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章 你,是我的老婆!(上) 一萬二,月票加更!求月票
304章:你,是我老婆!!
“我知道我修建玻璃花房的時間,有些慢,你可以生氣,可以不理我,不跟我講話,但是你也不能不吃東西啊!!我保證,會給你修建的,跟日記本上形容的一模一樣——(終極聖靈)我會在裡面栽滿薔薇,讓薔薇花一年十二個月,月月、天天、時時綻放……只要你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爬上去給你摘下來,行不行?!樂樂,跟我講一句話吧,哪怕就一句,你罵我也好,讓我聽聽你的聲音!你已經兩年零七天沒跟我說話了……”
雲姨站在門口,一直聽着皇甫御在房內自言自語,她半天都未緩過神,直到從裡面傳出低低的,撕裂一般的哭聲,她方纔猛然驚醒,急切的跑下樓,給趙毅他們打電話。
趙毅、奧爾、金木水火幾人,接到雲姨電話時,火速趕來媲。
那時,雲姨正憂心忡忡坐在大廳沙發上抹眼淚,六神無主的樣子。
因爲,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皇甫御每天晚上都會讓廚房準備兩份晚餐端上樓,全部是蘇靜雅最愛吃的。起先,她以爲只是皇甫御太想念蘇靜雅了,想要吃她喜歡的飯菜,以此來懷念蘇靜雅,一天吃兩人份的飯菜,多吃點,也是好的。
可是,她今天聽見他一個人居然在屋子裡自言自語,真的嚇死了。
皇甫御,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如果真的出事了,那該怎麼辦?!
“雲姨,發生什麼事了?!”一大夥人進門,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情況。
趙毅走在最前端,率先開口詢問。
“雲姨,三哥是不是出事了?!叫我們把奧爾帶來,三哥是不是出事了?!”水淼很忐忑,很擔心地問。
倘若不是出事了,也不會讓他們將奧爾找來啊。
雲姨慌亂了手腳,站起身,指着樓上說:“大少爺,他在房間裡……在房間裡……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奧爾,你帶大少爺去醫院做個檢查吧,我擔心……他精神分裂了!!”
一句話,成功讓在場的人,每個人都變了臉色。
精神分裂?!
不會吧?!
怎麼會這麼驚悚。
怎麼可能這麼嚴重?!
愣了三秒,趙毅帶頭,飛快往樓上疾步而去。
金木水火和奧爾幾人,也行色匆匆跟上,雲姨一邊追着往樓上趕,一邊將自己之前聽見的,一字不落講出來:“……總而言之,大少爺非常的不正常,他每天一個人在房間裡自言自語……”
快速去到主宅門口,趙毅深呼吸幾口氣,最後,壓下浮躁的情緒,敲了敲門,隨即恭敬地低聲喊道:“三哥,我可以進去嗎?!三哥……”
敲了好幾次門,房門都沒有打開的意思,趙毅回頭與金木水火幾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最後趙毅詢問:“三哥,你有在聽嗎?!三哥……不出聲,表示你默許了,我跟金木水火進去了!!”
話音落下,趙毅等了幾秒,最後伸手去擰門鎖,然而,手還未碰到,房門“呼啦~”一聲,猛地被拉開,皇甫御一臉黢黑的站在門口,怒瞪着他們,驚天動地的咆哮道:“你們是不是活膩了?!在門口嘰嘰喳喳的,信不信我一腳踩死你們?!”
此話一出,所有人不僅嗆得不輕,他們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用驚恐害怕的目光盯着,全身都纏繞着駭人黑氣的皇甫御,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所有人都是捂着自己的臉下樓的,鼻青臉腫,一臉的“挫”相。
“趙哥,你說三哥,是不是神經病啊?!我們好歹是關心他,擔心他生病了,好心請奧爾來幫他檢查!!結果……他居然說我們影響到蘇靜雅吃晚餐,對我們大打出手!!揍我們就算了,意思意思就好了嘛,下手竟然還這麼狠!!我的門牙都快掉了!!”
