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尋突然明白了,原來剛纔那支冰箭是來源於酒罈中的酒。在已然炎熱的初夏聚水成冰,凌祭月的功夫之高,內力之深,着實深不可測。
這個發現,更加堅定了鳳七尋要向他學武的決心!
她走到距離凌祭月三米之遙的地方站定,眸光從容的睇着他,“多謝凌閣主剛纔的救命之恩!”
凌祭月脣角微揚,“凌閣主?這個稱呼未免也太生疏了些……”他幾乎是瞬移至鳳七尋身邊,附在她耳邊說:“不如喚我祭月,或者凌大哥?”
鳳七尋側頭回視着他,男子銀質面具下的雙眸狹長,泛着意味深長的流光。她固執的迎着凌祭月審視的眸光,淺笑說:“還是喚做師父罷……”
凌祭月輕笑,一個閃身便回到了原地。“師父?這麼說你是肯拜我爲師了?”
“是!不過我想知道你的條件是什麼?江湖傳聞祭月閣閣主凌祭月是一個武林中人,但更是一個商人。是商人便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所以我想知道,你教授我武功的條件是什麼?”
“啪啪啪——”凌祭月鼓掌,眸中對鳳七尋的讚賞如同繁花盛放。他語帶玩味的說:“我的祭月閣如今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閣主夫人……”
鳳七尋擡眸看向凌祭月,卻只能睨見冰冷的面具和他脣邊若有似無的淡笑。她不禁皺眉問道:“除了這個條件之外呢?”
“既然以身相許你不情願,那不如就答應我一件事吧!”
“什麼事?”
“日後我想到的話,自然會告訴你。”
鳳七尋的眉頭還是沒有放鬆。“那如果你要我做傷天害理或者殺人放火的事情,難不成我也要做嗎?”
凌祭月擺擺手,“不會的,傷天害理也好,殺人放火也罷,我做的多了,不在乎多做一件,所以不需要你去。我讓你做的事情肯定很簡單,如何?你允諾我一件事,我對你傾囊相授,這個買賣很划算的!”
鳳七尋睇着彷彿蠱惑人心的惡魔一般的凌祭月,猶豫了片刻後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凌祭月雖然說起話來沒個正形,讓人一時難辨真假,但是他做起事來卻是極爲認真的一個人。鳳七尋的身子有多弱,她是知道的,所以儘管上一世沒少隨着赫連焱出入軍營,她還是沒有學得半點功夫傍身。
原因很簡單——她太柔弱,那些被她相中要教習她武藝的將軍都很害怕,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位身嬌體弱的王妃給練廢了。
凌祭月在一開始的時候,也提出說鳳七尋身體太弱,不適合習武。然而不待鳳七尋出聲請求,他就自顧自的摸索着下巴說:“既然殺人的功夫不好學,那就先學保命的功夫吧!”
於是,鳳七尋就稀裡糊塗的學起了輕功。
每天晚上多了一個多小時的練習,白日裡自然就貪睡了些。臻兒知道箇中緣由,每每找各種藉口攔阻慎兒打擾鳳七尋睡覺。然而這一日,她卻同慎兒一起站在窗前,一人手中端着盛着溫水的銅盆,另一人則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襲白衣。
鳳七尋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剛一撩開繡花帷帳,就瞧見直挺挺的立着的兩個人,頓時被嚇了一跳。
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生氣的說:“你們兩個死丫頭,是想嚇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