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是想游泳呢。”方柔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天氣愈涼,正值初冬,娘娘好雅興,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游泳。”文墨笑裡藏刀。
“冬泳不行哦,你不知道冬泳最是能夠鍛鍊人的嗎?”方柔依舊在這兒強詞奪理,只是眼睛卻心虛的不敢望着他。
“微臣沒記錯的話,娘娘應該是不識水性的吧?”文墨見招拆招。
他彎下腰,刻意靠得極近,讓方柔避無可避。
“那我不能夠學哦。”這話已說出來,方柔就後悔了,理由太蹩腳了啊,肯定會被人拆穿。
文墨輕笑出聲,“當然可以了,娘娘說什麼都對,只是……”他刻意把字音拖得很長,“娘娘能夠告訴臣這樣做的理由嗎?”
他不是傻子,大白天自己一個人站在湖邊,還是那個動作,他不會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只是這可是當今皇后,他實在是想不出她這麼做的理由,這樣想着,心裡也好奇了起來。
方柔語噎,她總不能夠告訴他說,自己是因爲要在這個世界消失,然後纔可以回去原本的世界?其實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樣說莫不是會被人當成是個傻子吧……
“纔不告訴你呢。”方柔語塞,把頭轉過去另外一邊,嘟起腮幫子。
文墨看破不說破,不過卻越來越覺得現在的這個皇后,有趣的很,這個朋友,他倒是很想交。
“好,但要是有一天皇后你想說的話,可以來找臣。”文墨低頭,望着她。
方柔一愣,擡頭望進他如星空般閃耀的眼眸,心裡咯噔了一下,老臉一紅,又默默地低下頭了。
這幅公子風度翩翩,女子含羞的經典畫面,被來找文墨的鬱軒宇給看個正着。
他看着這場景,臉上面無表情,就是覺得心裡有些刺痛,這個場景有些刺眼,不由得多想,就立馬出聲,“文墨,你可讓朕好找。”
文墨應聲轉頭,看是皇上,行了個禮,纔回道,“臣看這裡風景很好,許久沒有來過,這纔過來,誰知道,竟湊巧碰到了皇后娘娘。”
他說道後半句的時候,眼帶笑意,看得方柔不由得撇過眼,心裡在慶幸着,還好他沒把剛纔的事情說出來。
“走吧,去御書房。”鬱軒宇沒說話,默默地轉身,看似一點都不關心他們剛纔聊了什麼。
文墨跟方柔點了下頭,隨後就跟在了皇上的身後,走去議事了。
方柔自然也是很客氣的對着文墨,等到他們轉身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樣子,對着鬱軒宇的影子就在跺腳。
這什麼人嘛,好歹兩人是夫妻,看她一眼怎麼了,更何況她們昨晚不是還一起聊天來着,招呼也不打……
還是人文墨有禮貌,貼心,想起文墨,就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她嬌羞的捂住自己的臉,彷彿整個人都在冒着粉紅泡泡。
晚上。
方柔悄咪咪的來到早上的地方,她用紗布捂住自己的臉,就怕有人認出她,左顧右盼的,確定沒人後,才望着湖水。
白天有人,那就晚上,她就不相信晚上月黑風高的,撲通一聲跳進水裡,還能夠有人察覺,壞她好事!
她扯開紗布,眼睛一閉,快速的跳進河裡,想着速戰速決。
這次是跳進河裡了,但下一秒,她就感覺到有人把她往上提,疑惑之際,她睜開眼睛,“??!是你!”
鬱軒宇!
他沒有回答方柔,只是拉着她往岸上游去。方柔跳下去距離岸上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他遊那麼兩下就到岸邊了。
“大晚上的你這又是在鬧哪出?”鬱軒宇扯着她上岸。
“咳咳咳!”脫離水的方柔一直在咳嗽着,不停的錘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因爲嗆着了還是因爲她的計劃又被破壞了。
啊啊啊!她這下真的想要罵人了,怎麼自己作死的時候就這麼多阻礙,他們是不是沒事幹,專門盯着她嗎?!
怎麼自己一旦做什麼,肯定會有人過來當雷鋒???
待片刻修整,她終於緩了過來,指着鬱軒宇就想開罵,“你這麼晚了在這裡幹什麼!”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這是在幹嘛?尋死?”鬱軒宇黑着臉,脫下了自己同樣溼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可不就是麼,就你在這裡礙眼。
“你管我在幹什麼,冬泳不給啊。”方柔沒好氣地說道,她把他給的外衣給丟在地上,此刻她的心情很不爽,最好別惹她!
“胡鬧!”鬱軒宇咬牙切齒的撿起被她丟到地上的衣服,隨後單手把她攔腰抱起,最後在把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
“給朕好好蓋着!”
