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福芸熙仍舊未得到太后的賞賜,也不知死太后忘記了還是刻意如此,不過她心裡很不安。選秀,做好了就會有大批女人進來爭鋒。做不好就會落得辦事不利的罪名,真是進退兩難。
好在太后回宮後並未大肆擺宴,而且行事低調,福芸熙便開始着手選秀一事。至於其她的妃子可就沒她那麼閒,每日都往永壽宮跑,各顯神通的想博得太后的好感。
綠竹從外面回來,一臉不開心的說道:“娘娘,雖然太后娘娘准許您不去請安,可也不能一直不去啊!您看那些女人,隨便找個理由就跑到永壽宮去巴結了。”
福芸熙淡淡一笑道:“讓她們去爭唄,咱們還有正事要辦。”
綠竹撇撇嘴說道:“娘娘,難道您真的要弄一堆女人進來?”
福芸熙淡淡一笑道:“無妨,有些事你不懂。”
綠竹不滿的說道:“奴婢是不懂,但奴婢很清楚,娘娘將來的日子不好過。”
福芸熙沒理她,徑自翻閱着手中的圖冊,然後對比她們的身家背景。這次選秀沒有從民間挑選姑娘,而是針對官員大臣的及笄女孩。而這些官員中有不少都是依附太后的,若是讓這些人的女兒入宮,那太后完全有能力把持朝政了。可是若把這些女人拿下去,太后定會對她起疑,甚至還未等選秀開始,她的份位就不保了。
蘇如意見她愁眉不展,便走過來問道:“娘娘可是爲選秀一事犯愁?”
福芸熙點頭道:“這下麻煩了,若是把那些女人拉進來,那麼太后就會如虎添翼。可是若把這些女人剃掉,那麼第一個倒黴的就是我。”
蘇如意點頭道:“沒錯,太后把這件事交給你來做,一來是考驗你是否有心機,如果沒有心機便收爲己用。二來是……”她突然住口不語。
福芸熙問道:“二來是什麼?”
蘇如意一笑,有些自我解嘲的說道:“大概是我多心了,她不可能知道宮裡那麼多事。所以,你就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選秀好了。”
福芸熙想了一下說道:“你是懷疑她已經知道你出了冷宮?刻意提防我們?”
蘇如意點頭道:“沒錯,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我的容貌沒有太多變化。她回宮那日有意無意在我臉上盤桓,應該是起了疑心。”
福芸熙冷笑道:“如果是這樣,那她不僅僅在試探我,也在試探你,恐怕這份選秀名冊要如實報上去了,否則你我二人都會有危險。”
蘇如意皺眉說道:“那娘娘不打算跟皇上商量一下嗎?”
福芸熙搖頭道:“算了,他現在與我不能過多聯繫,免得引起太后懷疑。”
蘇如意恍悟的說道:“原來皇上不是冷落你,你們之間可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福芸熙知道蘇如意恨太后,完全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便如實說道:“皇上已經知道太后是殺他生母的兇手,可是太后沒有把柄在我們手上,暫時還動不了她。我們只能等,等到她的狐狸尾巴露出來的那天。”
蘇如意眼神一黯,說道:“沒錯,僅憑我們手中的這點證據不足以把她拉下馬。可是……你若是按照這個名單來選秀,那太后的勢力倍增,將來也不好除掉她了。”
福芸熙也犯愁,說道:“是啊,這纔是讓我爲難的地方啊!如果選秀的人選再多一點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從中搗鬼了。”
蘇如意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兒可不好辦,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處理?”
福芸熙看了看外面,天氣陰沉沉的,彷彿要下雪。
“天氣很陰沉啊……爲什麼不下雪呢?”突然,她又扭頭看着蘇如意說道:“你說雪花與梅花哪個更美?”
蘇如意被問的一怔,說道:“這兩者也無法相比啊!”
綠竹從外面進來正好聽見福芸熙的提問,便笑道:“依奴婢看啊,這兩個都不能比得過太陽,因爲太陽可以融化雪花,讓雪花變成爛泥。太陽也能溫暖天氣,讓梅樹變成枯枝。”
福芸熙與蘇如意對視一眼,各自笑了起來,這個綠竹根本就搞不清狀況,她只不過是把兩種勢力藉着雪花和梅花比喻出來,這丫頭是誤會了。
綠竹被笑的莫名其妙,訕訕的說道:“怎麼?奴婢說錯話了嗎?”
福芸熙笑道:“沒有,你說的很對。雪花與梅花在美也敵不過太陽的光輝。”
忽然,她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於是起身拍着綠竹的肩膀說道:“好樣的,你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我現在有好主意了。”
綠竹不明就裡,傻傻的笑了。
蘇如意問道:“什麼主意?可否說來聽聽?”
福芸熙面現得意的說道:“這份名單我還是會如實報上去,只是這些女人能否順利入宮就不得而知了!”
蘇如意掩口一笑,二人心照不宣,只有綠竹傻傻的站在那裡。
福芸熙收拾了一下名冊及畫冊,說道:“綠竹,你拿着這些隨我去永壽宮一趟。對了,太后可能會問起奶孃的身世,你就說是我從宮外帶進來的,其餘的一概不知。”
“奴婢明白。”綠竹利落的把東西捧在懷裡,跟在福芸熙身後。
她們到了永壽宮後就看見德妃與賢妃都在,她們不知道在聊什麼,太后甚是開心。不過福芸熙仍舊能感覺到德妃與賢妃之間的電光火石,她淡淡一笑,上前請安。
“臣妾參見太后,太后吉祥。”
太后點點頭道:“免禮,過來坐吧。方纔德妃說她的胎動很厲害,哀家覺得定是個皇子。”
福芸熙瞄了德妃一眼,說道:“那恭喜妹妹了。”
德妃冷冷的說道:“多謝姐姐了,只是希望姐姐手下留情,莫奪了妹妹的撫養權利。”
太后聞言詫異的說道:“德妃怎麼會如此說?”
賢妃雖不喜歡德妃,但更不喜歡福芸熙,於是幫腔道:“其實第一個有子嗣的是秦明珠,可惜好端端的就瘋了,現在臣妾坐着她的位子,心裡都有些惶恐。”
福芸熙眉頭一皺,心想:“好啊,我本欲不與你們作對,但也不會就這樣由着你們顛倒黑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