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殷崇元的幫忙,林脩白二人很快就回來了。
二人直接跟飯店買來了一大桶新鮮的植物油,兩疊細砂紙,兩盆清水,還有大量的毛巾。
殷崇元二人直接跟飯店要了一個推車,把東西推進了房間。
此刻,顧丹陽已然是將那對黃地牡丹紋小碗從盒子裡取了出來,慵懶的擡眸輕笑道,“樑老爺子,是你來還是我來。”
樑嶧擺了擺手,“還是顧小友你來吧,這物件是你淘來的,合該由你親手令它現世。”
眼見樑嶧頗爲鄭重,顧丹陽也不再推辭,笑了笑,“那好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黃地牡丹紋小碗。
瞬間,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在了她一雙纖纖玉手之上。
只見她拿起細砂紙,將小碗倒過來,沿着它碗底的邊緣處,由外而內,細細打磨,小碗在她手裡,以一種極爲精密的頻率均勻轉動。
隨着砂紙和碗底的摩擦,一層肉眼可見的白色粉末從顧皇后的指縫間,宛若細沙般源源不斷的散落下來,暖色的燈光凝聚在她冰白色的指尖,將她玲瓏纖細的玉指襯得越發剔透晶瑩,細膩優美。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在林脩白和羅蘭等人眼中,顧丹陽的動作優雅輕靈,是不可多得的視覺享受,但幹過無數工種的殷崇元和深諳其中門道的樑嶧,卻很清楚,這種勻速而精密的手法,是多麼的不容易。
很快,碗底打磨完成之後,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層啞光,失了原本的光滑。
緊接着,顧丹陽將小碗的碗底浸入了金黃色的植物油中。
處理完了這一隻,顧丹陽如法炮製的處理了另外一隻。
自始至終,衆人都屏息凝神,聚精會神的盯着某皇后的動作,生怕打擾到她。
眼見她似是處理完了,許嘉薇才忍不住出聲詢問道,“顧女神,這就弄完了?”
“彆着急,耐心一點。”
顧丹陽勾脣一笑,慢悠悠的將浸泡過後的小碗,從植物油裡拿出來,一手拿了毛巾,先是將碗沿兒上的植物油清理了一遍,而後沿着碗底,細細擦拭。
下一秒,衆人驀地瞪大了眼睛。
原因無它,隨着顧皇后拿開毛巾,之前光滑雪白,什麼都沒有的碗底,居然出現了藍料彩方框,裡面赫然用楷書印着康熙御製四個大字!
趁着衆人驚訝的功夫,顧丹陽將另一隻小碗也擦拭完畢,同樣露出了碗底的雙行四字印章款。
看到這一幕,樑嶧終是忍不住激動出聲,“果然!果然是清康熙琺琅彩的御製小碗,而且還是一對,難得,真是難得啊!”
衆人聞言,這纔回過神來。
“我總算是有點明白出世的含義了!”許嘉薇滿臉驚歎道,“太神奇了!顧女神,剛剛這到底什麼情況啊,你給我們解釋一下唄!”
顧丹陽放了沾油的毛巾,重新拿起一條嶄新的白毛巾,沾了清水,嫣然笑道,“樑老爺子,這個就由你來吧。”
“好,我老頭子今天就賣弄一回。”
樑嶧一邊欣賞着某皇后的動作,一邊娓娓道來,“在古玩界,這物件不光有造假的作假的,還有掩真蓋實一說,所謂掩真蓋實,就是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將物件做出某種僞裝,變真爲假,其中的手法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舉了,這對清康熙的黃地牡丹紋小碗,所用的就是封膠法。”
樑嶧停頓了片刻,似是讓衆人消化一下,這才繼續道,“你們之前所看到的碗底,實際上被塗了一層特殊的樹膠,這種樹膠氧化之後,外表會變得光滑堅硬,跟陶瓷的外觀一般無二,但是,手感卻有細微的差別,我當時看到這個小碗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事後纔有所意識,查看資料之下,纔算是恍然大悟,只可惜,還是讓顧小友搶先了一步。”
眼見樑老爺子搖頭輕嘆,衆人瞧着顧皇后的眸光越發高山仰止了幾分。
許嘉薇脫口而出的感嘆道,“沒想到古玩裡還有這麼多彎彎道道,真是太神奇了!”
