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無雙軍提在手中的人看到了秦天那銳利的目光,身體微不可查的一陣顫抖,隨後便是低着頭不言不語。
贏合第一個察覺到了秦天的異樣,坐直了身體開始仔細的觀察無雙軍手中提着的那士卒。
滿臉血污,穿着沾血鎧甲,披頭散髮。
仔細觀察一陣之後,雲龍忍不住的對着贏合以及秦天說道:“這個人怎麼了?”
贏合若有所思,拖着下巴說道:“似乎……沒什麼不一樣。”
贏合的話說完之後那人身體微微放鬆,然而卻被秦天的一句話,嚇得繼續緊繃了起來。
“張智是誰?”秦天看着他如此說道。
那名士卒故意粗着嗓子,以謙卑的態度,磕頭說道:“回稟臻候,張智乃是冀公謀士,目前正在公子圖帳下做幕僚。”
秦天點點頭,對着贏合說道:“我記得公子圖身後是有這麼一個人。”
贏合仔細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對,秦國細作曾經說過這麼一件事情,我也看過。”
秦天點點頭,站了起來對着那名無雙軍說道:“將這位張智先生請下去吧,要好好招待,也不能讓他跑了,明白嗎?”
這句話說出來,張智如遭雷擊,怔了很長很長時間,連忙尖叫着說道:“臻候你認錯了,我不是張智,我不是張智,我只不過一個小兵而已!”
秦天露齒一笑,顯得有些輕蔑,帶着寒氣說道:“我這雙眼睛還從來都沒有認錯過人,張智就是張智,我不需要看你的臉,你以爲把自己弄得和乞丐一樣就可以瞞過去?”
張智有些失控的說道;“不,我不是!”
張智很清楚如果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之後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場,連忙絕口否認,不承認自己是張智。
秦天嗤笑:“行了,沒用的,如果你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看穿你,就等吧,等我有心情了。”
張智掙扎着被無雙軍帶了下去之後,秦天面對的自然是贏合等人的好奇心。
秦天自然之道他們幾個的什麼心思,當下說道:“你們還記得這個人之前說過什麼話?”
幾人面面相窺,贏合沉吟片刻說道:“似乎……沒什麼。”
秦天搖了搖頭說的哦啊:“我問他認不認識張智,他說回稟臻候,你們想想,能夠知道我們身份的會是一個小兵?並且我還觀察到一個細節,他當時身體有些緊張,所以我纔出言試探,誰知道中了。”
秦天這句話騙騙雲龍他們以及一些不怎麼轉過彎的人還行,但是可以想一下,之前在北門對峙的時候,大公子宋宏便說過臻候,一些士兵知道秦天便是臻候也不難奇怪,稍微關注一下戰事便可以知道,臻候是一個青年人,再結合之前的大公子說話,不難猜到。
贏合聽了之後想了一段時間便知道了,看了秦天一眼,沒有說話,而秦天估計贏合已經惦記上了。
不過贏合比秦天想象的還要重視這個消息,畢竟任誰得知自己講一個頂尖謀士白白送人,自己卻瞎了眼睛一樣看不出來,那才叫受刺激呢,贏合後來也想起來了,是有那麼消息說過秦天有一雙慧眼,如今得到了這樣的機會,自然要問問。
之後的無雙軍雖然沒有抓到兩個公子但是卻抓到了兩個公子的另外一條臂膀,河源!
此刻的河源已經左腿留着鮮血,似乎是被無雙軍給傷了,顯得有些狼狽,被秦天和張智一樣關入了單獨房間,畢竟是哪個臭皮匠可以頂的過一個諸葛亮了,要是兩個能力原本不弱的人關在了一起豈不是要出大事。
檢查結果是舉着火把,一直進行到第二天中午,再三檢查之後沒有看到兩個公子的蹤影,如今三個城門之外早就空空如也。
四位諸侯均有些遺憾,沒有能夠將兩條大魚抓住,抓住了大魚的兩個粗胳膊。
得到結果之後,四位諸侯趕了一段路之後,在中牟縣落腳休息到明天上午,也讓工作了一夜的士卒們休息一下。
至於冀國方面則不用太過於擔心,畢竟對方反應過來還需要一段時曰,清點戰報、處罰、再加上恢復士氣,重新選定人選攻城,也需要不少時間,聯盟也不需要在乎這一點時間。
而當天下午,四位國君遊逛着中牟縣,亦或者吃喝玩樂,舒緩壓力,在雲國的疆土上,雲龍一聲令下自然是很多東西供應着。
而秦天和贏合則面對着一次氣氛比較嚴肅的談話。
秦天本來是打算睡一覺的,畢竟用了一夜的洞察術,洞察術不累,他人累,然而贏合卻帶着冷臉文士以及贏地找上門來。
秦天詫異的對着贏合說:“你今天這是……”
贏合毫不避諱,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組建這次聯盟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有你到底是因爲什麼可以看破那些士卒以及張智身份的?”
