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要命的拖油瓶

寒風凌厲,地面上積雪翻飛,大地蒼穹籠罩在一片蕭殺森寒之氣中。

隆隆的馬蹄聲在官道上激揚,鳳九急於追上王府車隊,遠遠撇下幾十個近衛,迎着刺骨寒風子啊官道上策馬飛馳。

“老九,慢點,就算我們現在追不到,他們定也在雁寧鎮等我們,這樣趕也不是辦法,後面的人都沒跟上。”鳳遠兮的坐騎雖然是東突名種,但在鳳九急催猛趕下,他竟也有追不上之勢,不由想勸他慢下來。

“王兄知道什麼,阿步一個人坐在馬車裡,定然無聊透頂,我自然要快快追過去陪她玩……”鳳九話才一出口,便被冷風吹散,寥寥幾個散音落入鳳遠兮耳朵裡,也不知他究竟說了什麼。

鳳遠兮張嘴還說什麼,突然,一聲尖嘯劃破長空,驚亂了規律前行的馬蹄。

鳳遠兮與鳳九同時勒馬,戰馬長嘶而起,兩人立即仰起頭向官道兩側望去。

就在這時,馬蹄前面的地面忽然震動,然後如波浪般迅速下陷,露出三重以上的陷馬坑,裡面插滿尖刺,看得鳳遠兮心驚,如若不叫鳳九緩一下,現在兩人的馬屁已經深陷其中。

同一時間,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眼睛望向天的柳勁鬆頓時也察覺到這裡兩側雪枝上突現人影,起碼有三十架以上的弩箭齊發,箭芒閃爍,攝人心肺,既取馬,也取人。

戰馬慘嘶聲起,奮力揚蹄,鳳九和鳳遠兮從馬上騰空而起,腳未沾地,揮袖迎向漫空箭雨,急向兩側放箭人閃電射去。

這數十支射來的勁箭,都是在蓄勢以待下發出來,又狠又冷,就算兩人身法奇快,卻也難全數擊落避開。鳳遠兮和鳳九大駭之下,就在落下的勢子將盡時,猛提真氣,四掌虛按陷馬坑裡的尖刺,竟在落坑前再騰空而起,不但躲過箭雨,還成功投住隱在雪枝上射箭手。兩人還未近身,幾個射箭手已被他們強勁拍出的氣流擊中,慘叫着栽倒於地。

這時不知哪裡又傳來一聲喊叫,無數頭扎藍帶的兵士由道旁雪地裡殺出,截擊兩人。

剎那間,兩人已陷身敵陣,給衝得分了開來。

林外全是刀劍長槍,喊殺連天。

鳳九揮拳擊倒兩人後,搶了一把長刀到手,健腕一沉,長刀到處,一股強大刀氣霸氣的透鋒而去,登時有三人往後栽跌,倒斃當場。

趁此良機,他竄到一株樹上。只見數十個近衛兵已到,在林外與埋伏的敵手互相追逐砍殺,之前的陷馬坑處已然冒出沖天大火,遮的日月無光。與鳳遠兮的兩匹戰馬均已投入火中悲鳴着倒地,最後傳來難聞的焦臭味。

在火光照耀下,整條官道變成人間的殺戮地獄。

兩個藍巾軍好手追上樹來,給鳳九連環刀發,濺血掉下。

勁箭聲響,鳳九無暇找尋鳳遠兮所在地,騰空而起,竟一下子橫過七八丈的距離,落到樹林邊緣處。

十多名藍巾軍馬上又如附骨之蛆般撲過來,他閃電掠前避免陷身苦戰,手中長刀精芒電閃,迅疾無比的劈出三刀,頓時又有三敵仰跌斃命,接着一個閃身,突圍而出。

他自知道,突然冒出兵士的頭上藍巾的標識,是專屬在整個蒼和大陸極爲有名的雪域王楚藍羽的特種軍,但是此時他卻敢非常肯定,這些藍巾軍,絕非雪域王所轄下的真正藍巾軍,而是被人所假扮。

但此一時間也想不出是什麼人要打個雪域王的名號來除掉他和鳳遠兮,但是撇開這個,他卻非常清楚,此次擊殺絕非偶然,而是有計劃有組織的被人用了嫁禍之計。既然連他和鳳遠兮都難以脫開,那麼步驚豔那邊呢?是否安全?

