。
潘復打開包袱看了後,不敢置信地看向龐清。
龐清看到他的臉色,大感不妙,連忙上前拿過來看。
然後,他整個人倒退幾大步,捂着胸口,沒法承受的吐出一口血。
懷瑾好奇,也想去看,祈天澈卻把她扣得很緊。
“潘大人,還不把兇手拿下!”他淡淡出聲。
潘復這纔回魂,連拍驚堂木都險些沒了力氣,“來人,把……把太子妃拿下!”
龐婉瑜臉色驚駭,看向祈天澈,“原來,原來這就是你約我來的目的!”
天知道她接到他主動約她來聽審,她有多開心,還精心打扮了一番,以爲能看到肖燕那賤人落魄,卻沒想到是自己把自己送上死路。
“祈天澈,龐婉瑜殺了她哥哥?”懷瑾爲這逆轉的劇情感到不可思議。
祈天澈點頭,冷看向堂上的潘復。
潘復立即讓人拿下龐婉瑜。
“大膽!本宮是太子妃,誰敢動!”龐婉瑜端出身份。
潘復擺手,讓人強行將她架到堂上跪下。
龐婉瑜求救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爹,您救救女兒啊!”
龐清靠在椅子上,閉上眼,一臉不堪承受的樣子。
三司會審,饒他也沒法再力挽狂瀾,何況,龐家出了這樣的醜聞,他只能選擇犧牲龐婉瑜。
“堂上罪犯龐婉瑜,於今日辰時三刻約兄長至將軍府後門巷子,趁其不備將其殺害,後嫁禍於將軍府,殺人動機……與兄有染,恐爲世人所知,便殺人滅口。”
“不!”龐婉瑜受不了,嘶喊一聲,昏了過去。
接着,包括兄妹倆做了有違倫常之事的證據都被一一展現,龐婉瑜被押回皇宮等候發落,龐清深受打擊的走了,臨走前那一眼,是剝皮抽筋的恨。
潘復因爲審理不公,被革職查辦。
一切,峰迴路轉。
“祈天澈,這是怎麼回事?”走出順天府,懷瑾質問某人。
“你以爲你師父上次是拿什麼威脅龐清的?”祈天澈笑道。
懷瑾恍悟,原來就是這樁醜聞。
“媛兒,你哥哥呢?”耳邊,傳來劉氏焦急的聲音。
懷瑾擡頭看去,只見肖媛冷冷扯脣,“茅廁裡。”
懷瑾忍不住笑了,看來這肖媛心裡也是有怨的。
“祈天澈,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這男人,到底還有什麼事瞞着她?
“我答應過你,替你守護肖家的。”祈天澈淡淡
地道,沒有多餘的解釋。
懷瑾心裡感動,原來,他一直都記得。
“天冷,上馬車再說。”祈天澈摟着她上了馬車。
瓔珞也緊跟着上來了,於是氣氛詭異了。
“過一段路我就下去。”瓔珞硬着頭皮道。
懷瑾撩開窗簾望去,就見鎮邪的站在那裡對着馬車乾瞪眼,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風sao瓔,我家皇太孫剛做了一件讓我很高興的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好好獎勵他了,你確定要留下來?”身子也跟着偎進某男懷裡。
瓔珞知她是故意趕人,妖嬈一笑,“有人沒法消受美人恩。”
然後,不得不下車。
懷瑾撩起車簾對斐然眨眼:你又欠我一次。
斐然明白,微微頷首致謝,然後,亦步亦趨地跟在瓔珞身後走。
懷瑾放下簾子,身子就落入某人的懷中,“要怎麼獎勵我,嗯?”
懷瑾爲自己的瞎扯感到赧然,最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任君挑選!”
祈天澈眸光變得灼熱的落在她身上,懷瑾被他看得渾身發熱,彷彿他的目光隨時都能將她剝光。
“不如,今夜……”他低聲,望着她。
懷瑾只覺得口乾舌燥,他的齋日終於要結束了嗎?
