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古紅練的事情大家都認爲是過去了。
但是其實,哪裡有這麼簡單得!
當初,小姐可是哀莫大過於心死,霜兒還記得那一晚,小姐在雨中淋了好幾個時辰,等她跟餘嬤嬤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只有一句話:
“他爲何這麼狠心,爲何要如此欺騙我!爲何!”
那一聲聲的自問,讓霜兒和餘嬤嬤心疼得不得了。
但是除了她們,沒有任何人來關心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姐不讓她們表現出她已經知道楚容遠跟古妙嵐事情的模樣……
然後,就發生了龍骨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也讓霜兒無法平息氣憤呢。
楚容遠當上了皇帝,古妙嵐成爲了妃子,可是她家小姐呢?
吃了這麼多苦,現在好不容易好了一點了,大家卻都當什麼一般得盯着自家的小姐!
……霜兒從回憶中回神過來,見古紅練也在思考,趕緊再問。
“小姐,有沒有辦法?王爺知道的話,一定會幫小姐得吧!”
“不用。”她想過後拒絕。
這也不是事事都要讓玉清讓來解決。
這具身子跟皇帝之間的事情,本來是藏着掖着,大家當做沒有發生得晃過去,可是顯然不行。
那麼,她想一次性解決也好!
“小姐!”霜兒不懂。
古紅練回頭,“上次我救了他,之前的事情自然就過眼雲煙了。”
“我不相信,小姐你救了皇上,都沒有任何的賞賜,連提及都沒有!還有那個郡主總來找麻煩!”
“好了,別說了。”古紅練搖頭。
那邊休息了一會兒後得太監過來問:“古小姐,事情可交代好了?能隨雜家進宮了嗎?皇上還等着呢。”
“是,勞煩公公。”她應下。
霜兒就算再着急也是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看着古紅練被接去了宮裡。
皇帝找她施針,誰能相信?
但是,古紅練到了皇帝休息的“意合殿”,沒想,皇帝還真等着她給他施針。
明黃幔帳之中,皇帝坐躺在上面。
古紅練皺眉,來皇帝寢宮,說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可,就算是“私事”也已經相當讓人頭疼。
“民女古紅練,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起吧。”他很快就允了她起身。
她依言起身然後站立在一旁,雖是不卑不亢,但是身份地位也是形成了天然的膈應。
“朕聽聞紅練你的銀針之術很神奇,所以讓人帶你過來給朕看看。”
昔日的戀人,單獨見面,卻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樣不讓人唏噓。
“皇上謬讚。”
她不多說,不誇獎太醫,也不貶低自己,反正你們愛怎麼想就想這麼地吧。
皇帝也發現了,她根本是以靜制動,沒想,她現在已經聰慧到了這個地步。
“紅練不用過謙,宮中太醫都無法醫治好那墨家的人,可是卻在你手上救了回來,朕雖在宮中,也可沒有少聽到。”
“只是正好對症而已。”她又擋了回去。
楚容遠聽着,心中明白她是有怨。
沐凝玥跑來跟他說比試的事情,當時,他也在想見古紅練,但是又有沒有理由見,正暗自煩躁着。
結果,就這麼給他送來了一個召見人的理由。
讓他幾乎是當下就同意了幫沐凝玥,當然,事實上他自己心裡的打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爲什麼見她,見她是想說什麼,這些都來不及深思。
要找她進來的理由,他也想了很多,直接宣人進來,總歸是生硬了一些。
所以,他纔有如此理由。
他的傷勢雖然還需要養着,但是有太醫處理都可以,不需要古紅練!可除了這個理由,他還真沒有其他得合情合理又不會讓古紅練排斥的理由!
治病,她什麼時候居然能給人治病呢,真是,一下子,就讓他覺得她真已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古紅練了。
之前,兩人親密,他只會覺得不耐煩,可是在水下的那次,卻讓他做起了這麼荒唐的夢。
“皇上。”古紅練喊他。
他盯着自己發呆,這算個什麼事情?
皇帝眼神一晃,笑。
“皇上,可否讓民女看下傷口。”
既然他招她進宮的理由是施針,那麼她就照辦,不管他還藏着什麼其他的心思,她就當不知道!
他想說一定會說。
“過來。”他允許。
古紅練拿了銀針包還有一些其他的草藥包,走進了寢室,走到龍牀邊。
屋內點着薰香,聞着香味還挺舒服,皇帝的東西,自然都是講究。
皇帝偷看了古紅練,她卻是臉色平靜。
“皇上,可否解開衣服。”她做好準備工作,走到皇帝面前問。
當然,是問,可是她已經等着。
“放肆!”太監隨信一個上前就職責。
他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子。
古紅練眼裡卻未見波瀾。
是,古代男大夫給女病人看病得時候,甚至需要懸絲才能診脈。
但是不好意思,她不會!
她還正等着旁人質問呢。
一聽隨信這麼說,她就非常乾脆利索得收拾了東西,“皇上,公公的顧慮非常對,我是一介女流之輩,不適合皇上診治。”
皇帝他一直看着她。
所以,並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冷笑。
“人,只要心正,看什麼都是正得。”他說,然後跟太監說,“隨信,紅練是朕叫來給朕施針得,這些事情自是無礙。”
隨信趕緊彎腰道“是。”
“你退下吧,讓其他人也退下,在外殿守着就成。”皇帝突然下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
他自己說出話後,也嚇了一跳。
他,居然敢獨自跟古紅練獨處一室?
一想,又自我否定!
古紅練只是一個女子,他難道還會怕她嗎!
“皇上。”隨信更慌張,這古紅練如果要對皇帝不利可怎麼辦!
“退下!”皇帝爲了保證威信,還有古紅練眼裡的輕視,決定把自己的命令貫徹到底。
隨信還能說什麼,只能領命退下,派兵在室外牢牢看守着。
“皇上,奴才就在殿外,您有事就喊奴才!”不放心得還叮囑了一遍。
楚容遠覺得這樣很丟臉,不耐煩揮手,“下去。”
等人一走,他重新看向古紅練問:“紅練想怎麼醫治……就怎麼醫。”
說着這個話的時候,他還莫名得帶了點曖/昧的情緒。
脫衣服吧,在這個時代的男人眼裡,可能多少都點了點色彩。
古紅練真想送白眼。
腦子裡,他們都能想點正常得麼?
他傷勢在身上,她不看過,怎麼診治?
她又不是正宗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