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夏清淺所說的那般,就連凌徹現在也格外相信命運這個詞。
二人含情脈脈相對,就在她們脣齒即將靠近,天空突然綻放數朵火花,一瞬間天空“砰砰”作響,就連彼此的容顏都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清清楚楚。
被突如其來的煙花打斷,夏清淺睜開眼睛露出笑意,凌徹劍眉微蹙,一看就是不開心。
從凌徹臉上將手收回放到他的眼簾之上,她輕輕的遮蓋着他的視線,然後踮腳親吻住凌徹。
夏清淺此刻在心中想:阿徹,遇到我,你此生不在會有不幸,因爲我會努力補平你所經歷的那些令你難過之事,爲你我甘願付出所有。
與此同時,天空一顆不那麼明亮的流星一閃而過。
清淺,不管你究竟從什麼地方而來,你現在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凌徹的妻子……凌徹緊緊擁抱着夏清淺,他心中偷偷同對面的夏清淺說。
唐府。
李朝夕沒想到這個時候唐離居然會來,放下手中的書卷,“爺,你這個時候不是在……”紫玉姐姐那裡。
“今晚別問爲什麼。”唐離沒讓李朝夕說完,他想要走到李朝夕身旁,卻因爲眼前突然一花,險些摔倒在李朝夕面前。
李朝夕扶着唐離的時候才聞見她身上濃烈的酒,剛想問唐離怎麼喝那麼多,可想想唐離剛剛說的別問爲什麼,她還是給忍住了。
將唐離扶到榻上,唐離卻拉着不讓她走,“給我酒。”
“爺,你不能喝了。”
李朝夕怎麼會知道唐離在憂傷什麼,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和最重要的人一起守歲,爲什麼唐離會渾身酒氣的跑到她這裡。
還沒有想好用什麼話去勸唐離,飛月就說小洛來找唐離。
李朝夕用力掙脫開唐離的手,吩咐讓飛月照顧唐離,她自己去見小洛。
小洛有些着急,看到李朝夕出來急忙上前,“夫人,爺沒事吧?”
“沒什麼事情,就是喝的有些多。”她說完看小洛神色沒有什麼異樣,就知道小洛是知道的,她又道,“只是他一直嚷嚷着要酒,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讓他喝。”
唐離這幅樣子,一看就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而小洛亦是見怪不怪,那就說明唐離可能並不是第一次這樣。
“要喝就讓他喝吧,睡前多灌些醒酒湯就行。”小洛知道無法阻攔唐離,她現在也只希望唐離能夠開開心心的,現在這麼一個闔家團聚的日子,要是讓唐離不多想,那怎麼肯定。
李朝夕看小洛的神色變化極快,“要不你就在這裡照顧着,我生怕照顧不好爺。”
小洛現在沒心情討論這個,“沒事,他喝就讓他喝,喝的不省人事就好了,不會難過。”她就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反正唐離每年都是這樣。
還沒有讓李朝夕回答,小洛就失魂落魄的離開。
飛月從裡面急哄哄的出來,看到小洛一個人離開有些異樣,“她怎麼走了?”
“沒什麼,你怎麼出來了?”李朝夕收起臉上的疑慮,轉身看向飛月。
“是爺他要酒,奴婢沒有辦法。”
“那就去拿吧。”
飛月奇怪的看着李朝夕,她覺
得李朝夕不知該這樣說的,可是她沒有追問的機會就被李朝夕推走了。
小洛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住所,她來不及整理衣裳就倒下,她略微有些空洞的眼神看着房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慢慢流逝,就在小洛即將睡着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室內一片漆黑,小洛來不及去觀察腳下的路,只管往前亂跑。
等她跑到李朝夕那裡,她就知道這次一定是會亂子,可是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極其平靜,平靜的讓她覺得有些不正常。
小洛緩緩走進內室,內室僅有一女子坐在梳妝檯前,而唐離躺在榻上睡的極其不舒服。
李朝夕就預料到小洛會來,她沒有一絲的詫異。
這樣的李朝夕平靜的太過頭,小洛心生異樣,她趕緊跑到榻前,唐離的衣服已經褪去,僅穿着單薄的中衣。看到這個樣子,小洛只覺得腦子裡哄的一下,好像什麼都亂糟糟的,她不該就放任唐離不管的,她明明就應該想往年一樣,寸步不離的跟着唐離的。
“你不用亂想,也不用擔心,我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你覺得我會對外說?還是說我會背叛自己的丈夫?”李朝夕語氣極其平淡,但如果小洛此刻還能夠平靜,她肯定能感受到李朝夕語氣之中的顫抖。
小洛頹敗的坐在地上,她怔忡看着李朝夕,不知道李朝夕究竟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厲害關係,但我想要的不是什麼,只是一個能夠幫我復仇的人,而他很符合這一點,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儘管看似鎮定,可只有她知道自己心裡的害怕。
