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鳶看在眼裡,可除了在心裡嘆氣,也不能做什麼了。
她在花槿跟前,都是笑着。
白陵幽說得對,與其一臉哭喪着,將花槿送進臨家,倒不如多笑一笑,讓花槿不會那麼難過。
“嗯。”花槿點點頭,反手關上了門。
夜初鳶見她只有一個人,疑惑道:“涂月今日不跟你一起出門?”
前兩天涂月都會跟花槿一起出去。
沒想到今日卻只有花槿一人。
“她昨夜沒睡好吧。”
花槿說道:“昨夜迷迷糊糊時,感覺她出去了一會,回來後才又睡下。”
夜初鳶愣了愣,瞥了眼走廊中的掛的紅燈籠,大約猜到了什麼,她道:“那你一個人小心點。”
這兩日,花槿偶爾只要涂月跟着一起,卻不讓她也跟着。
問花槿理由,花槿也不說。
夜初鳶也很鬱悶。
現在看花槿一個人,難免擔憂。
“好。”
花槿笑了笑:“在臨家還算安全,小姐不必擔心什麼。”
現在大家都知道花槿要嫁入臨家,臨君煌也是鐵了心要成婚。
第一天他們進臨家時,好歹看到了一兩個對他們臉色不對的人。
可接下來那些人都不見了。
夜初鳶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有些感謝臨君煌。
起碼這些事,做的很不錯。
夜初鳶目送花槿離開,這才收回視線,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門。
下一秒,有人從裡面開門,看到夜初鳶後,行了一禮後,輕聲道:“小姐。”
夜初鳶看涂月臉色憔悴,輕嘆一聲道:“你這又是何必……”
“今晚奴婢去其它房間睡吧。”
涂月轉移話題,道:“花槿明早天不亮就要起來梳妝,奴婢在裡頭,也不是很方便。”
夜初鳶張了張嘴,最終無奈點頭:“隨你吧。”
涂月看了眼花槿離開的方向,轉身進了屋子,似乎在收拾東西。
夜初鳶揉了揉眉心,穿過走廊,拐了幾次後,來到了權慕夜的屋子。
臨家劃得位置大,白澤獨自住了一個院子,而夜初鳶與花槿涂月住在另一個院子,權慕夜魘妖這幾個男人,則是住在相鄰的院落。
夜初鳶找到了權慕夜。
權慕夜也沒說什麼,只是叫來侍者準備了吃食,與她坐了一下午。
看日落黃昏,夜初鳶才擡起枕在權慕夜腿上的脖子,與他說了會話後,權慕夜起身送她回去。
夜初鳶回了院子一問後,知道花槿不久前剛回來,一直待在屋子裡休息。
精神力一掃,花槿確實坐在牀上發呆。
夜初鳶放下了心,回了房間。
花槿房內。
花槿坐在牀上,手指輕輕在被褥上劃出一個圈,腦海中不禁浮起早上她看到的畫面。
這幾日在臨家,她心裡莫名的慌,準確來說是怕。
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
臨君煌要娶她,給她名分,還幫她壓下了那些有反對意見的傢伙,可以說是格外重視她。
此外,臨君煌也承諾了,若是她進門,以後也有機會出去,不用擔心見不到夜初鳶她們,她可以做個普通的婦人,與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
這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花槿覺得這很好。
所以一直在想,她心中的“怕”,到底從何而來。
怎麼想也想不通,心裡的煩躁也去不掉,只能漫無目的的到處走,消耗這難熬的時間。
今日涂月不肯出門,她也只能一個人,像前兩日那樣。
可又遇到了不一樣。
她看到了臨君煌。
還有……
一個女人。
花槿的手指微微一頓,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