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謀士走進大廳之中,靜立。
四位國君紛紛站了起來,對於這種層次的謀士還是小心爲妙,再加上這位黑衣謀士那抹陰狠,諸位國君自然不敢輕視,同時也爲了表現出自己的禮賢下士,款款起身。
贏合衝着贏地瞪眼,示意贏地快給幾位諸侯介紹。
贏地不敢違背贏合的意思,強硬着頭皮走上前去,說道:“這位先生……”
贏地非常爲難,他確實不知道這位先生的姓名是什麼,一直以來也沒有去詢問,如今這副田地只能希望這位先生自己透露。
“在下秦賈,不知諸位國君喚我前來所爲何事?”
贏地連忙說道:“對對對,秦賈先生。”
贏合將龐泉的計劃說了一遍。
秦賈聽了之後沉默一會,隨後說道:“是讓我掌管四國情報系統,輔助兩個港口的防守是嗎?”
雲龍讚歎:“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不知先生可否願意。”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眼看到秦賈的時候雲龍就有一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裡見過,那股子的氣息確實是無法模仿的。
項霸倒是無所謂。
秦賈再次沉默了很長時間,這才說道:“冀國橫行當道,天數已盡。願爲諸位國君效勞。”
從頭到尾默默看着事情發展的秦天這才說了一句:“臻國影襲今曰起交由先生掌管。”
凌鶴從袖中取出一塊小巧令牌,金質令牌,在晨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正面寫着:“內閣軍師令。”反面寫着“二品”。
秦賈這麼輕鬆的同意,看着凌鶴也如此爽快的取出令牌,讓對於秦賈至始至終都有一種熟悉感的雲龍有些一種煩悶感。
左右思考之下,雲龍一邊掏出雲霄閣的令牌,另外一邊詢問:“見聞先生風采,有種熟悉感,不知在下是否見過?不知先生是哪國人?”
秦賈平淡的聲音從黑袍下傳來:“見過,在下御國人。”
雲龍立馬止住不說,心中也就沒再細想。
贏合看着秦天額令牌說道:“不對吧,這是二品令,難道還有一品令?”
凌鶴連忙說道:“一品令只能君上親自持有,影襲內部留有畫像,認人不認令,這是軍師令,已經足夠接觸所有機密。”
贏合頓時沒話說,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黑雕令取出。
這黑雕臺之中可是大有名堂,其中有黑雕統領十三人、黑雕精銳百名,大黑雕則是密佈天下,小黑雕更加是數之不盡,而真正知道自己是黑雕的則僅有大黑雕以上成員,至於小黑雕,則是大黑雕養的一些蒐集消息的底層人員,每一名黑雕人員,都登記造冊,最嚴格的監視、管理,每一個情報都會由一些能力不俗者整理,分類儲藏,有時候一個細微、看似微不足道的情報很有可能會救成千上百萬士卒的姓命。
這是血的教訓所積累出來的經驗。
譬如,一個乞丐說道:“今天無意中看到一個貌似太宰的乞丐被打入大牢了。”
簡短的一個句子裡很有可能隱藏着一個局!