宋天鈞則是好奇的笑了笑,“樑老爺子,這對小碗應該很值錢吧?”
樑嶧點了點頭,“且不說拍賣的價格,按照市價來算,這對小碗保守估計,也要三百來萬,或許更高。”
“三百萬!居然這麼高?”許嘉薇驚訝的瞪大了麋鹿般的雙眸。
宋天鈞,安以然和羅蘭也是難掩驚訝。
要知道,顧皇后買下這對小碗才花了五萬,現在轉眼就變成了三百萬,簡直該趕上中彩票了!
林脩白倒是沒有特別意外,現在想想,他們家藝人每次出門,好像都會整幾件上了年頭的土特產,他都要見怪不怪了!
殷崇元的面上也沒有露出什麼,淨若天光雪色的眼底深處卻是華彩涌動。
相比較於衆人的驚訝,顧丹陽反而是最淡定的。
此刻,她已經用毛巾沾了清水,將兩隻小碗完完全全的擦拭乾淨了。
樑嶧見此,眼底越發多了幾分欣賞,笑着徵詢道,“顧小友,我能上個手嗎?”
“當然可以。”顧丹陽嫣然輕笑,“您請隨意。”
“好好。”樑嶧拿過毛巾,沾水淨了淨手,這才小心翼翼的拿過小碗,放到了燈光之下。
“真是精美啊,不愧是康熙御製的琺琅彩!”
趁着樑嶧和衆人欣賞小碗的當口,顧丹陽讓林修白將面前用過的毛巾,植物油和水盆,全都撤了出去。
樑嶧眼見之前林修白二人拿過來的油桶,還剩下了大半,不由打趣般的輕笑道,“這兩位小友,還真是夠實誠的,居然弄了這麼多植物油過來,倒是有些浪費了。”
顧丹陽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的篤定道,“樑老爺子放心,這些剩下的植物油,我另有用處,不會浪費的。”
“另有用處?”
樑嶧怔了怔,隨即笑道,“顧小友不會是還淘了別的物件,需要用植物油來解封吧。”
他這話純屬玩笑,像是顧皇后這等際遇,就算是頂級的收藏家,一輩子也碰不到幾次,連續碰到兩次的機會,概率約等於零!
只是,看着面前顧丹陽嫣然輕笑的模樣,樑老爺子漸漸有點笑不下去了,他的眼睛越瞪越大,過了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的嘴角抽搐道,“不會是真的吧!”
欣賞着某位老藝術家驚訝萬分的模樣,顧丹陽勾了勾脣角,漫不經心道,“我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布袋裡,拿出了那隻棕黑色的圓形雕花首飾盒。
殷崇元見此,風過無痕的眸光深處蕩起了絲絲縷縷的漣漪:果然!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
相反地,樑嶧看到這隻雕花首飾盒,卻是蹙了蹙眉,“顧小友,這就是你淘的物件?”
顧丹陽優雅頜首,“沒錯。”
樑嶧徵詢道,“老夫能上個手嗎?”
顧丹陽慵懶伸手,“請。”
樑嶧拿出隨身的放大鏡查看了片刻,又伸手仔仔細細的撫摸鑑別了一番,這纔開了口。
“如果我看的沒錯,這應該是漆雕,手感的確有些奇怪……”樑嶧蹙眉道,“顧小友,按照你的意思,這個物件莫非也用了封膠古法不成?”