水淼捂着自己火辣辣疼的下巴,支支吾吾、口齒不清地說,並且一臉的委屈與憤怒。
金鑫微微眯了眯左眼,剛動一下,就疼得難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說:“你們說,三哥,是不是真的不正常了?!屋子裡,明明就是空氣,他跟個鳥的蘇靜雅吃飯啊!!兄弟們,你們說,怎麼辦?!”
木森說:“三哥現在的行爲,真的不能用‘正常’來形容,讓他檢查,他就揍我們,還罵我們腦子有病,你們說,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做個全身檢查啊?!”
火焱走在最後,他說:“反正,我不敢再摻和這件事了,剛三哥一拳打我鼻樑上,我鼻子都塌了。不管了,他神經病了,也好……”
話音剛落下,他便清晰地感受到無數條犀利、陰冷、狠毒的眸光,朝他狠狠剜去。火焱,當場就頭皮發麻,心虛地望着他們說:“哥哥們,你們幹嘛用要吃人的眼神盯着我?!我就開個玩笑,別用眼神殺我了……”
趙毅走在最前面,完全不在意身後的幾個男人,在關鍵時刻,盡說些有的沒的事情。
下樓之後,直徑穿過大廳,打算離開皇城。
金鑫他們見趙毅就這樣離開了,不管三哥了,頓時大家又嚷嚷起來:“趙哥,你這樣就走了?!”
“不管三哥了?!”
“他對着空氣說話,明顯腦子不正常啊!!”
“趙哥……”
“……”
……
聽了他們的嚷嚷,趙毅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冷漠地問:“那我現在呆在這裡,大家能想出好辦法來嗎?!”
“……”衆人聽了,先是愣了愣,隨即沉思片刻後狠狠搖頭,最後眼巴巴地望着趙毅,齊聲道,“想不出辦法!”
皇甫御不心甘情願接受檢查,他們就算打暈了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更何況:第一,他們沒那個膽子將皇甫御打暈。第二,他們沒那個能力與身手,與皇甫御火拼,誰暈還有懸念嗎?!第三,除非他們想死了,纔會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既然如此,還不如慢慢想個好點子,趁着哪天三哥心情好,勸勸他也是個不錯的辦法。與其瞎耗在這裡,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將三哥之前吩咐我們辦的事情做好。水淼,準備下,明天跟我去出差。這次是一筆很大的單子,你再遲到,自己用刀把自己的腿剁掉!!”
一邊冷漠的吩咐命令,一邊快速轉身離開。
水淼聽了,腦子有些轉動不過來,等徹底明白過來後,他尖叫着追上前,既拍馬屁,又擠笑臉的奉承:“趙哥呀,你看啊,上一次,我才陪你去出差……”
“要不這樣,這次你帶金鑫,木森,或者火焱去?!”
“你看我,既笨,腦子還不好使,重點是衝動,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把單子給攪黃了!”
“趙哥啊……求你別這麼的殘忍好不好?!你……不要讓我去出差,我求你了!!我明天約了漂亮mm吃飯呢!!你讓我出差,回來的話,她會殺了我的,你捨得我死麼?!”
……
趙毅抿着薄脣不說話,良久才冷冷吐出一句話:“用靈魂談戀愛,不是更顯得你專情麼?!金鑫他們,我有別的事情安排,你再嚷一個字,我就斃了你!!”
完全不顧水淼的臉色究竟有多碧綠可愛,趙毅大步往外走。
好半天,水淼才氣氛沖天的,仇恨的瞪着趙毅離去的背影,惡狠狠地說:“姓趙的,別以爲三哥將公司交給你,所有的大事小事都讓你處理,你就是老大,我就會服從你!!別把我惹毛了,否則……”
瞪了又瞪,剜了又剜,就在後面慢吞吞走過來的金鑫他們以爲他會說出怎樣歹毒、狠毒的話時,水淼卻嘴巴一撇,一臉慫相地說:“否則……大不了明天跟你出差去嘛!!”
“真有骨氣啊!!”
“了不起啊了不起!!”
“也沒見過像你這樣丟臉丟的徹底的!!”
