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調遣小吏,徹查人口,開始發佈自己國家的稅率。
唯一沒有動那些降稅率、墾荒令的是夏霖。
拋開夏霖對於秦天的個人意見之外,夏霖覺得,若不是自己國家之內有着根深蒂固的幾大士族,根本無法動搖,而非荊南地廣人稀沒有太強大的士族。
襄陽臨近天下中樞所在,北處不遠是中原三晉之地,西處不遠,爲關中以及益州,東處不遠是揚州和豫州,而南下又是荊州,可以說是商業非常發達的中樞之地。
早在很久之前,便有數十名大型士族的盤根錯節在這裡紮根,直至之前天下分封百諸侯,數十名大型士族一夜鉅變,血腥的清洗之後生存下來的四大士族吸收了敗亡的士族的底蘊,就此一舉成爲左右荊州四大士族。
夏霖派人將墾荒令以及降稅令抄錄至羊皮上,這才讓人將它沖洗了。
大殿之內,夏霖傳喚來了一衆文臣、謀士,商議這一次,上次的黑衣謀士便在其中。
此刻的黑衣謀士不見之前的慵懶,尷尬的從帳外走了進來,不敢直視夏霖。
夏霖也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夏霖在事後雖然面對黑衣謀士安慰了數次,但是黑衣謀士的位置卻從邋遢士子之後的第二位變成了第十位,並且這種形式還在持續降低。
如今坐在諸位的是一個少年,年約十七歲,來自天下三大書院的荊襄書院,這一次出來是爲了歷練。
成爲了夏霖麾下的謀主,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效忠夏霖便成爲謀主的人。
夏霖見謀臣、文臣陸續而入,原本空曠的宮殿也變得熱鬧起來,輕微的咳嗽了一下,吸引了一下注意力,隨後將墾荒令以及臻國極低的稅率說了之後,讓人將抄寫下來的兩條臻國策令每人一份發了下去。
隨後夏霖眯着眼睛等了十分鐘,讓這些他積累數十年之久,一點一滴招攬起來的文臣、謀士們消化十分鐘。
見十分鐘之後,智囊團全部看完,並且低聲議論之時,夏霖說道:“臻國的這兩份策令大家都見過了,感覺如何。”
話音剛落,黑衣謀士便出聲說道:“臻國比爲我襄國心腹大患!”
黑衣謀士剛剛說完,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廢話!誰看不出來?大叔,你也太急功近利了,我看吶,你的位置還要往後挪挪。”
黑衣謀士其實剛剛說出口就後悔了,太不理智了!但是從那少年的嘴裡說出來,讓黑衣謀士不能接受,然而縱使不能接受也無能爲力,現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沉默。
那少年劍黑衣謀士沉默,不出聲之後輕笑一聲,緩緩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夏霖見兩個人沒有說話之後,重新問了一遍:“諸位,感覺如何?”
有了黑衣謀士的前車之鑑,所有人齊齊的將目光盯在了那個少年的身上,似乎想要瞧瞧這個少年會說出什麼話。
那少年見對方盯着他,輕笑着說道:“我對這兩個策令沒什麼感覺,秦天固然是心腹大患,但是目前和我國其實並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從戰略上來說,我建議國君可以和臻國嘗試外交,提升雙方的友誼,若是能和臻國同盟,那就再好不過了,將目光先放在此次參加伐臻聯盟的這些國家身上。”
“趁着這幾國被秦天將兵力消弱到極點,趁機攻取,和秦天二分荊州爭雄,到最後再將秦天消滅也不是不可能。”
夏霖聽得如墜五里雲霧中,自己問這個少年這兩個策令他有什麼感想,居然扯到了和秦天兩分荊州,兵鋒對持,雖然這個少年說的情況是非常可行的,當讓夏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沉默片刻,夏霖詢問:“那麼這兩個策令是不是可以用在荊州?”
少年眼底一抹失望,有氣無力的反問:“敢問國君,這兩條策令在襄陽可行嗎?就算真的某些因素除掉了,但是這兩條策令在襄國還真的不適用,國君不妨詢問一下這幾天長沙郡多少百姓遷移臻國領土,每天每夜長沙郡流失多少人口,我敢斷言,不出十日,長沙郡人口會下降三分之一。”
夏霖看向了右邊的一個文官,然而文官用着一種錯愕之極的表情看着少年和手中的竹簡之時,夏霖已經不需要問了,顯然這個少年說的極爲準確。
少年突然想到什麼,對着夏霖說道:“臻國之所以稅率下降一半,是因爲他人口夠多,用那些商人的話說就是薄利多銷,再者說了,長沙郡是是非之地,還是趁早中型郡還給殷昌那個大頭鬼,換成江陵領土上靠近永安的一個小型郡。”
夏霖一怔,因爲這句話那個邋遢士子也曾經說過,當時還以爲是邋遢士子瞎說的,可如今從這位能讓他和秦天平分荊州之地的少年嘴裡說出來,可信無疑會上升很多的檔次。
沉默了很長時間,夏霖決定和殷昌換這個長沙郡。
然而當殷昌看着夏霖,從他的嘴裡說出這樣的一個消息的時候,怔了幾秒,隨後開始懷疑起來。
畢竟夏霖這個老狐狸從來都沒有吃過虧,並且身後還有經營數十年積累下來的那麼多的人才,顯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這明顯是針對他殷昌做出的一個陰謀,這讓原本心情就不爽的殷昌更加的冒火了,很果斷的拒絕了。
這時夏霖沒有預料到的,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換,也不知道這長沙郡會有多危險,見殷昌拒絕之後,也就沒有再提出,轉身走人。
……
長沙城中一處住宅之內。
身爲夏霖謀主的那少年走入了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之中,房間中一個邋遢士子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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