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元宮內,太后站在聖樹面前問道:“聖樹,詛咒可有異動?”
自從柳商來後第一次沉眠的聖樹睜開自己空洞洞的雙眼回答道:”有,但是沒有成功。“
太后聽到後緊皺着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一點,再看了一眼聖樹,默默行了一禮就走了。
太后走後聖樹的體內傳出了第二個聲音。”老夥計,你說那個孩子真的會是帶我們離開的嗎?“
聖樹樹冠上傳來一陣索索的聲音,明明沒有風,葉子卻在互相拍打着,像是在思索,良久:“就算不是他,也跟他有關。”
之後,聲音消失,整個秘境重新陷入了安靜之中,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幻覺。
回到壽元宮的太后,來到桌前點亮了蠟燭,看到房內亮起了燭火,屋外的宮女們互相看了一眼,等了片刻還不見太后招喚她們,一個膽大的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太后。”
撐着太陽穴沉思的太后被驚醒了過來,道:“去叫故尚宮過來。”“喏。”
不一會小宮女們就把故尚宮叫了過來。
只見來人身上穿着尚宮府,頭上卻帶着一個銀色的環形銀飾,頭髮分成兩束,從前面綁到後面,頭髮裡像是放了什麼堅硬之物支撐着。明明看起來很年輕,可是眼中卻莫名的給人一種蒼老之感。
故尚宮站在門外喊道:“太后萬安。“
門內的皇后聽到人來了之後說:”你進來吧,其他人都在門外伺候着。“
故尚宮推開門後,看到坐在桌前的太后,燭光打在她臉的一側,顯得鬼魅又陰暗。
”太后,不知找奴婢有何吩咐?“故尚宮一臉平靜的看着太后,臉上似笑非笑的。
太后看着她這番無禮的模樣,只是微挑眉頭,接着問道:”我記得你手中有一種有趣的小東西,能夠控制人?還有嗎?”
“控制人不行。”聽到太后的問話後,故尚宮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白玉小盒放在桌子上,接着說:“但是監控行蹤和偷聽還是可以的。”
太后將盒子拿起在燭光下,白玉變得有點透明,裡面影影綽綽的,裡面的東西像是被燭光打擾到了,正要醒來。
太后放下白玉小盒,隨手將帕子扔在上面蓋住了,盒子裡的動靜又消失了。
這時故尚宮說:“太后不知還有何吩咐?”
太后說:“你明天調幾個衷心的,絕對不會背叛的侍女,去皇后那邊幫忙照看太子。多去幾趟看看,有什麼不對就清理掉。”
“喏。”
第二天,明凰宮內的柳商全然不知,因爲他出事,平靜水面下的殺機都開始活躍起來。
剛來的柳商看着屋頂發呆,心想【好無聊啊,吱吱這傢伙最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天把那個蓮戲咬個半死之後就不見影子了,唔,真的好無聊啊}
這時房門打開了,皇后端來一碗藥輕輕放在了她的旁邊。
看着那碗飄出奇怪味道的藥,顏色說黑不黑說青不青還泛着藍的的湯藥,想到喝進嘴裡的苦味時,整個人都縮縮成一團,但是知道不和不行,只能指望着撒嬌來拖延喝藥的時間。
“母后,孩兒剛睡醒,先不喝藥吧,先吃飯吧?“柳商虛弱的伸出一隻小手搖了搖皇后的衣角,那憔悴的小模樣差點讓皇后腦袋一昏答應下來。
幸虧御醫的囑咐及時浮現在腦海【早晨飯前服用,現階段一日兩次,修養一段時間後,方可減少至一日一次,否則落下病根可就難治了】
皇后把臉一板,裝出一副嚴母的形象點點柳商的小額頭:”不行,御醫說了,必須飯前全部喝光。“
聽到皇后說的這句話,柳商知道必須喝掉了,就着皇后的手咕咚咕咚的飛快地把湯藥喝完。
好苦!
看着柳商苦的皺成一團的小臉,從點心盤裡捻起一個蜜餞塞到柳商嘴裡,嚴母的形象退去,哄着柳商:”乖,商兒最乖啦。“
柳商嚼着嘴裡的蜜餞眯了眯眼。【好苦好甜,又苦又甜的,好難吃】
透過皇后的身影看着身後的窗子,柳商又走神了,眼裡的光漸漸收斂,露出了一絲不屬於孩童的成熟感。
但也只是一瞬,就被拍撫着背部的皇后打斷,收斂目光,又變回了那個天真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