而黑雕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刺客,很多人都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掉。
贏合將黑雕令交出去,上面卻是“黑雕”兩個字。
養小黑雕的還是贏合在公子之時,和黑狼衛一起養的,不過黑狼衛在明,小黑雕在暗。
當他成爲國君之後,這纔有了資本將兩個隊伍開始擴大規模,並且進行系統的管理。
秦賈微微拱手,走向了孫牧,很明顯他知道項霸不會有天智令。
如果將這些令牌比喻成墨子令,那麼現在的秦賈便是從一介白身一躍而上,成爲手持四國命脈的謀士,號令四國的一切隱形力量以及瞭解四國的全部機密。
這樣的分量可是比墨子令重要的太多太多了,這是國家機器,而不是一個派系所能夠擁有的散漫力量。
雲霄令更加的是雲國從昌盛時期到衰敗時期,再到雲龍手中,足足傳了數十年的時間。
而讓人詫異的還是天智令的令牌,居然是一把短劍。
孫牧淡笑着將短劍交給秦賈,隨後說道:“智者,善假以與物。謂之天智,便是善假以於智物,以智御智也。”
秦賈拱手:“敢不效全力。”
贏合靜靜的看完之後隨後說道:“對了,接下來我們幾位國君商量了一下準備搞一個閱兵活動,也熟悉一下各國兵力的戰力,諸位先出去吧,我和其餘三位國君有事情要說。”
其餘三位國君很有默契的讓自己的屬下紛紛出去。
秦天突然說話:“讓許褚守在門外吧。”
贏合默認的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退出之後,許褚也退出,守在門外。
贏合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吧。”
秦天抿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項霸聳肩,摸了摸長槍說道:“我和他不熟。隨便了。”
雲龍比了一個殺頭的手勢:“殺了!大家都不用打啞謎了,身爲國君,大家都知道。”
贏合臉色陰冷了下去說道:“別怪我不警告諸位,誰也別想招攬他,否則就別怪其他三國聯合攻擊!這個秦賈,知道我們四國的機密,一切言行舉止都必須要嚴密監控,滅了冀國之後就必須要把他給處理了。”
秦天點了點頭說道:“不用你說,不過這個人不像傻子,應該會知道後果,另外如果看的太緊,被他察覺,故意給我們使絆子,那該如何是好?”
項霸冷笑着:“半步絕世又如何?我們是君,他是臣!”
贏合白了一眼項霸,對着秦天說道:“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還是任由他吧,不能在最後關頭出差錯。”
雲龍喝了一口茶說道:“君,是君,臣,終究是臣,一個君可以擁有無數臣,但是臣,只能有一個君,這個人不能放過。”
秦天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房間緊閉着門,整個屋子裡顯得有些陰森。
君王之心,永遠都是那麼敏感的。
四人談笑着從房間中走出來,彷彿剛纔那陰暗、血腥、充滿着陰險狡詐的話題並不是他們。
此刻的閱兵典禮已經準備好了,這一次的典禮非常的簡陋,在虎牢關的兵營之中舉行的,基急促之間只能簡略佈置了一下。
當四位國君抵達兵營兩旁臨時將酒樓改建成的看臺之上時,一列列整齊的桌案拜訪,美酒佳餚香味撲鼻。
四國臣子紛紛對着姍姍來遲的四位國君行禮,並且留下四個主位。
秦天等人紛紛入座之後看了看整潔的兵營廣場,先是對着自己的臣子們敬了酒,隨後的閱兵典禮也開始了。
先是雲國的士卒。
秦天皺眉說道:“雲國的裝備有些老舊,多處磨損,這樣是嚴重影響戰鬥力的。”心中也清楚,這樣的後果是他惹出來的,若是沒有九州商會,雲國一統中原地區毫無壓力,三年期間甚至可以將徐州也一併統一了。
雲龍苦笑了一下說道:“唉,三年長時期的戰鬥實在讓雲國疲軟,將士厭戰情緒非常高,這也是當初我不願意得罪冀國的原因。”
秦天仔細看去,發現這些士卒士氣確實疲軟,一個個神色無神,似乎都已經厭倦戰爭了,心中有些喘喘,看了一眼雲國,心中只能說一句“對不住了”
