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盛世娛樂籌拍《盜墓驚魂之長生》,完全是衝着票房去的,張肖亦是如此。
說白了,這部電影最初的定位,就是加入了盜墓因素的動作電影,雖然有懸疑,但絕不燒腦,是純粹的商業電影。
但在始皇地宮走了這麼一遭之後,關曉菊靈感爆棚,將劇本進行了一番大刀闊斧的修改。
劇本的大綱走向並沒有變動多少,但其中的冒險過程,變得更加驚心動魄,一些故布迷陣的懸疑被刪掉,剩下的情節,反而更加完善,突出了人性的貪婪,更加真實飽滿!
面對如此精良的劇本,張肖的野心也被前所未有的調動了起來。
他拍了這麼多年的科幻冒險電影,在票房上,雖然一直獨領風騷,但卻沒能拿過什麼獎項。
但現在的這個劇本,卻讓他有了參展的想法。
不光是因爲這個劇本足夠引人,演員足夠吸睛,還因爲這部電影搭上了國家有關部門的順風車,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好局勢,如果不好好把握,爭上一爭,就太可惜了!
當然,張肖的定位很清楚,他要爭的並不是國外的獎項,而是國內的百花電影節。
如果要趕上國內送審,他們的時間就有點小緊張了。
因爲陸長春已經幫《長生》做了足夠的宣傳,張肖乾脆省略了拍攝定妝照等宣傳活動,直接開始了拍攝,至於定妝照之類的,就跟劇照一起拍,一舉兩得。
顧丹陽雖然是女主角,但出場要稍微靠後一些,她是第二天才進的劇組。
眼見顧皇后跟林修白出現在劇組,正在跟助理說話的關曉菊,登時扔下自家助理,跑了過來,送上了一對星星眼,“顧女神,你來了!”
話說,他本來就是顧皇后的粉絲,在始皇地宮又被她救了一命,對偶像的崇拜之情加上救命之恩,關曉菊對顧丹陽自然是熱情的不要不要的。
瞧着某編劇那張比菊花還要燦爛的笑臉,顧丹陽笑着打了個招呼,“菊編。”
聽到這個稱呼,關曉菊嘴角抽了抽,面色瞬間垮了幾分,“顧女神,你能不這麼叫我嗎?”
顧丹陽慵懶輕笑,“爲何?”
“菊編,讓人總想到菊花,這也……忒沒氣勢了。”關曉菊頓了頓,終究選擇了一種頗爲含蓄的說法。
顧丹陽眸光流轉,慢條斯理的勾脣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我倒覺得,菊之一字,有氣勢的緊。”
關曉菊半信半疑,“真的?”
顧丹陽笑的華豔,肯定道,“自然。”
關曉菊蹙了蹙眉,“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對的說……”
這時,一直在不遠處看戲的張肖走了過來,恰到好處的打斷了自家學弟的思考,朝着顧皇后眨了眨眼,“丹陽,你來了。”
這次《長生》能夠得到如此宣傳,得到有關部門在拍攝場地上的支持,全都是靠了顧皇后,張肖這個人雖然圓滑世故,但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經了這次的事,張肖對顧丹陽心下感激,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自然親近了不少,說話十分隨意,甚至配合顧皇后忽悠起了自家學弟。
顧丹陽見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張導,我沒來晚吧?”
張肖搖了搖頭,“沒有,還有場戲沒拍完呢,下場纔是你的,這樣,你先去換裝吧,我帶你去見見化妝師。”
兩人沒走幾步,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虞錦年和殷崇元。
此刻,二人已然換裝完畢。
只見走在左側的虞錦年穿着一身復古的皮革外套,內裡搭配白襯衫和格子方巾,下半身是棕色長褲,搭配黑色長靴,髮型優雅利落,再加上通身暖玉生煙的溫潤,單看外形,活脫脫一枚極品雅痞,令人耳目一新,驚豔十足。
至於走在右側的殷崇元,則是穿着一身長款暗黑色唐裝,其上繡着低調而又繁複暗紫色的雲龍紋,一頭短髮被打理成了中分,梳的一絲不苟,明明是最難駕馭的髮型,配上殷崇元那張清雋無雙的容顏,近乎蒼白的肌膚,卻完美的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間,莫名散發着一種令人着迷的鬼畜氣質,神秘優雅而又貴氣隱然。
二人看到顧皇后之後,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近乎異口同聲。
“丹陽,你來了。”
“顧小姐,你來了。”
話音落下,虞錦年和殷崇元皆是一怔,側目對視了一眼。
顧丹陽嫣然輕笑,墨色瀲灩的眸光在二人身上轉悠了一圈,實話實說的讚道,“你們兩個的造型,很不錯。”
虞錦年眉眼溫柔的笑道,“事實上,我更想看你的造型。”
殷崇元雖然沒有開口,卻感同身受的跟着點了個頭,面上流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期待。
願意無他,顧皇后這次飾演的角色,名爲關鳩,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
