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希早已準備好熱乎乎的飯菜,半個月未進食的蘇彤陽好好吃了一頓,秋葉陪了一會,就看到鳳起在門口衝他勾手指。
秋葉看看面色好轉的蘇彤陽,又看看一邊細心照顧的遊子薰,走出了房間:“什麼事?”
鳳起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着秋葉:“什麼事?你居然問我什麼事?蘇彤陽終於轉危爲安,你的事也算是忙完了吧?可以正眼瞧我了嗎?”
這種怨婦的口吻是怎麼回事?秋葉考慮到鳳起的面子沒有當場笑出來。
“這段日子你沒少費心費力,人都瘦了很多,現在就放手讓遊子薰照顧吧,反正他閒着也是閒着。”
秋葉心中感嘆,其實他想照顧蘇彤陽都沒有機會,遊子薰幾乎搶走了他所有能幹的事。
“來,跟我走。”鳳起牽起秋葉的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秋葉笑道:“這是我家,你還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鳳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神秘兮兮地帶着秋葉來到二樓。
這是別墅最大的一間臥室,應該是秋星耀原本的臥室,因爲秋葉在奪回房子後還是住在他的小房間,所以極少踏進這間屋。
鳳起推開臥室的落地玻璃門,外面是一個露天曬臺,一張鏤空雕花方桌上擺着一瓶新鮮剪下的鮮花,邊上是寬大的圓沙發,上面鋪滿了柔軟的抱枕,鳳起手一揮,曬臺上亮起.點點亮光,細細密密地懸掛在欄杆上,宛如置身星河,定睛一看是一顆顆猩圓潤的燈珠,秋葉驚喜道:“哇!你弄的?”
“原本就是這樣的,我看帕希每天都有來打掃,看不出來秋星耀將軍還是個這麼有情調的人。”
鳳起不知道從哪裡變成一瓶酒和兩個玻璃杯,琥珀色的酒液斟滿酒杯,他坐在沙發上,側着身子拍了拍沙發背,“來,坐過來。”
軟綿綿的沙發一坐上去就像陷入了雲朵,身邊還有一個滾燙髮熱的身體,兩人就這麼擁抱在一起,頭頸相依,窩在軟墊裡。
秋葉輕抿了一口酒液,酒香醇厚,芬芳醉人,滾入喉中,灼熱香甜。
他舒服地蹭了蹭,眯着眼睛:“真是個好地方啊!”
看着軟得快要融化的秋葉,鳳起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要是每天都能這麼舒服就好了。”
“偶爾還可以,每天都這樣你閒得住嗎?”鳳起親暱地摟住他,“不過我覺得還是不開燈更漂亮。”
他說着關掉燈光,四周暗了下來,只有淡淡的月光照亮露臺,銀白色的光芒沁涼如水,少了點繁華旖旎,多了點幽雅靜謐。
“你看。”鳳起遙指天空。
秋葉順着他手的方向望去,眼睛驟然一亮。
漫天的繁星像一顆顆璀璨的鑽石點綴在黑絨布上,閃耀着夢幻般的光芒,月光都無法奪取這明亮的星光,天空中瀰漫淡淡的霧氣,好像一層薄薄的紗,讓星空多了點神秘氣息。
秋葉舉起右手,伸向無垠的星空,億萬星辰彷彿近在咫尺,信手一抓就能抓下一把閃亮星星。
仰望星空,浩瀚星河就在眼前,唯美浪漫之餘,又使人燃起雄心壯志,驅使着人們不斷向一顆顆星辰邁進,去征服,去擁有。
“你爸爸一定很喜歡看星星。”鳳起感嘆。
從星空走廊和星圖,到曬臺的燈光和觀星的絕佳座位,幾乎可以想象他們對星辰的迷戀。
無數星芒聚集在一起,匯成一條波瀾壯闊浩淼無窮的河流,秋葉擡着頭,背靠在鳳起身上,輕輕握住了他溫暖的手。鳳起感應到了他心中的遐思,牢牢地反握住。
在無數個晴朗的夜裡,爸爸們也是這麼依偎着仰望星空,暢談雄心壯志嗎?
