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芸熙看清那人,趕緊說道:“別傷她。”
宮逸軒也認出來了,這人居然是雪霜。
雪霜臉上驚容未退,顫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是我聽到女皇下旨要我嫁給太子,所以纔來找你商量下的。”
福芸熙對宮逸軒說道:“你去辦事吧。”
宮逸軒點點頭,鬆開雪霜。
福芸熙說道:“太子爲人不錯,模樣長的俊俏,是一個好夫君的人選。”
雪霜臉上出現紅暈,她羞澀的說道:“我是怕他嫌棄我。”
福芸熙明白,雪霜是怕璃洛嫌棄她是個殘廢,所以才擔憂。不過看她的樣子是見過璃洛了,並且印象不錯,否則不會想到這方面。
於是她笑着問道:“你喜歡他對不對?”
雪霜的臉更紅了,低下頭卻沒否認。
福芸熙笑道:“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雪霜眼神一黯,說道:“那年我十歲,他十五歲,因爲來此迷路了便跑到後院。我當時在後院的池子裡洗澡,結果被他撞見。
他問了三次怎麼去前院,結果三次都走錯,我又不敢出來,只好告訴他,用腳跟貼着另一隻腳的腳尖,慢慢走直線就能出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太子,可惜,他是我妹妹的夫婿。”
福芸熙知道璃洛是個大路癡,不過沒想到他們見過面。
雪霜接着說道:“後來他就再也沒來過了。”言語中充滿失望。
福芸熙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你先嫁過去,相處一段時間,如果他無法接受你當妻子,那麼你們就和離吧。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是不是?”
雪霜點點頭說道:“好,我聽你的,我不會對他有所隱瞞,因爲騙來的也不會幸福。”
福芸熙鬆了口氣,說道:“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其實你若嫁過去也有個好處,就是將來可以給族人留一條生路。”
雪霜似乎沒想到這一層,聞言恍悟的說道:“對啊,我怎麼忘記這茬了,你放心,我肯定乖乖嫁過去的。”
福芸熙有些心痛這丫頭,總是想着別人,就不想想自己。
雪霜笑道:“我心情好多了,不打擾你了。”
福芸熙點點頭道:“回去準備嫁人吧。”
雪霜臉上一紅,沒說話,走了出去。
福芸熙還是覺得奇怪,雪玉也好、雪霜也好,誰當女皇都是雪將軍的傀儡,但是她爲何要去求女皇下旨令太子和離呢?難道她不知道身帶殘疾的女子是不能嫁入皇家的嗎?
她可是將軍,不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她打算隱瞞此事,用雪霜的美色迷惑太子爲自己所用。不過這事兒也不是長久之計,早晚有一天會露餡。也許她這是拖延政策,不知道她有沒有把邊關的將士調回來起事!
“藍夫人,將軍請您去書房一趟。”一個侍女走進來說道。
福芸熙收起思緒,說道:“知道了,請帶路。”
那侍女帶着她來到前院的書房,雪將軍看着一封密報發笑。
福芸熙問道:“將軍何事發笑?”
雪將軍說道:“坐,邊城有匪徒鬧事,女皇把皇城的兩萬精兵派去了。”
福芸熙心裡一動,看來事情都按着自己的計劃進行呢。
雪將軍問道:“你猜女皇爲何不讓我派兵?反而自己出兵嗎?”
福芸熙搖頭道:“這個我可不知。”
雪將軍說道:“邊城的將領只認虎符不認人,哪怕是女皇親自出面也不好使。所以她動不了那些兵,而且我早一步就呈上奏摺,說邊疆有異動,已經派兵去駐守了,所以她也不會爲了那些匪徒不顧邊關。”
福芸熙故作不解的問道:“那將軍起事的時候不就沒有兵力了嗎?”
雪將軍神秘一笑道:“非也,實話告訴你,那些匪徒都是我士兵假扮的,爲的就是要女皇把京城的這兩萬親兵調離。而我這邊已經暗中調集了三萬精兵過來,起事足夠用了。”
福芸熙心裡一驚,三萬?那女皇留下的那一萬也不夠用啊,難道這場仗要輸?
雪將軍接着說道:“那些兵要十幾日才能到城外的飛虎崗,所以我才用婚事來拖延時間。”
福芸熙笑道:“將軍英明,安排的如此慎密,大事絕對可成。”
雪將軍被誇,心裡高興,說道:“我雪梟這輩子沒有皇帝命,但是我卻要做的比皇帝還大,哈哈哈哈……”
福芸熙也想笑,笑的是雪梟太過貪戀權力,否則安分的做個王爺享一輩子福,也不至於被貶成了將軍。
雪將軍止住笑,說道:“那璃鈺居然真的燒製出了琉璃製品,她又賣了幾百萬兩,不過這些銀子被我的人掉包了,現在在我手中。”她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這一點福芸熙頗爲驚訝,問道:“是怎麼掉包的?那璃鈺就沒有發現麼?”
雪將軍神秘一笑道:“那璃鈺就是個笨蛋,她連銀票的真假都分不清,還做生意呢!早晚會被她虧掉。不過這次還得謝謝她,讓本將軍白得幾百萬兩的軍餉。”
福芸熙笑道:“恭喜將軍,那丫頭學的不過是皮毛,燒製出來的琉璃製品很脆,容易損壞。現在我正研究配料,等大事之後我一定給將軍煉製出一個漂亮的椅子。”
雪將軍神秘一笑:“椅子?我想你該清楚我想要什麼樣的了。”
福芸熙心裡惶惶然,感覺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一頭笑面虎,這一秒在笑,下一秒就有可能撕碎你的喉嚨。
“藍雲明白將軍的心思,一定不會讓將軍失望的。”福芸熙應道。
雪將軍滿意的說道:“好,不過我想要把這張椅子放在天壇,最好能像那日我見到的那般流光溢彩。”
福芸熙趕緊說道:“沒問題,藍雲保準讓將軍滿意。”她暗暗的鄙視了自己一把,她覺得自己在雪將軍面前就是一個馬屁精。
雪將軍忽然收斂了笑容,盯着福芸熙,看得她心裡直發毛。
“如今萬事俱備,那封血書可否拿來給本將軍看看?”她終於開口要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