秦公贏合笑着說道:“還請放心,秦國的裝備已經到達,等會就給雲國的士卒裝備上。”
秦天也說道:“另外雲國可以仿照我臻國的軍功制,這樣可以激勵士氣,到時候求戰還來不及。”
雲龍有些意動,點了點頭,表示等會會試試。
雲國的士卒很快就過去了,接下來就是吳國的士卒。
吳國也同樣休戰三年,士卒一個個養的精神爍爍,身強體健,戈矛也鋒銳得很。
項霸對於自己的士卒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而秦天自然要誇讚,狠拍馬屁。
之後的則是秦國,秦國士卒一上場,便是一股肅殺之氣迎面而來,戈矛鋒銳,標準制式。
秦公贏合有些驕傲的說:“秦國缺糧、缺錢,但是不缺精兵,每一年!挑選出來的精兵都是從匈奴狗、鮮卑狗的屍體中爬出來的戰士!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秦天也深深的被那股肅殺之氣所折服,想來也只有無雙軍的氣勢能夠與其比較了。
項霸也無話可說,但是那種渴望的眼神告訴秦天,項霸需要這樣的精兵。
而後自然是秦天的臻國精銳,臻國時常會有山越人作亂,而臻國的士卒都是經過戰鬥隨後整編的精銳士卒,這些精銳則是常駐士卒,其餘的則都是吞併,農閒時是兵,農忙則是農民。
臻國靠戰鬥的基本上只有幾隻部隊可以用。
這支不對平平無奇,沒有絲毫的殺氣,這讓原本非常期待的極爲國君大爲意外,用一種很特別的目光看了一眼秦天。
秦天連忙辯解說道:“這些真的是我臻國的軍隊。”
幾位國君這才勉強認可。
贏合這才提議說道:“幾個特殊兵力也檢閱一下吧,畢竟是要進行特殊任務,總不能沒有一些低。”
這樣的理由秦天也只能答應。
第一個出場的則是臻國的兵力,無雙軍以及精銳騎兵,步騎混雜衝鋒而過,氣勢恢宏,裝備精良鮮明的兩種制式裝備。
無雙軍是制式的黑色戰甲,兇厲之氣繚繞,讓人心神不定;而精銳騎兵則是銀白色的制式鎧甲,由趙雲統領,同樣的銳利,馬蹄如雷。
衝鋒過後,贏合不由讚歎說道:“這支騎兵不愧爲特殊二字,可以看得出來弓馬嫺熟,不過這個馬的裝備似乎略有不同。”
秦天笑着說道:“對了我的罪騎衛,你應該清楚吧。”秦天見狀連忙岔開話題,馬鐙的事情越遲被揭發,則臻國就多一分優勢。
然而冷臉文士則一抹奇異之色閃過。
秦天的話題立刻吸引了贏合的注意力,說道:“是嗎?罪騎衛?”
兵營路口之處,則是消失很久的罪騎衛,在當初抵達官渡港之後,羅當、習原便請求調離。
這一次再次出現,秦天可以看到兩百罪騎有了一個昇華。
兩百罪騎整齊的立於兵營門口,伴隨着一聲令下,兩百罪騎頓時策馬風捲殘雲飛馳而過。
整個過程平淡無奇。
然而下一個秦國的狼騎衛登場之時,羅當、習原策馬而來,對着秦天請求。
“肯請國君容許我等放肆一次,也請求秦公允許我等和您的狼騎衛爭鋒一次。”
贏合帶着笑意看着羅當、習原,淡淡的點了點頭:“準。”
秦天也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準。”
秦天、贏合相視一笑。
隨後羅當習原當場翻身上馬。
伴隨令下,兩隻部隊不約而同的開始指揮軍隊開始衝鋒。
兩隻軍隊剛剛交鋒……“慢着慢着!!”秦天喊了一聲停,隨後指着那個狼騎衛爲首的那名將軍說道:“這不合適吧……”
秦天剛纔用洞察術看了一下發現這個將軍居然是一個頂尖將領。
贏合拖着下巴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也拍一個將軍唄。”贏合自然之道現在的羅當、習原已經不再效忠他,自然不可能願意放過,免得被打臉。
這個將軍是他挑選出來專門掌管狼騎衛,至於願意讓臻國也選一個將軍欺負的就是臻國的將軍沒有率領罪騎衛。
秦天看了一眼陸遜。
贏合頓時說道:“喂喂,你別這樣。”陸遜?開玩笑,絕世統帥。
秦天看向趙雲。
贏合皺眉。
秦天遲疑了一下,趙括之前在中原之戰露過臉不方便出風頭,頓時想到自己還有一次召喚名將名額,對着其餘將軍招了招手說道:“等我幾分鐘哈,去去就來。”
衆人迷茫。
秦天走到了自己的屋中,讓許褚看守之後,懷着激動的心情再一次的召喚名將,很久都沒有召喚。
“召喚名將。”
“由於開拓疆土,本次召喚不限制時代,是否由秦代至宋代隨機召喚。”
“是!”