金鑫他們不厚道的在旁邊說風涼話,悠閒的邁着步子離開。
水淼氣憤地瞪着他們,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就盡情的笑話我吧,哼~,等哪天三哥再次崛起的時候,你看我怎麼唆使三哥一腳把你們踹牆上貼着,扣都扣不下來……看你們還得瑟個毛毛……你們給我等着!!!”
三天後。
樊城酒吧。
蘇靜雅剛進入酒吧,同事晴語就朝她小跑過來,拉着她往一角走去。
“怎麼了?!”蘇靜雅好奇地看着她。
晴語撇了撇小嘴,幽怨地說:“小雅,今天晚上,你還是回去好了!!”
“爲什麼?!”蘇靜雅皺了皺眉頭,同時將自己的頭髮攏起來,將花花綠綠的假髮套上,“發生什麼事了?!”
“就是那個新來的季菲啊,太不知廉恥了,爲了賺錢,連衣服都脫了,把我們的生意都搶光了……”晴語恨恨地說,想到季菲那噁心的嘴臉,她就想吐,尤其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一件又一件脫掉自己的衣服,還被那些臭男人推來推去,捏來捏去的。
就算再怎麼缺錢,也不用這麼犯賤吧?!
完全不顧其他同事的死活了。
蘇靜雅聽了,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而是直徑往吧檯處走去。
轉了一個彎,果然看見季菲在燈紅酒綠的吧檯處,隨着激.情四射的音樂,正振.奮跳舞,嚷嚷着大夥買酒,身上脫的,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吊帶衣,以及超級短的黑色蓬蓬裙。
對於季菲的行爲,蘇靜雅並不放在心上。畢竟,在這樣複雜多變的社會裡,能想辦法掙錢,是自己的本事。
酒吧裡的酒,誰賣的多,誰拿的錢多,也各憑本事。
她並不介意季菲用她自己的方式掙錢,更不介意她搶走她的生意。
倘若,沒有人再賣她的酒,只能說是她蘇靜雅無能。
跟平常一樣,她走進吧檯,打開調酒杯,開始調各式各樣的雞尾酒,可是,剛打開瓶子,搖了兩下,發現裡面有東西,酒吧裡的光線不好,於是她伸手進去摸。
不摸還好,一摸,拿出來一看……
一條蛇?!
蘇靜雅嚇得驚呼一聲,隨即條件反射將蛇扔在吧檯上。
跟着進來的晴語見了,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大聲問道:“小雅,哪裡來的蛇啊?!對了,剛纔,我看見季菲動過你的杯子,是不是她放的啊?!”
聞言,蘇靜雅眸子一寒,看着在吧檯上,小手指那麼粗的蛇游來游去,咬了咬薄脣,隨即,不動聲色抓住小蛇,盤在握在手裡,一邊理着自己的假髮,一邊朝着被男人包圍的季菲。
一個又一個的將男人掀開,蘇靜雅進到最裡面之後,拍了拍季菲的肩膀,在她轉過身來,還沒弄明白的怎麼回事的時候,她慢條斯理,不動聲色的將小蛇盤在她的脖子上,附帶毫無感情的言語:“季菲,你的東西跑我那裡去了,還給你!!”
季菲看見蛇的剎那,尤其是自己的肌膚傳來蛇類獨特、驚悚的涼意時,她全身一麻,隨即發出一聲慘叫,一邊將脖子上的蛇扯下,扔在地上,一邊憤怒千萬地指着蘇靜雅的鼻子大罵:“姓蘇的,你幹什麼?!你居然把蛇纏在我的脖子上?!”
萬一蛇使力,將她勒死了怎麼辦?!
蘇靜雅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她冷漠地看着季菲,低低地說:“最後一次警告你,再把不乾淨的東西放我杯子裡,你放什麼,我就把什麼放你嘴裡。”
冷冷警告完畢,蘇靜雅轉身推開將她包住的男人,就要離開。
季菲氣瘋了,渾身發抖,仇恨地瞪着蘇靜雅的背影,最後實在氣不過,她發瘋了一般撲上前,扯掉蘇靜雅的假髮,然後揪住她的長髮,一陣亂抓亂扯,並且大聲的尖叫謾罵道:“姓蘇的,你別以爲在酒吧裡,誰都要服從你!!你憑什麼不準楚易凡跟我說話啊?!憑什麼讓他跟所有的女人保持三米遠的距離啊?!我告訴你,楚易凡不理我,我就讓你喝西北風去,我讓你在酒吧裡一分錢都賺不到!!!”