顧丹陽笑了笑,“據我推斷,是這樣。”
樑嶧聞言,稍顯遲疑,“恕老夫才疏,據我所知,封膠古法一般用的都是白膠,這種顏色……”
顧丹陽笑意嫣然的勾了勾脣角,“這種名爲烏膠,極爲稀少,產自番邦外族,跟白膠不同,自然風乾之後,便會形成這種棕黑色的保護層,這種保護層,自然貼合,比白膠還要堅固,能夠跟物件做到渾然一體,很難讓人發現端倪。”
上輩子她的師傅飄渺真人,喜歡收藏古物,她對做舊封真之法,頗有研究。
不過,這個烏膠古法,卻是她意外得知的。
那時候,大殷皇朝大敗番邦,番邦前來朝貢,面服心不服之下,除了基本的貢品,番外來使還特別帶來了五件禮物。
只不過,這五件禮物中,只有一件是他們的鎮國之寶,另外四件不足道哉。
那些番邦人讓顧丹陽隨意挑選,如果能挑到他們的鎮國之寶,他們便無條件相贈。
本來這些人是爲了挽回面子,以求大殷朝的重視。
誰知道碰見了唯我獨尊的顧皇后,直接撞了鐵板。
皇后娘娘的迴應相當霸氣:本宮沒空玩這種猜謎遊戲,有這個功夫,再攻打你們一次,什麼都搶回來了,用得着猜嗎,比起給,本宮更喜歡拿!
那些番邦外使一聽這話,瞬間嚇了魂不附體,登時就將封膠古法和盤托出了,並且恭敬萬分的獻出了寶貝。
顧丹陽也是從那時起,才知道烏膠古法一說。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空,再次見到這種手法。
“烏膠?”
樑嶧聞言,登時雙眼一亮,興致勃勃道,“那麼這種封膠法,該如何解封呢?”
顧丹陽慵懶輕笑,“很簡單,只需要在植物油裡浸泡片刻即可。”
樑嶧微怔,“這麼簡單?”
“一試便知。”
顧丹陽篤定輕笑,隨即招手讓林修白將剩餘的植物油,全部倒進水盆裡,然後,慢悠悠的將那隻棕黑色的圓形首飾盒,完完全全的浸入油內。
之前,聽樑嶧和顧丹陽你來我往,衆人已然是被二度震驚了。
隨着顧皇后的動作,他們的眸光就像是受到了牽引一般,聚精會神的投向了盆內。
片刻之後,奇蹟來臨了!
那隻圓形首飾盒表面的黑棕色,就像是一塊塊墨跡般,緩緩的融化,脫落。
下一秒,一抹濃豔至極的硃紅印入了衆人的眼簾!
樑嶧驀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剔紅!居然是剔紅!”
“樑老爺子,啥是剔紅啊,給我們解釋一下唄?”
“剔紅,又被稱爲紅雕漆,是漆器工藝的一種,此技法成熟於宋元時期,發展於明清兩代,簡單點來說,剔紅,就是以木灰,金屬爲胎,在胎骨上層層髹紅漆,少則八九十層,多達一二百層,至相當的厚度,待半乾時描上畫稿,然後再雕刻花紋,因爲工藝太過繁複,現今存世的漆雕極少,剔紅更是鳳毛菱角……”
樑嶧說到這兒,緊緊地盯着油麪下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烈的殷紅,感慨嘆道,“尤其是這麼純正的剔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衆人瞭解了剔紅是怎麼回事兒之後,對油下的那抹紅色,瞬間期待值倍增!
很快,整盆植物油變成了棕黑色,遮住了若隱若現的紅色。
現在就面臨一個問題了:怎麼樣從這一盆黑油裡,將剔紅取出來。
還不等顧丹陽動手,殷崇元,林修白和安以然幾乎是整齊劃一的上前一步,不分前後的道。
“要不我來吧!”
“丹陽,我來吧!”
“丹陽,還是我來幫你拿吧!”
