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邊,夜初鳶看着白蛇帶着百若妝遠走,便關上了窗戶。
“你還真是會帶壞人啊。”
這時,湛離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百若妝被家人寵壞,嬌縱野蠻,這樣的天之驕女,在外人眼裡自然是蠻橫的,不講理的,可如果某天,這個驕傲無比的大小姐,忽然哭了——”
“大家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她改變了性子,而是去猜疑,到底是什麼天大的委屈,弄哭了這樣一個蠻橫的女子。”
湛離飄了過來,“然後,所有人將會不自覺的偏向百若妝,猜疑那個弄哭了她的人,讓她輕而易舉的,搶佔了先機。”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夜初鳶一臉無辜,專心佈置傢俱去了。
湛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很快,夜初鳶將傢俱擺好,洗漱後,啪的一聲倒在了牀上,隨手將被角蓋在肚子上,閉眼睡了。
湛離還沒離開房間,就聽到了她平穩的呼吸,看着亂七八糟的被子,湛離有些無語,下意識上前拽住被角,打算給夜初鳶將被子蓋好。
可手剛剛摸到被子上,湛離的動作微微一滯——
等等!自己不是剛剛纔決定好,恢復平日高冷了嗎?
怎麼轉頭,又開始當起了老媽子!
心有餘悸的縮回了手,湛離看了眼夜初鳶,眼神複雜。
這女人,有毒吧!
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自己啊!
湛離搖搖頭,轉身,化爲墨色離開。
“哼,誰愛當老媽子誰當,我堂堂冥界首席勾魂使,怎麼會做這種無聊的家務事?”
湛離很是有大男子氣概的丟下這句話,然後消失無蹤。
三秒後——
“唰。”
湛離的身影忽然又出現在房間內。
他磨牙,一副不甘心的模樣,飄到夜初鳶的牀邊,拉過被角,幫夜初鳶蓋好被子,冷哼一聲:“我纔不是要當老媽子,我只是有強迫症,見不得人蓋不好被子!”
欲蓋彌彰的自言自語後,湛離再次消失。
煤球趴在一個籃子裡,籃子裡頭有夜初鳶專門爲他鋪好的軟墊,他看了眼湛離消失的方向,只覺這個巴掌小人莫名其妙,說的話也讓人聽不懂。
“主人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怪人?哼,還是球球大爺最好了。”
煤球驕傲的哼了一聲,認爲自己跟夜初鳶纔是天生一對,然後他用小尖牙咬住小被子蓋在了身上
哎呀,和主人在同一間房裡睡覺,好害羞,好刺激呀!
煤球動了動毛絨絨的身子,在軟墊上滾了滾,像個懷春的少女。
可很快,睏意襲來,他閉上了眼,甜甜的睡了,夢裡滿是他心愛的,甜甜的主人。
……
第二天,夜初鳶在清晨時刻準時醒來,洗漱過後,就換上那套土黃色的弟子服,帶上煤球和湛離,穿過重重樹影后,來到了她的新課堂——
那棟佇立在森林中的竹屋。
踏入屋內,夜初鳶一掃屋內整齊排放的長桌與軟墊,發現這裡竟然空無一人。
“來早了?”
夜初鳶一愣,“不是還有一刻鐘,就要開始上課嗎?”
嘀咕着,夜初鳶找了個靠前的長桌,跪坐在軟墊上,然後從手鍊中拿出了她路過食堂時,買好的叫花雞。
撬開外頭的泥土,撥開荷葉,叫花雞的香氣,立刻充斥整個課堂。
夜初鳶抽動了一下鼻子,然後感嘆——
“好香啊。”
“好香啊!”
可話音落下,夜初鳶卻聽到了……
兩個聲音?!
“是誰?!”
夜初鳶表情一變,手中出現短刀,一把朝左前方的角落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