蘇靜雅起先沒有絲毫的防備,被她如此一撲,摔在酒吧檯子上。
被她大力揪住的髮根,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蘇靜雅眸子一暗,語氣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淡淡吐出幾個字:“識相的,放手!!”
“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學跆拳道就幾個月,你以爲誰都怕你啊?!老孃我告訴你,我從國小……”季菲怒紅了眼眸,凶神惡煞的狂吠着。
然而,話還未說完,只覺揪住蘇靜雅頭髮的胳臂一疼,眼前一花,腦袋一暈,隨即一陣天翻地覆,最後“咚~”的一聲,她被重重摔在地上,四仰八叉。
一邊理着被她扯亂的長髮,一邊冷漠的盯着躺在地上,似乎摔散架的女人,蘇靜雅冷聲道:“跟我搶男人,你搶得過麼?!你以爲脫光衣服就能把我的生意搶走?!季菲,我該說你幼稚,還是該說你愚蠢?!今兒,話就撂這裡,男人是我的,票子也是我的,你要跟我搶,自尋死路!!”
不屑瞥了她一眼,緩過神來就嚎啕大哭的女人,蘇靜雅轉身就朝衛生間走,打算去整理下着裝。
趙毅與幾名穿着嚴謹的人,從包間裡走出來,一邊禮節性微笑着,一邊蘊聲道:“王總,希望這次能合作能順利愉快!改日,我派專人請王總去春城參觀度假村!”
“趙總經理,你太客氣了,現在時間還早,王某做東,請你和你的助理,一起去特色店吃宵夜……”王總微微笑道。
趙毅剛要回答好,誰知,眼尾餘光卻瞄到從正面大步走來的女人。
本來,他只是想讓一下過道的,誰知,就是這無意一瞥,卻讓他整個人錯愕到極點,眼睛瞪到最大。
而一直跟在趙毅身邊,陪同談生意的水淼,聽着雙方全部談論合約上的條款,相互爭論着利益,一直呵欠連天,好不容易簽約成功,他打着呵欠,準備活動下筋骨,一會兒應該就是吃喝玩樂,他最擅長且喜歡的節目了。
然而,他擡手捂着嘴巴,打呵欠打到一半,便瞅見從他身旁眼不斜視經過的女人,他頓時猶如被雷擊中……
趙毅和水淼瞬間覺得,酒吧的吵鬧聲,漸漸遠去,他們的耳畔及世界,鴉雀無聲,驚愣了片刻,兩人卻是兩個反應:
水淼發出一聲慘叫:“鬼啊!!!!!!!”
趙毅卻轉身跟着追了過去。
幾個箭步上前,本想上前叫住蘇靜雅,卻發現她進入衛生間,於是,不得不在門口停駐,顯得有些焦急的等待着。
他的腦子有些亂。
很吃驚。
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剛看見的是蘇靜雅麼?!
還是眼睛花掉了?!只是一個跟蘇靜雅長得有些相似的女人罷了。
要知道,倘若是真的蘇靜雅,不可能跟他和水淼擦肩而過,沒有絲毫反應啊?!按理說,應該認識他們。
可是,倘若不是蘇靜雅,他剛剛明明瞅見她跟蘇靜雅長得一模一樣,那一瞬間,完全是同一個人啊。
耐心等待了十分鐘,蘇靜雅才從衛生間走出來。
趙毅立刻上前,堵住她的去路。面對面的對視,徹底看清她的模樣,趙毅的眼底閃爍着難以形容的情緒,震驚,狂喜,不可思議,萬分驚訝……
“蘇小姐,原來你……”
蘇靜雅不等他說完話,只是很隨意的盯着他,那神情儼然是看陌生:“先生你好,請問有事麼?!”
