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點力氣才讓他安穩得坐好，見他終於安靜下來之後，她才從藥浴中爬上了岸邊去。
環顧了四周，看到有櫃子，還有牀，就明白了，估摸着以前都是這麼來的。
這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苦。
走進一看，石桌子上還有糕點，該是每天都有人來換，打開櫃子，不意外得，有換洗的衣服。
可是……
“沒女裝啊……”
無奈，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先湊合。
她查看了，好幾套看着都是新的。
因爲知道他已經暈過去了，而且還給他打了麻醉，所以她要換衣服的時候，沒有刻意迴避，只是脫了衣服後下意識得往他那邊看了一眼。
也許是不放心他，也可能只是防備得下意識。
可這一看還了得。
“玉清讓！”她咬牙切齒。
玉清讓在水池裡。
她已經脫了外衣，在脫裡衣的時候纔回頭看的，所以，他已經看到了她香肩外露的模樣。
面具這麼折騰之下居然還戴在他的臉上，只是那一雙眼裡，有一閃而逝得情緒外露。
再然後，就見鬼面王默默得轉了個身子。
背對着古紅練。
……
古紅練快速折騰好自己，他的體型比較高大，而她很是嬌小，所以根本不用褲子，直接套個長衫就能夠遮掩住，像是長裙一樣。
綁好腰間細帶，她穿起男裝來居然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個是玉清讓在她氣呼呼得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所看到她模樣之後腦中所想的。
“我，會負責的。”他跟她的視線直視。
剛她這麼驚訝，也是因爲沒有想到他會睜眼，是有些嚇到，要不然只是露個背而已，她倒也是不會太介意。
“你怎麼醒了？”
難道，麻醉對他沒有用？
玉清讓還是看着她，眼神中閃爍着什麼，再次重複，“剛剛的事情，我會負責的。”
“算了，你纔看了我的肩膀而已，我是把你都看光了，咱們就抵消了。”她隨口說。
心裡還是記掛着他突然醒來的事情，先不說這個胎毒讓他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無意識，可是剛個麻醉，對他來說沒有用嗎？
這個體質，也真心太讚了吧。
而她的話，讓玉清讓默默得低頭看了。
看了自己的處境後，他纔再次將視線放在她身上，“是你，脫了本王衣服？”
她搖頭。
“……”他無聲。
恐怕他自己估摸着也應該是知道是什麼樣的狀況。
“那麼，你是不是應該對本王負責。”良久，玉清讓清冷的聲音傳來。
如果古紅練手裡有什麼東西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往他尊貴的頭上砸去的。
要負責找什麼公子鳳和鐵算子去，她可不相信他們沒有見過！
不過，還沒有讓他反駁，玉清讓自己卻說了，“嗯，不過，喜歡北院大王的你，對本王這幅容貌應該是看不上的。”
他明明說的是自諷的話，可是卻一點聽不出來他有任何自卑，反而聽着更像諷刺她。
“誰喜歡北院大王！”她忍不住得反駁。
話說了才驚覺，好吧，的確是“她”。
不過，他怎麼知道的。
同時也讓她想起了剛剛看到的畫。
“玉清讓，我問你，我們之間見過嗎？我的意思是說，在莽荒之地之外，我們是否見過。”
“你怎麼知道本王名字。”他問。
問完，他轉頭看向了牆上的字畫，她不用回答了，他已經知道了。
那麼，她問這個問題，應該是看到了那幅畫了。
不想回答問題的某人很直接，“女人，別吵了，本王要泡藥浴了。”
然後，他就閉上了眼睛。
……
白眼狼！
好歹她也算是幫了他的忙吧，雖然算是抵消之間他的幫助，不過，也沒有像他這樣，問到關鍵問題，連個謊言或者解釋都不給的，直接跳過話題。
還跳得這麼生硬。
他不想說，就隨便了，反正，那畫上的人，只是身子原主而已，可不是她。
“對了……我說，你不把面具摘下來嗎？”
無人應答。
古紅練也不自找沒趣了，起身往牀邊走去，手裡隨手拿了糕點來吃，要在這裡守着他呢，吃飽睡個覺補充一下體力。
反正，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之後，她明白了，意外是沒有，可是這個鬼面王自己就可以折騰成意外了。
一會兒神智不清醒得這麼出來溜一圈刺激她的視線，或者是吐出暗紅色的血來，更或者是看着她喊痛……
而她幾次用麻醉，也不見功效。
她想，這個鬼面王，不是百毒不侵，就是因爲身子裡面太毒了，其他的麻藥之類的根本沒有用。
這麼好不容易折騰下來等公子鳳他們回來。
她表示了，果然不能隨便答應別人什麼請求。
“古小姐，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她點點頭，的確是麻煩。
“他每個月都會這麼折騰一次？”
“嗯。”
沉默，古紅練無法想象，“沒有徹底根治的辦法嗎？”
“有是有，只是有些困難。”
後面的問題，她也就不問了，現在她跟玉清讓還只能算是泛泛之交而已，過度的關心她給不了。
而且，兩日來太過於折騰，讓她極度想要去睡個回籠覺，至於公子鳳他們是用什麼辦法來壓制他的毒，這個，她也管不着了。
翌日。
來找她的，不是別人，卻是那個聽雪。
她從兩個丫鬟口中知道，聽雪全名是付聽雪，是皇帝賞賜給王爺的，不過，並沒有成禮，雖然很不符合規矩，可是這個付聽雪在府上，也真只能算是“貴客”而已。
而這個付聽雪一來，就給古紅練送了禮物。
“妹妹，這個是我家鄉的茶業，也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妹妹不要嫌棄。”她讓丫鬟拿給她。
古紅練沒有接，讓夏山去收。
付聽雪站在她面前保持着笑容。
“這個呢，算是我給妹妹陪不是，因爲那日也第一次見妹妹，不知道妹妹是王爺的客人，多有得罪，妹妹不要見怪了才行。”
古代這種姐姐妹妹的稱呼，聽着也是膩歪人。
不過，要好好生活着，偶爾得隨大流是不能避免的，就像她知道了鬼面王的名字，卻也不會在別人面前這麼叫他。
“客氣了，聽雪姑娘也是關心王爺，我理解。”
她的稱呼就說明了一切。
付聽雪一怔，然後臉色不佳。
可是古紅練連讓她坐下的話都沒有。
而她的確也沒有什麼身份，如果對方是個好對付的還成，但是這個古紅練從那天看來就不是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