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其走了,千尋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好一會她才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道,“秋琴,你說爲什麼人要這麼的勢利,到底爲什麼?”不知不覺間,秋琴已經成了千尋的心腹,對着秋琴,千尋也有一些放鬆。
“娘娘,這就是後宮,您不要怪杜大人,也無需因他難過,他是賢妃娘娘的心腹,如果今天他爲淑妃診治,那麼,明天就是他變成淑妃。”秋琴走到千尋的邊上,說道。
“算了,可是,秋琴,淑妃的病,本宮還是有一些不放心,不然,你去看看太醫院有什麼人可以用。”千尋搖搖頭,不想再談杜其這件事,但是淑妃的樣子,千尋始終是放心不下。
“太醫院的人,”秋琴仔細的想了想,“其實太醫院還是要有我們的人才好,只不過,如今大多都已經是其他小主,娘娘的人了,若真的要有一個人的話,奴婢倒是有一個人選。”
“是什麼人。”
“**,江太醫。”秋琴說道,“這個江太醫爲人倒是不錯,但是過於固執,所以得不到重用,但是他經常會爲一些被主子打傷的小太監,小宮女送藥,所以,奴婢覺得這個人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可是,本宮怕他也不敢喝賢妃作對。”千尋聽了還是有一些不放心。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這**和杜其是死對頭,杜其仗着賢妃在太醫院橫行霸道,可是卻奈何**不得,因此,他們的關係並不好。”秋琴搖搖頭,看着千尋,“娘娘若是要在太醫院有人,就只有**這個人選了。”
“本宮倒不是想在太醫院裡有什麼人,既然這樣,你去一趟太醫院,看看能不能叫這**去看看淑妃。”千尋想了一會兒,下了個決心。
“是,奴婢知道應該怎麼做,奴婢這就去。”秋琴點點頭,走了出去。淑妃今天的樣子倒是叫千尋想起一首詩來,杜甫的《佳人》: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 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 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侍婢賣珠回,牽蘿補茅屋。 摘花不插發,採柏動盈掬。 天寒翠袖薄,日幕倚修竹。
千尋嘆了一口氣,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只見新人笑,難聞舊人哭,淑妃如今的樣子,讓千尋的心裡有一些不舒服,想必當初,淑妃也是極其受寵的吧,可是如今,卻是再也沒有人肯去伸手,幫幫她了。
千尋走到院子裡,看見院子的花開的正好,不由得上前,心裡一陣恍惚,幾個月前,自己還在爲着自己下一頓的溫飽爲難,如今,卻已經可以爲別人抱不平了,人生真的是一種很是奇怪的東西啊,而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給自己的,趙連軒,趙連軒,千尋不禁在心裡唸了幾遍他的名字,嘴角也不禁勾出了一抹微笑,想起桃林相遇,茫茫人海卻是那麼的有緣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的是不是就是我們的緣分,我又到底應不應該相信呢他的真心?而他的真心又有幾分呢?
千尋正在發着呆,就看見初雪和知夏走了進來,初雪的眼睛紅紅的,而知夏則是有些不滿。
“娘娘。”知夏一看見千尋就跑了過來,初雪卻立刻攔在了知夏的前面,“不許說。”
“怎麼了。”千尋有些不解,初雪一向穩重,性子也是極其要強的,如今,紅了眼睛,倒是叫千尋有一些意外,怕是初雪在外面受了什麼欺負,自己又不肯說,想到這裡,千尋也不禁有些急了。初雪咬着嘴脣就是不肯說,知夏卻不樂意了,“初雪姐姐,你不要替那個登徒子說話。”
“登徒子?”千尋有些驚訝,怎麼皇宮裡還有這樣的人嗎?
