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某個一副想發脾氣,卻又不敢的小東西,權慕夜原本陰鬱的眼神緩和了些。
只是視線落在夜初鳶的傷口上,他的眼神凝了凝,立刻將其它紛亂的思緒拋到腦後,伸手覆到因爲鮮血,而與傷口黏在一起的衣衫上。
“唰……”
暗芒涌動,夜初鳶只覺那兒微微一涼,沾血的碎布就被扔到一邊,權慕夜輕而易舉的分開了那些與傷口粘合緊密的衣料。
她瞪大眼睛:“你還有這種辦法?!”
那剛纔爲什麼直接撕開!
差點疼死她了!
故意的吧!
權慕夜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然後淡定移開視線,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彷彿剛纔那個幼稚,發小脾氣的人,不是他,是別人。
夜初鳶氣悶——
這個腹黑男!
“然後呢?”權慕夜忽道。
夜初鳶一愣,沒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這時,權慕夜將她身上四五處傷口旁邊的布料切除,露出猙獰的傷口,血腥之氣久久不散。
權慕夜眼神一沉,聲音冷了下來:“第五綠漪……!”
該死!
忍住殺人的**,權慕夜手中出現幾個瓷瓶與白布,沾上酒精,開始給夜初鳶清洗傷口,動作比先前輕柔許多,夜初鳶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痛,只有酒精的冰涼掠過肌膚。
這男人……
夜初鳶忍不住勾了勾脣,還挺會照顧人的嘛。
“你推開第五帝梟後,就沒事了?”
這時,權慕夜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夜初鳶的思緒。
她一愣,忽然反應過來,這男人,剛纔那句“然後呢?”不會就是想問的這個吧?
現在又重複一遍,十有**是看自己沒悟明白,懵懵懂懂沒有回覆,所以心裡憋不住,直白的又問一遍——
夜初鳶眨了眨眼,盯着低頭爲她認真處理傷口,可不經意間,卻會偷偷掠過一抹視線,悄悄看她的男人。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可愛?
哦不,也許……早就發現了。
“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開口,很是平靜,就像是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不足以讓她有所波動。
權慕夜聞言一愣,似乎沒料到夜初鳶會這麼淡定。
“很意外?”夜初鳶敏銳捕捉到了權慕夜的一秒失神。
“……嗯。”權慕夜意外的沒有口是心非。
“你以爲我會沒皮沒臉?”夜初鳶忽然挑挑眉,頗有怨氣道。
想到權慕夜先前的話,她就一陣憤憤。
權慕夜感受到某人的怨念,語氣一噎,沉默了。
可沒過兩秒——
“對不起。”
男人認真的聲音,隨着他忽然朝自己投來的,認真的視線而響起,“是我誤會你了。”
夜初鳶愣住,這個男人居然……
會道歉?
她以爲像權慕夜這樣驕傲的人,即便是犯了錯,也會選擇拒不認錯,或是尋找其它的辦法來彌補自己。
儘管這樣符合權慕夜的性格,可夜初鳶想到自己的委屈,總會心裡不舒服。
可萬萬沒想到,權慕夜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做。
而是認認真真的,沒有絲毫退避的,向她道歉。
看着夜初鳶失神的臉,權慕夜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他道:“夜初鳶,不管別人怎麼對你,但我,絕不會輕賤你。”
“今天是我錯了,自以爲的想法誤會了你,所以,我會向你道歉。”
“夜初鳶,對不起。我不會要求你原諒不原諒我。你記着,道歉是我的權力,可原諒,是你的權力,而不是我該要求的權力,”
“所以……你也不要,輕賤了你自己。更不要逼着自己,去原諒那些你根本就不想原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