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得可是爬雪山專門的服裝,保溫功能很好。你穿得衣服保暖性能沒我的好,要是你再受寒,就可能馬上生病。我可不想再多照顧一個病人。”
“謝謝你。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季恩琳很感激陳德烈的大氣。
這麼冷的天氣,如果稍爲不注意,生病了,就有可能把生命永遠留在這雪山裡。
冰天雪地,一個選擇就可以影響到人命,這可開不得玩笑。
“男人身體要比女人好,那他就蓋薄一點的。”呂熙琅伸手扯下季恩琳身上的大薄毯,硬塞到陳德烈的手上:“你也別再囉嗦了,大家趕快休息,等柴火燒盡了,你們就是想睡,也會被凍得睡不着。”
陳德烈跳上土炕,睡到王紹輝的左手邊的位置,現在土炕兩邊的位置都被空了出來。
季恩琳站在原地不動,她還是認爲自己用了陳德烈的厚毯子,就是在剝奪陳德烈的健康。
“還傻站着幹什麼?想凍感冒嗎?”
呂熙琅雙手一抱,把季恩琳橫放到土炕的厚毯子上:“快躺好。現在不是濫用同情心的時候,我們幾個人是一個團隊,我們要合理分配每一項資源,我們都要活着離開這裡。”
呂熙琅的話就像神的指示。
季恩琳願意相信呂熙琅的話,她裹着厚毯子,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
呂熙琅加旺竈臺裡的火,然後又蹲到土炕口前,查看枯枝燃燒的情況,又從旁邊拿了一小撮枯枝,一條一條慢慢放進土炕口裡,等全部枯枝燃燒起來,他才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痠麻的腿腳。
竈臺裡燃燒着的橘紅色火光照在季恩琳的臉上,溫潤的色澤在她臉上蔓延,顯現出一個朦朧的輪廓,嬌俏可愛,連睡覺都好像在笑。
愛笑的女孩會很幸福。
呂熙琅忍不住伸手去輕撫季恩琳的額頭。
這是呂熙琅第二次看着季恩琳睡覺的樣子。
第一次是八月十五那次,季恩琳被人灌醉酒時,他扛季恩琳回他的家裡。
長夜漫漫,呂熙琅也開始犯困起來,他盤腳坐在陳德烈那一邊的土炕上,背靠在牆上,打起了盹兒,懷裡抱着玩具槍,這也是爲了以防萬一有壞人或者野獸闖入用來應急。
竈臺裡的火光慢慢減弱。
呂熙琅被冷醒來,他看到竈臺裡的火苗已經熄滅,他將玩具槍放在土炕上,跳下地,拿出打火機,再次生火。
竈臺裡的火又被點燃,火星四射。
呂熙琅又往竈臺裡添加枯枝,等火苗燃燒足夠大時,他取走一部分部帶火苗的枯枝放進土炕裡去。
土炕和竈臺之間,來來回回走了數十次。
等土炕裡的枯枝有足夠的能力自燃,他又不斷往土炕里加枯枝。
土炕變涼,季恩琳也被涼醒,聽到有枯枝燃燒的響聲,她擡頭看到呂熙琅正蹲在土炕口前,往土炕口裡放枯枝:“我來幫你。”
“別動。好好睡着。下地容易着涼,土炕馬上就可以燒熱了。”呂熙琅邊說邊用一個枯枝挑開土炕裡燃燒的枯枝,這樣可以使新放進去的枯枝燃燒得更充分。
季恩琳趴着看呂熙琅,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