這三人不約而同的舉動,讓樑嶧和宋天鈞等人皆是怔了怔。
羅蘭和許嘉微賊兮兮的對視了一眼,滿眼都是八卦的笑意。
殷崇元,林修白和安以然三人則是對視一眼,稍顯尷尬,這麼一來,倒是沖淡了剛剛那種緊張的氣氛。
顧丹陽笑意嫣然的掃過安以然,林修白,在殷崇元的身上微頓,隨即優雅的站起身來,“不用了,我自己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單手握盆,將裡面混合了烏膠的植物油,倒進了另一個早就騰出來的水盆裡。
隨着油濁盡去,那抹絕豔的剔紅終於緩緩現世!
顧丹陽拿了一塊毛巾,直接探入盆底,輕鬆的將剔紅首飾盒拿了出來。
眼見她雙手潔淨如雪,這麼容易就把剔紅拿到手了,殷崇元,林修白和安以然再次對視一眼:原來還有這招啊!
他們咋就忘了呢,顧皇后貌似從來都不走尋常路的說!
於是乎,殷崇元三人皆是訕訕的退了回去。
此刻,顧丹陽已然是換了條幹淨的毛巾,將剔紅上的油花擦了個乾淨。
隨着毛巾離開,烏膠盡去,剔紅終於露出了真容!
只見整個首飾盒雕工繁複,藏鋒清楚,隱起圓滑,盒蓋中央雕刻着一朵碩大飽滿的牡丹,四周綴以葉片及含苞欲放的花蕾,層次清晰,纖細精巧,許許如真,尤其是它的顏色,雖然油污尚存,在燈光下,卻難掩奢華,一看就絕非凡品。
面對如此絕豔的藝術品,就連一臉面癱的羅蘭,都忍不住驚歎出聲,“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是啊是啊,太漂亮了!”許嘉微緊隨其後的激動道。
不光是這兩位女同志,殷崇元和林修白等人也是目不轉睛的瞧着那隻剔紅首飾盒,目露讚賞。
“精品!絕對是精品!而且是上了年頭的古物!”
樑嶧雙眼放光欣賞了好一會兒,這才稍稍斂了斂神情,探討道,“顧小友,你覺得這隻剔紅是哪年的物件呢?”
顧丹陽笑了笑,風情月意的聲線裡帶了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看它的材質工藝,如此精湛,應該是元末清初時期的物件,聽那位店主說,那對康熙御製敞口碗跟這件剔紅,是在一處淘來的,所以,我判斷這隻剔紅跟那兩隻小碗一樣,也是宮裡的物件,只是後來,被人用不同的手段封住了……”
“等會兒!”樑嶧聽到這兒,不由瞪大了眼睛,打斷了某皇后的聲音,“你說……這隻牡丹剔紅首飾盒,也是在牡丹閣淘來的?”
顧丹陽隨意輕笑,“是啊,有什麼奇怪嗎?”
樑嶧鬱悶的蹙了蹙眉,“我怎麼沒看到過這隻首飾盒啊,顧小友在哪兒發現的?”
顧丹陽眸光流轉,“雜貨區。”
“雜貨區?”樑嶧一怔,本能的追問道,“花了多少錢啊?”
顧丹陽似笑非笑,“店主當做添頭送的。”
樑嶧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說……這隻剔紅首飾盒跟那對兒康熙御製的小碗,一共才花了五萬塊?”
顧丹陽脣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沒錯。”
瞧着某位老藝術家的眼角貌似也跟着抽起來了,許嘉微相當沒有眼力見的補刀道,“那啥,樑老爺子,這隻剔紅,應該也特值錢吧?”
樑老爺子無語的擡了擡眼,“現在的一座別墅,也只能換一隻剔紅胭脂盒,像是這種首飾盒,至少值兩棟別墅,保守估計的話,也要近千萬,你說值錢不?”