“我都還沒有發現家裡有那麼美的地方,你說你趁我忙的時候,整天都在幹什麼?”秋葉打趣道。
“上次住在你家時就發現了,是你太粗心了好嗎?那時候我就想……”鳳起發現說漏嘴了,連忙止住。
“那時候你就想幹嘛?”秋葉豈會放過他,勾住他的脖子,眯起眼睛笑,“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那時候就愛我愛得不行了?”
鳳起對他的用詞又好笑又無奈,順勢托住他的背,一個吻印在了他的脣上。
纏綿繾綣的吻像久旱後的甘露,彼此飢渴地需求着,舌尖相抵,溫柔吮吸,他們彷彿回到了嬰兒時期,用最脣舌感受對方的存在。
一個吻過後,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們靠在一起,慢慢平復心境。
“我很喜歡我們軍團的名字:閃耀。”鳳起說,“尤其是在我見過美麗的星空後,更覺得閃耀這個名字合適。”
“每一顆星星,都是一顆熾熱的恆星,在遙遠的宇宙中發光發熱,用全部的生命閃耀光芒。”秋葉迴應。
“所以蘇彤陽的做法不是不能理解的,他很幸運遇到了你。”
秋葉望着鳳起,他冰藍色的眼睛變成了深藍色:“相比起很多人,我覺得我纔是幸運的。”
“幸運嗎?”鳳起說,“你說過你叔叔從小對你不好,你跟謝將那些人也處得不愉快,因爲精神強度是零,沒少被人嘲笑,秋將軍也沒能給你帶來多少蔭庇。就這樣你還覺得你幸運?我以爲你會覺得自己苦大仇深纔是。”
“不如意的事是有許多,可難道我就該整天苦着一張臉嗎?”秋葉的笑意就像天上的朗月般乾淨明亮,“這個世界上苦的人太多啦,你還記得我們在藍雪星救下的椿奈子嗎,我還記得她離開的時候雖然割花了臉,但笑起來是那麼美,她一個女孩都能那麼勇敢,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微笑呢。”
鳳起淡然一笑:“我最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還有彤陽,他也比我苦多了,至少我沒有到流落街頭的地步,但凡他要是精神強度再高一些,也不會選擇那麼殘忍的方式對待自己。雖然我是有些不如意,可我一直有很多人在幫助我,有金老闆,有卓教授,有竺院長,還有彤陽也一直在我身邊。”
鳳起聽着聽着覺得不太對勁:“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人?”
“還有誰?呀,其實食堂阿姨對我也挺好的,每次看到我都會加一勺菜。還有宿管老頭,每次停車都會給我打燈。”
“一定還少一個!”
“鳳林也挺好的,總是陪我練習戰機駕駛。”
鳳起瞪起了眼睛:“好像我陪你訓練的時間比鳳林長吧!”
