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自己的境界了?!
夜初鳶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下意識瞥了眼後方的四人,卻見他們毫無異樣,心中瞭然。
戚木,是在給她入密傳音。
這時,戚木的聲音,再次從她耳邊響起——
“你的僞裝,太不小心了。”
語氣,多了一絲嘲諷。
似乎有些看不起夜初鳶。
夜初鳶眼眸一凝,盯着戚木,見他也在盯着自己,那雙淡褐色的眼眸中,依舊死氣沉沉,就好像一個死人,在盯着自己。
夜初鳶心中一寒,表面上卻沒有露出半點不適。
“這個,不關你的事吧?”
夜初鳶入密傳音,嗤笑一聲,“你的任務,難道不是按照天鏡宗所想,把我這種低劣的弟子,趕出去嗎?現在居然跑來教我,未免也太可笑。”
真要是有心教導自己,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戚木,十有**是看到自己展現出來的天賦,才動了什麼心思。
可在這時——
“……嘁。”
戚木冷笑一聲,帶着不屑,斂下眼瞼,又一次躺屍,沒了動靜。
夜初鳶見此,微微皺眉。
這個戚木,態度可真是差勁到爆啊。
不過……
他的不屑,似乎不是針對自己啊。
夜初鳶很敏感,所以能感受出來,戚木的惡意,不是針對自己。
那他是針對誰?
夜初鳶思忖兩秒,靈光忽然從腦海中閃過——
等一下,她先前的猜想,認爲戚木是天鏡宗特地派來,裝作惡劣,趕走他們這些黃袍弟子的。
可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戚木的惡劣,不是裝的呢?
而是他原本,就這麼惡劣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戚木的惡劣,可就不是隻針對自己,還有那些黃袍弟子了,完全是對所有人無差別攻擊!
莫非天鏡宗就是看中了他這一點,纔將他指派爲先生?
要真是如此,那麼戚木,恐怕沒有收到天鏡宗什麼明確的命令,比如趕走黃袍弟子,之類的。
他,只是在用他本身的態度,來對待自己。
而不是受了天鏡宗的委託,想要趕走自己。
若是如此,戚木也許,沒有她之前猜想的那樣,無藥可救。
起碼,戚木不是天鏡宗的狗。
夜初鳶眼底閃過一絲瞭然,這樣的話,戚木剛纔指點自己的事,就能說得通了。
戚木很惡劣,喜怒無常。
剛纔他好心提醒自己,自己暴露了真實的實力,估計只是一時興起。
而自己,卻誤認爲他是天鏡宗的走狗,看到天賦高的弟子,愛才心切。
所以,戚木的不屑,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
天鏡宗!
他的不屑,彷彿是在說,就憑天鏡宗——
也能命令他?!
這個念頭在夜初鳶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表情微微一變,盯着地上的戚木看了兩秒,最終收回視線,恢復平常,繼續看其它術法。
不管如何,這個猜想,太大膽了。
天鏡宗可是天鏡之域第一大宗門,有哪個單槍匹馬的人,能把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不放在眼裡?
夜初鳶有點不能確定。
但,可以確定的是——
戚木不是花纖嬈的狗。
他也不是天鏡宗的狗,沒有收到明確要趕走自己的命令。
所以,自己以後是否能留下來,並非要看天鏡宗的臉色,而是看這位戚先生的心情。
唔,這麼一想……
“似乎也不太壞。”
夜初鳶自言自語。
與此同時,地上一動不動的戚木,手指輕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