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死了,所有舞姬都被抓了起來,可她們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倒了下來,夏侯淵一聲令下,一定要留着活口,可沒想到,轉眼間居然一個都不剩了。
所有人看到這景象,早已是目瞪口呆了,這些女子與太子有什麼深仇大恨,一定要置對方於死地?
夏侯淵急忙過來檢查屍體,轉身向太子報告,太子驚魂甫定,一個勁的喘着氣,額頭上早已大汗淋漓。
宛樂萱也嚇壞了,躲在沈青盞的身後,“姐姐,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武功?”
沈青盞笑而不語,她身爲21世紀的神偷,這點保護自己的功夫還是有的,可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太子,”太子妃踉踉蹌蹌的撲向太子,仔細的檢查道,“您沒事吧。”
太子淡淡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你不用擔心。”
他說完看向夏侯淵的方向,眯起了眼睛,半怒道,“夏侯淵,你負責整個太子府的安全,居然出了這種事!你該當何罪!”
夏侯淵早已跪在地上,滿臉的驚恐,“陛下,是臣的疏忽,讓刺客有機可趁,請殿下恕罪!”
沈青盞見他目光低垂,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早已有了定論。
“夏侯大人,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要細細調查呢,”人羣之中,宛蘭亭從中走來,她顧盼流波,淺淺生輝,笑意如春風拂面,盪漾心魄,“方纔那刺客死之前說了句什麼話,這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沈青盞的方向,宛蘭亭得意洋洋的淺笑,“想必不用查了,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嗎?”
“蘭亭姐姐的意思是……我指使刺客謀害太子哥哥?”沈青盞不慍不火的挑了挑美眸,幽靜的眼睛直視着她的方向。
“漓曦妹妹,你與太子哥哥向來不和,這種事……你又不是做不出來。”宛蘭亭輕蔑的一笑。
沈青盞是個十分鎮定的人,她意識到今日太子的陰謀,拿自己的命犯險,根本是針對自己而來,她盈盈走了出來,淡笑道,“太子哥哥,若是漓曦指使的刺客行刺,那麼爲何那些刺客要對漓曦苦苦追殺,若不是漓曦會一點防身的功夫,恐怕早已血濺當場了,難道說我爲了刺殺太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顯然是對方想要趁亂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成功的話就污衊她一個刺殺太子的罪名,果然是還有後招。
“可是漓曦公主殿下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夏侯淵冷笑了一聲,“倒是蘭亭公主,還受了傷呢。”
果然,衆人看見宛蘭亭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血痕,正滴着血呢,她此時淚眼汪汪的,我見猶憐的模樣,早已讓人身子酥了三分。
“那是因爲我身旁的婢女懂得武功,而且,我自己也會防身之術,否則現在受傷的可不止蘭亭姐姐了。”沈青盞高傲的昂起頭,嘴角勾起一
抹諷刺。
“可是刺客死之前的話……漓曦公主打算如何解釋?”夏侯淵詭異的笑道,“這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此人死前不說別人,而直指你漓曦公主,如果您說是刺客故意誣陷,爲何好端端的只誣陷你漓曦公主殿下呢?”
沈青盞擡起了頭,陰冷的眸子裡帶着幾分清寒的笑意,這個夏侯淵咄咄逼人,想必是已經料定了她沒法脫身了。
她突然彎下身,仔細的檢查着這刺客首領的屍體,冷冷笑道,“這刺客中了毒,她是服毒自殺,恐怕她早刺殺之前就報了必死的決心,這種亡命之徒的話,夏侯大人也要相信嗎?說不定她是聽了某些人的教唆,故意的誣陷我。”
夏侯淵臉色平靜,面不改色的道,“可是爲何偏偏誣陷漓曦公主您呢?這在場的有蘭亭公主,樂萱公主,可偏偏污衊你漓曦公主,夏侯淵實在是惶恐……”
“夏侯大人不必惶恐,”陸勻離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他陰沉的眸子獨具殺機,森冷詭異,“這刺客是如何混進太子府的?身上爲何攜帶着這麼多的兇器,居然沒有人發現,難道說太子府的守衛如此鬆懈?”