這個想法頓時令他心頭大震,再也難保持沉穩,立即就被一個從暗裡竄出來的藍巾軍長毛刺在脅下要害。

就在矛尖觸衣的剎那,鳳九回過神來,身軀猛扭,運功發勁,原來致命的一矛滑開去,挑破衣衫,劃出一道至背而止的血痕。

他長刀一抖,一刀劈中假藍巾軍,醫生清喝,再越過十多名敵人,點地即起,望已快突出重圍的鳳遠兮掠去。

“老九不用管我,你先退,我隨後就到。”鳳遠兮狠勁的揮刀斬下一人的手臂,濺滿鮮血的臉上竟顯猙獰。

“好,那我先走了,王兄保重。”鳳九見他應付得綽綽有餘,應了一聲,再提氣飛縱,已到最邊緣處,扯了一個近衛軍的馬,立即翻身向雁寧鎮奔去,希望步驚豔那邊會平安無事!

步驚豔伏在馬背上任箭矢在頭頂飛竄,也絕不擡頭,只是林子漸密,馬匹漸漸無法奔行,就在她擡頭之際,兩柄長槍從旁邊突然刺中馬腹,戰馬前蹄一跌,她亦被衝力帶得往前栽倒。兩隻長槍從後攻至,她不用回頭看,只憑感覺向左右滾動,便間不容髮的避過敵槍。

像這樣打打停停,一時間絕對難逃出敵人的追蹤。步驚豔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總是咬住她緊追不放,也不知道石梅他們幾個怎麼樣?此時已經背後受傷,若再拖延下去,絕對會體力不支而被人斬於槍下。她不及再細想,反手抄起兩柄長槍,旋勁一拉一扯已奪過來,然後力貫右臂,撲地醫生刺穿一個偷襲者的眼眶,慘厲的叫聲還在半空迴盪,另一個偷襲者已瞬息死在貫胸的槍下。

片刻後,在密林深處,一個背部插了一支箭受傷的小兵低頭跟在搜索的兵士後面潛行。

這時密林漸疏,露出三條岔路,有領軍回過頭來,沉聲對後面的兵士說道:“你們五個這邊,你們五個那邊,再其餘的跟我來,今天一定要把那個身着雪狐裘的女子抓住,不然都提頭來見!”

“是!”

人員迅速分散,小兵潛在後面,似乎因爲傷勢發疼漸漸掉隊,只見他一個轉身,驀然轉彎,就近插上一條小徑,沿着樹角飛奔而去。她突兀的單獨行動馬上就引起了其他兵士的注意,有人立即反應過來,揮手大叫道:“在那裡,我們快追!”

小兵邊跑,索性拉下沉重的頭盔,一頭烏髮披散而下,在長風中飛舞激揚。非常幸運的,就在道旁,正有一匹臀部受了傷的戰馬在啃枯草,她立即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抽出春雪,狠狠地一刀插在馬屁股上,又驚又疼的健馬立即長嘶着邁開四蹄狂野的奔了出去。

一路路道順暢,受傷的戰馬很快就將追兵遠遠的拋在了後面。而步驚豔終於因爲體力透支和受箭傷影響,抱着馬脖子,昏昏沉沉的倒在了馬背上。

此時此刻,北風呼嘯,昏黃的天空開始飄起了大雪,紛紛揚揚,鵝毛一般密集,令人幾乎睜不開眼。

積雪上空的天幕沉重,不時傳來淒厲而沙啞的大鳥的悲嘶,黑色雄鷹巨大的翅膀拍擊着樹梢,積雪唰唰往下掉。

也不知顛簸了多久,就在步驚豔覺得自己最後一點神智快要被冰雪侵襲盡的時候,耳旁忽然又聽到震天的喊殺聲和兵器的交鳴聲。求生的本能讓她強行睜開雙眼,勉強擡起僵硬的脖子,眼前的一幕,卻再一次深深震撼於冷兵器時代人們殘忍的嗜殺性。