秋葉笑了半天,抱着鳳起的腦袋親了好幾下。
“嗯,還有你。”秋葉凝望鳳起,“謝謝你能一直陪着我。”
鳳起握緊了秋葉的手:“十七秒的距離,我會永遠陪着你,不論發生任何事情。”
十指糾纏,掌心相貼,鳳起又靠了過去,兩個人的身影合二爲一。
遊子薰想再弄套牀品換下被蘇彤陽汗溼了的被單,於是到樓上來找秋葉,遠遠地就看在曬臺上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他停下腳步,站在陰影裡看着,不忍去打擾這一美好的時刻。
即使隔得那麼遠,都能感受到他們親密纏綿的氣氛,甜蜜得讓人嫉妒。
心裡泛起一陣酸意,遊子薰一下子都忘記上來要做什麼了。曾幾何時這兩個人還因爲想法上的偏差,鬧得不可開交,自己還扮演過心靈導師的角色,可現在他們已纏纏綿綿,自己的心裡卻空落落的。
遊子薰嘆了口氣,緩緩下樓,剛一步踩上樓梯,蘇彤陽迎面上樓。
“你怎麼下牀了?”遊子薰心中有個衝動,想過去把他抱回牀上,但又有另一股力量限制了他的行動,不敢靠近。
蘇彤陽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低聲嗯了一聲:“我想去好好謝謝秋葉。”
“等會再去吧。”
蘇彤陽並沒有理會他,徑直上樓,但是在看到他們的瞬間,也止住了腳步。
如此美好的氣氛,就連加一根針都嫌多,破壞簡直成了一種罪惡。
蘇彤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帶着淡淡的哀傷,像一尊沒有靈魂的人偶佇立在黑暗中,遊子薰隔着幾步遠,默默地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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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到伽羅星,秋葉是一定要去探望一下金老闆的。
兩人捧着花茶坐在內室閒聊。
金老闆吹了一下沸水:“這麼說你對你朋友進行了人體煉化,把他的精神強度提升到了94,用的是你在一個星球上撿到的結晶體?”
“對,就是這個!”秋葉把一塊結晶體放在桌上,還遞上了一個芯片和一小管血液標本,“還有我近期的研究報告和我朋友的標本。”
金老闆依次仔細看了一遍,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酗葉,你真是太棒了,你做到了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果然沒有辜負你爸爸的期望!”
任何讚美都抵不過一句爸爸的期望,秋葉瞬間感到血液一熱。
“雖然說星耀才抱了你十幾天,他要是看到你今天的樣子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元帥就更不用提了,你知道當他告訴我們他有一個兒子時候,有多驕傲嗎?”
秋葉握住拳頭,父輩強大的力量始終支撐着他。
“記得告訴你朋友不要到處亂說,隱藏實力,否則你會很危險。”金老闆提醒道。
“我們已經說好了,反正沒有人知道彤陽受到精神污染,就當我們幾個出來玩了一圈。至於他的精神強度反正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去測試,他假裝繼續去黑市冥想館,慢慢讓人知道他可以施展治癒術,真實的實力先不要給人看到。”
金老闆連連點頭,把金色結晶體捏在手心裡,眼中的追憶之色比以往更濃。
秋葉露出期待的表情:“金老闆,你以前說過我成爲鍊金師後就告訴我爸爸的事,可我不小心錯過了鍊金師考覈,還要再等一年。但是我的實力明明已經超過了初階鍊金師,難道我還沒有資格聽爸爸的故事嗎?”
被他這麼一問,金老闆爲難了,成爲鍊金師這個先提條件是當初雷文諾元帥提出的,現在可不是金老闆一個人能決定是否可以改變這個要求。
“我想你應該再耐心一些,元帥的過去可並不簡單,牽涉到方方面面的人和事,現在的你未必能應付得來。”金老闆勉強用一個理由搪塞。
秋葉只得作罷,沮喪地哦了一聲。
金老闆心痛道:“不要着急,也許會有機會的。”
“金老闆,我知道你、或者說你們一定放棄了很多東西來幫助我,我真的很想爲你們做點什麼。”秋葉誠懇道。
“酗葉,你將來要做的事,不是爲我,或者爲元帥,而是爲了整個宇宙。”金老闆懶洋洋地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終有一天,你會成爲我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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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到學校,新生軍演已經結束,新生和三年級學生順利返校,進行軍演總結。
他們就當這過去的半個月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切照舊。因爲精神強度的大幅度提高,蘇彤陽心中的陰翳被驅散,他看上去精神奕奕,逢人就笑,個性也比前段時間開朗許多。
餐廳裡,蘇彤陽和遊子葦要了兩杯飲料坐在窗邊閒聊。
“……後來我就帶了一些人偷摸到他們後方,把隊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控制住他們的留守人員,另一部分趁機偷旗,你看,這是我獲得的成就勳章。”遊子葦正在和蘇彤陽說軍演的事。
這次新生軍演是復刻經典的“戰歌峽谷”戰役模型,以奪取對方守護的旗幟並順利運回大本營爲計數,成功奪取三面旗幟者爲勝利方,這個戰役如果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容易形成拉鋸戰,非常考驗雙方的機動性和耐心。
遊子葦獲得的成就勳章是軍演的小獎勵,雖然不能和秋葉獲得過的赤鷹勳章相比,但也是人人渴望的勳章。
“好棒啊!”蘇彤陽笑盈盈的,翻來覆去看着勳章,“什麼時候我也能獲得一枚勳章就好了。”
蘇彤陽的褒獎讓遊子葦竊喜了一番,但他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最近你好像心情很好?”