然而——
“替我搓澡吧。”
懷瑾懵,然後,接着腦袋閃過各種各樣綺麗的畫面。
腦門上被輕敲,她吃疼的揉,就見他輕笑,“別多想,只是搓澡。”
“哪有多想!”這廝怎麼比女人還矜持啊,明明以前老是在她身上點火的說。
祈天澈握着她有些冰涼的小手,吩咐李培盛回宮。
※
暗夜,寒風瑟瑟。
東宮,太子聽聞這醜聞後,一腳踹在龐婉瑜的肚子上,踹掉了她腹中的孩子,並扔下一句明天天亮後別讓他再看到她,便走了。
她望着富麗堂皇的寢宮,滿目瘡痍。
醜聞被揭露後,原本滿屋的奴才全都沒了,就連喜鵲也求太子開恩,換了別的差事。
剛小產過的身子,臉色蒼白,嘴脣乾裂。看着手裡的梅花簪,她笑了,可悲的笑了。
就爲這隻簪子,她把自己搞成而今這副模樣,而送這簪子的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她半點回應,反而在最後將她推入深淵。
這時,有風進來。
門開,她意外這會還有人來看她,緩緩擡頭看去,卻看到一抹黑影走進來。
看到來人,她臉色變得仇恨,拿起手上的簪子就朝他刺過去。
來人兩指夾住刺過來的簪子,微一使勁,簪子斷成兩截,一截落在地上,一截還在她手裡。
龐婉瑜連忙蹲下身撿起,還想讓簪子接在一塊。
男人蹲下身,視線掃過她手上的梅花簪,有些意外。
那是當年母妃給嫣兒的,嫣兒給他保管,讓他在她及笄那日爲她插上,嫣兒被帶走後他便隨身帶着了,直到後來,有一次被十二拉去參加宰相千金的及笄禮,當時十二拿走他的簪子,之後就沒再拿回來,他問十二,十二神神秘秘的說是爲他好。
原來,一切竟是從這簪子開始的。
“你想知道自己爲何會落得如此下場嗎?”
熟悉的聲音讓龐婉瑜驚愕擡眸,然後,她看到男人舉手緩緩取下了面具。
“不!!”她難以接受地癱坐在地上,不停搖頭,“不是你!不可能是你!”
那個殘忍冷酷的面具男居然是她一直都放在心裡的男人?這要她如何能接受?
祈天澈撿起地上那半截簪子,“不妨再告訴你,這簪子是紫雋王冒充我送與你的。”
如果他拿下面具是讓她萬念俱灰,那麼現在更是叫她恨不得沒來過這世上。
他居然告訴她,從頭到尾,她都認錯了人,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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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活該得不到他的半點回應?
祈天澈手掌一收,那半截簪子便在他掌中被揉成碎末。
他起身,睥睨她,“本來還想留着你讓她再玩玩的,只怪你先自掘墳墓。”
“玩玩?你說我的存在只是讓她尋開心?”龐婉瑜不敢置信地笑了,“你苦心安排了這一切,就是爲了讓我自掘墳墓,讓龐家名譽受損!”
“哈哈……世人都錯了,你皇太孫纔是最狠的那一個!”
祈天澈知她不可能還活得下去,轉身就走。
龐婉瑜在身後瘋狂大笑,“哈哈……祈天澈,我知道五年前你身上發生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我即便要死也不讓你們好過!!”
走到門口的祈天澈猛然回頭。
“哈哈……終於看到這張臉因爲我而有了波動,那封寫着關於那件事的信,應該已經送到她手裡了,你在乎她,應該是最不希望她知道那件事吧……”
祈天澈眸色一冷,手腕翻轉,強大的內力使得地上的白綾掛起,正猖獗大笑的龐婉瑜被吊起,嚥氣。
他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戴上面具,飛身而去。
※
承陽殿
懷瑾正在給某人準備洗澡水。
“包子,不是說皇太孫從乾清殿那邊回來了嗎?”懷瑾試了下水溫,問道。
“派去乾清殿打聽的小三是說殿下不久前已經離開乾清殿了呀。”包子道。
這時,小四從外進來,手裡拿着一封信,“娘娘,這是在殿門外撿到的信。”
懷瑾擰眉,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上前一看,上面居然寫着‘太孫妃親啓’。
她忙接過包子遞來的手巾擦乾手,把信接過來,拆開。
“娘娘,殿下回來了。”門外,小三的聲音才落下,祈天澈已經疾步進來,瞧見她手上已經把信取出來了,心差點沒跳出嗓子眼,忙上前奪走信,一手攬着她,“我的洗澡水準備好了?”
“祈天澈,別鬧,我在看信呢!”懷瑾伸手要奪信。
他舉高,“瓔珞好像有什麼東西給你,快去,信我替你看。”
懷瑾想起讓瓔珞調的東西,連忙轉身出去取。
祈天澈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將那封信捏在掌中,灰飛煙滅。
“祈天澈,東西我拿到了,信上說的什麼?”懷瑾拿着兩個小瓷瓶進來。
“嗯,信上說你父親和你大哥快回到京城了,你大哥和凌瓏郡主不日後就會成親。”某人十分淡定地扯謊。
其實也不算撒謊,肖晉南打了勝仗班師回朝是真,她的大哥不日成親也是真,這是他今日才收到的消息,正好用上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他們總算修成正果了。”懷瑾高興不已,也深信不疑。
祈天澈暗自鬆了口氣,伸伸腰,走進屏風後的澡間,寬衣,入浴。
懷瑾其實透過光影有看到他脫去一件件衣服,然後完美的身材映射在屏風上。
“還不進來?”靠在浴桶裡,他舒服的喟嘆後,出聲。
懷瑾突然覺得緊張,明明之前準備一切的時候很正常,可真正到了要做的時候,她各種覺得彆扭。
“你要我出去抓你進來嗎?”好聽的聲音又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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