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黑風大,正是夜行好時機。
一個人影竄到了朝廷監查官住的庭院外。
這個院子佔地不比玉王府小,外面看着一般,裡面卻是弄得極其奢華。
聽說,這些都是奴隸建造的,還建造在高地上。
“誰。”
黑影正從“懷裡”拿出可以翻牆進去的工具之時,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人。
輕聲質問,不過卻已經做好了攻擊的姿態。
“警覺性不錯。”
從暗影中走出來一人,非常好辨認。
“玉清讓?”
現在會在下意識之下叫他的名字,而不是骨子裡階級觀念強而叫王爺的人,也只有一個古紅練了。
玉清讓走到她身邊,擡頭看了那圍牆,“你想進去?”
古紅練收起了手裡的工具,聳肩點頭,沒有想要掩飾自己的意圖。
可沒想她才點頭,這個玉清讓就直接將她拉了,然後一起一落,兩人已經在院落內的屋頂上了。
好類!這有輕功就是方便!
“放心吧,他們在這裡橫行慣了,不覺得有人敢跟他們抗爭,所以,根本沒有守衛。”
也當然,這種地方,沒有守衛的必要。
在來之前,她也是做了一番功夫的,有了霜兒的好處就是那些事情她想知道就可以問霜兒,霜兒跟王府的丫鬟在打掃院子的那天就混熟了。
蠻荒之地,人口非常稀少,估摸着算就只有四五百人。
四五百人啊,什麼概念?
現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的學生估計都有這個數吧。
而且,男多女少。
女人,生存下來的也就是像那些大媽們了。
朝廷撥下來看管他們的人也不多,八個人,輪班,四人一班。
古紅練疑惑的看玉清讓,他都不問自己這麼大晚上的來這裡幹嘛嗎?還有,他是跟着自己來的嗎?
不過現在兩人如果聊這些問題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
她點點頭,然後兩人看向那唯一有亮光的地方,相互一個眼神,也就明白了,是要做什麼。
玉清讓帶着她移動到有亮光的屋頂上面,開了瓦片,就能看到聽到裡面的情況。
監查們正在喝酒吃肉。
她來這裡的第一天就聽玉清讓說了,這裡的肉是很精貴的。
“今天我不是打死了一個奴隸嗎?那什麼狗屁王爺讓人帶話來了,說要我注意點!”
那人的語氣就聽出來,他根本就不屑玉清讓的命令。
古紅練倒是沒有想到玉清讓會管這個。
擡眼看去,玉清讓聽到這個話卻是一點都沒有表現。
看不出他會爲那種奴隸說話,也看不出他在乎或者不在乎,平靜的很。
屋裡的人還在繼續說話。
“可不是嘛,這個王爺啊,不就是有次去巡視,差點被石頭給砸死了,然後有個奴隸救了他嘛,就搞得娘們一樣還記恩了,真是恥辱。”
貴族跟奴隸混在一起,或者貴族對奴隸有同情心,在當權人來說不是貴族心善,而是無能的表現。
古紅練又悄悄看了眼玉清讓,可是他眼眸實在太平靜了,彷彿屋裡人在說的事情跟他無關一般。
“算了,別說那個倒黴王爺了,我說,今天你們見到那新來的古家小姐了嗎?”
“見到了。”有人馬上接口,“嘖嘖,真是水靈,現在想想,我她媽的都多久沒有碰到女人了!”
“你還說,以前好不容易來幾個女奴,你把人家給玩死了,現在這裡就剩下那下老太婆還有王府裡那些只能看不能動的女人!”
“誰叫她們這麼不禁/草!”
一口一句混話。
古紅練眼眸一厲,她果然沒有猜錯,這些人,恐怕害的人已經不再少數了!
當然,到這個程度,還不能構成讓古紅練動手理由的話,那麼接下來的……
“你們想不想玩玩那個水靈靈的古小姐?”
一句話,似乎是挑起了其他人的欲/念,一個個眼神放光,“可能嗎?她可是古家的人。”
“那又怎麼樣,到這裡來的人,你以爲還會被家族重視庇佑嗎?而且,我們做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發現的,到時候,推到奴隸身上就可以了,你要知道,這裡的奴隸可也是好多年沒有碰女人了!”
“說的倒是……”
“嗯,我就不惦記那個小姐了,她看起兇的很,我對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喜歡的很。今兒個聽到她柔柔得叫我‘監查’大人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差點沒有忍住!”
“沒出息!”
然後,就是一陣嬉笑打諢。
可是,古紅練聽出來了,他們是真打算要做這種齷蹉事情。
手裡銀針一動,古紅練二話不說就打算動作,卻沒有想有人比她動做得更快。
一把飛刀已經從屋頂穿破,直接射入到了對古紅練污言碎語的男人喉嚨上。
那人當場斃命……
古紅練擡眼,看到的就是玉清讓眼底的盛怒。
這個時候,正好天空一聲巨響,雷鳴一閃,在亮光照耀下的玉清讓真猶如閻王再現一般,讓人心驚膽顫。
而這聲雷響也正好遮掩住了屋裡人的驚呼聲。
再之後,就聽到他們一個個去拿了配刀,大喝:“誰,哪個王八羔子該來這裡殺人!”
玉清讓低聲跟她說:“待在這裡。”
說完,他身子一掠人已經到了下面,同時破門而入。
“……”古紅練只能趕緊趴下看着下面的情況。
殺死了一個,還剩下七個。
他們看到玉清讓,從他的面具上能夠知道身份。
“王爺?”
幾人一驚,然後面面相覷。
可是,他們居然都不跪,可見他們是多不把人放在眼裡。
“剛剛是王爺扔的飛鏢嗎?”
“本王想殺個人,不行嗎?”他冷聲。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怎麼樣也有一個王爺的爵位,這些人在他面前,也只是一個“奴才”而已。
只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而已。
他們如果真要以下犯上,就算是討了好,皇帝爲了皇權的面子,他們也無法好過的。
除非,他們有合理的“理由”。
而這些人,不笨。
其中一人突然吼道:“這個人肯定不是王爺,王爺怎麼會來這裡,還殺了自己的人,這個人冒充王爺的。”
也是,玉清讓只是帶着面具,如果非要說冒充也是可以。
其他六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出了一個訊息,就是,“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