許嘉微登時被嚇住了,“近千萬?!”
宋天鈞和羅蘭的嘴角也跟着抽抽起來了: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他們拼死拼活累個大半年,估計也就這個進項好嗎!
算了,還是不比了,比多了心累!
殷崇元到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倒是沒有露出什麼;林修白和安以然同樣十分淡定:反正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有驚喜,他們已經習慣了好嗎!
此刻,樑老爺子已然從打擊中堅強的恢復了過來,苦笑着嘆道,“顧小友,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如果不知道你是一位演員,我一定會認爲,你是一名資深的收藏家。”
顧丹陽慵懶的笑了笑,“樑老爺子謬讚了。”
“古玩這種東西,可一不可二,我可不是謬讚。”
樑嶧一本正經的強調了一句,似是想到了什麼,一雙老眼驀地劃過了幾絲光芒,“對了,我想冒昧的問一句,你們過來,應該是爲了拍戲吧?”
顧丹陽:“是啊。”
樑嶧面上一喜,“這麼說,你們會在這兒逗留一段時間了?”
顧丹陽優雅頜首,“當然。”
“那太好了!”樑嶧話鋒一轉,儒雅的笑道,“各位既然來了洛城,應該聽說過洛城牡丹文化節吧。”
顧丹陽眸光流轉,“這是洛城盛會,名動華夏,我們自然知曉。”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說直說了。”
樑嶧也沒有拐彎抹角,單刀直入道,“如果你們關注的話,就會知道,每年的洛城牡丹文化節,都會舉辦各項活動,今年主辦部門一共策劃了三項活動:第一項是民間古玩藏品展;第二項是牡丹書畫比賽;第三項是競技音樂會,我正好是第二項比賽的裁判,這也是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顧丹陽便慢條斯理的開了口,“樑老爺子是希望我參加第一項比賽?”
樑嶧聞言,眼底驀地劃過了毫不掩飾的讚賞。
“顧小姐真是冰雪聰明,沒錯,我正有此意,我跟洛城的主辦方走的比較近,最近幾年,牡丹文化節作爲華夏傳統的節日,人氣是一年不日一年,來參加牡丹文化節的,大部分都是年齡大的老人,好久沒出現過讓人眼前一亮的特色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帶着這隻剔紅首飾盒參加,我相信,這一抹豔紅的出現,必定能拔得頭籌,爲牡丹文化節增光添彩!”
樑老爺子顯然對洛城牡丹節這種民間傳統節日,很是重視,說到這兒,聲音不由帶上了些許亢奮。
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樑嶧當下話音一轉,緩和了幾分,“當然,這一切全看你的時間和意願了,畢竟就算你得了冠軍,最多得到一盆極品牡丹,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不稀罕這個……”
“這個可不一定。”
顧丹陽墨色瀲灩的眸光驀地華光灼灼,饒有興致道,“我想知道,您口中的極品牡丹,有多極品呢?”
眼見某皇后竟似對牡丹感興趣,樑嶧趕忙把自己的籌碼拋了出來,“這麼說吧,這次大會的冠軍獎品,是整個洛城牡丹基地,傾其一年之力,培育出來的前三甲,絕對是冠絕國色的極品!”
顧丹陽眸光流轉,瞬間抓住了這句話裡的精髓,“這麼說,這三場競技的冠軍獎品,全都是極品牡丹了?”
“沒錯,全都是。”樑嶧肯定的點了點頭,“別的場次,我不敢說,反正我那場牡丹書畫比賽的冠軍獎品,是一盆極品青龍臥墨池。”
“青龍臥墨池……”那可是她前世最喜歡的牡丹之一!
顧丹陽眼底的興味越發濃厚了幾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笑道,“好,樑老爺子,到時候,我一定到場。”
樑嶧聞言,不由喜上眉頭,“好!那我就恭候小友大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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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補一千!明天大銘出沒,親們表錯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