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的劉老商賈,聲音、底氣都很足,瞬間讓會場的嘈雜聲消失不見,評判人們也都給劉老商賈面子,禁了聲。
“沈夕顏這個晚生說的不錯,不能一葉障目,單憑一個心算就評定‘第一財女’的稱號,那這‘第一財女’豈不成了兒戲!”
劉雅本來勝券在握,這個第一財女的稱號她覬覦已久,或者應該說只要是紀夕顏的東西,她全部想要搶過來。
突然聽見劉老商賈出聲干涉,最終得了這麼一個結果,她心有不甘,餘光瞥了一眼多嘴的沈珞漓,目光陰毒。
沈珞漓根本不屑看劉雅一眼,衝劉老商賈抱拳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行了,別忘了此次大賽的正題,‘第一財女’這種名號自然有百姓進行評判,豈是我們幾個老頭子能代表的了!”
劉老商賈的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把這第一財女的事兒給掀過去了,其他評判人動了動嘴,想要反駁什麼,可是礙於劉老商賈的權威,最後也作罷。
“今日的初賽如果在場的各位沒有什麼異議,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如此,能參加明日決賽的就是剛剛的前十名。”
賽場一度安靜下來,突然不知道誰鼓起掌來,緊接着掌聲此起彼伏,算是已經肯定了這個結果。
“既然沒有人有異議,那麼今日商會大賽的初賽結束,請明日參加複賽的十名參賽人準時參加,過時變視爲棄權!”
商會大賽初賽一結束,劉雅和沈珞漓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一下。
劉雅勾脣淺笑,笑的文雅禮貌,只是眼裡的那種不屑和挑釁也沒有絲毫保留的展現給沈珞漓,算是無形的戰書了。
今天這一局,她算是完勝,自然有張狂的權利。
沈珞漓臉上帶着面具,那雙漆黑的眼裡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給人一種她根本就沒有把劉雅放在心上的錯覺。
沈珞漓衝劉雅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禮,便直接攏了攏袖子,向場外走去。
沈珞漓明白,今日輸了就是輸了,不過不影響大局,她也不會一直糾結於此,但是明日的複賽,她不能再有閃失。
她的衣袍寬大,低調卻掩飾不了那奇特的華麗,瞬間成爲一道風景線,吸引人們的目光。
她走到賽場外圍,直接上了一頂十分素雅的轎子,轎子不急不慢的載着她向帝都墨家最大的商鋪走去。
沈珞漓一進入墨家商鋪,早就等候她的商鋪掌櫃就迎了過來,彎腰示意沈珞漓跟着他走。
兩人左拐右拐,最後商鋪掌櫃在一間不起眼的屋子外,停下了腳步,示意沈珞漓進去。
沈珞漓點了點頭,商鋪的掌櫃邊推開門,果真門一開,就看見坐在屋子正中間的那一抹耀眼的白。
沈珞漓進去,白子墨便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沈珞漓。
那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更加魅惑人心,他緩步走過來,站在沈珞漓兩步開外,上下打量了一下。
他眼裡又掩飾不住的驚豔,一開口聲音都染上一絲笑意:“正如我所想,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果真驚豔。”
沈珞漓聞聲擡起雙手晃了晃,似是調侃一般:“這衣服低調華美是低調華美,只是實在是太過於累贅,沈某可是消受不起啊!
“只是,珞漓,你這身高,一晚上怎麼突然長了?”沈珞漓一站起來,白子墨就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如今一靠近,就覺察出來哪兒不對了。
沈珞漓原本就比一般的女子高挑,如今只是一個晚上不見,她怎麼突然又長高了將近兩寸?
沈珞漓一聽,輕輕笑了,一笑,似乎才記起臉上還帶着面具,她伸出手把臉上的銀色面具摘了下來。
沈珞漓爲了防止萬一有惹事的人打落她的面具也不至於立馬拆穿她的身份,所以她在臉上花了十分華麗的妝容。
豔麗的妝容,畫的上挑的眼角,白皙的面容,配上那粉嫩的嘴脣,瞬間把沈珞漓身上骨子裡的英氣給掩蓋住了,只留下無限的嬌媚。
沈珞漓扎摘下面具,一低頭擡頭間,瞬間驚豔了白子墨的心。
白子墨知道沈珞漓有一種獨特的美,他也一直欣賞她那種略帶英氣的美麗,只是這一刻卻折服在她如此豔麗的妝容下。
沈珞漓見自己一摘下面具,白子墨就呆了,她瞬間以爲自己臉上的妝花了,她微微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說道:“妝花了?太嚇人?”