深夜。
五星級酒店。
趙毅站在落地窗戶前,看着樊城富饒美麗的霓虹景色,他皺着眉頭陷入沉思。
水淼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似乎……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良久,他才顫着嗓音詢問:“趙哥,你說,那女人是蘇靜雅麼?!你說,要不要告訴三哥?!你說,會不會是神秘莫又搞出一個假.貨,故意來迷惑三哥?!神秘莫消失了幾年,現在又開始猖獗了!!”
趙毅蹙了蹙眉頭,沉思許久,才幽幽地說:“我也在想這件事!”
再明顯不過了,晚上在酒吧見到的那個跟蘇靜雅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並不認識他們。他留在酒吧詢問了下經理,大體瞭解了蘇靜雅的情況,一些資料十分的可疑,他現在也拿捏不準。
好一會兒,他才說:“水淼,明天,你先回春城,暫時先別告訴三哥,我留在樊城好好調查清楚。記住,你這個大嘴巴,在我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之前,不準泄露出去!”
趙毅三申五令地強調。
畢竟,倘若那女人是蘇靜雅還好說,萬一是假的,不是讓三哥白白開心一場麼?!
明明就有精神分裂的跡象了,再受打擊,不是分裂無疑了麼?!
水淼一聽,立馬叫囂起來:“爲什麼不告訴三哥?!我現在就想給三哥打電話!!”邀功啊!這麼大的功勞,三哥一開心,肯定把他提拔成頭兒啊,這樣一來,他就不用看別人臉色了。
這個主意不錯。
趙毅看他就去拿手機,俊臉一沉,額角滑下無數條黑線。
春城。
飛機剛着落,水淼便馬不停蹄地趕去皇城。
去到皇城時,正趕上皇甫御陪皇甫小爺吃晚餐。
看着明明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晚餐,卻好比陌生人還陌生的兩父子,水淼心裡很不是滋味。
兩年前,皇甫億念得知自己的媽咪去世了,不像一般的孩子一樣大哭大鬧,而是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最後很沉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像個沒事人一樣,除了極少說話之外,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本來,他們還特別擔心,太子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卻沒想到……
只是,他們父子,卻不像父子,之間沒有多餘的話題可聊,朝夕相處,卻一句話都不說。
他不得不承認,皇甫億念不僅長得像皇甫御,就連個性都一模一樣,完全就是皇甫御壓縮下後的版本。
沉默吃着晚餐,皇甫御今天難得的開口讓雲姨給億念添菜,然後詢問水淼公司的情況。
水淼一聽,先是愣了下,隨即激動萬千地說:“三哥,公司發展特別好!尤其是在我的領導,趙哥他們協助的情況下,穩健快速的發展着。”
“很好!”皇甫御淡淡的吐出一句話。
晚餐結束,皇甫御今晚難得沒有讓雲姨端飯菜去房裡,他直接起身去了玻璃花房。
站在外面,看着映着五彩斑斕的彩燈,顯得格外夢幻美麗的房子,他嘴角一勾,很隨意的問一旁的水淼:“好看嗎?!”