“隨機召喚中……”
“召喚成功:陳慶之!!!!!”
“陳慶之:能力:99,忠誠:100.
統御:99,武力:9,智慧:90政治:78!
…陳慶之,字子云,漢族,義興國山人,中國南北朝時期南朝梁將領。少爲梁武帝蕭衍隨從。後爲武威將軍,有膽略,善籌謀,帶兵有方,深得衆心。
陳慶之一生征戰,常設奇謀,多爲以少勝多,而且長於攻城。無論是北伐橫掃河洛,或揮師馳騁邊陲,均充分顯示其傑出的軍事才能。北伐之戰,可謂氣吞萬里如虎。
旗下七千白袍軍,以寡勝多,數次大破北魏軍。
…一股白虹自白光之中飛射,速度飛快,並未有人注意到。
那白虹之中,卻是一聲虎吼。
秦天激動了!
這可是白袍將軍陳慶之啊!!
率領七千白袍便大破北魏軍四十萬的陳慶之啊,雖然有些誇張,但是以少勝多確實存在,一直都是秦天渴望得到的名將之一。
“臣,陳慶之,見過君上。”
那抹白袍依舊,文雅儒將存,陳慶之單膝跪地行禮。
秦天連忙扶起:“子云無須多禮,對了,速速隨我來。”
帶着陳慶之一路來到了閱兵現場,數位國君引頸相望,見到秦天領着一位一襲白袍的文雅儒將到來,紛紛有些奇怪。
秦天笑着說道:“諸位,這位是在下在路上找到的,就由他來統領罪騎衛。”
贏合的臉一下子鐵青鐵青的,項霸、和雲龍面面相窺,隨後哈哈大笑。
秦天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我在路上隨便拉一個人來打你,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陳慶之在秦天的提示下來到了場中,圍繞着罪騎衛繞了一圈,文雅儒將,說道:“你們是什麼!”聲音有股子穿透力,讓每一個罪騎衛都聽得非常明白。
“罪騎衛!!”
陳慶之搖了搖頭:“不!你們什麼都不是,你們是一堆狗屎,對,你們是狗屎!”
贏合笑着說道;“這個人不會是一個地痞流氓吧,如此粗魯。”
秦天笑了笑,沒有迴應。
而冷臉文士則小聲說道:“這是在洗禮,否定過去,精銳中的精銳都經過洗禮。”
贏合臉色抽搐了一下,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看着。
羅當、習原看了一眼秦天,咬牙沒有反駁。
陳慶之那麼儒雅的說道:“你們不服,是吧,你們看看你們的陣容,你們以爲你們是流氓?你們是軍人!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軟綿綿的是姑娘吧!”
雖然儒雅,但卻透着一種果斷、堅毅,這邊是陳慶之,有膽有謀的陳慶之。
下一刻,羅當反駁說道:“我們有自己榮耀的地方,你不懂就別亂說。”
陳慶之,面色依舊,帶着蠟黃色的膚色,以及文雅之氣說道:“扇耳光子、踢要害部位,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榮耀?”
羅當、習原面面相窺,看向秦天。
秦天挑眉說道:“都說路上拉的,什麼都沒說,就帶過來了。”
君無戲言,羅當、習原自然不去懷疑,這一下子感覺到事情有些詭異了,看着文雅的陳慶之,羅當、習原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