這裡是一個兩邊都是峭壁的天然險道,深山高嶺,奇峰異石懸立。

在大道中間,一百多人的騎兵,列成前方後窄的陣形,長槍重箭,將十幾輛華麗馬車困住,被圍困在裡面的身着官服的男人們奮起抵禦,又如何是這些戴着寒鐵頭盔兵馬的對手,在一聲聲的慘呼聲中,斷臂和頭顱滾了一地,鮮血從刀落處噴涌出來,匯成一條腥熱的血河,轉瞬又被凝固在冰寒的雪地裡。

步驚豔咬緊牙悄然下馬,躲在雪坡後看着這一場近在咫尺的殺戮,一顆心漸漸變冷。在這個時候,她才真正認識到,這裡,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任何樣的道德與真理,都及不上強權下的冷血。今日之前在王府裡的那些鬥爭,不過是太平盛世下的奢侈,真正的殘忍血腥,便是她親身經歷親眼目睹的一次次要命斬殺。

長刀揮下,鮮血四濺,劊子手們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仍繼續着冷酷無情的殺戮。

就在這時,步驚豔突然聽到後面右側有不規則的沙沙聲傳起,她警惕轉過頭去,只見一撮雪堆下,有幾根枯草在無故顫動,她趕緊緊握住小腿上的春雪,一點點抽出,腳下換換移動着,雪堆下面,難道藏有什麼蠢蠢欲動的野獸?

她揚起匕首,就在準備一刀插下去的時候,那雪堆忽然凸起,一個年輕美麗而又驚恐的頭顱驀然映入她實現,當即住手。

是一個超級大美女!

水亮的大眼睛,尖俏的鼻,蒼白的臉色卻也不能掩飾住其天然的美麗。她擡頭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在眼前,久經驚嚇的神經終於再也控制不住大腦,眼看一聲尖叫就會脫口而出,步驚豔慌忙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別叫,我不殺你。”

那女子顫抖着雙脣,嗚嗚地瞪着她,水亮的眼眸裡漸漸凝起惹人憐愛的霧氣。步驚豔把嘴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沒有惡意,如果你叫出聲,前面那些人絕對不會對我們心慈手軟,忍一會,等他們走後,小姐再叫不遲。”

她的語氣裡有一種能令人信服的意味,那又似安慰又似解釋的話語,令女子竟安靜下來,在她點點頭後,步驚豔才緩緩鬆開手。

就在這一會時間,前面的殺戮基本已經停止。

“你們找找,看有沒有要找的人在裡面?”一個身着軟甲冑的將領沉聲開始吩咐。

“是。”寒鐵頭盔的兵士立即抽出馬刀四處翻動着屍體,過了一會,他們一無所獲。那將領臉色一沉,大聲道:“看來她逃了,快搜,一定要殺了她!”

他一聲令下,兵馬立即散開,以地毯搜查方式,向四面八方找過來。

真是倒黴!步驚豔低咒一句,眼見黑甲兵快近,她強撐着一口氣,擡腿就要悄然離開,那雪堆下的女子卻一把抓住她的腳踝,緊抱住不放。

步驚豔回頭冷冷看着她,“你現在自由了,不趕緊跑路,難道還要等那些凶神察覺我們的存在來殺人?”

那女子雙目中淚如泉涌,仰望着她,嗚聲低哭:“救我,現在整個親和使團的人都死了,如果你不帶我離開,我們國家的子民將要承受比今天的殺戮更爲殘忍的生活,求你……救我……”

步驚豔動容,微挑眉,“難道……你是趙國公主趙湘蘭?”

