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冷漠的聖上抱回了一個侍衛,傳聞冷漠的聖上抱了一個侍衛回了寢宮,傳聞冷漠的聖上抱了一個侍衛回寢宮還着急的傳喚了太醫。
宮裡從來不缺耳目,更加不缺少傳聞。
而現在傳聞中的主角,我們冷漠的聖上,此時正坐在自個兒寢宮龍牀的桌前,依然是那麼一幅寒冰不化的樣子。
他的身側正站着一個身着紅衣面籠紅紗的人,此人正是頭前出現過的那個紅衣人,他名喚赤炎。
莫念情擡頭看了一眼赤炎,又轉身看了看龍牀上的人“這麼說,這半個月來他是每日風雨不改的去舞劍,纔會病成這樣的?”
“是的。”赤炎的聲音清清淡淡不同於莫念情的冷,他的聲音無起無伏如同沒有生命的木。作爲莫念情身邊七大暗衛之首,他的身上似乎有太多的謎團,但是莫念情顯然並不在意,只一揮手,讓他退下。
莫念情表情冷漠的坐在牀邊,看着蘇未,他果然有些不同的吧?!自己都忘了,那個懲罰。
蘇未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緩緩的睜開眼晴,入目便是一張威嚴而又冷漠的面孔。
莫念情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在四目相對中緊張的微微紅了面頰,然後囧迫的爬起身雙膝跪在牀上行禮。
莫念情卻索性側了側身靠在牀沿上,姿態慵懶的斜眼看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比朕要高?”
“屬下知罪。”蘇末在第一時間伏下身跪趴了下來。
“躺下。”莫念情眯起眼脣抿成一條直線,聲音反而又寒了一度。
蘇末驚愣之下,一下子就趴在了牀上,卻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又惹到了這個冷漠的帝王,只保持着趴伏的姿勢不敢亂動。
莫念情瞪了一眼牀上趴着的人,卻又無奈的嘆口氣,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轉身出了房門。
御書房中,莫念情聚精會神的批改着還未來的及處理的奏章。
御書房頂,黃銅終於受不了正在磨磨嘰嘰的青鋒,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一抹青色的身影如風箏般斜向飛出,卻在半空中又突然折回。
青鋒一身青衣,臉上帶着同色的面紗,一邊揉着肚子,一邊瞪視着黃銅繼續磨嘰:“黃黃~你踹我,你又踹我,我要去告狀,我要告訴炎炎讓他教訓你。”
同樣裝扮只是一個全身是黃的男子,終於忍不住翻着白眼,捂着胸口“你不用去了,我去,我馬上去讓赤炎殺了我,他要是不殺了我,我就跟他換組,我再也不要跟你一組了。”
話音落下時,青鋒只來的及看到那一抹黃消失在天際“黃黃~這算不算是擅離職守呢?”
赤炎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青鋒趴在房頂上,偷偷的透過瓦片向房中張望。
“炎炎你來了。”青鋒頭也不回的打了個招呼“你說,老大是不是對那個小侍衛有些不一樣啊?”
赤炎自顧的在橫檐上坐下“嗯。”了一聲當做回答。
“你說老大爲什麼對那個小侍衛那麼好呢?”
“你說,老大是不是突然開竅想收個男寵哪,可是那個小侍衛長的好普通啊。”
“你說,老大他到底什麼意思呢?”
“啊!”青鋒又突然蹦起來拉住赤炎“炎炎,你說老大他會不會是病了?還是鬼上身了?”
“閉嘴。”忍無可忍的赤炎低吼,他終於能瞭解到以前跟青鋒一起值班的兄弟們的痛了。
“可是,老大……”青鋒還想開口。
赤炎表情冷漠的打斷“老大做什麼要跟你解釋嗎?”
“我…”青鋒委屈的掘着嘴,看着瞬間化身成老大的赤炎。
“還是說…”赤炎的聲音降了不知道多少度,直接從木頭凍成寒冰“你想給老大當男寵去?”
“纔沒有。”青鋒委屈的淚眼汪汪,他只是好奇,只是想問而已嘛,幹嘛突然這麼冷冰冰的樣子,嗚嗚~“炎炎比老大還要恐怖,要凍僵了啦!”
赤炎挑眉看着身邊已經坐正,低頭一幅委屈模樣的男子。恐怖?他是不知道自己把話說出來了嗎?
尷尬的氣氛漫延了一小會,(真的是一小會,大概一兩分鐘。)平時的青鋒就又回來了。
“咳咳~”假裝咳了兩聲,看了看恢復成木頭的赤炎“炎炎,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排骨不怎麼好吃?!”
赤炎轉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抿了抿脣發出一個單音“嗯。”
“果然,你也覺得吧,我就覺得今天的糖醋排骨有失水準了。”
“我看啊,一定是橙橙又失戀了……叭啦叭啦……”沒完沒了中~
赤炎無力,他不應該又去回他的話的,他爲什麼要嗯呢?爲什麼呢爲什麼呢?”
“依呀。”赤炎還沒有自我檢討完,御書房的房門打開,莫念情表情不變的走了出去。
回到寢宮,眯着眼看着牀上趴着睡着的人,這樣壓着傷口他不痛的嗎?
莫念情眼神閃爍了一下,猛然醒悟自己剛剛在想的什麼,又想起在御書房時聽到的青鋒的話,狠狠的皺了皺眉。
走到牀邊一擡手將牀上的人掀了下來。
“轟。”身體砸在地上的痛感,讓還在睡夢中的蘇未哼哼了兩聲,然後猛的睜開眼睛,果然眼前站着的就是那個冷漠的帝王。
用最快的速度翻過身跪在地上,儘量清晣的開口“參見皇上。”然而聲音卻是沙啞的不成樣子。
莫念情沒來由的有些煩燥“退下。”
蘇未擡了擡頭,眼中寫滿疑惑。
“怎麼?還要賴在朕的龍牀上不成?”
“不…”蘇未收斂了表情,再次畢恭畢敬的行禮“屬下告退。”
儘管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蘇未是一個侍衛,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就算想不明白,也不會去問。
莫念情坐在牀沿上,有些疲憊的按了按眉頭,而後盯着龍牀上有些凌亂的被褥,呆了許久,終於拉開錦被的一角合衣躺下。
…………
蘇未原本以爲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好了,說不定冷漠的聖上其實是個好人,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漠,那麼就讓時間去沖淡這些尷尬的回憶。
可沒想到,第二日剛一起身便收到了調令:侍衛蘇未調到:
朝陽宮門當值。
朝陽宮,聖上的寢宮,天哪,那豈不是要擡頭不見低頭見?那個傳聞很冷漠的聖上,到底在想什麼?
然而,就算有千般的猜想與不願,他還是早早的到了朝陽宮門口,直挺挺的站着,當值。
當莫念情下了早朝回來的時候,便看到昨天的那個人如同標槍一樣直挺挺的站着,面色上卻蒼白的嚇人。
莫念情幾不可察的瞪了他一眼,明明病的那麼嚴重,都不知道可以請假的嗎?
他卻不知道,蘇未也在暗暗的腹腓,明明是請了假了,還被該死的太監總管拉了起來推到這裡當值。身體,難受的要死。
就算兩個人的心裡都已經是翻江倒海,但是從旁人看來,蘇未只是低下了頭,莫念情更是目不斜視,似乎一切平靜的一如往常。
擦肩而過,毫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