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對於傅凌天來說可謂是瞬間解除了他心中的擔憂,傅凱風和傅君清因爲上次的事兒雖然關係有所緩和,但是傅君清的個性過於清高,自然是不可能和傅凱風那種傲慢的人同心。
他們兩個共同操辦這個事兒,相互制約,誰都不會得到什麼好處,反而還幫了他。
想到這兒傅凌天看向景鶴彬,景鶴彬已經沒有最開始那般的淡定了,也不管什麼禮節了,直直的看向傅凌天,眼裡滿是震驚。
“沈愛卿的提議不錯,三弟四弟,你們可願意?”傅凌天得先確定這個事兒沒有問題,然後才能再決定如何處置景鶴彬。
傅君清自然沒有問題,傅凱風稍微猶豫一下,便覺得這事兒他可以和各國使者接觸,有利可圖,也點頭應下。
傅君清一見人選已經妥帖,眼裡露出滿意的神色,開口說道:“那麼就撤了景鶴彬各國會宴的專職,改爲由三王爺和四王爺操辦,沈珞漓沈愛卿協助!”
傅凌天讓沈珞漓參與自然是想要讓她監視兩人,不過他還是找了個其他的理由稍作解釋一下:“之前考慮有所不周,畢竟前來會宴的有公主女眷,有女官參與,更爲妥帖!”
“陛下英明!”百官見傅凌天終於稍微露出笑容,立馬附和,氣氛終於稍微和樂一些。
景鶴彬自然不滿,只是這個時候便於開口,只能隱忍下去,傅凌天掃了一眼,顯然對於沒有能處置景鶴彬有些不甘。
正好這個時候,馮秋實找準時機,給了景鶴彬致命一擊。
“陛下,微臣還有話說!剛剛陛下盛怒可能沒有看清,刺客的證詞上所供出的主使並不是景天成,而是景鶴彬!”
傅凌天眼睛一亮,他現在已經不受制於景鶴彬了,前塵往事,景鶴彬近來總是拿幫過他的事兒變相要挾,否則他又怎麼會讓他的女兒景語蓉復位。
這一樁樁一件件,已經觸怒了傅凌天的天之子威,景鶴彬這個人,他已經不想留了!
“陛下……陛下……”景鶴彬自然察覺出傅凌天的心意,他立馬跪下去,句句哀求。
他實在是太過於心亂,一激動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念在老臣替陛下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還請陛下饒恕老臣!”
沈珞漓原本還在想應該再說點兒什麼能讓傅凌天更加的生氣,能讓他嚴懲景鶴彬,沒想到景鶴彬自己沉不住氣,拿傅凌天最爲忍受不了他的這一點來威脅。
不過沈珞漓轉念一想,也覺得於情於理,景鶴彬態度上雖然放軟了,可是心裡仍舊不服氣,總覺得是他幫着傅凌天登上皇位的,功不可沒。
但是他卻忘記了,現在傅凌天不是之前求着他的那個不得寵的王爺了,而是當今皇上,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和他提起他最爲落魄的時候。
“景鶴彬,你還知道你是朝廷重臣!你縱子行兇,事情敗露還意圖殺人滅口,你做的哪一件事兒像是朝廷重臣做出來的!”
傅凌天呵斥完仍舊覺得不解氣,繼續怒吼道:“各國會宴即將開始,你身爲仁和的臉面,居然犯下如此重罪,如果朕今日要是輕罰了你,恐怕會被別國質疑朕包庇重臣!”
“馮大人,你來說!犯了此等罪行,即便是朝廷重臣,應該如何處置!”傅凌天根本不給景鶴彬半分機會,直接交到鐵面無私的馮秋實手上。
“回陛下!此案總共牽扯二十一人,死了九人,其中一人在京城被景天成逼迫而死,另外八人在途中被酷刑折磨致死。”
“如此命案,朝中重臣更應當一視同仁,這件事兒景天成是主犯,但是景鶴彬也參與了,並且還買兇殺人,行爲惡劣。”
“按律景天成應該斬首示衆,景鶴彬解甲歸田,永不錄用,並且押入京兆尹牢房服役十年以上。”
“……”景鶴彬渾身一軟,險些癱軟在地上,他看着傅凌天,不甘心的看着他,只可惜傅凌天再也不看他一眼。
現在各國會宴已經有了能夠代替景鶴彬的人選,雖然不是特別順傅凌天的心意,但是比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底線的景鶴彬強許多。
所以現如今景鶴彬對於傅凌天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留着反倒礙事兒,傅凌天也不覺得這刑法過重,點了點頭,準了。
“陛下!你怎麼能如此對待老臣!”景鶴彬氣的叫嚷起來,福祿立馬使了一個眼色,兩邊兒的侍衛堵住他的嘴就把他拖下去了。
這一回朝中老臣算是基本全都被傅凌天打壓剷除了,傅凌天看着下面這一片屬於自己的新勢力,脣角微揚,心裡頗爲舒暢。
沈珞漓低垂着頭,心裡個很舒暢,因爲能夠幫助傅凌天的老臣們,全都消滅了,如今就該傅凌天了!