沈珞漓在白子墨面前幾乎沒有什麼掩飾,直接挑眉問了這麼兩句,見白子墨還是不說話,心裡疑惑。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原本她臉上的妝沒什麼問題,只是她這手一摸險些把她臉上的妝給摸花了,白子墨立馬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
沈珞漓這回更不解了,白子墨那麼專注的盯着她的臉幹什麼?難道是她這個妝話的十分有研究的價值。
“你……”沈珞漓剛剛開口還沒說出什麼,白子墨就開口打斷她回答她那兩個問題,說道:“妝沒有花,很美……”
這話一出,沈珞漓瞬間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臉上一直的波瀾不驚瞬間變成驚訝詫異。
白子墨說完也回過神兒來,心中一陣懊惱,可是他卻不後悔,不管別人看見如何評價,但是此刻的沈珞漓在他看來,確實美得驚豔他心。
沈珞漓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微微加快,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凍的太久了,初到溫暖的地方不太適應,瞬間燥熱起來。
她故作輕鬆,乾笑一聲想要緩解這份尷尬,只是一笑,莫名的顯得有點兒傻氣,她蹙了一下眉頭,對於自己這種狀態很不滿意。
她暗自緩慢的吸了一口氣,只是她表情恢復了正常,但是那越來越快的心跳卻怎麼都沒有辦法平復下來。
沈珞漓故作鎮定的問了一句:“你……這是怎麼了?”
白子墨抓住沈珞漓的手腕,他們之間的動作平時都很隨意,所以抓個手摟個腰也不覺得有什麼逾越或是輕浮。
但是今日,白子墨抓着沈珞漓的手怎麼都覺得手掌越來越滾燙,他想要鬆開,又覺得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兒,就這麼抓着她的手腕僵持在這兒。
白子墨乍一聽見沈珞漓問他,他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壓下心中的躁動,他微微一笑,雖然笑的如往常那般,只是他總覺得自己嘴角有點兒僵硬。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今日的妝很美。”白子墨再開口,音色如常,說話的時候也鬆開了拉着沈珞漓的手,緊接着他故意岔開話題,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突然長高了?”
沈珞漓原本還在想在談論自己妝容的時候,她怎麼讓自己看起來正常點兒,白子墨突然把話題岔開,沈珞漓瞬間覺得鬆了口氣兒。
她微微一笑,笑中帶着一點兒神秘,白子墨被她的笑容吸引,心驀然猛烈的跳動起來,卻又被他硬生生的把這份悸動給壓了下去。
沈珞漓這會兒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她晃了晃自己的腳,然後彎腰把右腳上的靴子脫了下來。
白子墨知道沈珞漓不可能一晚上就突然長了這麼高,肯定是哪兒她做了手腳,這會兒見她坐下來脫了靴子,已經纔出了大概。
等到沈珞漓從靴子內拿出一團被軟布包裹的木塊而時,他算是全明白了,他伸出手自然的拿過沈珞漓手中的東西,捏了捏,下意識的開口:“踩着它,你腳下不難受嗎?”
沈珞漓和白子墨在一起隨意慣了,她一聽,晃了晃只穿了襪子的腳,語氣中略微有些不滿:“當然不舒服!”
沈珞漓的小腳丫一晃,白子墨下意識的看過去,當看見沈珞漓的腳時,他微微一怔,沈珞漓這時也察覺出什麼,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頓時覺得有點兒尷尬。
她和白子墨雖然都不是在乎什麼小節的人,但是隻穿襪子,這麼過於親密的行爲讓她也有點兒覺得太過於豪放。
沈珞漓急忙拿起一旁的靴子,隨意的蹬在腳上,她一穿完,白子墨的神態已經恢復如常,他坐在一邊兒的椅子上,手上還擺弄着剛剛從沈珞漓手上拿過的她墊在腳下的東西。
“我已經派人去查劉雅了,只是有利的消息恐怕最少也得兩三日才能傳回來,估計對於大賽沒有什麼用了。”
白子墨突然談起正事兒,沈珞漓也嚴肅起來,只是她的視線仍舊時不時的瞟到白子墨手上擺弄的木塊上,一向不拘小節的她總是覺得有點兒不太自在。
沈珞漓想了想,這種情緒或者不應該成爲是不太自在,而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想到這兒沈珞漓覺得自己剛剛涼下去的臉瞬間又開始升溫,她瞬間皺起眉頭,覺得自己今日實在是太不對勁兒了。
白子墨見沈珞漓皺眉頭,還以爲她不滿這個信息,有點兒自責的說道:“怪我沒有提前打探到劉雅這個人,讓你……”
“不……不是!”沈珞漓見白子墨誤會了,急忙開口,心裡又有點兒怕白子墨猜出自己不太正常的小心態。
這一開口,沈珞漓的不由得語氣有點兒急,反倒顯得十分反常,兩個人視線相對,頓時都愣住了。
“哦,那你有什麼打算?”還是白子墨先開口,只是他卻微微側過頭,和沈珞漓錯過了目光。
沈珞漓總覺得是自己在外面凍太久了,這會兒腦袋不太好使,白子墨這麼一轉頭,她居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