“是啊!”蘇彤陽笑容明媚,“因爲遇到了一件非常幸運的事。”
遊子葦哦了一聲,又躊躇片刻,問出了憋了好幾天的問題:“我軍演的時候,你……你跟我哥哥,還有鳳起他們出去玩了?”
蘇彤陽的笑容冷了下來,放下勳章:“哎,是啊。”
他本不想向遊子葦隱瞞什麼,可是一想到這關係到秋葉施展禁術,危及到他的性命,就不得不把這個秘密深埋在心裡。
遊子葦的臉瞬間白了白,許久又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蘇彤陽斟酌了一下道:“主要是秋葉和鳳起想出去玩,然後拉了我一起,坐公共交通不方便,於是借了你哥哥的穿梭機,所以就一起了。”
“我也有穿梭機的!”遊子葦急切地想要表明什麼。
蘇彤陽笑了笑:“那以後我們有空再出去玩。”
遊子葦連忙點頭,似乎放心了一些。
異樣靜默的氣氛籠罩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遊子葦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吸管攪着飲料,思前想後,鼓起勇氣道:“彤陽……我們去鍊金師協會備案吧……”
低着頭的蘇彤陽猛然擡頭,驚愕地看着遊子葦。
鍊金師之間精神紐帶是溝通兩者的精神世界,婚姻是正式確認兩人關係,受到帝國法律保護,但鍊金師協會對鍊金師們有一定的管轄權,去鍊金師協會備案,就等於是墮,雖然可以修改,可以解除,但一般情況下相當於向公衆宣佈,他們要在一起了。
也就是說這句話就等同於求婚。
可他們年紀還輕,就連秋葉和鳳起也還沒有現在就去備案的打算。
“這……太早了吧……”蘇彤陽驚道。
“不早啊!”遊子葦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們在一起不也很開心嗎,還是你……你不喜歡我?”
“我當然是喜歡你,可是我們才……”
“只是去備案嘛,又不是別的什麼,而且我們備案後就可以修習雙人術法啦。這對我們都有好處的,你說對嗎?難道你不想獲得好成績嗎?”
蘇彤陽左思右想,認爲遊子葦說得有道理,戰鬥系配治療系很合適,兩人也你情我願,除了他們年紀還太小之外,似乎一切條件都符合了。
“怎麼樣?”遊子葦期待地看着蘇彤陽。
長久地思考之後,蘇彤陽點了點頭:“那好吧。”
遊子葦終於笑了起來,越過桌子抱住蘇彤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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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彤陽和遊子葦準備去鍊金師協會備案的消息一經公開,整個皇家軍事學院熱鬧了起來,因爲他們是學院近幾十年來唯一一對在校期間就備案的學生。全帝都鼓勵鍊金師們早早結合,各大學府均是樂於看到這種現象,所以爲了他們兩個,校方特開先例,爲他們舉辦一躊祝晚宴,特意把鍊金師協會負責備案的工作人員請到學校爲他們辦理手續,以此作爲宣傳和鼓勵。
這簡直就等於是墮晚宴了!