太子妃臉色鐵青,站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妾有罪,臣妾也不知道這些舞姬居然是刺客啊。”
太子雙手將她扶了起來,低聲安慰道,“這件事不關你的事。”
“那麼就關夏侯大人的事了,”陸勻離眼睛一眯,饒有意思的盯着夏侯淵的方向,“這太子府的安危都是由你負責的,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夏侯大人可要負責。”
陸龍生咳了兩聲,走了出來,他一出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噤若寒蟬的盯着他的方向。
“單憑女刺客捕風捉影的一句話,實在不能斷定漓曦公主的罪名,更何況漓曦公主纔剛剛回蜀都不久,又從未出宮,如何收買這歃血盟的女子呢?”陸龍生似笑非笑的說。
衆人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女人都是歃血盟的人,她們的眉心間都畫着花鈿,正是歃血盟的七心蓮的標誌。
夏侯淵緊鎖着眉頭,表面上依舊平靜,“看來此事還需要仔細調查。”
“不必,”沈青盞平靜的站了出來,臉上的笑意愈發的陰寒,“給我兩天的時間,我自然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龍生大吃一驚,這沈青盞是瘋了不成,歃血盟是什麼地方,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闖進去?再說了,此事只要他出面,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何必鬧大呢?
果然太子跟夏侯淵的臉色都變得緊張起來,此事可非同小可,若是宛漓曦查不到什麼還好,若是查出了個水落石出,那麼可要他們如何是好?
“這件事……”夏侯淵站出來開口,“既然那個刺客說的不明白,不如就此算了,太子……您怎麼看?”
太子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卻被沈青盞打斷了,“太子哥哥,若是
此事不調查清楚,所有人都會認爲是漓曦做的,漓曦百口莫辯,一定會將此事查清楚!”
沈青盞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她篤定的直視着太子的方向,眼睛咄咄逼人,“太子哥哥,漓曦纔回北齊不久,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還請太子哥哥體諒漓曦,漓曦不希望爲太子哥哥帶來麻煩,畢竟漓曦與太子哥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她字字雪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夏侯淵直視着眼前的女子,眼睛裡劃過一絲狡黠,正色道,“既然公主殿下要查此事,那麼夏侯淵定然會全力配合公主殿下。”
沈青盞與夏侯淵的目光不期而遇,就在此時,太子站了出來,“罷了罷了,好好的一場宴會鬧成這樣,待會還有晚宴,各位留下來用膳吧。”
他此話說完,命人請來了太醫爲受傷的人醫治,又命婢女將女眷們帶到偏廳休息。
沈青盞由太子妃親自領去偏廳,自從刺殺之事,所有人看沈青盞都帶着幾分驚異和鄙夷,沈青盞面上不動聲色,她若是現在走了,更加證實了她刺殺太子的罪名了。
太子妃爲沈青盞搬來一個繡椅坐下,溫柔的笑道,“今日讓漓曦妹妹受驚了,可別怪我這個嫂嫂。”
“嫂嫂說哪裡的話,”沈青盞面色不變,“今日之事沒有調查清楚,漓曦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太子妃微微一笑,“漓曦啊,這件事你太子哥哥自有主張,你身爲皇家的公主,不應該插手這些事。”
“有人要將此事栽在漓曦的頭上,若是漓曦不理不顧的話,那麼只會讓人覺得漓曦好欺負。”沈青盞早已看清了太子妃的心思,接着笑道,“若是真的如漓曦所爲,那麼爲何漓曦要來參加這宴會呢,避嫌不是更好?況且,漓曦怎麼會如此蠢笨,竟然親自與殺手洽談,讓殺手知道自己的身份?嫂嫂說是不是?”
沈青盞三言兩語讓太子妃無計可施,太子妃低下了頭,她的目光掃過了不遠處的人羣,人羣之中,宛蘭亭的眼神正如殺人一般刺向她的方向。
“蘭亭姐姐看來與太子哥哥的關係很好呢。”沈青盞笑着說,太子妃目光一凜,這宛漓曦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她輕輕笑了笑,繼而說道,“是啊,蘭亭與太子兄妹情深。”
什麼兄妹情深,太子跟她這個親妹妹都不一定兄妹情深,怎麼會跟一個不同母的妹妹情深呢,想必是二人之間早有勾當。
此刻就在一個雅間裡,陸勻離與陸龍生兩個人坐在療傷,陸勻離當然是沒有受傷的,可是陸龍生倒是受了點皮外傷,太醫幫陸龍生上了藥便退了下去。
“今日之事……看來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沈青盞,”陸龍生低着頭,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這個沈青盞倒是一個聰明人,武功也不弱。”
陸勻離瞥了陸龍生一眼,見對方眼睛裡的笑意不明深意,他陰沉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這件事還沒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