水淼點頭,興趣不大,不過是皇甫御親手修建的,於情於理,馬屁不能少:“好看啊三哥,特別好看,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花房了。三哥,你看看從每個角度看過去的立體感,你看看這燈光,看看裡面的花,簡直天下一絕啊!!三哥,你放心,蘇靜雅看見了,一定會特別喜歡……”
馬屁,誰都愛聽,皇甫御聽了,嘴角勾了勾,卻在聽到後半截,揚起的嘴角,突然降了下來,他幽黑的眸子,驟然一暗。
水淼察覺到皇甫御情緒的變化,意識到情況不對,立馬想要出口補救:“三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剛出差回來,應該很累,看你最近表現不錯,今晚就留在皇城吧!”皇甫御沉着嗓音,幽幽撂下一句話,轉身就回主宅。
水淼很懊惱,看着皇甫御依舊高大,卻顯得很落寞,完全沒有兩年前劍拔弩張、凜凜之威氣勢的背影,他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脫口而出,告訴皇甫御,蘇靜雅還沒死。
可是,他擔心那並不是真正的蘇靜雅,不想給了皇甫御希望,又狠狠將其摔碎。
晚上,皇甫御並沒有很早睡覺,而是坐在書桌前看蘇靜雅的日記。
每天晚上,他都會將她的二十四本日記,好好的溫習一遍,將她從小到大的夢想都記錄下來,然後一一實現。
“樂樂,玻璃花房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徹底完工了,而你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你有去看花房嗎?!還滿意嗎?!”皇甫御低低的詢問。
屋角橘黃.色的太燈光投射在他英俊的臉頰上,深邃的五官,些許融在陰影裡,愈發顯得立體俊美,猶如雕塑。
他嘴角微微上揚,卻是笑得苦澀。
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日記,皇甫御才起身走進臥室睡覺。
習慣性的,從衣櫃裡拿出當年從蘇靜雅的小公寓拿回來的衣服,他很珍惜上面的味道,於是用真空袋抽乾保存着。
晚上抱着她的衣服睡覺,實在太想她,想得五臟六腑都跟着疼了,他才解開蓋子,很珍惜的嗅一口衣服上專屬於她的獨特氣息,最後,在滿足中,沉沉睡過去。
每到那時,他便覺得,他的樂樂沒有離開他,還在他的身邊。
“樂樂,睡覺了!!!今晚,你要睡左邊,還是右邊?!”他抱着衣服問。
投了骰子,最終確定她睡的方位,皇甫御掀開被子,躺在牀上,將衣服放在左側,然後很用力的摟着……
凌晨三點,皇甫御是被外面呼嘯的狂風暴雨驚醒的。
他猛然睜開眼睛,三秒之後,猶如一隻獵豹,猛然從牀上一躍而起,飛快衝到窗戶前,掀開窗簾,看見屋外被吹得東倒西歪,似乎馬上就要斷裂的大樹,他目光一沉,未加多想,披了件外衣,他火速衝下樓。
水淼也是被驚醒的。聽着風暴雨中,夾雜着雲姨驚恐的呼叫聲,他皺了皺眉,細細聽去,發現喊的是皇甫御的名字,愣了好一會兒,他快速爬起牀,跑到窗戶前往下看去。
狂風暴雨中,他看見皇甫御居然打着人字梯趴在玻璃花房上,他目光一沉,嚇得哇哇大叫,未加多想,他連外衣都沒穿,以火箭速度衝了下去。
最快的跑到玻璃花房前,滂沱大雨,砸在他的臉上,完全讓人睜不開眼睛,他艱難的、好不容易纔看清皇甫御,他大聲喊道:“三哥,你快下來,三哥……”
“三哥……”
“三哥,你下來,你在上面做什麼?!”
“三哥——!!”
暴風雨太大,水淼看見玻璃花房的一個頂被掀開,皇甫御用身體壓住,然後拿了錘子想要用釘子將其牢牢盯住。
還有兩三天的工程,只差最後的屋頂沒有弄好了。
這麼大的颱風,還不把整個玻璃花房給掀了?!
水淼見皇甫御沒有下來的意思,看到穿着雨衣的保鏢,他憤怒的咆哮:“你們一羣飯桶,不知道將御少拉開嗎?!快啊!!還杵着幹什麼?!”
水淼一腳飛過去,踹了保鏢一腳。
保鏢聽了,冒着生命危險爬上屋頂,想要將皇甫御架下去。
皇甫御見有人來干涉他,怒紅了眼,他憤怒地吼道:“你們造反了?!滾下去!!壓垮我的房子,我讓你們償命!!!”
