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家家主,靈木之域域主,一代梟雄申屠侯。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死在他一個早已“死去”的女兒手裡。
這個結局有些荒唐。
在白船閣樓中,被白澤扔進來的白陵幽渴着瓜子,趴在看臺上看到這一幕,吐出瓜子皮,吧唧了一下嘴:“大快人心。”
然而,當事人卻顧不上這些。
哪怕她剛剛做了她這一生裡,最想做的事。
“花槿!”
涂月抱着慘叫的花槿跪倒在地,有些不知所措。
花槿在她懷裡蜷成一團,死死捂着心臟。
涂月也是第一次看到花槿露出這樣猙獰痛苦的表情,眼裡滿是血絲與淚水,甚至因爲疼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旁,夜初鳶也連忙來到這邊,拿出一條幹淨手帕塞進了花槿的嘴裡,生怕她咬到舌頭。
“小姐……”
涂月的聲音顫抖。
“你看清申屠侯把什麼東西,弄到了花槿體內麼?”
夜初鳶握着花槿的手,剛要把魂力灌入花槿體內,檢查花槿體內的情況。
可這時,白澤忽然開口:“域主信物。”
夜初鳶一愣,擡頭去看白澤。
其他人也是一愣,心裡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說什麼?”夜初鳶的聲音有些乾澀。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白澤擡手朝甲板欄杆那邊點了點,“申屠侯已死,可域主信物消失無蹤,結合他掏心的動作來看,他死之前,應該是想把域主信物,強行與申屠月融合。”
說完,白澤瞥了眼涂月懷中掙扎的花槿,聲音中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卻莫名的複雜:“只是沒想到被一個看起來大約無價值的普通人給擋了。”
夜初鳶聞言,指尖發冷。
申屠侯把域主信物給涂月,是因爲做父親的良心發現,想要補償女兒了?
絕對不是。
不用多想,夜初鳶也能猜到申屠侯的目的。
申屠侯認爲,今日一事,涂月是主謀之一,可不是主導者之一。
若是涂月融合域主信物,作爲主導者,一心要控制靈木之域的臨家,怎麼能容忍域主信物不在自己家,而是又落在申屠家裡?
剛剛白澤也說了,除非是域主信物的主人死去,不然別人也得不到域主信物。
臨家要想從涂月手中得到域主信物,“物歸原主”,那麼只有一個辦法——
殺了涂月!
涂月百分百會死,遂了申屠侯的心願。
可過程,卻會有些不同。
申屠侯知道,涂月是她夜初鳶的人。
夜初鳶怎麼會容許爲了一個域主信物,任由臨家殺了涂月?
所以,反抗,戰鬥,是必須的。
然而,現在是關鍵時期,臨家還沒跟白澤他們結盟。
可如果夜初鳶跟臨家鬧了起來……
結果顯而易見。
夜初鳶也好,白澤也好,臨家也好,說遠一點另外兩大古老家族也好,這些日子的謀劃,只能用竹籃打水一場空來形容。
甚至會因此徹底得罪白家,引起某些可怕的後果!
申屠侯這一箭數雕,算計的太好!
可他卻萬萬沒想到,最後融合域主信物的,不是被各大方重視的涂月,而是他都不知道名字,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花槿!
涂月不能死。
可花槿呢?
一旁,白澤眼神深沉。
遠處,臨家等人靠近。
氣氛詭譎。