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恩琳也感受到穆叔穆嬸的善良和正直,更敬佩穆叔的爲人,現在油菜花已經摘了,扔了也可惜,只好出來打圓場。
“穆叔,你要氣就氣我吧,不要氣嬸子,她也是爲了我和我肚子的孩子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你和嬸子。就算有什麼錯,就讓我來承擔吧。等以後我有錢了,我一定會將錢還給油菜花的主人。”
穆叔眼睛裡閃過爲難,之後好像又釋懷。
“叔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你嬸子冒險去摘東西,萬一被人抓到打傷了就不好了。這事咱以後就不提了。今天還要多虧你,我把你的衣服拿到集市上賣了,人家給我了100元錢。我們可以買很多米。夠吃好多天的。”
穆嬸眼睛紅紅的,季恩琳能感覺出來穆嬸有難言之隱,也不好多問。
“老婆,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娃做飯。”穆叔向竈臺邊上走去,拿柴火生火。
穆嬸開始洗米,淘米,往鍋里加水放米,蓋上鍋蓋,放到竈火上。
季恩琳也幫不上手,坐去g邊等待。
穆叔生好火後,又出門去。
穆嬸關注着竈臺裡的火苗,時不時地一手提起鍋蓋,一手拿着鐵勺攪動着鍋裡的粥。
粥的清香散發在空氣裡,和房子裡的黴味溶合在一起,透着一種心酸的味道。
穆叔雙手提着一大塊木板進門來,靠放在門邊上。
木板邊角有殘缺,還滴着水滴,估計是剛纔在河裡沖洗過。
看到穆叔穆嬸忙來忙去,季恩琳也想出點幫忙:“穆叔,讓我來幫你擦木板吧。”
“你好好待着,這點事我來做就可以了。”穆叔從門邊牆角取出一條爛布,擦掉木板上的水漬。
季恩琳心中五味雜瓶,她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成爲有錢有勢的人。
她一定要讓穆叔穆嬸過上好
子。
她一定要讓自己有安
立命的本事。
她再也不想被人追得走得無路,
無分文。
她轉頭伸手輕拭掉眼角的淚珠,不想讓穆叔穆嬸看到。
粥熬好後,穆嬸把洗乾淨的油菜扔起粥裡,蓋上鍋蓋悶煮一會兒,等鍋蓋再打開時,她先給季恩琳盛了一碗粥,拿了一雙筷子放在碗上,端給季恩琳:“慢得吃,小心燙着。”
季恩琳端碗,小口喝起來,清粥素菜,難以下嚥。
她沒有選擇,她必須得喝,她有體力才能保住孩子。
她也不想傷了穆叔穆嬸的一片好心,她用力壓住自己胃中的不適,強行嚥下幾口,可是她的胃卻翻滾起來。
穆嬸給穆叔舀了一碗粥,剛送到穆叔手裡,就聽到季恩琳的嘔吐聲。
她從褲兜裡掏出幾袋小豆乾遞給季恩琳:“這是我給你洗衣服時收起來的,快吃吧。”
季恩琳接過穆嬸手裡的豆乾:“謝謝。嬸子。”
穆嬸沒多說什麼,去給自己裝了一碗粥,坐在石板上慢慢喝起來。
季恩琳吃完小豆乾,心裡舒服多了,她去門外垃圾桶裡扔掉垃圾。
外面又是黑暗一片,望着遠處的油菜花地,她又想到自己逃難那天晚上發生的驚險,一陣後怕,直覺告訴她,她不能在這裡久待。
穆叔穆嬸收拾好一切,穆叔把靠在門邊的那塊木板放到石板旁邊的地上,並把石板上的紙皮打開來,鋪到木板上,這就是他晚上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