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宛若銀鈴一般悅耳好聽,帶着絲絲傲慢。
可令人意外的是,平常人這般傲慢,定會惹來反感!
這女子卻不同,她如此傲慢的講話,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彷彿她天生就該這樣,站在高處,俯視他人。
夜初鳶沒聽過這個聲音。
可她聽到了“夜家”二字,猛地頓住腳步,朝後看去。
就在夜初鳶回頭的那一瞬間,一個熟悉的男聲,也從後方響起——
“你不許動夜家。”
第五……帝梟?!
夜初鳶瞪大眼睛,看着下方臺階走上來的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紫袍,俊逸翩翩,臉上卻凝了一層冷色,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他道:“她不想見我,是因爲我犯了錯。”
“你犯錯?”
帝梟身旁,傳來一聲嗤笑,像是不屑,“你犯什麼錯了?明明就是她雞蛋裡挑骨頭,硬給你挑刺!”
夜初鳶眯了眯眼,視線一轉,就看到一名穿着月白長裙,裙角點綴紅梅的女子,款款走上來,只是女子臉上帶着面紗,讓人看不清模樣。
女子露出一雙水靈的杏眼,卻略狹長,帶着傲氣,眼角帶着絲絲輕蔑,她道:“你是爲了她着想,纔不得不退婚離開,這算什麼錯?如果說錯,她在你走後不到兩個月,就找了另一個男人當未婚夫的事,又怎麼說?”
“夠了!”
帝梟聞言,臉色陰沉下來,停下腳步,盯着女子,冷冷道:“你跟我來,如果只是爲了在我面前貶低初鳶,你就回去吧!”
語氣生硬,一點面子都不給那女子。
女子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即便是隔着面紗,也能看出她的氣惱。
要吵架了吧這是?
現在的小情侶啊,還真是不挑地方啊!
有人路過,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頓足看好戲。
只是當他們的視線停在帝梟臉上時,紛紛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震驚的畫面。
“第、第五帝梟?!”
“什麼?真的是他!我在他武狀元的比武擂臺下見過他!”
“他當年退婚之後,不是離開帝都,一年沒了音訊嗎?”
“他又回來了?”
“天啊!當初第五帝梟離開帝都,多少女子芳心碎裂啊!現在他竟然回來了,丞相府門口,怕是又要被爲了見他一眼,從早等到晚的少女給佔滿了!”
“等等,要是第五帝梟回來了,會不會報復夜初鳶啊?”
“爲啥要報復夜初鳶?”
“當初他退婚,大家都說是夜銘戰把他逼走的呢!現在夜銘戰死了,夜初鳶還不是任他宰割?”
……
一羣人議論紛紛,越聚越多。
不過半分鐘,許多人聞訊趕來,聚在傾星樓前,盯着臺階上的那一男一女看。
戴面紗的女子似乎很厭惡這羣人,忍不住皺了皺眉,根本就不掩飾,冷笑一聲:“一羣鄉巴佬!”
頓了頓,她看向帝梟,放軟了語氣:“你想跟我吵,沒關係,我們先進去再說吧,我不想被人圍……”
“你們,說什麼?”
可話還沒說完,帝梟無視了她,看向喧囂的圍觀羣衆,聲音變冷:“誰說是夜伯父趕走了我?又是誰說,我會報復初鳶?”
話音落下,一陣夾雜冰寒的冷風,以他爲圓心,朝臺階下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