在《盜墓誌》中,盜墓派系共分九門,上中下三門,關鳩所在的關家是平三門的首領世家。
只可惜,關鳩的父親性喜讀書,對盜墓深惡痛絕,不肯傳其父的衣鉢,甚至給女兒以詩經中的名句,關關雎鳩爲名,就是希望她能成爲大家閨秀,不要從事盜墓一途。
關鳩的父親雖然有骨氣,但卻沒什麼本事,盜墓門派逐漸沒落之後,關家早已不復從前,再加上其他家族的打壓,坐吃山空之下,自然每況愈下。
關鳩年幼之時,便在盜墓一途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關鳩的爺爺大感驚喜,將一身本領傾囊相授,她小小年紀之下,爲了錢財,便開始出山,闖下偌大的名頭,後來將散落的中三門,再次整合,成爲了一方地下霸主。
不得不說,這就是一個女霸王的角色。
這種角色,要用女人的造型,去演繹男人的氣場,甚至比男人更強的氣場。
顧皇后在氣場方面,自然是沒問題的,但她的容貌卻太盛了。
顧丹陽之前演繹的角色,都是傾國傾城的俊男美女,配上相得益彰的容貌,自然會爲氣勢和表演加分。
但關鳩這個角色,雖然也是一個美女,卻要讓人完全忽略掉性別,被稱爲比爺們還爺們的女人。
這樣一個角色,容貌太盛,可就不是什麼優點了。
當初選角的時候,張肖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跟虞錦年二人打了招呼之後,張肖帶着顧皇后找到化妝師,特別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了。
說來,李媛正在《皇圖》劇組忙活,沒辦法跟着顧皇后一起過來。
所以,張肖特別給顧丹陽安排了劇組的化妝組長,來做專屬化妝師。
這位組長在業界可謂頗有名氣,最重要的是,她跟張肖多次合作,二人默契十足,某導演只是寥寥幾句,她便領會其意思了。
就在顧皇后化妝的當口,殷崇元和虞錦年完成了一場戲分的拍攝。
結束之後,張肖當下指揮場務,準備下一個場景。
虞錦年和殷崇元回到各自休息的位置,補充水分,翻看劇本,但他們的眸光,卻不時的滑過化妝室的位置,徘徊不去。
終於,片刻之後,化妝室的門被打開了!
虞錦年和殷崇元皆是眸光一凝,動作驀地出現了停頓!
只見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女子,一頭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面上畫着淡淡的煙燻妝,煙燻妝並沒有刻意淡化她的美豔,反而將她的雙眸凸顯的越發濃魅幽深,她上半身穿着男性化的襯衣,外套皮質緊身束腰馬甲,下半身穿着皮質短褲,一雙筆直修長玉腿上穿着超長軟皮長筒靴,幾乎跟短褲無縫對接,被連體腰帶繫着,只留下大腿上一條泛着月華的肌膚。
她的肩上披着英倫式的斗篷型披風,披風幾乎墜地,行走間,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斗篷呼嘯生風,每一步似是都帶着冷厲的之氣,強悍的讓人屏息,性感的令人腿軟。
只要是眸光接觸到顧皇后這個造型的人,不論男女,皆是不自覺的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目露迷色。
關曉菊的反應最爲強烈,他雙眼放光,連聲音都是顫抖的,“這就是我筆下的那個關鳩,強大,霸氣,再加上極具視覺效果的性感,太棒了,簡直太棒了!”
張肖也驚喜的點了點頭,滿意道,“菊啊,你的眼光很不錯。”
單看造型來說,顧皇后的美貌並沒有喧賓奪主,相反,霸道強悍的氣場,搭配凌厲冰冷的性感,堪稱完美!
聽到某導演的誇獎,關曉菊當下得意洋洋道,“那是,這劇本可是我寫的,我當然知道誰最合適了!”
張肖意味深長道,“也對,誰讓你是菊編呢。”
關曉菊滿是懷疑的蹙眉道,“張哥,你這是誇我呢?”
張肖鄭重道,“那必須的。”
說完這話,張肖已然是朝着顧皇后迎了過去。
不過,虞錦年比他早了一步。
“丹陽,你的造型果然沒讓我失望,很酷。”虞錦年朝着顧皇后由衷的豎了豎大拇指。
顧丹陽眉梢微挑,“我也蠻喜歡這個造型的。”
虞錦年的眸光落在顧皇后的發頂,笑的溫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第一次短髮造型吧,短髮不比長髮,要隱藏的不露痕跡,就要綁的緊一些,時間久了,頭皮會痛,卸妝之後,可以用生薑水泡泡,做做按摩,能舒服些。”
顧丹陽隨意輕笑道,“謝謝指點,虞大神還真是細心。”
虞錦年眸光轉濃,意有所指的溫柔道,“我只對……”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張肖便過來了。
虞錦年見此,壓下眼底的波瀾,笑着住了口。
張肖對顧皇后的造型也毫不吝嗇的誇讚了一番,這纔將話題轉到了接下來的拍攝上。
“丹陽,一會兒那場戲是關鳩第一次出場,臺詞很少,對你來說沒有難度,氣場方面,你也完全沒問題,就是動作,一定要注意下,一會兒演的時候,突出一下關鳩的兵器,那把刀,我們是用鋁做的,看着大,其實不沉,你要不要試試?”