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關心,就算她心裡再怎麼不爽,此刻也不好在發出來了,方柔這人就是這樣,你要是橫眉冷對的跟她說話,說不定還能夠懟你幾句,但要是你是爲了她好,那恐怕連炸毛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嘟着嘴巴,也不管男女有別,還是他倆本來就不對頭,就這樣縮進他的懷裡,在生着悶氣。
鬱軒宇低頭,望着方柔此時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竟然還生氣了?
兩人一路上沒說話,鬱軒宇擺着臉,抱了她一路,直到進了她的房間。
當他們兩人溼漉漉的,而且方柔還被皇上抱着,出現在院子裡,這可驚呆了在場的宮女太監們了,這兩人不是一直都不對頭的嗎,屬於一見面就掐的那種,而且皇上可是一直都不喜歡方柔的,怎麼現在?
鬱軒宇掃了一眼,發現他們都楞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不由得皺起眉頭,都傻站着幹嘛,“去拿乾淨的衣服和備熱水。”
他一說,衆人如被人解穴了一樣,都紛紛行動起來,小綠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連忙去房間裡拿方柔的衣服和指揮衆人行動。
屏風內,方柔正坐在浴桶裡,望着桶裡的熱水往上飄,終究是嘆氣了一聲,把自己“埋”在了水裡,就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泡浴不能夠太久,更何況,門外的小綠正在催促着,她只得不情不願地起來,把衣服穿上。
“娘娘娘娘。”小綠一見是她出來了,立馬上前。
“咋了?”方柔不明所以。
“皇上正在你房間呢,機會難得,娘娘可要好好把握啊。”小綠眼睛發光的望着她,畢竟自從新婚之夜過後,皇上就再也沒有過來他們這裡過夜了,今晚還真是實屬難得啊。
“哦,那我今晚出去睡。”方柔一臉淡然的說道。
小綠一臉問號,這是什麼反應?
她連忙拉住要走的她,說道,“別開玩笑了娘娘,把皇上扔在房間,怎麼可以呢。”
說罷,她拉着方柔,強迫性的把她丟入了房間,讓方柔沒有一點說不的時間。
方柔望着緊閉着的房門,心中恨得牙癢癢,“肯定是平時對這丫頭太好了……”
“收拾好了?”鬱軒宇在桌子邊上,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此時他換上了平常的便服,少了身爲皇上的威嚴和莊重,卻多了幾分少年氣,倒真像是尋常人家的樣子。
“就洗了個澡嘛,有什麼好收拾的。”方柔自知自己是出不去了,只好喪氣的轉頭,望向鬱軒宇,眼神由不耐煩轉爲慌張,“你在看什麼?放下放下!”
她就像是一隻箭一樣衝到鬱軒宇面前,想把他手上的紙拿走,奈何對方早已知曉她的意圖,修長的手往上一伸,就到達了讓她蹦躂也拿不到的高度。
看着方柔像只小猴子一樣在自己的底下蹦躂,鬱軒宇輕笑出聲,帶着連他自己也無法察覺到的寵溺,說道,“皇后娘娘好興致,寫得一手好字啊。”
半是寵溺半是嘲諷,但方柔小盆友卻只當他是在嘲諷着自己的狗爬字。
“你管我!是沒你這個一國之君寫的好看。”方柔冷哼一聲,放棄掙扎,乾脆坐在凳子上,喝杯茶還好,有本事和她比寫鋼筆字啊,肯定分分鐘秒殺他。
鬱軒宇不可置否,不過隨即他就拿起了毛筆,準備給她示範下,毛筆字該怎麼寫。
方柔原本在喝着茶水,但還是忍不住的朝他那裡瞥了下,終是被他吸引過去。
嗯,筆鋒剛勁有力,行雲流水的,是比她寫的好的太多太多了,縱然在怎麼不情願,但對他還是服氣的。
一盞茶的功夫,一行字就寫好了,他嘴角一勾,剛想說話,但身體傳來了熟悉的疼痛感,糟糕,今晚是……
不行,他這個樣子,不能夠再被人看到!
鬱軒宇捂着心臟,五官逐漸扭曲,左手用力的抓着桌角。
“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啊?”方柔離他這麼近,當然能夠察覺到他的變化,有些擔憂的靠近。
剛想扶着他,卻被鬱軒宇揮開,“滾!”
他捂着眼睛,此刻只想從這裡出去。
“滾什麼啊,你怎麼了?”方柔被他推得一踉蹌,但還是繼續朝他靠近。
“叫你滾聽不到嗎!”鬱軒宇憤怒的大喊。
待他再睜開眼睛時,眼睛已經變色了。
“紅,紅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