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水心牽着我往下跑了一層又一層,卻總是跑不出二樓的範圍。我一拳砸在牆壁上,泄氣道:“難道遇到這種情況一點辦法也沒有嗎?我要出去,不然他們就沒救了……”
範水心搖頭輕嘆:“沒辦法……這裡是別的陰魂的地盤,我無法破開這種虛像,除非有人突然闖進來,幻象就會……”
“水心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熟悉的生意從我們下方傳來,我和範水心齊齊往下看去,只見姜喬扶着欄杆望着我們兩人,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妹子?!”範水心看到站在樓道下方的姜喬,既高興又緊張地勸道:“妹子,你站那裡別動,千萬別動。”
在她充滿疑惑的眼神中,範水心拉着我跑到她的身邊,大廳的亮光從轉角處映射過來,頓時,一種重獲新生之感蔓延全身。
範水心拍拍胸口輕舒一口氣,說了一句讓姜喬摸不着頭腦的話:“妹子,多虧了你。”
“什麼?”姜喬茫然不解地問道。
“哦,沒什麼,呵呵,走吧,咱們出去再說。”
剛走出電影院我就掏出電話跟劉冰通話,一聲聲待接通的“嘟嘟”聲響簡直快讓我急地抓狂,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剛纔他們的微笑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在我的眼前,電話越是不通,我等地越是心焦。
終於,電話那邊接通了。我趕忙問道:“喂?劉冰,是你嗎?”
“不是我是鬼啊?!”劉冰沒好氣地答道。“你在哪裡呢,沒事就來中心體育館,哥們幾個正在打籃球呢。”
“中心體育館?好,你們千萬別走開,我馬上過來,記住,千萬別走開!”我直接掛掉電話,攔下一輛出租車便帶着範水心和姜喬兩人直奔中心體育館。
路上的車流很多,由於出租車是靠着右邊道路行駛的,不能違反交通規則停靠在左邊的中心體育館門前,所以我們想要過去就必須從車流中小心翼翼地穿過去。
大個子胳膊肢下夾着籃球站在體育館門口的道路旁,劉冰和姚康則站在他兩旁用手扇着風,這天氣打籃球確實挺熱的。
他們幾人見我帶着兩美女過來了,似乎挺興奮,相互之間擠眉弄眼的。還沒等我們走過去,他們便迫不及待的一起走了過來。
道路旁一輛大貨車呼嘯着疾馳過來,大個子他們無一例外地轉過頭看着那輛車,腳步卻不曾停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小心!”姜喬雙手捧成筒狀尖叫一聲,只可惜聲音太小,被來往的車流引擎聲所淹沒。
一個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我的心頭,我也大聲吼道:“別往前走了,危險!”
可他們哪裡聽得到我的聲音?邁開步子依然向這邊走來,對那輛大貨車視若無物。
我眼角的餘光恰好撇到那輛貨車駕駛位上,一箇中年人滿臉笑意地坐在駕駛艙中,似乎對大個子他們的表現很滿意。
姜喬不忍心看到慘烈的一幕,尖叫一聲用雙手捂住眼睛。範水心眼睛死死地盯住大貨車,用意念想要讓它停下,可她……失敗了。
“砰”地一聲巨響,三人先是被大貨車撞飛出去,隨即又被它從中碾壓而過,地上留下一灘暗紅色的血液和三具變形地屍體,空氣中瀰漫着腥臭的味道……大貨車撞人後不曾停下,依然向前疾馳,我趕忙對驚慌失措的姜喬道:“你趕快打電話報警,我先去追趕那輛車,不能讓他跑了!”
她茫然地點點頭,掏出手機打電話,我拉着範水心坐上一輛出租車,對的哥道:“師傅,快追上前面肇事的那輛貨車。”
“坐車可是要給錢的哦。”的哥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玩笑話來,我也沒當真,只催他快點開。
範水心目不斜視地盯着前面的那輛貨車,壓低聲音道:“剛纔的那種場面好詭異,你的那些朋友的心神似乎被某樣東西控制住了,一心想要尋死。”
我雙眼注視着前方點點頭道:“不錯,他們明明是面朝貨車的,卻不停下腳步,看來這並不是什麼交通意外,這分明就是一場有策劃的有目的的車禍。”
出租車和貨車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我拍拍的哥的座背道:“老哥,快點,超了那輛車。”
出租車加速與火車平齊,貨車司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轉過頭來對範水心神秘一笑。
他……他怎麼坐在副駕駛座上?那車又是誰在駕駛?!剛纔大個子他們遇難的一幕重現在我眼前,若是當時我沒看錯的話,車內確實只有他一人,而且……他也坐在副駕駛座上,只是當時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我沒有怎麼注意這一點,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不正常的。
此時我們已經離城鎮中心越來越遠,漸漸駛向盤山公路。由於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所以街上的車輛越來越少,現在幾乎都看不到什麼車輛和行人了。
範水心預感到了不妙,急忙對的哥叫道:“停車,快停車!”
可是的哥卻一點也不聽從她的話,反而猛踩油門將車速提到最大的速度。他頭也不回地笑了起來,用緩慢地口氣說道:“終……於……上……路……了……哈……哈……”
透過前方擋風玻璃上的反視鏡,只見他雙眼空洞無神地看着前方,臉色變得比紙張還要蒼白,眼角、鼻子和嘴角緩緩流出幾行濃濃的血液,連續不斷地滴落在方向盤上。
我暗呼一聲不妙,趕忙掏出一張符紙手捏印訣,口中低聲念道:“地當匯陰,天本匯陽,陰陽逆體,百雲絞合,破!”
唸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把靈符迅速拍在的哥的背部,一陣轟炸聲響之後,駕駛座上只剩下渺渺青煙,而出租車由於高速的慣性依然向前疾行。
範水心揮了下手掌,後車門迅速被一陣陰風吹開,她一把摟着我跳出車門。
“嗚……轟……”一聲長鳴,出租車撞在前方的那輛火車尾部,兩者一起撞斷盤山公路拐彎處的鐵製圍欄,懸崖下亮起一團耀眼的火光。
範水心雙眼凝視着前方,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在這背後搞鬼,非要讓你置於死地呢?”
我牽着她的手道:“不管是誰,總有天我會讓他嚐到灰飛煙滅的滋味的。走吧,咱們回去。”
她點了點頭,和我一同轉過身往回走,路邊的一塊指示牌使我們倒吸一口涼氣。“陰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