顧丹陽點了個頭,“一會兒我上上手。”
張肖看了看錶,“行,那你自己試一下,琢磨琢磨動作,咱們十五分鐘之後開始,有問題嗎?”
“沒有。”
之後,張肖又跟殷崇元等其他人講了講劇本。
很快,十五分鐘便過去了,衆人在張肖的指揮下,各就各位。
接下來的這場戲是一場羣戲,也是關鳩的第一次出場。
《長生》的劇情發展到這裡,殷崇元飾演的吳陌已經找到了虞錦年飾演的下三門之首,傅御嶺,想要讓他幫自己打開魯王墓,得到玉俑,延續父親的生命。
傅御嶺的父親,幾年前就是因爲得到了魯王墓葬的有關手札,這才消失無蹤的。
有感於吳陌的孝心,再加上他想要尋找父親的蹤跡和對魯王墓葬的好奇,便答應了吳陌的請求。
爲求穩妥,吳陌還聯繫了中三門的龍頭老大,關二爺。
這場戲,講的就是吳陌和傅御嶺二人,帶着手下,會見關鳩的一幕。
“準備,Action!”
隨着場記板落下,這場戲終於開始了!
此刻,衆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座極具古鎮特色的酒樓大堂。
酒店大堂中央,放着一張極大的木質圓桌,殷崇元飾演的吳陌,坐在圓桌左上角的位置,虞錦年飾演的傅御嶺,坐在圓桌右上角的位置。
這兩人身後,各站着五六名跟班兒,除此之外,整個酒樓空無一人。
顯然,這二人已然是將這處地方全部包下了。
這時,傅御嶺率先開了口,他把玩着一隻玉笛,脣角含笑,周身似有流雲浮動,儒雅風流,“不知道吳先生之前聯繫的時候,有沒有跟這位關二爺碰過面呢?”
吳陌撫摸着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遺憾的搖頭道,“沒有,我是找了好些人,纔跟這位關二爺接上頭的。”
傅御嶺往後靠了靠,理所當然的笑道,“也不奇怪,現在幹我們這行的,是要小心點,要是隨隨隨便便讓人看了臉,恐怕就有麻煩了。”
他的話音落下,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屬下驀地上前一步,很是有些八卦的笑道,“爺,我來的時候可是打聽過了,這位關二爺聽說是個女霸王,長得可兇殘了!”
傅御嶺的另一名手下接口道,“我說,她既然是個娘們,怎麼會被人叫做關二爺呢?”
“據說這位關家龍頭的臥房裡,放了一座關公像當擺設,這才得了關二爺的名號,你想想,一般的娘們兒,哪兒會把關公像放屋兒裡啊!”
這位手下說完,眼神兒有些賊兮兮的在自家爺和吳陌身上晃了兩圈,聲音裡很是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這位關二爺歲數可不小了,聽說還沒男人呢,咱們爺跟這位吳先生這麼英俊,可得小心點了!”
吳陌身後的勁裝大漢聞言,皆是橫眉冷對,卻意外地沒有反駁。
傅御嶺倒是笑意微斂,稍顯不愉道,“行了,沒規矩,關家龍頭不是你們能非議的,還不閉嘴。”
眼見自家爺不高興了,那兩名跟班兒登時住了嘴。
這時候,吳陌拿出了胸前的懷錶,慢慢打開,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勾脣道,“咱們這位關二爺還挺準時的。”
“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多等一些時候,也是應該。”傅御嶺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隨即,他的眸光一凝,“來了!”
只見逆光中,一個身影驀地出現在門口。
明明只有一人,卻莫名帶了一種浩浩蕩蕩的聲勢,她的長靴踏在地面上,發出鏗鏘的聲響,由小到大,不緊不慢,每一聲的間隔完全一致。
因爲是逆光,衆人一時看不清她的容顏,只能看到近乎墜地的斗篷,宛若牽着絲絲縷縷的陽光,熠熠生輝,隨風起舞。
在被風吹起的斗篷之下,是一雙好似藝術品的長腿,宛若登峰造極的傑作,纖細,修長,性感,卻又充滿力量!
終於,女子慢慢走出光影,在桌前站定。
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尤其是之前傅御嶺的那些手下。
是誰說關二爺是醜八怪來着,簡直就是扯你孃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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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親親付海蓮的生日,歡歡在這裡提前祝蓮兒生日快樂,萬事如意,越來越美麗,天天笑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