兩人的身份都不一般,遊子葦是遊家的人,雖然是私生子,只要遊家認,那地位就不一樣,而蘇彤陽是光系,最近終於能施展治癒術,有望踏入治癒者行列,將來必定是帝國保護的重點對象。
宿舍裡秋葉正在把掛穗繫到蘇彤陽身上,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想好了啊?”
“嗯,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和遊子葦都能安安心心的。”蘇彤陽照了下鏡子,恢復健康的他就像一棵鬱鬱蔥蔥的緒。
“可也太早了吧,你才十七歲,他才十八歲啊,叫我說再過十年還差不多。”秋葉嘀咕着。
“我也是這麼跟遊子葦說的,但是他比較心急吧。”
秋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他覺得遊子葦人很善良,訓練功課什麼的也很努力,對蘇彤陽也不錯,但他的眼前偶爾會閃過遊子薰一臉倦容地守在蘇彤陽身邊的樣子。
“隨便吧,反正也只是備案而已。”
“你咒我不好呢?”蘇彤陽笑道。
秋葉把白色的帽子扣在蘇彤陽頭上:“我只要你高興。”
晚宴是在銀月堂舉行,銀月堂是個面積不大,但環境優美富有情調的小殿堂,經常會舉辦一些校內中小型音樂會晚宴之類,非常適合鍊金師結合這個主題。
大部分學校的學生都來參加了,認識他們的,不認識他們的,想攀遊家關係的,純粹湊熱鬧的,還有學校的教官、講師,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一支小樂隊在殿堂一角演奏抒情優美的音樂,賓客們推杯換盞,歡聲笑語迴盪在殿堂裡。
但是有人歡喜,自然會有人憂。
銀月堂的賓客休息室裡,有幾個人始終呆在裡面。
“霍普,你出去!”遊子薰寒着一張臉。
“你冷靜一點哦,什麼事都好商量的,外面那麼多人看着呢。”霍普緊張地安撫,一邊是面含冰霜的遊子薰,另一邊是垂頭不語的遊子葦。
“你出去!”遊子薰喝道。
霍普只能離開,門一關,休息室裡氣壓低到了極點。
“我釁你了啊!”
遊子薰推了遊子葦一把,後者撞在牆壁上。
“你的動作還真快啊!這麼快就搞上手了?”遊子薰逼近一步,把遊子葦壓在牆角,壓低了的聲音具有威懾力。
遊子葦慌道:“哥……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的!”
遊子葦把頭低得更低了,他本來就在遊子薰面前不太敢說什麼,現在面對暴怒的哥哥,更加發不出聲音了。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馬上就要向所有人宣佈你們在一起了?你開心了是不是?”
“不是的,哥哥我……”
“我告訴你遊子葦!”遊子薰顧不得紳士風度,粗暴地打斷他的話,“你休想在家裡辦墮晚宴!我是不會承認的!我甚至現在就可以把你踢出遊家!”
“我……我喜歡他……一直都喜歡……”遊子葦用盡所有力氣,說出這句話。
遊子薰愣了一下,可隨即怒火更盛:“所以你鐵了心跟我搶是嗎?我喜歡的你也要喜歡!”
“可是你……”
“你果然是你媽生的!”遊子薰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遊子葦霎時面無人色,惶恐地看着遊子薰。
氣急敗壞的遊子薰憤怒地捶了一下牆壁,轉身拉開休息室的大門。
“可是你根本就不會和他結合的!”遊子葦忽然在他背後喊出這句話。
遊子薰停下腳步,一手扶着門,一手垂在身側,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遊子葦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連說話都順溜了:“是你主動放棄他的,是你不要他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和他結合,難道你是希望他有朝一日看着你牽起別人的手嗎?”
身體像被撕裂般的痛,遊子薰沒有一擰,頭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砰的一聲摔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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