沈珞漓下朝的時候,特意經過後花園那裡,果真看見了蘇彩心,蘇彩心見到她,態度很是倨傲。
沈珞漓仍舊嘴角含笑,行了一禮,並沒有多逗留,直接要走,蘇彩心卻沉不住氣,大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急切的問道:“沈大人,您還支持本宮嗎?”
沈珞漓一聽,停下腳步,看着蘇彩心,沈珞漓的雙眼格外的黑亮,彷彿什麼都瞞不過她一般,蘇彩心頓時有點兒心虛。
“娘娘,微臣一直都是支持娘娘的,但是娘娘似乎並不信任微臣。”沈珞漓說完臉上露出略微感慨的神態。
蘇彩心一聽,瞬間明白沈珞漓知道了什麼,如今景鶴彬倒臺了,她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了,更加急切的說道:“本宮是被景語蓉那個賤婦利用了!”
蘇彩心如果不這麼說,玉佩的事兒,她頂多是猜測,但是此刻沈珞漓卻能可定,她那塊兒帶着沈字的玉佩確實是蘇彩心拿走的。
沈珞漓在林毓秀那裡看見那塊玉佩,就覺得很詫異,因爲她可以肯定,她和林毓秀接觸的過程中,他絕對沒有機會順走玉佩。
所以她開始懷疑其他人,第一個便是一直搖擺不定的蘇彩心,這麼一試,果真是她!
“微臣知道娘娘一定是被人利用的,但是微臣有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提醒娘娘您。”沈珞漓說到這兒面露愁容。
蘇彩心沒少在沈珞漓這兒得到好處,一聽立馬點頭,態度都好了很多,笑着說道:“沈大人,你我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那微臣就斗膽說一句了,娘娘您以爲微臣從何得知玉佩是您手中流出去的?”沈珞漓反問了一句,雖然沒有明確的指出來,可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蘇彩心瞬間一愣,低下頭的時候微微眯了眯眼睛,流露出一絲狠意。
“娘娘,如今後位空懸,娘娘您正得聖心,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出什麼差錯,您如果出事兒了,宮中誰最得意?娘娘還請您防患於未然!”
沈珞漓說到這兒目光看向景語蓉現在居住的宮殿方向,其寓意很明顯了。
蘇彩心和景語蓉聯合也是迫不得已,因爲她母家已經沒有絲毫的勢力,沈珞漓的父親有去世了,她自然覺得沈珞漓靠不住,便想到另攀高枝。
可是這會兒聽沈珞漓說的這一番話,讓蘇彩心瞬間明白,景家人也是靠不住的,他們是想借這個事兒,一箭雙鵰,既除去沈珞漓,東窗事發的時候還能除去她!
蘇彩心想到這兒,身體一陣惡寒,如果今日真讓景鶴彬得逞了,那麼她的後果,她不敢想象。
“沈大人,是本宮一時糊塗!只是她如今已經沒了母家勢力,只怕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吧。”蘇彩心試探的問了一句。
沈珞漓仍舊是不緊不慢雲淡風輕的樣子,她微微一笑,雖然透着一股英氣,卻給人人畜無害的感覺。
“娘娘,不叫的狗才咬人,如今後宮除了您地位最高的就是她了,景家又完了,她又怎麼會不動心思?”
“這……只是如何除去她,還請沈大人給本宮指一條明路!”蘇彩心態度更加的好,已經難得透着一點兒虛心的謙卑了。
“娘娘,父親去世,傷心過度,再加上身體原本就不好,突然離世也是很正常的。”沈珞漓說完衝蘇彩心會心一笑。
蘇彩心微微怔愣,緊接着恍然大悟,她脣角一歪,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笑完又覺得有點兒失態,看着沈珞漓眼睛亮亮的。
“沈大人,您放心,待本宮成爲最爲尊貴的女人,一定不會虧待您的!”蘇彩心覺得還是沈珞漓最爲穩妥,心裡認定拉攏她保險。
“能爲娘娘效力是微臣的榮幸,此地不宜久留,微臣先告退了。”沈珞漓說着行了一禮,向宮外走去。
蘇彩心站在原地,輕輕的笑了起來,已經掩飾不住對皇后位置的覬覦和期待。
第二天中午,沈珞漓便得到了景語蓉傷心過度,不慎溺水而亡的消息,她站在湖邊兒,看着湖水映襯着的自己,輕輕的笑起來,只是雙眼略帶霧氣。
“大姐!大姐!”沈珞漓正在發呆,突然聽見略帶奶氣的呼喚聲,沈珞漓一回頭就看見沈思聰向她這邊兒跑來。
因爲還在服重喪的時候,沈思聰穿了一身素白色的衣服,顯得他臉色也不太好看,沈珞漓這才發現她最近一直在忙,倒是有一些日子沒有和這個小傢伙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