那女子哀切的連點頭,移目看着血流成河的地方,眼裡閃過難以言喻的悲慟,低聲嗚咽着:“他們都死了,如果你不帶我走,我也是死路一條,求你救我……”

趙國公主趙湘蘭,是趙國皇帝最珍視的女兒,當強大的雪域國意圖侵犯他們領土的時候,趙國皇帝自認爲不是其軍事對手,爲了百姓不受其踐踏,才決定把最寵愛的公主送來夏國和親,希望能與夏國達成同御雪域王的共識。

現在快到京都的地方,和親使團突然被不知哪方面人馬全數滅口,並且最後還要殺了眼前這位嬌滴滴的公主,步驚豔猶豫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伸手拉她一把。

其實眼下她自身都難保,受傷的身體隨時面臨着倒下的危險,就算她願意帶上趙公主,也不見得能在衆兵包圍下脫身。她緊緊握着拳,眼神一冷,用手掰着趙湘蘭的胳膊,“放開,我救你,就代表我也要死,你自己去逃生吧,我不想被你牽累。”

趙湘蘭聞言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雙手卻已被從女子腳踝上掰了下來,看着擡步快速隱去的身影,不由悲從中來,捂住臉,一把撲在雪裡,傷心的恨不能放聲痛哭……

就在聽到漸近的腳步聲她以爲自己再難活命的時候,一隻手已帶住她胳膊,“你真想死啊,哭什麼哭,快走!”

趙湘蘭擡頭,原來是那女子去而復返,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她彷彿得了神力,立即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被女子拉扯着貓起腰在雪地裡毫無章法的亂竄。

步驚豔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樣的倒黴日子,似乎到這裡來後所有的血腥都在一日之間齊聚,現在還帶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這逃亡之路,好像愈加艱險。

就在她們往山上悄然攀爬的時候,山道上突然又來了一支大夏標誌的全副武裝的鐵騎,正式來迎接和親使團的禁衛軍,而當整個山道上的慘烈呈現在他們眼前時,兩迎親將領頓時反應迅速的帶人朝散落在四周搜山的敵軍迎上去,一場搏殺眼看又要發生,卻不知是誰高聲大叫道:“看,趙國公主在上面,快追上去!”

聽到叫聲,步驚豔知道她們的行蹤已經被發覺,暗罵一句,拉住腳軟的跑不動的趙湘蘭回頭查看敵兵的情況,半山腰已經有十幾個追兵快趕上來,在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她們如何還能逃得出去?

她扯着趙湘蘭不遺餘力的往最高處攀去,而在下山腰處,在步驚豔回頭查看敵情時遠遠就認出穿着小兵衣服的人的楚雲大驚,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與趙國公主在一起?

眼看敵兵快追上她們,吩咐人快速跟過去的同時,他連忙從旁邊弓箭手裡奪過大弓,運起內勁,將弦拉滿,三箭齊發,穩穩的向追兵射去,山上慘呼三聲,卻並不影響其他追兵的行程,當他拉起第三絃的時候,已被人追到崖邊的兩個女子忽然站住迴轉身,沒等楚雲的驚呼聲出口,她們已經如兩隻飛蝶般,翩然往下跳去,畫面,似乎在那一剎定格……

瞬時,山腰和山下所有人都紅了眼,拼了命的往敵兵砍過去……

喊殺聲震天……

可是也救不回兩個如花般的女子……

這一番拼殺,打得天昏地暗,星月無光……

直到所有人幾乎全倒下,直到這個慘烈的消息傳遍各個關係利益相連的人耳朵裡,有的人坐在溫暖的火邊笑了,有的人震驚無比,有的人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

當所有人都在被這個消息左右着情緒的時候,一條暗道上,兩條身影已經悄然上了另一面的下山之路。

步驚豔帶着趙湘蘭儘量往有植被的地方鑽,幸好兩人都還輕巧,以一躍之勢讓人以爲她們跳崖了,其實只不過是她讓趙湘蘭抱住她腰身,兩人掛在一處凹下去的崖壁上,等他們一退,馬上又悄然竄了上來。

