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凌祭月的功夫如何,鳳七尋沒有見過,也無從揣摩。不過單憑麗人冢那次他從二樓飛身而下的輕功,自然也能判斷一二。此人就算不是武林高手,武功定也不低,如果能有他教授,肯定比她從典籍上自學要好得多。
鳳七尋揚起頭,眸光懷疑的睇着面前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想做我的師父,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
“哦?還要看實力?那我要怎麼證明自己的實力?”
鳳七尋思考了片刻後,說:“我聽聞江湖上有一個英雄榜,能上榜的人都是武林中功夫數一數二的高手,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其中?”
凌祭月聞言輕哧了一聲,語氣不屑的說:“區區的英雄榜,我纔不會放在眼裡!”
鳳七尋擡眸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人也是夠狂妄的了,不僅好色而且還愛吹牛。這樣的人,真的能教給她有用的功夫嗎?
“看來你也是沒什麼名氣的人,剛纔的話當我沒說過。”
鳳七尋淡定的說完,繞過凌祭月繼續向前走去。
凌祭月是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江湖第一邪教祭月閣的閣主,是放眼整個武林都鮮少有人能夠匹敵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也沒有人見識過他的武功,因爲見識過他武功的人都已經化爲了一抔黃土,長埋地下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武功出神入化的人,居然被鳳七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小瞧了!這絕對是凌祭月第一次被人小瞧,而且還是被一個女子小瞧。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於是,凌祭月飛身追上快要踏出妍眉莊大門的鳳七尋。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嗎?”
鳳七尋站定,眸光淡然的睇着凌祭月,點頭說:“對,我就是想知道你的身份!”
“凌祭月,我的名字是凌祭月……”他如是說。
鳳七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菱湘小築的。她唯一記得的便是皓月當空,而身後的腳步聲一直未停。凌祭月那般絕豔的身手,該是走路無聲的,可他偏偏步伐穩健的跟在她後面。直到菱湘小築的大門近在眼前,鳳七尋才發覺周身的氣息一鬆,回過頭時已不見了凌祭月的身影。
她快步走進菱湘小築,剛要擡手敲門,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探出了臻兒的腦袋,“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鳳七尋故作鎮定的擡腳邁了進去,“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臻兒似乎沒有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抖和異樣,搖了搖頭回答:“沒出什麼事。只是都將近亥時了,小姐還沒有回來,所以奴婢有些擔心。”
鳳七尋從袖子裡取出響箭,勉強笑了笑說:“不是說好了?有危險的話,我會放這個聯絡你。”
臻兒點點頭,“小姐既然回來了,就快些休息吧,奴婢下去了。”
等到臻兒離開後,鳳七尋才拖着腳步走到牀邊。她脫了鞋,雙臂環膝坐在牀上,眉頭輕蹙的盯着月光越過窗櫺投射在地上的斑駁光亮,耳邊依稀迴響着男子清冽而好聽的嗓音。
他說,凌祭月,我的名字叫凌—祭—月。
那稍微停頓的三個字,每一個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鳳七尋的心上,令她無法安然入眠。
“凌祭月根本就是一個殺不死的惡魔!”——這是上一世的時候,赫連焱對凌祭月最溫和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