“知夏,”初雪有些急了,拉着知夏的手,有看着千尋,“娘娘,不要聽知夏胡說,沒有的事情。”
“怎麼沒有,我都親眼看見了。”知夏一激動,就拉着千尋的手,“真的,那個人拉着初雪姐姐的手不放,初雪姐姐都哭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千尋有一些糊塗了,初雪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千尋,“沒事,真的沒事。”
“知夏,你說。”千尋見初雪不肯說,就看着知夏,希望她可以告訴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知夏點頭,開始述說。
“奴婢送了風箏給宛小主,宛小主很喜歡娘娘的風箏,還留了奴婢說了一會子話,奴婢就耽誤了一會,回來的時候,奴婢就抄了近路,卻看見一個男子在對一個女子拉拉扯扯,走近一看,居然是初雪姐姐和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初雪姐姐哭了,那個人居然還要抱初雪姐姐,初雪姐姐掙扎不過,就被那個男人抱在了懷裡,奴婢一看,這還了的,就撿起一邊的石頭,砸了那個男人一下,就把初雪姐姐救了回來。”
知夏說完,千尋就知道了,可是看着初雪的樣子並沒有怎麼惱怒,而且聽了知夏的話,千尋倒是覺得,那個男子並不是在佔初雪的便宜,而是要安慰她吧,想起之前趙連軒對自己的舉動,千尋不由得又紅了臉。
“知夏。”初雪見知夏越說越離譜,有一些哭笑不得。
“初雪姐姐,你就是心好,你剛纔就不應該抓住我的手,我應該在打他一下。”知夏越說越氣憤,初雪無奈,什麼話也不說了。
千尋看着初雪的樣子,倒是沒有知夏的氣憤,她看着知夏,又看了看初雪,意識到把知夏留在這裡肯定是不行的,就對着知夏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進去,我和初雪說幾句話。”
“嗯,娘娘,你一定要爲初雪姐姐報仇,把那個登徒子抓起來,好好地教訓教訓。”知夏點頭,一邊走,還一邊不放心的叮囑着。
“好。”千尋有些無奈,真的有一些啼笑皆非。將知夏勸了離開,初雪從剛纔開始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紅着臉,紅着眼,站在一邊不說話。
“知夏還小,怕是不懂,初雪,他是誰?”千尋小心的問道。
“他是,宇王爺。”初雪低下頭,聲音有些小,可是千尋卻還是聽清楚了,看着初雪的樣子,千尋更加肯定,宇王爺不是在輕薄初雪,只是知夏情竇未開,看不出來而已,只是,初雪什麼時候認識的宇王爺啊。
“宇王爺。”千尋重複了一遍,似乎在哪裡聽到過,突然想起來之前,喜子公公在自己面前提起過,當時,初雪就有一些不對勁,千尋看着初雪,不再說話。
初雪見千尋不說話,以爲千尋生氣了,就跪了下去,“娘娘。”
千尋吃了一驚,連忙退了一步,伸出手去扶起初雪,“你這是幹嘛,快起來。”
“娘娘,”初雪叫了一聲,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一個勁的不肯起來,千尋看了初雪一眼,試探着問道,“你喜歡宇王爺。”
“奴婢,奴婢不敢。”初雪低下頭,眼睛也有一些紅紅的。
“你起來。”千尋扶起初雪,“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奴婢是在宮裡遇見宇王爺的,奴婢,奴婢,”初雪說了半天卻是說不出來,千尋也不爲難她,又問道,“知夏看見的是怎麼回事,他是真的欺負你了。”
“沒有,”初雪咬了咬脣,“他沒有欺負奴婢,娘娘,初雪求你不要再問了。”說完,初雪又跪了下去,千尋連忙拉住初雪,“好了,好了我不問了,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只是,初雪,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這件事情,你想告訴我,你就告訴我,可好?”
“謝謝娘娘。”初雪有一些愧疚,看着千尋,“娘娘,等一段時間,奴婢一定告訴你。”
“好”千尋只是笑着,看着初雪,心裡卻是有一些擔憂的,初雪看上去,似乎喜歡宇王爺,可是,初雪的身份卻是一個難題,自己該想一個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