秦天笑了,原來如此,隨意對着對面指了指,說道:“組建聯盟目的?怎麼?難不成秦公你不滿足於稱王稱霸?你……還想幹什麼!”
贏合剛坐下的身體,頓時蹦了起來,指着秦天驚疑不定的說道:“胡言亂語,我只不過和你一樣沒有絲毫稱霸野心罷了,難不成因爲我看破了你的伎倆,你就誣陷我?”
秦天輕笑:“誣陷你?呵呵,拜託,你是盟主,聯盟有什麼目的你你還問我這個毫無實權的副盟主幹什麼?”
冷臉文士在這時突然說道:“開門見山吧,遮遮掩掩很無趣。”
秦天揉了揉鼻子,說道:“這有些不公平吧。”
“恩?”贏合一臉疑惑的看着秦天。
秦天指了指冷臉文士,說道:“我是一個人,你們是三張嘴,我怎麼說得過你們?稍等片刻。”說完不顧贏合詭異的表情,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對着守衛在門口的許褚說道:“叫個人讓軍師、都督來一趟。”
秦天和贏合面對面可以談,但是再加上一個冷臉文士心裡就沒底了,畢竟用洞察術看過了,那高達九十多的能力不是放在那裡幹看的。
少頃,凌鶴、陸遜匆匆趕來,進入屋中。
秦天爲自己斟茶之後,慢悠悠的說道:“剛纔說到……”說了四個字之後有些遲疑,似乎回想不起來了。
贏合忍不住:“你組建這次聯盟到底想要幹什麼?”
凌鶴聽完之後,扇了扇黑羽扇:“不是說了,是爲吳公。”
冷臉文士看着凌鶴,說:“師兄,如今我等各爲其主,希望你不要因爲個人感情而影響全局。”
凌鶴聽了之後冷笑:“個人感情?全局?試問,你們有什麼權利來質問君上,憑什麼質問君上?君上又爲何要回答你們?你們不妨在其他兩位諸侯面前把話說清楚,稱王稱霸不夠吸引人,那麼你們到底有何居心?我是不是應該和二十年前一樣,說一句,秦公胸襟圖霸小矣!”
秦天有些發怔,師兄?二十年前?這到底是什麼辛密之事!
接二連三的辛密被吐露而出!
這一次的諸侯會盟,先是出現了葉楓這個年輕人裝扮成中年人的諸侯出場,自己看到子墨在他身邊誤以爲是自己的父親,之後又是冒出了親生父親是秦公,現在又冒出凌鶴不僅僅和贏合有仇,和自己的師弟還有仇,最後又說出一個二十年前的事情。
贏合顯得有些沉默,二十年前啊!許久……贏合擡起頭看着凌鶴說道:“凌鶴,當初我們之間相處的不是很好?爲什麼……”
凌鶴冷笑着說道:“別說當初,實話告訴你,你也別太小看臻國。”
這時……一隻手放到了凌鶴的後背上,緩緩的拍着,秦天一邊拍着凌鶴的後背,低垂着眼簾,語氣平淡的說道:“你的氣,我幫你出……氣大傷身。”
凌鶴扇了扇黑羽扇,眼眸中怒火褪去,恢復了睿智、冷靜,露出一個淡雅笑容說道:“多謝君上。”
秦天心中暗自舒緩了一口氣,就在剛纔,凌鶴的忠誠度突然漂浮不定,從六十到九十之間不斷地浮動,讓秦天捏了一把冷汗,急中生智這才用這樣的辦法將凌鶴的忠誠度穩定下來,隨後轉過身,站到了冷臉文士以及贏合的面前。
一襲黑色錦衣,王者之氣胸中存!
起身,擡腳,走動,落定,一連串的動作流暢之極,步伐之中帶着一股氣勢,居移氣,養移體,自古便有。
五年的帝君生活,萬人朝拜,秦天此刻,稚氣盡去,舉止投足一股皇者之氣流轉。
秦天帶着這樣的氣勢,身穿一襲黑色錦衣,帶着田玉扳指的拇指伸出,對着贏合比了一個手勢,冷蔑的說道:“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過節,他是我的臣子,他的債,就是我的債,別說你是我爹,就是真正的天子,也別把我逼急了。”
贏合看着秦天,心裡恨不得將秦天抱進懷裡狠狠的親一下,不愧是我兒子,時機抓的這麼緊,這一下子凌鶴鐵定死忠了。
但是公歸公,私歸私,就算是父親和兒子,如今各自爲政,自然需要有一段廝殺才能知道誰是勝利者!
爭霸之路,沒有親情,因爲……帝王無情,要做的是爲自己國家而考慮,那纔是真正的君王!
贏合、秦天,兩人在這房間中,對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