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慕夜一愣,盯着夜初鳶那雙幽深的墨瞳看了幾秒,隨即面色一鬆,勾了勾脣:“那……就走吧。”
回落雪閣,好好的……
給第五綠漪一點顏色看看!
“走!”夜初鳶立刻理好衣服,拉着權慕夜,興沖沖的朝外走去。
還沒走兩步——
“唰。”
權慕夜忽然將她扯了回來!
“怎麼了?”夜初鳶一愣。
這男人搞什麼鬼啊?
腦海中剛剛浮現這一念頭,夜初鳶忽然看見權慕夜朝她伸出了手,手掌貼在了她修長的脖頸上。
夜初鳶身子一僵,卻沒有拿開權慕夜的手——
脖子,是人類最致命的位置之一。
前世時,夜初鳶殺人就喜歡從這裡下手,以至於她從來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脖子。
還記得有次化妝師給她戴項鍊,忘了提前說一聲,化妝師手剛碰到她的後頸,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捏住化妝師的手腕!
要不是化妝師的尖叫聲將她拉回現實,她差點把化妝師的手給擰斷了!
可現在……
權慕夜的手掌放到了她的脖子上,帶着滾燙的掌心,與她的皮膚相貼,甚至自己大動脈的脈搏,都能被這男人的手掌握。
可要命的是,她居然……
一點也不排斥。
更不害怕。
她竟然連一丁點兒“這個人會害自己”的想法都沒有,任由這個男人接觸她身上最柔軟,最脆弱的位置。
“唰。”
這時,一股淡淡的冰涼從權慕夜的手掌中渡來,緩緩掠過她的脖子,然後隱沒消失。
“好了。”權慕夜收回了手,卻見夜初鳶看着他,沒有焦距的瞳孔,像是迷茫。
權慕夜一愣:“你怎麼了?”
“沒什麼。”
夜初鳶回過神來,掩飾剛纔的失態,隨即對權慕夜淡淡一笑,問道:“你剛剛在幹嘛?”
“沒幹什麼。”權慕夜一臉淡定。
任憑夜初鳶知道他在撒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掩飾什麼。
狐疑的看了這男人兩眼,夜初鳶只好道:“算了,走吧。”
說着,她轉身朝小巷外走去。
權慕夜沒有立刻跟上去,只是盯着夜初鳶的背影,眼底翻涌暗色——
他剛剛,是把夜初鳶脖子上的點點嫣紅消除了。
有些景色,他能看。
可別人不行。
他不允許。
不知何時,他對夜初鳶的佔有慾越來越強烈。
連這點小事,都要斤斤計較起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權慕夜視線一凝。
“啪嗒。”
這時,前方的夜初鳶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他,眼底帶着疑惑,像是在詢問“你怎麼還不來?”。
她在等自己一起走。
儘管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權慕夜卻看明白了夜初鳶的心思。
心臟某處,忽然變得柔軟。
權慕夜冰冷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難以察覺的笑,他擡腳,走到夜初鳶身邊,然後道:“走吧。”
“嗯!”夜初鳶點頭,與他朝落雪閣走去。
兩人踏出昏暗的小巷,月光星光灑落,拉長了兩人的影子,一高一矮,並肩而行,緩緩遠去。
在腳步錯落間,影子也隨之交織在一起,寧靜,而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