她當初一直奇怪爲什麼唐離從來不在她這就留夜,她一直以爲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可是今天才發現是她想太多。
小洛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這樣的情況她真的沒有遇見過。
唐離比起剛剛似乎覺得舒服些,緊皺的眉頭已經慢慢舒展。
“小洛,你回去吧,明天他醒了,我會親口同他說。”雖然不知道小洛會不會相信自己,可是李朝夕還是想給自己時間。
小洛知道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她與其這般糾結,還不如先看着李朝夕,一切只能明天唐離清醒過來再說。
小洛離開以後,李朝夕才虛脫般的坐下,她的後背早已經被冷汗打溼。她知道小洛不是什麼簡單的人,若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恐怕等不及唐離清醒,小洛就會提前先解決自己。
在鐘樓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夏清淺一直躲在凌徹的披風之中。凌徹小心翼翼的將她護在自己手臂和欄杆之間,夏清淺生的小巧,在凌徹的懷中可以任意的活動。
“阿徹,沒有遇到我之前,你的願望是什麼?”夏清淺轉身和凌徹面對面,覺得這個姿勢有些不舒服,就懶懶的伸手環繞住凌徹的脖子。
凌徹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目光放在遠方,“沒有遇到你之前,我的願望應該就是可以保家衛國,隨便能夠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在這皇宮之中自然不能隨心所欲的講話,可凌徹說的這麼含蓄,夏清淺也明白凌徹是什麼意思。
夏清淺聽着凌徹心跳的狂亂,“沒有遇
見你之前,我大概就是想讓自己還有身旁的人活得更好,可是遇到了你,我只想讓你一個人開心快樂,因爲我終於知道,我們每個人的能力只能夠守護一個人,給了你,就忽視了別人。”
凌徹的笑意隨風散去,夏清淺還能感受到他胸腔裡震動的感覺,她推了推凌徹嬌嗔道,“你莫不是不想要?”
“那倒不是,只是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
“很多事情。”
“具體的呢?”
凌徹定定的看着夏清淺,“具體的事情就是,我覺得我們是時候該生個孩子,最好是個女孩,越像你我就越喜歡。”
“萬一要是像你怎麼辦?”
夏清淺說完趴在凌徹懷中笑的險些落淚,她甚至能夠想到,要是有一個和凌徹這麼相似的孩子,那麼整日冷着臉子,也不知道能夠嚇跑多少小夥伴。
不過以後她可得防範於未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回去的路上,夏清淺偷懶不想走路,凌徹只能無奈的揹着她一步步往齡西宮的方向走去。
新的一年,大年初一最重要的事情是祭天,凌徹天不亮就離開了齡西宮。
凌徹走了以後夏清淺居然奇蹟般的睡不着,好像大半夜沒有睡覺的那個人不是她。
凝兒送走凌徹,回來就看到夏清淺抱着一個枕頭,盤腿坐在牀上,她沒想到夏清淺今天居然醒這麼早,“小姐今日起的挺早。”
聽到聲音,夏清淺放開枕頭躺了下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到新年就覺得自己好像不需要睡覺一樣,可是我明明困得要死。”她說完還抱着被子在牀上滾了幾圈。
“小姐若是睡不着就起來吧,等會兒還要早早的去太后那裡,若是在睡下去,恐怕會遲了的。”凝兒忍着不笑,她上前柔聲勸夏清淺。
“怎麼辦?你一說要起牀,我就困了……”
凝兒:“……”
最終夏清淺仍舊被凝兒從牀上給拉了下來,等到夏清淺收拾好自己,天已經昏昏暗暗的快亮。
凝兒從外面給夏清淺端來一些糕點,她因爲在外面走太久,鼻尖紅紅的,“小姐,你先吃些東西墊吧墊吧,等會兒要忙的可還多着呢。”
時辰快來不及,夏清淺也就只吃了幾塊。
等到了永康宮,太后依舊精精神神的,只是看起來眼角還是有些疲憊,看到夏清淺,她笑着照顧夏清淺過去。
夏清淺先是同她行禮,然後拉過她的手,“祖母。”
“唉,果真還是年輕好,你看着精神氣兒和哀家這個老婆子就是不一樣。”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夏清淺,“不過,新的一年,哀家還希望你和徹兒能給哀家添個曾孫,也讓哀家感受感受四代同堂的感受。”
一旁的陳氏臉色穩不住,是啊,她沒本事,整個東宮也不過就只有一個郡主,可是聽到太后的話她還是忍不住心疼,原來她的女兒在太后眼中並不算什麼。
太后只是單純的想要個曾孫,並沒有想太多,當她看到陳氏的臉色,就知道陳氏定然是想多了,她又道,“雖然已經有嬋丫頭了,可你們幾個妯娌也得好好準備準備,早日讓哀家抱上曾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