一路都未帶出較大的聲響讓以爲她們死的追兵發現。停停繞繞,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而眼前,忽然就出現一條盤山迂迴的人工險道。

據步驚豔所知,這種人工築就的小道,可能正是險象橫生、名聞今古的棧道。

棧道主要是在懸崖絕壁間開鑿石孔,孔中嵌入木樑,樑上再架木板而成。

棧道一邊是凹凸的崖壁,一邊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往往人走在上面,山風吹來,感覺上更是搖搖晃晃,立足不穩。膽子大的,也覺得步步驚心;膽子小的,則是寸步難行。但是,只要過了這個棧道,再將棧道砍掉,她們纔算是真正的安全。

“你怕不怕?”步驚豔回頭問趙湘蘭。

趙湘蘭此番跟着她一再機敏的躲過敵兵,對她已經是信心大增,已經烏七八糟的臉上閃動着信任的光芒。她狠狠點頭:“只要你拉着我,我不怕。”

步驚豔苦笑,現在還要拉着她,這位嬌貴的公主莫非沒有感覺到她的雙腿在顫抖,兩手正在冒冷汗麼?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裡,難道讓她在最後一步將她推開?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生恐張開的風力將她颳倒。

“千萬別往下看。”近到棧道前,步驚豔鄭重的交待着臉都嚇白了的女子。遂拉她,兩人小心翼翼地上了棧道,勁風疾草,刮的兩人的頭髮衣襬獵獵作響。步驚豔強忍着顫意,一步一步領着她向前行去。

可是很不幸的,當趙湘蘭無意間往下看到懸空的峭壁,她居然驚呼着腿腳一軟,拽着步驚豔往下面墜落,步驚豔反應極快的抓住一塊木板,下墜之勢止住,趙湘蘭死死地抓緊她的手臂,大聲尖叫。

“別叫,你這沒用的女人,真不知我爲什麼要救你,再叫我丟你下去。”

步驚豔的喝斥哪能將快沒了神智的女子制止,尖叫聲仍如一把把利刃般穿透人的耳膜。步驚豔鬆開手掌要將女子丟下去,可是面臨死亡恐懼的女子卻把她當救命草一般揪得死緊,若再掙得幾下,估計她抓住木板的手可能也會承受不住力道而鬆落。

這時,整個棧道似乎都搖晃起來,有兩個人就在這時踏了上來,不疾不徐的向這邊走過來。

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長相是男的俊美,女的清麗絕倫,當他們看到吊在半空中的女子時,只瞥了一眼,便若無其事繼續前行。

本來巴巴望着他們的步驚豔頓時大怒,積聚起喉間最後一分力氣,吃力罵道:“好一對狗男女,見死不救,將來不得好死……”

已經走過的男子聽到她的罵聲,立即身子一頓,然後轉過身來在她們上面蹲下身子,用手裡的一把碧翠的長蕭指着她鼻子,聲音竟然如山澗泉水般清越好聽,“你剛纔說什麼?”

步驚豔火氣沒地方撒,精神也振作起來,罵道:“我說你們不得好死!”

那男子認真聽她罵了句,忽然用蕭撥開她被山風吹覆在面上的長髮,一面怒目而視的女子容顏,頓時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拉她。

步驚豔卻以爲她罵了人家,別人要致她於死地,乾脆爽朗的一笑,驀然鬆開了手,不就是死麼,反正她在這裡也白活了大半年,算她賺了,死了又來個魂穿,說不定還能回魯米亞金字塔,被師父和風鈴狠狠的罵一頓。

那男子見她毅然鬆開手,卻不想她死,揮起寬大的袍袖,決然跳下去拉她的手,氣貫全身,猛然向崖壁蹬去,長蕭出售,摩擦着壁面,卸掉衝擊力緩緩向崖下落去。

他的這一連串如行雲流水般優美的動作,步驚雲已經無法看到,體力透支的她已經在鬆手的剎那徹底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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