“御少,現在很危險。屋塌了,可以再造,如果你出事了,我們擔待不起啊!!”其中一個保鏢說。
皇甫御懶得理會他們,繼續快速的釘房蓋。
“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點把我三哥救下來?!快啊!!”水淼在下面嚷嚷,他幾乎快要自己爬上去將皇甫御蠻橫扯下來。
膽小的保鏢,趴在屋頂,在感受到一陣凜冽暴風颳過,身下的房子搖搖欲墜的,立馬害怕的退了下去,只有膽大、且不怕死的保鏢,架住皇甫御的胳臂,欲將他蠻橫的拖下去。
皇甫御卻是眸光一寒,一腳踹中一個保鏢將他踹下去之後,打算繼續盯房蓋,誰知,一陣大風吹過,屋角被掀起,皇甫御瞄到了,爬過去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壓住,誰知,踩在光滑玻璃的腳一滑,他整個人便從房頂上摔了下去。
水淼和雲姨,看見重重摔在地上的男人,有一瞬,他們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漆黑一片了。
安靜了三秒,雲姨發出一聲慘叫:“大少爺,大少爺……”
“三哥!!!”水淼驚叫着撲過去。
皇甫御躺在地上,有一瞬,連挪動一下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好一會兒,眩暈的腦子終於有些意識了,他艱難的爬起身,想要繼續爬上去,卻被水淼一把拉住:“三哥,現在太危險了!!我們先進屋,不管什麼,明天在處理吧,三哥!!”
皇甫御只是抿了抿薄脣,暴風雨中,用很冷漠且低沉的聲音,命令道:“放手!!”
“三哥——”水淼不僅不放,害怕房蓋被大風掀下來砸中人,他拖着皇甫御往主宅走。
“是啊大少爺,屋子吹壞了,可以再修,再建,不急在這一時啊!身子要緊啊!!”雲姨已經哭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皇甫御眸光一寒,在要甩開水淼,不顧一切爬上去的時候,他只聽見“咚”的一聲,一塊玻璃屋頂掉在他不遠處的草地上,四分五裂。
愣了愣,隨即他情緒愈發的激動:“我的玻璃房!!你們放手!!再不訂,房子徹底沒有……”
了!!
然而,不容他將話說完,精緻漂亮的屋子,突然“轟~”的一聲,被大風吹的全數倒塌。
皇甫御看見房子塌掉的那一瞬,裡面的薔薇花被壓的支離破碎,他的呼吸都險些停止了。
安靜了一會兒,隨即他發瘋了一樣的尖叫,衝進屋子裡想要把裡面的花端出來,卻被水淼和雲姨,還有保鏢死死拉住。
那一刻,不管皇甫御如何掙扎,不管如何拳打腳踢,他總覺得自己無法掙脫掉,只得眼睜睜的看着他準備了三個月的玻璃花房,化爲烏有。
這場風暴雨,愈演變愈激烈,皇甫御全身好像虛脫了一樣,看着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他無力的跪在草地上,望着房子發呆。
水淼看見皇甫御這番模樣,心裡難受死了。他跟着跪下,幾乎快要哭出聲音的勸道:“三哥,大不了以後我們幫着你一起修建,一座房子而已……”
伸手去拉皇甫御,想要將他扶起來的過稱中,他聽見皇甫御絕望、無助、自責的呢喃。
雷雨聲很吵,很鬧,很激烈,雨水極其的大聲,而皇甫御的喃喃自語,那麼的微弱,那麼的無力,可是還是格外的刺耳。
他說:“五天之後,是她的生日,我答應過她,送她一座漂亮的玻璃花房。”
他還說:“認識她二十五年,我卻從來沒有在她生日的時候,送給她一件她想要的禮物,就連最廉價的一個蛋糕都沒有送過,可是她每年都會送給我……今年,我只是想送她一座花房而已,我卻辦不到,水淼,我是不是越來越沒用了?!”
“……”水淼聽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玻璃花房徹底被吹塌了,皇甫御推開水淼,佝僂着身體,艱難移動着步子跨入殘骸堆裡,用手將壓在薔薇花的玻璃撿開,然後一盆又一盆將薔薇花端出來。
那一瞬,水淼從來沒有覺得,一切都顯得高大、孤傲、冷漠的三哥,竟然像個老人一般,那麼的無助,那麼的頹廢,連個側影都瀰漫着濃郁的悲傷,與無可奈何。
原來,再堅強,再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愛情面前,依舊那麼的卑微,那麼的搖尾乞憐,那麼的不堪一擊。
深深呼吸一口氣,他猶豫了下,纔跟着走過去。
看見皇甫御赤手去搬開玻璃牆壁,手掌被尖銳的玻璃劃破,獻血溢了出來,他低聲說道:“三哥,幾盆花而已,不要撿了!!”
“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全部壓壞了,恐怕我死了,再見到她,她都不會再理我!”皇甫御說。
“……”水淼聽着,最後鼓足萬分勇氣,“三哥,其實……蘇靜雅沒有死,我和趙哥這次去樊城,遇到她了!”
“……咚~”皇甫御手中搬着的盆栽,重重摔在了地上……
樊城。
酒吧。
晴語撞了撞正在面無表情調酒的蘇靜雅,用眼神示意了坐在角落,很最貴,很冷漠,很帥氣的男人,她壓低聲音詢問:“小雅,那個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又來了!!哎哎哎,一整晚,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你看呢!!他到底是誰啊?!你確定,真的不認識他麼?!”
蘇靜雅瞥都沒瞥皇甫御一眼,使勁搖了搖手裡的調酒杯,呼出一口氣,懶散地回答:“嗯~,不認識,目前的第一手可靠資料:長得帥是帥了點,但是,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腦子極不正常的男人。你喜歡?!我介紹給你認識?!”
說着,她對着晴語勾脣一笑。
晴語一聽,撇了撇小嘴,幽幽地說:“他是來找你的,又不是來找我的。你沒看見他除了你,對每個人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樣嗎?!咦~,我纔不想被凍死,變成標本呢!哎哎哎,小雅,你看,季菲那小sao貨,端着酒朝那男人走過去了!!!啊啊啊……小雅,那帥哥,居然潑了季sao貨一臉的酒,簡直看得我太爽了!!啊啊啊啊,小雅,季sao貨馬上就要使出奪魂連連哭了,啊啊啊啊~,小雅,我擦啊,季菲那sao貨被帥哥的保鏢‘請’出去了!”
從頭至尾,蘇靜雅只是淡淡聽着,完全沒有絲毫興趣,以及表情。
調好一杯雞尾酒,她禮貌的遞給顧客。
正當調第二杯的時候,服務生突然將一支包裝得極其精緻的玫瑰花,遞在她的面前,衝着她曖.昧的眨眼睛:“小雅,八點鐘方位的男士送的,最近桃花不錯哦,有人,又要吃醋了!”
蘇靜雅本來很不屑的,可是,她的眼睛卻死死落在鑲嵌在花瓣上,在五光十色燈光中,閃閃發亮的鑽石上,她抿了抿嘴,本來條件反射的一句豪氣萬千的“還回去,讓那無.恥的色.狼……滾——!!”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而皇甫御坐在角落,雙.腿交疊,看着明明在調酒,眼睛卻已經死死落在玫瑰花瓣的鑽石上面的女人,他不由的勾了勾脣,動作很儒雅、慵懶,笑容很迷人、帥氣:果然如趙毅調查的情況一樣,失憶是失憶了,卻真的變成了一個小財迷。
嗯~,貪財也好,反正他什麼都沒有,窮得也只剩下錢了,讓她慢慢貪好了,反正……他不介意。估計、大概、也許、一定,等她把他的財貪光光了,就會戀上他的色了。
端了酒水,皇甫御緩步靠過去,步伐很懶散,他走至吧檯前,瞄到她那迸射出金子般的光芒的小眼神,還落在玫瑰花上的鑽石上,皇甫御邪惡地勾了勾脣,問道:“喜歡嗎?!如果喜歡,我每天送你一大卡車玫瑰花,你說我應該在玫瑰花瓣上鑲嵌藍寶石好呢?還是紅寶石好?!抑或是綠寶石等等其他寶石?!”
當然了,不得不說,皇甫御很會把握主流,揪住重點,一下就掐死了蘇靜雅現在的死穴……
嗯,也當然了,蘇靜雅一聽皇甫御的話,腦袋裡,立馬蹦出四個字:不錯,錢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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